狼族女王的当铺叛逆

狼族女王的当铺叛逆

主角:冷瑶老冷
作者:花飞墨

狼族女王的当铺叛逆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9-30

老城区的巷弄像被时光遗忘的褶皱,青石板被踩得发亮,

缝里嵌着的苔藓总带着股化不开的湿意——天阴时是深绿,晴了就泛着点灰,风一吹,

能闻见陈年老木头混着墙角霉斑的味。啸月典当行的木门就嵌在这褶皱最里头,

门楣上“啸月”二字是老冷亲手刻的,当年用的是狼族带出来的爪刃,

木头茬子至今还带着点尖锐的棱,像没长圆的狼牙。冷瑶蹲在门槛上啃糖葫芦时,

舌头总先舔掉糖衣上的细霜。山楂是前巷王婆子今早新串的,糖熬得够稠,

咬一口能拉出细晶亮的丝,酸气顺着喉咙往上窜,她鼻尖一麻,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坐进屋里去。”老冷的声音从柜台后飘过来,伴着铜秤杆擦过绒布的沙沙声。

他正低头擦那杆老秤,指腹磨过第七颗秤星时顿了顿——那星子比别处浅些,

是三年前收那个贪官的“良知”时压的。这秤称不得金银,

专称人身上剥下来的“虚物”:良知沉得压秤,智慧飘得像柳絮,寿命最实在,

白气落进秤盘时,秤杆会“咚”地往下坠半寸。冷瑶没动,蜷着脚往门里又缩了缩。

她耳尖比常人尖半分,这会儿正跟着巷口的脚步声颤——是拖沓的,沾着泥的,

停在当铺门口时还顿了顿,像是攒了半条街的勇气才敢掀帘子。布帘“哗啦”一响,

带进股风,柜台上挂的铜铃叮铃当啷乱晃。进来的男人穿件灰布长衫,袖口磨出了毛边,

手肘处打了块青布补丁,针脚歪歪扭扭的。他脸是灰的,眼白却红,怀里揣着个桐木盒,

攥得指节都白了。“冷老板。”他声音发哑,像吞了沙子,“还……还收么?

”老冷把绒布叠好塞进抽屉,指了指柜台前的矮凳:“坐。当什么?

”男人坐下时膝盖撞在凳腿上,“咚”一声闷响,他没顾上揉,只把桐木盒往柜台上推,

盒盖没关严,能看见里面垫着层旧棉絮。“我……我当十年寿数。”冷瑶刚咬掉半颗山楂,

听见这话,糖葫芦在嘴里停住了。她偷偷抬眼瞄男人——上月他来过,当的是“孝心”,

那会儿他还没这么瘦,眼窝也没陷得这么深。当时他说老娘瘫在床,药钱断了,

老冷称“孝心”时,那雾气是淡黄的,飘在秤盘里还动了动,像舍不得走。

老冷数了八块银元推过去,他攥着钱往巷口跑时,鞋后跟都磨飞了块皮。“当寿数?

”老冷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伸手拿起铜秤。秤盘是空的,可男人头顶慢慢冒起白气,

丝丝缕缕往秤盘里飘——那是被抽离的阳寿,带着点草木枯败的味,冷瑶凑近些,

甚至能闻见点灶台烟火气,许是这人常年围着灶台转。铜秤的指针慢悠悠往下沉,

停在“十”的刻度时,老冷才开口:“值五块银元。”男人喉结滚了滚,眼里先亮了亮,

又倏地暗下去。冷瑶看见他接过银元时,指腹在银元边缘摸了摸——那银元边缘有圈浅痕,

是老冷用狼族的银錾子压的,人间的银铺仿不来,这是当铺的记号,日后若想赎,

凭着记号能少算些利钱。可寿数这东西,鲜少有人赎。“够……够抓两副药了。

”男人把银元揣进怀里,手按在布衫上拍了拍,像是怕它长翅膀飞了。他起身时腿麻了,

踉跄了一下,冷瑶下意识伸手想去扶,被老冷用眼神制止了。

等男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巷口,冷瑶才扒着柜台问:“阿爸,他妻……真就没别的法子了?

