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书了。穿成了《权臣霸业》里,登基三天就被摄政王一杯毒酒送上西天的炮灰女帝。
开局就是地狱模式,朝堂上下全是摄政王的人,我这个皇帝,**底下的龙椅都坐不热。
登基大典上,意外发生了。龙椅上掉下一块龙雕的碎片,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我脑门上。
我晕了。再醒来时,世界就不一样了。我能看见每个人头顶上的气运。想害我的人,
头顶冒着黑气,丝丝缕缕,像是腐烂的沼泽。忠于我的人,头顶是纯正的金光,温暖又坚定。
而那个一手遮天的摄政王,他头顶的气运,是一条张牙舞爪的紫色巨龙。
他们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傀儡。他们不知道,在我眼里,
他们每个人都是一张明牌。谁是鬼,谁是人,我看得一清二楚。这盘死局,活了。
1.龙椅掉漆,我醒了我叫卫鸢,是个皇帝。女皇帝。今天是我登基的第一天。
我坐在龙椅上,**底下又冷又硬。殿里的檀香烧得太旺,熏得我头晕。
底下的文武百官跪了一地,山呼万岁。声音很大,震得我耳朵嗡嗡响。但我知道,
这些“万岁”里,没一个是真心实意的。因为我穿书了。
穿进了一本叫《权臣霸业》的男频爽文里。男主,就是站在百官最前面,
那个穿着亲王蟒袍的男人,摄政王,裴济。而我,是那个被他扶持上位,
用来安抚前朝旧臣的傀儡女帝。书里的我,登基三天,
就因为“不小心”听到了裴济的谋逆计划,被他用一杯毒酒,安安静静地送走了。
我是个活不过三章的炮灰。今天,是第一天。我还有两天能活。我看着裴济,他低着头,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身上。我在想,
我现在要是从龙椅上跳下去,大喊一声“裴济要造反”,会不会死得快一点。可能不会。
可能会被当成疯子,直接拖进冷宫,然后“意外”落水,或者“不慎”着凉。下场都一样。
头更晕了。我撑着额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监国太监尖着嗓子,正在念冗长的登基贺词。
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就在这个时候,我头顶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声。我下意识抬头。
然后,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前,我最后一个念头是:这么快就动手了?连两天都不让我多活?
还真是……敬业啊。再次睁开眼,还是那个金碧辉煌的大殿。我没死。
我躺在龙椅旁边的软榻上。一个太医模样的人正在给我把脉,抖得和筛糠一样。“陛下,
陛下您醒了!”旁边我的贴身宫女,书里也是个背叛者的角色,叫采月,一脸惊喜地叫起来。
我坐起身,脑袋针扎一样疼。“怎么回事?”我问,声音有点哑。
采月赶紧递上一杯温水:“陛下,您……您被龙椅上掉下来的木雕给砸中了。”我愣住了。
被木雕砸了?这是什么离谱的死法?书里没写啊。我伸手摸了摸额头,缠着厚厚的纱布。
裴济走了过来。他一靠近,那股压迫感就扑面而来。“陛下龙体无恙,臣等就放心了。
”他声音很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我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他。书里说他长得俊美无双,
剑眉星目,薄唇冷情。确实是这样。但吸引我注意力的,不是他的脸。是他的头顶。
他头顶上,盘着一团紫色的气。那团气还在动,像一条活着的龙,张牙舞爪,充满了侵略性。
我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眼花了。再看过去,那团紫色的龙形气运还在。我猛地转头,
看向旁边的太医。那个抖得快散架的太医,头顶上飘着一团灰蒙蒙的雾气,很淡,
眼看就要散了。这是……衰气?我又看向那个一脸“关切”的采月。她头顶上,
是一团黏腻的黑气,像是臭水沟里的淤泥,还往裴济的方向,飘过去一丝丝黑线。我懂了。
这是内奸。我的视线扫过整个大殿。跪在地上的官员们,头顶上五颜六色,什么都有。
有的人,是淡淡的白色,像普通人。有的人,是代表官运的红色,但有深有浅。还有些人,
头顶是和我面前这个采月一样的黑气,只是没那么浓。这些,应该都是裴济的人。
但最让我惊讶的是,在角落里,一个穿着武将铠甲,满脸胡子,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将军。
他头顶上,是一团耀眼的、纯粹的金色。像一个小太阳。这是……忠臣?我被木雕砸了一下,
砸出了能看见别人气运的超能力?情节,好像变得有意思起来了。裴济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陛下,您感觉如何?是否需要传唤整个太医院会诊?
