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当天让我再等等,那小爷不伺候了

领证当天让我再等等,那小爷不伺候了

主角:陈默苏晴林薇
作者:牛奶加三七

领证当天让我再等等,那小爷不伺候了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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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烈日下的终结与转角盛夏的午后,阳光像融化的铅块砸在柏油路上,

空气里浮动着肉眼可见的热浪,连路边的香樟树都耷拉着叶子,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陈默站在民政局门口那棵最粗的香樟树下,衬衫后背已经被汗水洇出一大片深色的印记,

紧贴着皮肤,带来黏腻的不适感。他抬手松了松领带,指尖触到滚烫的皮肤,

才发现额角的汗珠已经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浅色的衬衫上,晕开小小的水渍。手机屏幕亮起,

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十五分——他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两个小时。上周三,

他去市中心的“漫时光”咖啡馆谈一个重要的项目合作。

那是家藏在写字楼夹缝里的小众咖啡馆,落地窗外爬满了绿萝藤蔓,

阳光透过叶片缝隙筛进来,在木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室内循环着小野丽莎的爵士乐,

混合着现磨咖啡豆的醇厚香气,连空气都带着松弛的质感。他坐在靠窗的卡座里,

对面是潜在合作方“星途科技”的CEO张磊,两人面前摊开着项目计划书,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修改数据。就在讨论到用户增长模型的关键节点时,

邻桌传来一阵急促却有序的键盘声,像春蚕啃食桑叶般持续不断。陈默无意间抬眼望去,

只见邻桌坐着个穿米白色西装套裙的女人。她留着利落的低马尾,发尾用黑色皮筋束得紧实,

侧脸线条干净利落,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专注地盯着笔记本屏幕,

连眨眼的频率都比常人慢几分。她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指甲修剪得圆润整洁,

没有任何装饰,却透着一股专业的利落感。桌上的拿铁早已凉透,奶泡塌陷成褐色的印记,

杯壁凝出的水珠顺着杯身滑落,在桌布上洇出一小片水渍,她却浑然不觉,眉头微蹙着,

像是在攻克什么棘手的难题。那一刻,

陈默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欣赏——在这个人人都把“碎片化时间”挂在嘴边的时代,

能如此沉下心专注做事的人,早已成了稀缺品。他当时还跟张磊开玩笑:“你看那位女士,

这股专注力要是放在我们团队,项目上线速度起码能**成。”张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笑着点头:“能在‘漫时光’坐一下午不碰手机的,要么是真学霸,要么是真狠人。

”只是两人都没料到,短短一周后,陈默会以这样荒诞的方式,与这位“狠人”再次相遇。

今天是他和林薇约定领证的日子。早上六点半,陈默就醒了,比设定的闹钟还早了半小时。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小区里的麻雀已经在香樟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空气里带着清晨特有的微凉与清新。他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林薇。

洗漱完毕后,他系上围裙走进厨房,

从冰箱里拿出新鲜的草莓和面粉——那是昨天特意去超市挑选的,

林薇最爱的就是他做的草莓松饼,说外面买的总少了点“家的味道”。他打了三个鸡蛋,

分离出蛋黄和蛋白,蛋白用打蛋器打发至出现细腻的泡沫,

再加入面粉和牛奶搅拌成光滑的面糊。平底锅烧热后,舀入一勺面糊,

待表面出现小气泡时翻面,金黄的松饼很快就做好了。他把松饼叠成小山状,

在上面淋上草莓酱,摆上几颗鲜红的草莓,旁边倒上一杯温热的牛奶,

还细心地用纸巾擦了擦杯口的奶渍。七点半,林薇揉着眼睛走出卧室,

头发乱糟糟的像个小狮子,看到餐桌上的早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立刻扑上来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默默你真好!

今天我们一定要赶在民政局开门第一时间就去,我要做第一个拿到红本本的新娘!

”陈默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好,都听你的。

”他提前一晚就收拾好了所有证件,户口本、身份证、两人的合照,

整整齐齐地放在一个红色的文件袋里——那是去年林薇生日时,他送给她的礼物,

上面绣着一对可爱的小熊。八点十五分,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催促林薇:“该出发了,

再不走就要排队了。”林薇却突然眼睛一亮,猛地坐回电脑前,

手指已经飞快地点开了小说网站:“等一下等一下!我追的《总裁的契约甜心》今天加更了!

