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伥鬼同事抢功三年,替领导背黑锅十一次。
我离职时他们举杯庆祝:“这种老实人走了干净。”半年后我的公司抢走他们最大客户。
伥鬼同事跪在我办公室:“求你给我个机会...”我微笑接通前领导电话,
那头传来破产清算的公告声。---我又一次加班到凌晨三点。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这一盏灯还亮着,惨白的荧光照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
像一群蠕动的虫。林悦下午六点就挎着她那个新买的奢侈品包包走了,走之前,
她把一份明显出了错的报告扔在我桌上,声音甜得发腻:“苏晴,这个客户急要,
数据好像有点问题,你帮我核对一下嘛,你最好了~明天一早就要的。”我看了眼那份报告,
是远航集团的季度分析,一个标点符号的错误都可能让公司陷入被动。这不是“有点问题”,
这是个大坑。而明天,是林悦要去给远航做汇报。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反抗是没用的,
只会招来王经理更长时间的“谈心”和“团队精神重要性”的灌输。三年来,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她把最琐碎、最耗时、最容易出错的工作“拜托”给我,
习惯了她拿着我熬夜做出的成果,妆容精致地去领导面前侃侃而谈,也习惯了她捅了篓子后,
王经理那句千篇一律的“苏晴啊,小林还年轻,你是老员工,要多担待,团队和谐最重要”。
胃部传来一阵熟悉的绞痛。我拉开抽屉,里面空空如也,
最后一包速溶咖啡下午就被我喝完了。只能起身去接点热水。饮水机在巨大的落地窗旁。
我端着杯子,看着窗外。这座城市并没有沉睡,霓虹灯依旧闪烁,勾勒出冰冷建筑的轮廓,
远处的车流像一条无声的光河。可这一切都离我很远。我被困在这方寸之地,
像一头被反复拉磨的驴,眼睛被蒙住,
只能绕着名为“林悦的业绩”和“王经理的维稳”的磨盘打转。手指无意识地划过窗玻璃,
冰凉。刚入职的时候,我不是这样的。那时我也曾满怀**,相信努力就能被看见。
我甚至还记得第一次独立完成一个项目时的成就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从三年前,林悦空降到我们部门开始。她漂亮,会来事,是王经理的“自己人”。
最初她也只是让我帮些小忙,打印文件,整理资料。后来,变成了帮她做数据分析,
写报告初稿。再后来,就成了惯例。所有需要扎实功底和熬夜苦熬的活儿,
都是我的;所有能出风头、露脸的机会,都是她的。王经理呢?他永远是那副和稀泥的嘴脸。
“苏晴,能者多劳嘛。”“小林善于沟通,汇报让她去,效果更好。”“这次失误,
你也有监督不力的责任,下次注意。”十一次了。我清楚地记得,我替林悦,或者说,
替王经理维护的林悦,背了十一次黑锅。从丢失重要文件到项目数据严重偏差,每一次,
都是我默默收拾残局,写检查,扣奖金。而林悦,永远能置身事外,
最多被不痛不痒地说一句“下次细心点”。杯里的水已经凉了。我一口灌下去,
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到胃里,激得那绞痛更清晰了些。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个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而强烈地冒了出来。回到工位,我重新打开那份远航的报告。
错误很低级,但藏在几层数据关联之下,不花大量时间根本发现不了。
林悦恐怕连报告的第一页都没仔细看过。我深吸一口气,开始逐行核对,修改。
天快亮的时候,报告终于弄完了。我把它发到林悦的邮箱,抄送了王经理,
正文只写了两个字:“已核。”脑袋因为缺觉而一跳一跳地疼,但心里却异常清明。
那个模糊的念头逐渐成形——我要离开。但不是现在这样灰溜溜地离开。
我在这个岗位上三年,接触到的核心业务,掌握的技术细节,
远不是林悦那种浮于表面的人能比的。公司的技术壁垒,
主要就在数据处理和客户需求分析的模型搭建上,这套东西,我闭着眼睛都能摸出来。
既然他们觉得我的付出理所当然,那我就把这些“理所当然”,变成我自己的东西。
早晨八点,同事们陆陆续续来了。林悦踩着高跟鞋,神采飞扬地走进来,看到我,
夸张地“哎呀”一声:“苏晴,你脸色好差,又熬夜啦?真是太辛苦你了!回头请你喝奶茶!
”她看都没看电脑,直接点开邮箱,下载了我修改好的报告,粗略扫了一眼,满意地笑了。
“搞定!我就说你最靠谱了!”她拿起打印好的报告,扭着腰走向王经理的办公室,
准备出发去远航。我沉默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奶茶?三年了,她许下的奶茶、火锅、大餐,
一次都没有兑现过。我甚至不期待了。王经理端着保温杯从办公室出来,看到我,顿了顿,
走过来,压低声音:“苏晴,远航的报告……没什么问题了吧?”看,
他关心的从来不是我又熬了一夜,而是林悦会不会出错。“核对了,没问题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无波。“那就好,那就好。”他松了口气,
脸上又挂起那种惯常的、看似温和实则虚伪的笑,“你也注意休息,别总加班,年轻人,
身体是本钱。”我看着他走开的背影,胃里的不适变成了某种冰冷坚硬的东西。从那天起,
我依旧按时上下班,完成分内的工作,对于林悦塞过来的额外任务,我不再全盘接受,
开始以“手头有急事”或者“身体不舒服”为由推脱。林悦起初有些错愕,
随后便在王经理那里抱怨我“不合群”、“没有以前积极了”。王经理也找我谈过话,
依旧是那套“团队协作”的老调。但我明显感觉到,他们看我的眼神多了些审视和不满。
好像一头一直温顺的牲口突然开始闹脾气,让他们感到意外和烦躁。我不管这些。
我所有的业余时间,
都投入了对公司那套核心技术——我们称之为“洞察之眼”系统——的深入研究。
这套系统整合了市场数据、客户行为分析、预测模型,
是公司能拿下并维持像远航这样大客户的关键。白天,
我利用工作权限接触各种案例和后台数据;晚上,
回家在自己的电脑上反复复现、拆解、重构。我不仅要弄懂它怎么用,
更要弄懂它为什么这么设计,底层逻辑是什么,甚至,它的缺陷和可以优化的地方在哪里。
这个过程并不轻松。很多核心算法是保密的,访问日志会被记录。我必须极其小心,
像在雷区行走。但我对这套系统太熟悉了,三年来的无数项目实践,
让我对它有了肌肉记忆般的直觉。我一点点地摸索,拼凑,验证。同时,
我开始留意行业内的动向,尤其是那些对我们公司服务不满,
或者有更精细化需求的中小型客户。我注册了一个空壳公司,租了一个便宜的小办公室,
只有十几平米,除了基本的办公桌椅和几台二手的电脑服务器,什么都没有。
时机渐渐成熟了。提交离职报告那天,天气很好。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王经理看着我的离职申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错愕,
随即是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苏晴,怎么突然要走?
是找到更好的下家了?还是对公司有什么意见?”“个人原因。”我回答得滴水不漏。
他假意挽留了几句,说什么“公司很看重你的能力”、“以后发展机会很多”,
但语气毫无诚意。当我表示去意已决时,他几乎是立刻就在申请上签了字。
“那就祝你前程似锦了。”他伸出手,脸上带着笑。那笑容,像是甩掉了一个**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