”他头顶那条紫色的龙,动了一下,龙首正对着我,仿佛在审视我。我心里一紧。
不能让他看出破绽。我必须还是那个,懦弱无能,被吓傻了的小皇帝。我低下头,
身子缩了缩,声音带着哭腔。“疼……我头好疼……”“我不想当皇帝了,摄政王,
让我回家吧……”我一边说,一边挤出几滴眼泪。我看见,裴济头顶那条紫色的龙,
缓缓收了回去,重新盘踞起来,似乎对我失去了兴趣。他嘴角勾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陛下说笑了。”“您是天命所归。”“好好休息吧。”说完,他转身就走。他身后,
那些头顶冒着黑气的官员,也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冷笑。天命所归?
我的命,差点就归西了。裴济,还有你们。等着吧。现在,轮到我了。2.紫气盘龙,
这是摄政王回到寝宫,我遣散了所有人,包括那个头顶冒黑气的采月。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坐在梳妆台前,黄铜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眼神里带着一丝怯懦。
这是书里那个炮灰女帝的样子。不是我。我摸着额头上的纱布,那里还在隐隐作痛。
但这个疼痛,却让我无比清醒。我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刚才大殿上的情景。
官员们头顶上五颜六色的气运,像一个巨大的调色盘。黑色的是敌人。金色的是朋友。
红色的是官员,官职越高,红色越深。灰色的是将死之人。而裴济的紫色……是帝王之气。
书里,他最后确实当了皇帝,开创了一个盛世。所以,他有帝王之气,一点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我这个正牌皇帝,头顶上是什么气?我凑近镜子,想看看自己。镜子里,
我的头顶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没有金气,没有紫气,连最普通的白气都没有。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不,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一个没有气运的皇帝,
怎么跟一个紫气盘龙的摄政王斗?我有点泄气。这金手指,好像也没那么厉害。
只能让我死得更明白一点。“陛下。”采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御膳房送了安神汤来。
”我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让自己重新变回那个胆小怕事的卫鸢。“进来吧。
”采月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汤碗是白玉的,里面是黑乎乎的药汁。我看着她。
她头顶的黑气,比在大殿上时更浓郁了一些。一丝丝黑线,从汤碗里升腾起来,
融入她的黑气里。这汤,有毒。虽然书里的毒酒是第三天才出现,但现在,
情节因为我的意外,已经开始乱了。他们想提前动手。我心里发冷。采月把汤碗放到桌上,
脸上带着温柔的笑。“陛下,趁热喝吧,太医说了,这个对您的伤有好处。”她越是笑,
我越觉得恶心。我端起汤碗,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杏仁味。是剧毒。我看着她,
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采月,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被砸了一下,就只会哭。
”采月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说这个。她赶紧安慰我:“陛下别这么说,
您是真龙天子,只是年纪还小。”“摄政王会辅佐您的。”真龙天子?我心里冷笑。我抬头,
用一种极其依赖的眼神看着她。“采月,你对我最好了。”“这宫里,我就只信你一个人。
”“这汤,你喂我喝,好不好?”采月的脸,瞬间白了一下。她头顶的黑气,
剧烈地翻涌起来。“陛下……这不合规矩……”“奴婢怎么能……”我打断她,
把汤碗往她手里塞。“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我让你喂,你就喂。”“你是不是也嫌弃我了?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手却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挣脱。汤碗里的药汁,因为晃动,
差点洒出来。采月的额头,开始冒冷汗。她头顶的黑气,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我知道,
她在害怕。但我不能放过她。我要看看,这毒是谁给的。是她自作主张,还是裴济的命令。
“快喝呀,”我催促她,语气里带着小孩子一样的任性,“你不喂我,我就不喝了!
