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杨烟外晓寒轻

绿杨烟外晓寒轻

主角:花倾绝引章
作者:虞犹

绿杨烟外晓寒轻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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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倾绝重生了。重生在成为长平侯府夫人的第五年。上一世毒杀她的两个孽障,

一个才一岁多话都不会说,另一个在娘胎尚未成型。她眼里涌起狠厉的杀意。【不!

就这样杀了未免太便宜他们!这一世,我不会再悉心教养这两个孽种,离了我的庇护,

他们注定成为被人踩在脚底的蝼蚁!】我提着的心缓缓落下。1我也重生了。

重生在成为长平侯妾室的第二年。并且似乎能知道花倾绝心中所想。我是花家的奴婢,

打小伺候花倾绝。她嫌弃我蠢笨,从不让我近身。花倾绝嫁入长平侯府。陪嫁一十八人,

个个儿都是机敏能干的侍女,单拎出去配个商户人家做正头娘子绰绰有余。

可若做她**的工具,这般机灵便不够稳妥了。三年来花倾绝肚子都没动静,

长平侯老夫人着急。外头更传她是“绝代佳人”,自己不能生还不让夫君纳妾,

可不是要长平候府绝代吗。内外施压,花倾绝不得不张罗着给成易之纳妾。要稳妥好拿捏,

花倾绝便想到了那些被她留在花府的蠢丫头们。最后选择我。她认为我小有姿色,

伺候成易之不至于辱没了她的好相公。又仅仅是小有姿色,远不如她。

且我与花府管家的小儿子青梅竹马。既不够貌美还不够聪明,加上心有所属,

自然威胁不到她半分。花倾绝重生后曾在心底笑道老天有眼。说起来的确如此,

不然怎么会让我在死后成为鬼魂飘荡在长平侯府?不过是老天可怜。

我以为自己病中脑子不清楚,才会连主子与下人的住所都分不清。

晕头转向之际摸到成易之房里,又在塌上被花倾绝抓了个正着。

她一边骂我一边做主抬我入长平侯府。我第一胎生下女儿,血尚未止住,

花倾绝便让乳母抱走。她俯视我,淡淡地说:“孩子若让你养,养成不得台面事小。

若像你一般品行不端丢人现眼,岂非让长平侯府与清流花氏蒙羞?”“你自甘**爬床,

一次两次有什么差别,待出了月子,我会让夫君暂时放下嫌弃,再去你房里。你得生下男胎,

不然花家赏你一口饭的大恩、作孽破坏我与夫君恩爱,你该如何还?”我笨,

不知道如何反驳,反倒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只躺在染血的被褥中,讷讷称是。她说到做到,

刚出月子,成易之便冷脸来我房里。三年生俩,伤了身子。长平侯府又瞧不上我,说是姨娘,

日子过得甚至不如以前在花府做下人,心里总郁郁寡欢。生下儿子不到一年,撒手人寰。

直到咽气前我还在懊悔,没能与管家儿子修成正果,更毁了**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死后才知一切都是花倾绝的安排。拿捏我去母留子,成全她的姻缘与美名。

若非第一胎是女儿,两年前我就该死了。而我所出的一双儿女,花倾绝的确是按照嫡出的教。

京城闺秀该学的琴棋书画、规矩礼数、理账管家,

女儿成引章从未断过;儿子成见山三岁启蒙,七岁拜大儒为师,十四岁弃文从武上战场。

可根本不是嫡子女的养,甚至算不上寻常孩子的养法。再刻薄的主母,

也不敢让未满五岁的孩子每日五更起床学规矩。但凡有一点儿错处,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毒打。