作者说这章是关键情节,男主和女主终于要解开五年前的误会了,我就看一章,十分钟,

保证十分钟就好!”她说话时眼睛紧紧盯着屏幕,连头都没抬一下。

陈默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和急切的神情,到了嘴边的催促又咽了回去。他了解林薇,

从大学时就知道她是个小说迷,一旦沉迷到情节里,就像被钉在了椅子上。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冰箱里拿了瓶酸奶放在她手边:“好,我等你,但别太久,

酸奶记得喝,空腹看电脑对胃不好。”林薇含糊地应了一声,

注意力早已完全沉浸在小说的世界里,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呼,或是对着屏幕傻笑,

完全没注意到陈默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然而,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林薇不仅没有起身,

反而看得更投入了,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似乎在给作者留言互动。陈默坐在沙发上,

看着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跳动,秒针“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像在敲打着他的耐心。从八点半到九点半,再到十点半,三个小时过去了,

林薇中途只起身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后又立刻坐回电脑前。陈默起身去提醒她,

走到电脑旁时,看到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读者评论,

林薇正兴奋地回复着:“大大快更新!男主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女主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啊!

”听到陈默的脚步声,她头也不抬地挥挥手:“再等等,马上就看完了,这章超精彩,

男主为了救女主,居然放弃了亿万家产!”陈默看着她专注的侧脸,

心里的期待一点点冷却下来。他沉默地转身,拿起红色的文件袋,“我先去民政局排队,

你看完了赶紧过来。”林薇随口应了一声,连“好”字都说得敷衍。陈默走出家门时,

轻轻带上了门,没有听到林薇的任何回应,只有客厅里传来她偶尔发出的感叹声。

可他在民政局门口一等,就是两个小时。从最初的焦灼踱步,到后来的靠树静立,

心里的温度一点点随着烈日的炙烤蒸发。他拿出手机,给林薇发了数条消息:“已经十点了,

你到哪了?”“民政局门口人很多,需要排队。”“我在香樟树下等你,快点。

”最新一条消息是十分钟前发来的,林薇回复:“哎呀别催啦,男主马上就要和女主复婚了,

等我看完这章就来,你再等等嘛~”后面还跟着一个撒娇的表情。陈默看着那条消息,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外壳上的磨砂纹路。这已经不是林薇第一次因为小说耽误正事了。

上个月他们约好去看新开的3D科幻电影,他提前三天就买好了最佳观影位的票,

结果林薇因为追更一本仙侠小说,硬生生迟到了四十分钟。等她赶到影院时,

电影开场的关键情节已经结束,他看着林薇捧着爆米花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心里第一次泛起一丝疲惫。前阵子他生日,特意订了林薇最爱的法式餐厅,

提前下班回家准备了鲜花和礼物,结果等到晚上九点,林薇才穿着睡衣从房间里出来,

嘴里还念叨着:“抱歉啊默默,小说里男主黑化的情节太精彩了,我一不小心就看入迷了。

”那天的烛光晚餐,最终变成了他一个人的独角戏,牛排凉透了,红酒也失去了最佳口感。

以前他总觉得,林薇比自己小两岁,心性还没定下来,喜欢看小说只是无伤大雅的爱好,

等再过几年,等她真正成熟了,就会明白现实生活比虚拟情节更重要。可现在,

在这个本该拿着红本本、对着镜头微笑的日子里,

她依然把小说里的“男主复婚”看得比两人的终身大事更紧迫。陈默忽然想起,

每次他跟林薇聊起未来的规划,说起想攒钱买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时,

林薇总是漫不经心地摆摆手:“急什么呀,反正有小说看就够了,

现实里的房子哪有小说里的宫殿好看。”那时候他只当是玩笑话,现在才惊觉,

原来在林薇心里,虚拟世界早已凌驾于现实之上。那一刻,某种坚持了太久的东西突然碎了。

不是轰然倒塌的巨响,而是像寒冬里的冰棱遇到暖阳,悄无声息地融化成水,顺着指缝溜走,

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陈默靠在香樟树上,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和林薇在一起的三年时光。

他想起刚在一起时,林薇会抱着他的胳膊说“默默你真好”,

会在他加班时发来“注意身体”的消息;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温暖的细节都消失了呢?