”就在我们两个僵持不下的时候。寝宫的门,被推开了。“大半夜的,吵什么?
”裴济的声音传了进来。他走了进来,身后没有跟任何人。采月一看见他,腿都软了,
直接跪了下去,手里的汤碗也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黑色的药汁,流了一地。
裴济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又看了看我和采月。他头顶那条紫色的龙,缓缓睁开了眼睛,
冰冷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我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跑到他面前,躲到他身后,
指着采月,哭着说:“摄政王!她要害我!”“她逼我喝那个汤,那个汤是苦的!我不要喝!
”我故意说得颠三倒四,像一个被吓坏了的孩子。裴济没有看我,他的目光,
一直停留在采月身上。采月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头顶的黑气,
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一团灰色的死气代替。裴济的眼神,很冷。“拖下去。
”他淡淡地说了三个字。立刻有两个侍卫从门外进来,把采月拖了出去。从头到尾,
采月都没有求饶,也没有看我一眼。她知道,她死定了。我躲在裴济身后,悄悄地看着。
我发现,采月被拖走后,裴济头顶那条紫色的龙,颜色好像淡了一点点。虽然很微弱,
但确实是淡了。一个念头,在我脑子里冒了出来。难道,处理掉这些对我怀有恶意的人,
会削弱他的气运?而我这个没有气运的皇帝,是不是可以通过这种方式,
为自己……积攒一点点气运?这个发现,让我激动得差点发抖。裴济转过身,看着我。
他比我高很多,我必须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脸。“陛下,受惊了。”“是臣管教不严。
”他嘴上说着道歉的话,眼神里却没有一丝歉意。那条紫色的龙,又在盯着我。我继续装傻,
抓着他的袖子,不肯放手。“摄政王,我害怕。”“我一个人睡不着。”裴济的眉头,
皱了起来。我看到,他头顶的紫龙,似乎也流露出了一丝不耐烦。但我不能放他走。今晚,
太危险了。谁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个采月。待在他身边,反而是最安全的。因为,
在他亲自下令之前,他不会让别人弄死我。我这个傀儡,对他还有用。“摄政王,你陪陪我,
好不好?”我用尽了毕生的演技,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又纯真,又可怜。整个寝宫,
安静得可怕。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过了好久,裴济才开口。“好。”3.第一个刀,
杀只灰毛鸡裴济最终还是留了下来。他就坐在外间的椅子上,闭目养神。我躺在龙床上,
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看他。他头顶的紫龙盘踞着,闭着眼,
似乎也睡着了。但我知道,这个人,就像一头假寐的猛虎,随时都可能暴起伤人。这一夜,
我根本没睡。我一直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被动防守,早晚是个死。我必须主动出击。
但怎么出击?我现在手里,没兵,没权,没钱。除了这个能看见气运的金手指,我一无所有。
我需要一把刀。一把能为我所用,又能让裴济暂时无法察觉的刀。第二天一早,
是我的第一次正式早朝。我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乌泱泱的百官。每个人头顶的气运,
我都看得一清二楚。裴济依然站在最前面,紫气冲天。他周围,
簇拥着一大群冒着黑气的官员。这是他的核心党羽。在另一边,是一些头顶红气,
