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侣裴玄要渡劫了。宗门上下,所有人都来看。
包括那个装着一副圣洁模样的“白月光”柳飞音。他们都说裴玄这次九死一生,
因为他神魂有伤。他们更说,要不是我占着道侣的名分,裴玄和柳飞音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劫落下的时候,我笑了。因为我在九天雷云里,闻到了一丝不属于天道的,
肮脏的“人味儿”。他们不懂。天劫,也是可以被“编程”的。而我,是最好的程序员。
1昆仑墟的风很大。吹得人法袍猎猎作响。我站在渡劫台下,看着台中央盘膝而坐的裴玄。
他脸色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那是神魂旧伤未愈的表征。今天,他要渡的是化神天劫。
成了,一步登天,寿元万载。败了,神魂俱灭,连轮回都入不了。宗门里该来的人都来了。
掌门,几位峰主,还有一大群看热闹的弟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裴玄身上,带着或担忧,
或期待,或幸灾乐祸的复杂情绪。我的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了不远处一个女人身上。
柳飞音。我们宗门的圣女,所有男弟子心中的白月光。她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裙,
衬得她整个人像是会发光。她眉头微蹙,眼神里全是为裴玄而生的担忧,那副模样,
我见犹怜。旁边有弟子在窃窃私语。“裴玄师兄这次太凶险了,神魂带伤渡劫,九死一生啊。
”“是啊,唉,要是柳师姐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了,以师姐的纯净灵力,
一定能助师兄一臂之力。”“嘘,小声点,那个纪若焉还在呢。”“切,她算什么。
占着道侣的名分,对师兄的修行有半点帮助吗?整天就知道待在阵法阁里,
我看她就是个书呆子。”“就是,裴玄师兄当初真是瞎了眼。”这些话,我听见了。
但我不在乎。道侣,于我而言,不过是个名头。我和裴玄,是道途上的伙伴。他主攻杀伐,
我主修因果。他为我挡下所有明面上的敌人,我为他扫清所有暗地里的算计。我们互为攻守,
仅此而已。至于感情,那种东西,只会影响我推演阵法的速度。
柳飞音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视线,朝我这边望了过来。
她对我露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温柔又带着一丝歉意的微笑。仿佛在说:对不起,
我比你更关心他。我面无表情地转回头,继续看着裴玄。天边的云层开始聚集。起初是白色,
然后是灰色,最后变成了浓重的墨色。云层里,有电光在闪烁,像一条条银蛇。
天威开始弥漫。修为低的弟子已经开始腿软,需要运功抵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第一道劫雷,要来了。柳飞音紧张地握紧了双手,指节发白,嘴里念念有词,
像是在为裴玄祈祷。演得真好。我心里想着,抬起头,看向那片越来越压抑的雷云。
我的神魂修为,远超宗门里的任何人,包括掌门。所以,只有我能“看”到。
在那片纯粹的、由天地规则构成的劫云里,夹杂着一缕极细微、极阴毒的黑色丝线。那丝线,
不属于天,不属于地。它属于人。是诅咒。一种专门针对神魂的,“魂衰咒”。它本身很弱,
弱到会被天劫的余波轻易冲散。但布下它的人很高明。
这诅咒被巧妙地伪装成了天地间逸散的一丝阴煞之气,并用秘法将它和裴玄的命格绑定。
一旦劫雷落下,天威会激活它。它会像一滴墨,滴进清水里,瞬间污染裴玄本就受损的神魂。
到那时,裴玄连抵抗的余地都没有。必死无疑。好手段。我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你以为你算计的是裴玄。你不知道。当你把这东西放进天劫里的时候,你算计的,是天道。
而我,最擅长的,就是跟天道讲道理。2第一道劫雷劈了下来。水桶粗的紫色闪电,
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直直轰在裴玄身上。渡劫台的防护阵法亮起,又瞬间熄灭。这劫雷,
只能硬抗。裴玄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一缕鲜血从他嘴角溢出。但他扛住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柳飞音更是夸张地用手捂住嘴,眼眶都红了,仿佛比自己渡劫还紧张。
“裴玄师兄好样的!”“不愧是咱们宗门第一天才!”弟子们爆发出喝彩声。
只有几位峰主和掌门,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们看得出来,仅仅是第一道劫雷,
裴玄就已经受了轻伤。后面的八道,一道比一道强。希望渺茫。我依旧面无表情。我的神魂,
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渡劫台。我能清晰地“看”到,那道紫色的劫雷里,
一丝黑气被激活,正悄无声息地朝裴玄的眉心钻去。速度很快,而且无形无质。
除非是专修神魂的大能,否则绝无可能发现。但我没动。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要等。
等一个所有人都不会起疑,也无法阻止的,最完美的时机。第二道劫雷,第三道劫雷,
接踵而至。裴玄身上的伤越来越重,脸色白得像纸。他用来护体的法宝,一件接一件地碎裂。
但他眼神依旧坚定,像一杆宁折不弯的枪。人群中的议论声又起来了。“不行了,
师兄快撑不住了。”“是啊,第四道雷就这么强,后面可怎么办?”柳飞音的眼中,
担忧之色更浓,但我在那担忧的深处,看到了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和快意。她觉得,
她快要成功了。她很快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手裴玄的一切,包括他的洞府,他的资源,
和他“夭折的天才道侣”这个能让她博取无数同情的名号。真可悲。她的眼界,
也就这么点了。第四道劫雷开始在云层中酝酿。比之前任何一道都要粗壮,
颜色也变成了深紫色。天威压得人喘不过气。就是现在。我动了。我一步跨出,走向渡劫台。
“纪长老,你要做什么!”负责护法的执法长老立刻出声喝止,“渡劫期间,
任何人不得靠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有惊愕,有不解,有愤怒。
“她想干什么?难道要害死裴玄师兄吗?”“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没安好心!