变成了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变成了他不断迁就、不断妥协的过程。他记得有一次兄弟聚会,

大家都带着女朋友来,林薇却因为要看小说更新,说什么都不肯出门。

他一个人坐在聚会的餐桌旁,听着兄弟们讨论着和女友的甜蜜日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连酒都喝不出味道。他记得自己为了陪林薇看她喜欢的偶像剧,推掉了公司组织的团建活动,

结果林薇看剧看到一半就睡着了,留他一个人对着屏幕里狗血的情节发呆。

他记得无数个深夜,他坐在客厅里处理工作,林薇在卧室里对着电脑屏幕时而傻笑时而流泪,

两人虽然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是活在两个平行世界。他以为只要他足够包容,足够耐心,

就能焐热林薇的心,就能把她从虚拟世界拉回现实。可现在他才明白,有些隔阂,

不是靠等待就能填补的;有些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对等。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三秒,

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林薇,我们结束了。”发送成功的瞬间,他没有丝毫犹豫,

将林薇的微信、手机号、甚至连她常用的几个社交账号都一并拉黑。做完这一切,

他关掉手机,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胸口积压已久的憋闷感骤然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残忍的释然。他抬起头,望向民政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曾经,

他无数次幻想过推开这扇门的场景,林薇挽着他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两人一起在领证窗口前签字、拍照。可现在,那扇门在他眼里变得无比陌生。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视线却在触及台阶处时顿住了脚步。那里站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米白色西装套裙,裙摆因为长时间站立而被压出淡淡的褶皱,

却依然保持着挺括的版型。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红色的小本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甚至能看到凸起的青筋,仿佛那不是一本离婚证,而是一件能给她力量的武器。

她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用一枚简单的珍珠发夹固定着,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利落的下颌线。只是那双漂亮的杏眼此刻蒙着一层薄雾般的茫然,

像迷路的小鹿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眼眶微微泛红,

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清澈与坚韧,像暗夜里的星光,

微弱却执着。陈默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漏跳了半拍。

他仔细打量着女人的侧脸,突然认出,

这正是上周在“漫时光”咖啡馆见到的那个专注工作的女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

更没想到她此刻的神情会如此落寞。他看着她紧握离婚证的样子,心里莫名泛起一丝怜惜。

他能想象到,这个看起来如此坚强的女人,在婚姻里经历了怎样的委屈与挣扎。

那种手握证件却茫然无措的感觉,

他刚刚才体会过——他手里攥着的是准备给林薇的结婚证材料,

里面装着他对未来的期待;而她手里握着的是结束一段婚姻的证明,

里面藏着她五年的青春与遗憾。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却在同一个午后,在民政局门**汇。

陈默认得那种眼神——那是在一段耗尽心力的关系里挣扎许久,

终于下定决心解脱时特有的神情,混合着解脱后的释然、对未来的迷茫,

以及藏在骨子里的不甘。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朝她走了过去,脚步踩在滚烫的柏油路上,

每一步都像是在跟过去的自己告别。女人似乎察觉到了有人靠近,身体微微一僵,

随即缓缓抬起头,投来疑惑的目光。那目光里带着一丝警惕,

像是受伤的小兽在观察周围的动静,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陈默在她面前站定,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香樟树的清香和阳光的味道。

阳光透过香樟树的枝叶洒在他身上,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像是给两人画了一个专属的结界。他看着女人的眼睛,那里面有他熟悉的迷茫,

也有他欣赏的坚韧。他的声音带着烈日炙烤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

一字一句地说道:“结婚吗?我疼你。”这句话一说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或许是看到她紧握离婚证的手在微微颤抖时,

心里那根名为“怜惜”的弦被狠狠触动了;或许是刚刚结束一段不被尊重的感情,

让他更加渴望一份平等而真诚的关系;又或许,这只是命运在某个转角处,

给予两个在感情里受伤的灵魂,一次意外却温暖的馈赠。他紧张地看着女人的反应,

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等待着她的回答,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第2章仓促的联盟苏晴永远记得那天陈默的眼神,坚定得像巍峨的青山,

却又带着一种春雨般温柔的笃定。她刚从民政局的调解室走出来,

指尖还残留着离婚协议上油墨的冰凉触感,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周明宇不耐烦的声音:“苏晴,

我们好聚好散,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五年婚姻,像一场精心编织却最终被虫蛀空的毛衣,