但颜色深浅不一的官员。他们是朝廷的“中立派”,或者说,是墙头草。而在大殿的角落里,
稀稀拉拉地站着几个人。他们头顶,是我昨天看到的那种,纯粹的金色。其中一个,
就是那个络腮胡子的武将。还有一个,是个看起来很老,腰都快直不起来的文官。他们,
是我唯一可以争取的力量。但我不能直接去找他们。那样太明显了。我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能让我名正言सु地,把刀递出去的契机。早朝很无聊。无非就是各地呈上来的奏折,
然后由裴济和他的党羽们商议处理。我像个泥塑木偶一样坐在上面,一句话也说不上。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官员出列了。户部侍郎,张德。我看了看他头顶。
不是纯粹的黑,也不是红。是一种肮脏的,混杂着黑丝的灰色。那团灰气里,
还有一丝丝血光。这是个贪官。而且,是那种贪得快要被砍头的贪官。“启奏陛下,
臣有本奏。”张德跪在地上,声音洪亮。“江南洪灾,灾民流离失所,国库空虚,
臣恳请陛下,削减镇国大将军林威的军饷,以充赈灾之用。”他说完,整个大殿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角落里那个满脸络腮胡的武将。那个头顶金光的大将军,林威。
我瞬间就明白了。这是裴济在敲山震虎。林威手握京城外的十万兵马,是先帝留下的旧臣,
也是裴济掌控朝政唯一的绊脚石。裴济想用“克扣军饷”这种方式,来羞辱他,试探他,
甚至激怒他。如果林威反抗,裴济就有理由削他的兵权。如果林威不反抗,
那他在军中的威信就会大打折扣。好一招毒计。我看向林威。他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但拳头握得死死的。他头顶的金光,剧烈地波动起来,甚至带上了一丝愤怒的赤色。我知道,
他快忍不住了。不能让他冲动。我必须保下他。他是我的第一把刀。我的目光,
重新回到了那个户部侍郎张德身上。头顶灰气,带着血光。典型的替死鬼。就是你了。
我的第一刀,就从你这只灰毛鸡开始。我清了清嗓子。整个大殿的人都愣了一下,
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个傀儡皇帝会开口。我用一种怯生生的,
带着一丝好奇的语气问:“张爱卿,你说国库空虚,是真的吗?”张德跪在地上,头也不抬。
“回陛下,千真万确。”“好。”我点了点头。“那朕问你,上个月,
西域进贡了三十箱宝石,朕记得,是入了国库的,那些宝石呢?”张德的身体,
明显僵硬了一下。“回陛下,那些宝石……已经折算成银两,拨往江南了。”我笑了。
笑得很天真。“是吗?可是我昨天看内务府的记录,说那些宝石,被你以‘赈灾’的名义,
全部领走了呀。”“你府上,前天是不是刚修了一座假山?听说,假山上的石头,
都是用西域的玉石铺的。”“张爱卿,你家的假山,可真气派啊。”我的声音不大。
但在寂静的大殿里,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张德的汗,瞬间就下来了。他头顶那团灰气,
开始疯狂地搅动,里面的黑丝和血光,几乎要爆开。“陛下!您……您听谁说的?这是污蔑!
这是**裸的污蔑啊!”他一边喊,一边磕头,砰砰作响。我看向裴济。他眯着眼睛,
看着我。他头顶的紫龙,又一次睁开了眼睛。我知道,他在怀疑。一个深居后宫,
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皇帝,怎么会知道户部侍郎府上修假山的事情?我不能让他怀疑。
我必须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立刻又变回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指着张德,
对裴济说:“摄政王!是他!就是他!”“我前几天做梦,梦见父皇了!
”“父皇在梦里告诉我,有个姓张的贪官,把国库都搬空了!还用赈灾的宝石给自己修园子!