引章及笄后与一书生情投意合,花倾绝知道仍然是让婆子压着引章打板子,

同时大声呵斥引章如何与那书生私相授受,丢尽侯府颜面。府内下人自然都知道了,

风言风语传到外头。花倾绝再吃力不讨好的去平息流言,

自我感动不是亲生还费心费力为她名声着想。之后费尽心思将引章送进宫,

成了年纪能当她祖父的老皇帝的丽妃,压根没问过引章愿不愿意。见山七岁拜大儒为师,

年幼的他一人住在百里外的书院。十二岁学有小成,花倾绝又听了她娘家侄子的挑拨,

固执己见认定见山压根不是读书的料。把人丢到战场,

美名其曰长平侯本就是在马背上挣来的爵位,真刀真枪厮杀才是见山的唯一出路。

花倾绝自诩不过是平日里对他们严格一些,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他们好,自当千恩万谢。

一直做着引章和见山身处高位仍然以她为尊的春秋大梦。结果二人都要她死。

2我是重生不是换脑子,更没有换身份,还是那个不太聪明、低微没有倚仗的奴婢。

即便能听到花倾绝的心声,也无十足的自信改变前世结局。我胆子又小,

害怕一步错步步错……蓦然回想起死后飘荡在长平侯府的日子,

引章和见山总在孤身一人时喃喃唤娘。小小的他们,蜷缩成更小的一团,

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如果亲娘还在,肯定不会是这般光景。若我一直这般消极,

我的儿女仍然会陷入那般令人心酸的困境。思及此,我的眸子低沉两分。

再如何蠢笨、再如何命比纸薄,现如今也得争一争,最坏不过一个死字。“碧玉,

随我去见**。”前世我谨记花倾绝的吩咐,不敢靠近引章见山半步。说来可笑,

居然是死后我方能在长平侯府来去自由。以至于在看到蹒跚学步的引章时,

才惊觉什么五岁起五更学规矩……在我看不到的时候,我的女儿早被苛待。

花倾绝是不会将时间浪费在引章身上的,养在房里就是她给予的天大恩赏。她要做的正事,

是与成易之打情骂俏、拿捏住管家令牌和婆母斗法、同官家夫人攀比。

能留在她身边的人都被**得太精明,眼鼻观心手拿把掐。一年多的时间,

引章的两个乳母早已洞察花倾绝的心思——养着便是。至于如何养,主母既不管,

自然她们做乳母的想如何就如何。偷藏引章的用度早已轻车熟路,平日照看更是不上心。

眼下她的乳母躲在屋檐下嗑瓜子说笑,压根没看孩子一眼。直到“扑通”一声,

引章扑到在地,小石子摩擦手掌,细小的血珠落下。两个乳母听到声响,霎时变了脸色。

匆忙上前,一个将引章拽起,一个扯出帕子用力摁在引章手上。

不满两岁的小儿受不住这等疼痛,哇哇大哭。摁住她手的乳母更用力了,手背青筋凸起,

咒骂道:“要死啊!死废物连个路都走不动,就知道哭哭哭!

”另一人道:“再拿条帕子捂住她的嘴!受伤这事儿夫人那边囫囵能应付过去,

若传到老夫人耳朵里连累夫人,你我才吃不了兜着走!”说着便又掏出一方已经发黄的汗巾,

就要去捂引章的嘴。“住手!”我忍不住大喝道。二人先被吓得一激灵,

发现是我后面露不屑。“春姨娘,大**既抱到夫人房里,便是夫人的女儿,

轮不到你一个妾室在这儿大呼小叫!”又呵斥我身旁的碧玉:“你个小蹄子!

不懂劝着点你家姨娘,大着肚子还到处闲逛!若出了什么岔子,你担待得起吗!?

”指桑骂槐。丫鬟碧玉瑟瑟发抖,扯着我的袖子,小声说:“春姨娘,咱们回去吧。

”明显更惧怕那两个乳母。是了。她们给面子唤我一声“春姨娘”,

可长平侯府上下谁不知我只是个被用作**的工具。怯懦太过,

让这些机敏能干的人忽略了,现在的我其实是有倚仗的。我抱住肚子,惊呼:“好痛!