轻轻一扯就散了架,那些曾经温暖的毛线,如今都变成了扎人的刺,散落在身后的台阶上。

她想起28岁那年,周明宇捧着玫瑰跪在她面前求婚,说:“晴晴,嫁给我吧,我养你,

你不用再那么辛苦地工作了。”那时候的她,刚主导完成一个过亿的并购案,

站在行业领奖台上,接受着众人的掌声。她以为爱情能兼顾梦想与家庭,

于是毫不犹豫地辞去了投行的工作,甘心退居幕后,做起了全职太太。可她没想到,

“我养你”这三个字,最终变成了“你现在除了做家务什么都不会”的指责。

她记得有一次周明宇的朋友来家里做客,看到她在厨房忙碌,笑着说:“明宇你真有福气,

娶了个这么贤惠的老婆。”周明宇却轻蔑地笑了笑:“贤惠有什么用,又不能帮我谈项目。

”那一刻,她手里的菜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心里某个地方也跟着碎了。

为了前夫周明宇口中“女人就该以家庭为重”的理论,

判桌上连续奋战72小时、凭借精准的数据和犀利的口才让对手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的苏晴,

变成了每天围着厨房和洗衣篮打转的全职太太。她学会了做周明宇爱吃的红烧肉,

学会了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学会了在他晚归时留一盏灯,可最后换回来的,

却是周明宇搂着年轻女下属时,轻飘飘一句“你现在除了做家务什么都不会”的否定。

离婚手续办得异常迅速,快得像一场梦。周明宇甚至没耐心听完法官的调解建议,

签字时笔尖划过纸张的力度,像是在摆脱什么麻烦的污渍,脸上没有丝毫留恋。

苏晴握着那本红色的离婚证,站在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上,阳光刺眼得让她睁不开眼,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她想起上周在“漫时光”咖啡馆赶那桩城西科技公司并购案的尽调报告时,

斜对面坐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熨烫平整的白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腕,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思考,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周身散发着一种专注到不容打扰的气场。当时她还在心里暗忖,

这大概是哪家创业公司的负责人,眉宇间的韧劲和自己当年刚入行时很像,

那种为了目标全力以赴的样子,让她莫名觉得亲切。只是她万万没想到,

命运会以这样荒诞的方式,让两人再次相遇。当陈默说出那句“结婚吗?我疼你”时,

苏晴的大脑有那么一秒钟的空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她看着眼前这个汗湿衬衫却眼神清亮的男人,他的额角还沾着汗珠,

衬衫后背洇出大片深色的印记,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透着一股真诚的坦荡。

她突然想起三天前,自己精心准备了结婚五周年的晚餐,牛排煎得外焦里嫩,

红酒醒得恰到好处,结果周明宇一个电话说要参加应酬,就把她一个人晾在了家里。

她坐在餐桌旁,看着渐渐凉透的饭菜,心里的委屈像潮水般涌来。

一种积压了太久的委屈和渴望,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理智。她渴望被尊重,渴望被珍惜,

渴望有人能看到她伪装坚强下的脆弱,渴望有人能明白她对事业的热爱和对生活的期待。

而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的一句话,恰好击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好。

”话音落下的瞬间,连她自己都惊呆了,可看着陈默眼中泛起的光亮,

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灯,她忽然觉得,或许这场冲动的决定,不是冒险,

而是她给自己多年委屈的一次救赎,是给未来的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两个带着伤痕的人,就这么仓促地组成了一个“联盟”。

领证窗口的工作人员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姐,看着他们递过来的材料,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毕竟很少有人像他们这样,

一个手里还攥着准备给前女友的合照,一个刚拿到离婚证不到半小时,

却在同一天的同一个窗口,申请领取属于彼此的红本本。大姐反复核对了两人的信息,

又抬头看了看陈默,再看了看苏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认真地办理着手续。

“咔嚓”一声,相机拍下了两人的合照。照片里的陈默穿着略显皱巴巴的衬衫,

却挺直了脊背,眼神坚定;苏晴穿着米白色西装套裙,头发一丝不苟,

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拿到红本本的那一刻,陈默把结婚证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

指尖触到苏晴微凉的手时,轻声说了句:“我先送你回去收拾东西?”苏晴点点头,

声音还有些沙哑:“麻烦你了。”傍晚时分,

陈默的白色SUV停在了苏晴曾经的“家”楼下。那是一栋高档小区的公寓楼,

外立面贴着昂贵的大理石,门口站着穿着制服的保安。苏晴下车时,脚步有些迟疑,

看着那扇熟悉的大门,心里五味杂陈。周明宇不在,

只有一个陌生的保洁阿姨在客厅里打扫卫生,看到苏晴进来,愣了一下,

随即识趣地说:“苏**,周先生说您的东西都在卧室,我不打扰您了。”苏晴走进卧室,

看着衣柜里自己那半边空荡荡的区域——周明宇早就把她的衣服打包好堆在角落,

用几个黑色的塑料袋装着,像是在清理不属于这个空间的杂物。

她蹲下身翻找自己的投行从业资格证和过往的项目报告,那些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荣誉证书,