”“父皇说,要是我不处置他,他就要在地下气得活过来!”我说得又快又急,
眼泪说来就来,看起来就像一个被噩梦吓坏了的小女孩。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托梦?这种鬼话,谁信啊?但是,他们信不信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给出了一个“理由”。一个荒诞到,让他们无法反驳的理由。我说的是梦。
你怎么证明我没做这个梦?裴济看着我,看了很久。他头顶的紫龙,也在审视我。最终,
那条龙,缓缓闭上了眼睛。他似乎……信了。或者说,他觉得,一个能说出这种蠢话的皇帝,
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他对跪在地上的张德说:“张德,你好大的胆子。”张德已经瘫了,
嘴里还在不停地说着“冤枉”。“来人。”裴济的声音很冷。“把张德拖下去,抄家,彻查。
”“至于镇国大将军的军饷,从查抄的家产里,双倍补上。”说完,他转头看向我,
微微躬身。“陛下英明。”他身后,那些黑气的官员,也都跪下。“陛下英明。
”就连那些中立的红气官员,也跟着跪下。“陛下英明。”只有林威,那个头顶金光的将军,
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里,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感激。我知道,
我的第一步,走对了。我不仅救了林威,还把刀,递到了他手上。彻查张德的差事,
裴济一定会交给他最信任的人去办。但抄家的,一定是禁军。而禁军的统领,正是林威。
张德的贪腐,绝对不止他一个人。他的背后,一定有一张巨大的网。这张网,现在,
由林威来撕开。我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跪着的众人,心里一片平静。这只是开始。裴济,
你的好日子,不多了。4.黄金大腿,得抱紧了张德被拖下去之后,早朝很快就散了。
我捏着拳头,手心全是汗。刚才在大殿上,我看起来镇定,其实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向裴济亮剑。虽然用的是“托梦”这种荒唐的借口,但终究是赢了。
而且是一箭三雕。第一,保住了林威,让他免于受辱。第二,除掉了一个贪官,
虽然他只是个小角色。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试探出了裴济的底线。他现在,
还需要我这个“傀儡”。只要我的行为,看起来足够“愚蠢”和“偶然”,
他就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这对我是个好消息。意味着,我还有操作的空间。回到寝宫,
我屏退左右。我需要复盘。刚才,当我下令处置张德的时候,我清晰地感觉到,
一丝极淡的金色气体,从虚空中冒出来,融入了我的身体。虽然很微弱,但我的身体,
似乎都因此轻松了一点。这就是我的气运?通过惩治奸恶,匡扶正义,来为自己积攒气运?
这个发现,让我欣喜若狂。这不仅仅是一个保命的金手指。这是一个可以让我,
真正坐稳这个龙椅的,无上法宝。我需要更多。我需要更多的金气。而金气的来源,
就是那些头顶冒着黑气和灰气的贪官污吏。他们,都是我的“经验包”。我需要一把刀,
一把快刀,帮我把这些“经验包”一个个地刷掉。林威,就是最好的人选。我该怎么联系他?
直接召见他,肯定不行。裴济的眼线,遍布整个皇宫。我前脚见他,后脚裴济就能收到消息。
必须想个办法,既能见到他,又不能引起怀疑。我想了很久。忽然,我想到了一个地方。
皇家马场。书里提过,先帝还在世时,最喜欢骑马。而林威,作为先帝最信任的武将,
经常陪同。我这个女帝,虽然身体不好,但名义上,也是先帝的女儿。
女儿去父亲生前最喜欢的地方,怀念一下过去。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最重要的是,
马场在宫外。裴济的手,伸不了那么长。打定主意,我立刻叫人准备。我对外宣称,
登基大典受了惊吓,想出去散散心。裴济没有阻拦。他可能觉得,一个被吓破了胆的小皇帝,
出去跑跑马,也翻不起什么浪。他还“贴心”地派了一队禁军保护我。领头的,正是林威。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马场在京郊,风景很好。我挑了一匹最温顺的小母马,
慢悠悠地在草地上晃。林威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不远不近地跟在我身后。他头顶的金光,
在阳光下,更加耀眼。我找了个机会,拨转马头,朝他过去。“林将军。”我开口。
林威立刻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末将在。”他头埋得很低,声音很沉。
我看着他头顶的金光,心里很踏实。“起来吧。”“在这里,没有君臣,只有故人。
”我说得很慢。林威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全是疑惑。我笑了笑,说:“林将军,我记得,