”老冷正把那缕白气往乌木匣子里收——匣子是黑檀木的,盖沿刻着“寿”字,

边角被磨得发亮。“人间的病,大多得用人的东西治。”他把匣子锁进柜台下的暗格,

暗格里这样的匣子堆了半面墙:刻“智”的匣子里飘着淡紫雾气,

是前阵子个秀才当的“才思”;刻“勇”的匣子里是团赤红气,

是个镖师当的“胆气”;最底下那个锁得最紧的黑匣子,就是三年前那个贪官的“良知”,

足有拳头大,收它那天铜秤都压得吱呀响。冷瑶没再问,低头继续啃糖葫芦。

山楂核吐在墙角时,看见墙根堆着半袋煤渣——是昨天隔壁馒头铺王婶送来的,说天冷了,

当铺后屋潮,烧点煤能烘烘。王婶总说老冷父女“面冷心热”,去年冬天下雪,

老冷还帮她把冻在井台的水桶凿开了。夜里起了风,卷着巷口的落叶打在门板上,沙沙响。

冷瑶翻来覆去睡不着,摸黑爬起来,从枕头下摸出块油纸包——是早上王婶给的糖糕,

还温乎着。她踮着脚溜到前屋,暗格的钥匙挂在老冷床头,她够不着,只好把糖糕塞进袖筒,

又溜回自己屋。转天刚开铺门,就见那当寿数的男人蹲在巷口老槐树下,头埋在膝盖里。

冷瑶走过去,把糖糕往他身边一放:“趁热吃。”男人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她,

眼里红得更厉害。“姑娘……我不能要。”“拿着吧。”冷瑶往后退了退,“药熬得勤快点,

兴许能好。”男人攥着糖糕,指缝里漏出点渣。冷瑶转身回铺时,

听见他在身后低低说了句“谢谢”,声音比昨天软了些。入秋时狼族捎来消息,

是只灰毛小狼崽跑的腿。小狼崽化了人形,还是个半大孩子,穿件兽皮坎肩,

进门就往老冷怀里扑:“冷叔!北边雪来得早,族里存的‘精魄’快空了!

老狼王昨晚又咳了半宿!”老冷夜里翻暗格时,冷瑶凑在旁边看。

他把最底下那个黑匣子抽出来,用银刀撬开——里面的“良知”是黑沉沉的块,摸上去冰凉,

像冻硬的猪油。老冷用银刀细细削着,薄片落在碟子里,泛着点暗光。“这东西顶饿。

”老冷把薄片往皮囊里装,指尖沾了点黑渣,“给老狼王掺在肉汤里,能多撑些日子。

”冷瑶盯着那黑块子看——她总想起那个贪官当它时的样子:穿件锦缎袍,

手指上戴满玉扳指,往柜台前一站,下巴抬得老高:“把这劳什子当喽!看着就烦!

”老冷称它时,他还在哼小曲,说少了这东西,往后贪银子更踏实。“阿爸,”冷瑶忽然说,

“族里的幼崽吃了这个,会不会……”“狼族要活下去。”老冷打断她,把皮囊扎紧,

“别想太多。”可冷瑶还是睡不着。她想起去年冬天回狼族,

看见最小的那个幼崽——叫灰团的,才刚会跑,抱着块“精魄”啃时,眼睛亮得像星星。

灰团总拽她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瑶姐姐,人间的糖好吃吗?”她当时塞了块奶糖给它,

它舔了两口,把糖纸小心收进皮毛里,说要留给阿妈。当铺隔三差五来些新鲜人。

这天午后就来了个穿洋裙的**,留着齐耳短发,发梢烫成卷,用个珍珠发夹别着。

她指甲涂得通红,捏着块绣帕,一进门就往柜台前凑:“你们这儿,能当‘真心’不?

”老冷正翻账本,闻言抬了抬眼:“当它做什么?”“换钱。”**声音脆生生的,

带着点娇纵,“我要跟阿良跑——就是戏班那个武生,长得可俊了!可我爹不让,

说他是戏子,下九流!”她说到“阿良”时,眼里亮得很,像落了把碎星子。

冷瑶蹲在柜台后拨算盘,听见这话,手指顿了顿。

她见过那个武生——前几天还在巷口卖糖炒栗子,身边跟着个穿旗袍的女人,搂着他的胳膊,

笑得甜。老冷拿出铜秤时,**头顶慢慢飘起粉雾,软乎乎的,像团刚弹好的棉花糖,

还带着点胭脂香。冷瑶闻着那香味,忽然想起王婶说的“女儿家的心思”,

许就是这粉雾的味。“值二十块。”老冷数银元时,**伸手去接,指尖碰到银元的瞬间,

眼里的碎星子忽然灭了——刚才还亮闪闪的眼,一下子空了,只剩急吼吼的盼头,

像眼里只装着那沓银元。“谢老板!”她攥着银元往外跑,洋裙的裙摆扫过门槛,

带起阵香风。“等等。”冷瑶忽然站起来。**停住脚,回头看她,眼神空落落的,

像没听懂。老冷在柜台后咳了一声,冷瑶看见他手指在账本上顿了顿——是在提醒她别多事。

可她看着**空荡荡的眼,想起灰团收糖纸时的认真,还是没忍住:“戏班的阿良,

昨天在街口搂了绸缎庄的少奶奶。”**眨了眨眼,没说话,转身接着往外跑,

脚步比刚才还急,好像压根没听见。夜里老冷把她叫到后院。后院那棵老槐树落了满地叶,

月光洒下来,叶影在地上晃得像水波。老冷蹲在石碾子旁抽烟,烟杆上的火星明灭不定,

映得他眼角的狼纹忽深忽浅——他们在人间待了二十年,老冷的狼纹本快淡没了,

只有动了真性情时才会显。“你不该多嘴。”他把烟杆往碾子上磕了磕,烟灰落在叶上,

“咱们是当铺,只收东西,不评对错。人乐意当,是他们的事;东西收进来,是族里的粮。

”“可她要是知道了……”“知道了又如何?”老冷抬眼看她,眼神沉得像深潭,

“她当掉的是‘真心’,就算知道了,也未必会疼。人这东西,没了真心,就只认银钱了。

”他顿了顿,声音软了些,“瑶瑶,你忘了刚到人间时?那年冬天,族里断了粮,你发着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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