被随意地塞在抽屉最底层,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手指抚过那些泛黄的文件,

仿佛触摸到了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眼眶忍不住有些泛红。陈默没有多问,

只是默默地帮她把箱子搬到车上。中途他发现床头柜上落着一个相框,相框边缘有些磨损,

里面是苏晴刚入职投行时和团队的合影。照片里的苏晴穿着职业装,站在团队最中间,

笑容灿烂得像夏日的阳光,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他悄悄把相框塞进箱子最底层,

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让这个女人重新找回那样的笑容,让她的光芒不再被婚姻掩盖。

回到陈默那套两居室的公寓时,天色已经擦黑,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透过车窗洒进来,

在两人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公寓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

客厅的书架上摆满了财经类书籍和创业管理相关的著作,

从《精益创业》到《商业模式新生代》,每一本都有被翻阅过的痕迹。

阳台种着几盆多肉植物,有胖乎乎的桃蛋、带刺的仙人掌,还有叶片层层叠叠的观音莲,

透着一股生活的烟火气。“卧室有两张床,你住主卧,采光好,早上能晒到太阳,

”陈默一边帮她把箱子搬进卧室,一边解释,“衣柜里有一半是空的,你可以放衣服。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可以睡沙发,沙发很软,睡起来也舒服。

”他的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尊重,没有丝毫越界的轻浮,眼神里满是真诚。苏晴摇摇头,

目光落在卧室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上——那是一幅水墨画,画着远山、流水和几棵松树,

笔触细腻,意境悠远,看得出来主人很用心地装裱过。“不用,这样挺好,

”她放下手里的背包,开始整理带来的衣物,“谢谢你,陈默,给我这么多方便。

”陈默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出卧室时,轻轻带上了房门,门轴转动的声音很轻,

像是怕打扰到她。苏晴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是她五年来第一次感受到被如此尊重的感觉。那一晚,苏晴躺在床上,

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轻微呼吸声,第一次没有在深夜里失眠。过去五年,

她早已习惯了周明宇晚归时的酒气和手机屏幕的光亮,

习惯了他回来后把外套随意扔在沙发上,习惯了他对家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而此刻陈默的安静,却给了她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像在风浪中漂泊已久的船,

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她摸着枕头下那本离婚证,红色的封皮有些硌手,

却让她感到无比踏实。又想起白天陈默坚定的眼神,想起他帮自己搬箱子时小心翼翼的样子,

心里第一次对未来生出了一丝微弱的期待。她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

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没有争吵和指责,只有温暖的阳光和淡淡的花香。接下来的日子,

他们像最客气的合租室友,却又在细节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关怀。

陈默每天早上六点半准时起床,在厨房忙碌四十分钟,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轻响,

像是一首温馨的晨曲。餐桌上总会摆着温热的早餐——周一的蔬菜三明治配热牛奶,

三明治里夹着新鲜的生菜、煎得金黄的鸡蛋和薄薄的火腿;周二的小米粥配茶叶蛋,

小米粥熬得软糯香甜,茶叶蛋卤得入味;周三的鲜虾馄饨,馄饨皮是他亲手擀的,

馅料里放了切碎的虾仁和马蹄,

咬一口鲜美多汁……他似乎记得苏晴无意中提过的每一个饮食偏好,甚至记得她不吃香菜,

每次做早餐都特意避开。苏晴则会在晚上下班(她暂时找了份财务**过渡)后,

默默把家里收拾干净。陈默随意搭在沙发上的外套会被叠得方方正正放在臂弯里,

连衣角的褶皱都被抚平;茶几上散落的文件会按类别整理好,

用回形针别在一起;他喝完的咖啡杯都会洗干净倒扣在沥水架上,

杯底的咖啡渍被擦得干干净净。有一次她甚至发现陈默的衬衫领口有些泛黄,

悄悄拿去用衣领净泡了泡,洗干净后熨烫平整,叠好放在他的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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