父皇在世时,最喜欢这匹‘踏雪’。”我指了指他骑的那匹黑马。“父皇说,
‘踏雪’性子烈,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驾驭。”“整个京城,除了他自己,
就只有你能骑上它。”林威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看着我,眼神变了。变得激动,
甚至有些……难以置信。他头顶的金光,开始剧烈地闪烁。这些话,是书里写的。
是先帝对林威说的私密话。除了他们两个,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我把这些话说出来,
就是要让他明白。我,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皇帝。我,是先帝的延续。
“陛下……”林威的声音,有些哽咽。“你还记得……”我点了点头。“我当然记得。
”“我还记得,父皇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如果有一天,我遇到危险,就去找林威。
”“他说,林威,是他留给我,最锋利的一把刀。”这些话,当然是我编的。但效果,
出奇的好。林威,一个七尺高的汉子,眼睛竟然红了。他“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先帝……”“末将……末将有负先帝所托!”他头顶的金光,此刻已经亮到了极致,
仿佛要冲破天际。我知道,我成功了。这条最粗的黄金大腿,我抱住了。我翻身下马,
亲自把他扶起来。“将军请起。”“现在说这些,还为时不晚。”我的声音很轻,但很有力。
“张德的案子,只是一个开始。”“朝堂上,到底有多少个张德,将军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林威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决心。“陛下,您想让末将怎么做?”鱼儿,上钩了。
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要你,借着查案的名义,
把所有和张德有牵连的人,都给我揪出来。”“不管他背后是谁。”“查到一个,就办一个。
”“钱,收归国库。”“人,我自有处置。”“你,敢不敢做?”林威的呼吸,变得粗重。
他知道,这是在跟谁作对。这是在跟摄政王裴济,公开宣战。我看着他头顶的金光。
它只是波动了一下,就重新变得坚定。“末将,万死不辞!”他没有丝毫犹豫。好。
要的就是这股劲。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放手去做。”“出了事,我担着。
”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担不起。但这张空头支票,我必须开。林威走了。带着我给他的命令,
和一把无形的刀。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很清楚。从今天起,京城,要变天了。
我看向皇宫的方向,仿佛能看到那个坐在书房里,头顶紫气盘龙的男人。裴济。你的第一招,
我接住了。接下来,该我出招了。5.裴济的试探,茶里有东西林威的动作很快。
快得超乎我的想象。第二天,他就以“查抄张德余党”的名义,抓了三个官员。
一个工部郎中,一个大理寺少卿,还有一个,是京兆府的府尹。这三个人,
我早朝的时候看过。头顶上都是那种,混着黑丝的灰气。死不足惜。消息传到我这里的时候,
我正在喝茶。我笑了。林威这把刀,果然够快,够锋利。我能感觉到,又有三股微弱的金气,
融入了我的身体。虽然还是很少,但积少成多。我感觉自己的精神,都比以前好了不少。
我开心,但有人不开心。裴济。这三个人,都是他的人。虽然不是核心,但也算是外围。
林威这一刀,等于是在他脸上,狠狠地刮了一巴掌。我猜,他现在肯定很生气。但我没想到,
他会来得这么快。下午,我正在御书房看书,他就来了。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常服,
少了几分朝堂上的威严,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危险。他头顶的紫龙,睁着眼,冷冷地看着我。
“臣,参见陛下。”他不行跪拜礼,只是微微躬身。这是他身为摄政王的特权。
“摄政王免礼。”我放下手里的书,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来人,给摄政王看座,
上茶。”一个小太监端着茶进来。我看了那小太监一眼,头顶是普通的白气。是个安全的人。
但我没放松警惕。我看向裴济。“摄政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
“听说,陛下昨天去了马场?”他问得很随意。但我知道,这是试探。“是啊。
”我点了点头,装出小女儿家的样子。“宫里太闷了,出去透透气。
”“林将军还教我骑马了呢,他人真好。”我故意提起林威,说得一脸天真。