我的肚子,好痛!”3一个姨娘动胎气,居然惊动宫里的太医。太医说不妨事,

他给开几副安胎的方子喝了便是。但平常还是要多加注意,次数多了,

保不准对腹中胎儿有所影响。老夫人笑着道让太医费心了。

这位太医据说是圣上特意调拨给长平侯府用的,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上赶着问诊。

太医道:“听说贵府的**也受了点伤。哎哟,这伺候的人也太不小心了,

可需要我一并看诊?”如何敢让他看。哪个官宦人家的稚子一岁多能把手掌心擦成那样?

老夫人勉强应付:“小孩子学步,难免磕着碰着,不碍事的,就不劳李太医费心了。

”太医意味深长地出了侯府的大门,老夫人脸上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她看了花倾绝一眼,

转头对我冷哼道:“不中用的东西!不知轻重!”自然又是指桑骂槐。

前世花倾绝必然会以牙还牙嘲讽回去,如今只皮笑肉不笑:“春姨娘既如此心系亲生女儿,

我没道理一头热的养别人的孩子,送回春姨娘房里吧。”【既然这么不屑我的教养,

便送还给立春这个贱婢!我倒要看看,世人皆知她有个当奴婢的娘,

成引章这个小**还能不能像前世一样入宫,享尽荣华富贵!】上一世被庶子女害死,

花倾绝重生后想的不是先下手为强,而是极力证明如果没有她的教养,

引章见山必然潦倒度日。所以这一世,她不会再对我痛下杀手。她要我活着,

昭示引章与见山低微的出身。老夫人错愕于她居然没回嘴,反倒把引章推出去。“胡说八道!

什么叫别人的孩子,就算是个女娃,也是长平侯府的血脉!

”花倾绝仍是不咸不淡:“不只是成引章,连带春姨娘肚子里这个,我也不要了。

婆母若真心疼这侯府血脉,抱到膝下亲自教养也无妨。”前世她千防万防老夫人,

以至于作为祖母,居然插手不了一点儿孙辈的事。现在十分轻巧的说出让她养这种话。

【就凭她这个没见识的老虔婆,能教出什么玩意儿?和立春半斤八两,一个村妇一个奴婢,

都上不得台面!】老夫人出身乡野,靠丈夫在战场上厮杀得封诰命。

花倾绝自诩世家清流嫡女,有诰命又如何,在她眼里依然是个粗鄙不堪的农妇。

姗姗来迟的成易之眼见婆媳对质,连忙打圆场:“母亲何必为了个妾室苛责倾绝。

倾绝你也是混说胡话,立春一个奴婢,哪儿能教养好侯府的孩子。”婆媳之争,

成易之平日里基本不掺和。掺和了便是偏帮花倾绝。他不怕得罪亲娘,打断骨头连着筋,

侯府大门一关,母子之间都好说。若是惹恼了花倾绝,大张旗鼓回娘家住上几日,

成易之决计会被花倾绝并花家撕下一层脸面。前世花倾绝洋洋自得拿捏了成易之,

他既以偏袒她的姿态出来调停,总不免给他两分面子。现下一反常态,并不买账。“是啊,

她不过是个奴婢。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也不过是奴婢之子,哪里配沾我清流花氏的光?

”【成易之,枉我对你用情至深!前世明知我命丧这两个孽障之手,你却没有替我报仇,

是我看错你了!这一世,我绝不会对你有所期待!】“倾绝,不要胡闹!你不能生育,

但长平侯府不能后继无人!我们不是说好了……”说好了杀母夺子。成易之的父亲一介草莽,

跟着皇帝造反。几番出生入死,兄弟姊妹早在乱世中死的死、散的散。

长平侯成家如今仅剩成易之一根独苗,过继都不知去哪儿过。收养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用命拼出来的富贵,岂不是替他人作嫁衣裳?何况又不是成易之有问题,老夫人如何肯?

“呵,”花倾绝勾起嘴角,“我过两日便回娘家同兄长商量,将望飞接过来教养。花家女儿,

自有倚仗!不养奴婢的孩子!”老夫人气到怒目圆睁:“反了!你反了!你这是做什么!?

”又指着成易之大吼:“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娶进门的女人!自己生不出,

还要把这偌大的家业算计给她娘家不成!?”花倾绝没有反驳,

一副运筹帷幄又人淡如菊的姿态。【唯有望飞心里是真有我这个姑姑,

敢于灵堂之上质问成见山我的死因。只可惜外有成见山奸臣当道,内有成引章妖妃惑世,

竟无人敢站出来帮望飞说半句公道话!这一世,我自然也要好好待他!】这话说的,

好像上一世谁苛待了她娘家侄子似的。明明前世花望飞三言两语,

花倾绝便随手断了见山的求学路。我识趣地低垂头颅,和之前一样假装听不到他们的争吵。

心里想的是:按照花倾绝对成易之与花望飞如此不同的态度,

想必是知道她的好侄儿因此丢了性命。老皇帝几十年来致力于削弱世家势力,

从朝堂实权到流言名声,全方面围剿。待引章入宫后、见山长成时,所谓清流花氏,

不论面子里子,都早已破烂不堪。花望飞想着花倾绝一死,

本就不复从前的花氏怕是再攀不上长平侯府。指望以花倾绝的死拿捏见山,

这才如跳梁小丑般上蹿下跳。既然是奸臣妖妃,岂会把几句流言放在眼里?蹦跶太过,

见山烦了,一刀抹了花望飞的脖子。

4这场闹剧以把两个乳母逐出侯府、引章送回我房里收场。【若是可以选择,

我必不嫁给这般狼心狗肺的男人!可惜我嫁入长平侯府已成定局,且五年无所出,

外人都知道是我不能生,现在和离与被休有何区别?罢了,我好好教养望飞,待时机成熟,

直接送走成易之与那老虔婆。到时候这长平侯府还不是我说了算?

】花倾绝心里过了一遍计较,冷声冷气:“我意已决,侯爷不必多言。

他们是侯爷的孩子、婆母的孙子,既是血脉至亲,合该你们多费心才是,

哪轮得到我个外人置喙。”最后冷脸离开。成易之被下了如此大的面子,不好冲老夫人发火,

便迁怒于我。“无知贱婢!没事瞎跑作甚!引章养在倾绝房里,

久而久之外头都会将其当成嫡女看待,你这是在毁引章以后的路!”我不敢反驳,

强行挤出两滴眼泪:“奴婢知错。奴婢只是太想**了,毕竟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肉。

本想远远看一眼,谁知**的乳母们居然如此……”“够了!”成易之恼羞成怒,

“别给我来这套!你无非是想挑拨离间!待肚子里这一胎落地,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凉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脸色煞白。我的确是在挑拨,手段浅显。但我以为成易之很蠢,

看不出来。这不能全然怪我。前世花倾绝小动作不断,脱离婢女的低微身份,

以鬼魂视角旁观后,我才发现那些所谓的筹谋,简直把人当傻子。比如京城官宦女眷都知道,

花倾绝算计一个小小婢女,杀母夺子。特别是被她领着作证我勾引成易之的几位夫人,

私下怨言颇多。“我什么身份,居然被她诓着去抓一个婢女的奸?”“把我们当傻子吗?

如此生硬邀我们去偏房,那丫头一看便知中了药不甚清明。

花倾绝一边干嚎什么‘花家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一边巴巴将人迎进府里,

这出戏未免太拙劣。”“拙劣又如何?你口中的花倾绝,清流花氏家独女,

你我只能看破不说破。”是了,看破不说破。成易之亦是如此对花倾绝的。对我,则不需要。

甚至可以随手碾死。我有些怕。老夫人看我惊惧又要动胎气,连忙打断:“我看你是昏了头,

跟着你的好夫人一起胡言乱语!那李太医出了名的嘴碎!等着吧,不出两日,

外头必有传闻花倾绝苛待庶女!你最好祈祷立春生下孩子后安然无恙,若有什么三长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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