裴济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起眼,看着我。那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
“林威是个粗人,陛下千金之躯,还是少与他来往为好。”“免得,沾染了些不好的习气。
”他说得很慢。我听懂了。他在警告我。警告我离林威远一点。我心里冷笑,
脸上却是一副委屈的样子。“为什么呀?”“我觉得林将军很好啊,比那些文官好多了。
”“那些文官,看见我就发抖,话都说不清楚。”裴济放下了茶杯。“陛下。”他的声音,
沉了下来。“您是皇帝。”“您要学的,是帝王之术,是如何平衡朝堂,而不是和一介武夫,
赛马游玩。”他头顶的紫龙,身上的鳞片都仿佛立了起来。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笼罩了整个御书房。我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这个人,太强了。无论是气场,还是气运。
我现在的这点金气,在他面前,就像萤火虫和皓月的区别。不能硬碰。我立刻低下头,
一副被训哭了的样子。“我……我知道了。”“我以后不去了就是了。”看到我服软,
裴济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他头顶的紫龙,也重新变得慵懒起来。他似乎觉得,
已经敲打过我了。但他没有走。他换了个话题。“听说,陛下前日,梦见了先帝?”来了。
真正的试探,现在才开始。我点了点头,小声说:“是啊。”“那陛下,可还梦见了别的?
”他看着我,眼神像是要穿透我的心。我心里一紧。他在怀疑我。
怀疑“托梦”这件事的真假。我必须把这个谎,圆过去。我抬起头,
眼睛里带着一丝恐惧和迷茫。“梦见了。”“我梦见……父皇浑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
”“他说,他死得好冤。”“他说,有奸臣害他。”“他还说……”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害怕地看了一眼裴济。裴济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还说什么?”我咬着嘴唇,
摇了摇头。“我不敢说。”“父皇说,那个人……很厉害,势力很大。”“让我不要惹他。
”裴济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那个人是谁?”我低下头,玩着自己的衣角,
就是不说话。我知道,我说得越多,破绽越多。像现在这样,说一半,留一半,
让他自己去猜,才是最好的方法。先帝的死,在书里是个谜。但所有人都怀疑,和裴济有关。
现在,我把这个话题,重新抛了出来。就是要把水搅浑。御书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能感觉到,裴济在思考。他头顶的紫龙,在飞快地盘旋。他在分析我说的每一句话。
过了很久,他才重新开口。“陛下,梦,都是反的。”“先帝是积劳成疾,并非为人所害。
”“您是思念过度,才做了噩梦。”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这是安神司新调的香,
有助睡眠。”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香囊,递给我。香囊是墨绿色的,
绣着精致的竹叶。一股清冷的香味,从里面散发出来。很好闻。但是,我看见了。
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黑气,从香囊里冒出来。这东西,有问题。不是剧毒。
如果是剧毒,黑气会很浓。这是一种,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精神萎靡,身体变差的东西。
好阴险的手段。他不想立刻杀我,他想慢慢地,耗死我。我心里泛起一阵寒意。
但我不能拒绝。我必须接。我伸出手,用一种惊喜的语气说:“谢谢摄政王。
”“这个香囊真好看。”我把它拿到鼻子下,用力地闻了一下。然后,我抬起头,
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真香。”裴济看着我,眼神复杂。他头顶的紫龙,
似乎也看不透我。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我脸上的笑容,
一点点冷了下来。我把手里的香囊,扔在桌上。就像扔掉一个垃圾。裴济。你以为,
你赢了吗?你送来的这个东西,正好,给了我一个反击你的,最好的理由。我们,走着瞧。
6.气运这东西,还能抢?裴济走了之后,我盯着那个香囊看了很久。
黑气丝丝缕缕地从里面冒出来。这东西绝对不能留。我叫来一个信得过的小太监,
让他把香囊送到宫外的药铺,让大夫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这个小太监,是我特意挑选的。
他头顶的气运,是那种很干净的白色,而且带着一点点微弱的金色光晕。这意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