”柳飞音也愣住了,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怕我这个“变数”,会破坏她的计划。
我没理会任何人,只是平静地看着执法长老。“渡劫台的离火阵,西南角阵基松动,
灵力运转晦涩,若不加固,撑不过下一道劫雷。”我的声音不大,
但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执法长老一愣,赶紧分出一缕神识去探查。片刻后,
他脸色一变。“确实如此!我竟然没发现!
”掌门也面色凝重地对我点了点头:“有劳纪长老。”我得到了许可,
不紧不慢地走到渡劫台边缘。西南角。这里是整个阵法的死角,
也是距离裴玄最近的地方之一。我蹲下身,伸出手,假装在检查阵基的符文。我的身体,
挡住了绝大多数人的视线。裴玄刚刚硬抗第三道劫雷时,被震出了一口血,血沫溅在法袍上,
有几根断裂的头发,也粘在了上面。我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袍角。一根沾着他血迹的头发,
无声无息地缠在了我的指尖上。到手了。我站起身,对着阵基打出一道灵力,
加固了松动的符文。然后,在所有人复杂的目光中,我退了回来,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仿佛我真的只是去维护了一下阵法。没有人知道。就在刚才那一瞬间。
一个足以打败这场必死之局的,最重要的“因”,已经被我握在了手里。
3我回到了人群后方。手心里,那根头发安静地躺着。上面有裴玄的气息,
还有他的一滴精血。这是最好的因果媒介。我低着头,双手拢在袖中,
开始进行我的“操作”。我的神魂之力,化作无数比发丝还细的神念,探入手中。
这是一种极为高深的神魂法门,名为“因果嫁接”。是我从一本上古典籍的残篇里悟出来的。
它的原理很简单,也很粗暴。就是将一件事的“果”,
强行嫁接到另一件不相干的“因”上面。比如,让一个人走路摔跤的“果”,
嫁接到另一个人喝水的“因”上。只要因果线连接成功,那么当那个人一喝水,
走路的人就会立刻摔跤。不讲道理,但这就是规则。当然,要做到这一点,
需要对因果法则有极其深刻的理解,以及无比强大的神魂作为支撑。否则,
第一个遭到反噬的就是施术者自己。而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将“魂衰咒”这个“果”。
从“裴玄渡劫”这个“因”上摘下来。然后,嫁接到一个新的“因”上。这个新的“因”,
就是诅咒本身。听起来很绕。简单来说,我要欺骗天道。我要让天道认为,
“魂衰咒”不是来攻击渡劫者的。而是来挑衅它,这个至高无上的规则**体的。相当于,
有人在高考考场上,不光作弊,还跳起来指着监考老师的鼻子骂。监考老师会怎么做?
他会立刻把这个人揪出来,然后用最严厉的手段处理他,以维护考场的秩序和尊严。我赌的,
就是天道的这份“尊严”。它没有感情,但它有规则。维护自身规则的绝对权威,
就是它的本能。我的神念,以裴玄的头发为“服务器地址”,
精准地锁定了那一缕隐藏在劫云中的“魂衰咒”。然后,我开始“改写代码”。
我剥离了诅咒和裴玄命格之间的联系,将它伪装成一个独立的、充满了挑衅意味的能量体。
我在它的外层,用神魂之力打上了一个标签。这个标签只有两个字。“逆天”。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也极其危险。稍有不慎,
我的神魂就会被天道和诅咒的力量同时碾碎。我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脸色也变得和裴玄一样苍白。“你看纪长老,她也紧张得不得了。”“装模作样罢了。
”旁边人的议论,我充耳不闻。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片雷云,那根头发,
和正在被我强行扭转的因果线。成了。在我完成最后一道神念烙印的瞬间。天空中的劫云,
突然静止了。原本正在酝酿的第四道劫雷,停了下来。风停了,电光也消失了。整个世界,
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所有人都愣住了。“怎么回事?天劫怎么停了?”“闻所未闻,
难道是裴玄师兄的伤势太重,连天道都觉得他过不去了?”掌门和峰主们也是一脸愕然,
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景象。只有柳飞音,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不是天劫要散了的征兆。这是……天道被激怒了。她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到,
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我抬起头,看着那片死寂的劫云,慢慢地笑了。别急。
监考老师只是发现了作弊的学生。接下来,才是抄家伙打人的时间。好戏,开场了。
4死寂只持续了三息。三息之后,风云突变。原本只是覆盖了渡劫台上方百里范围的劫云,
开始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向外扩张。二百里,五百里,一千里……最终,整片天空,
都被染成了墨色。白昼如夜。而且,那墨色之中,开始渗透出一种让人心悸的暗金色。
“这……这是什么?”一名年轻弟子颤抖着声音问道,他的牙齿在打颤。没人能回答他。
因为眼前的一幕,已经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包括活了上千年的掌门。“不是化神劫,
”掌门的声音干涩无比,“这种天威,已经无限接近于传说中的……仙劫!”仙劫!
这两个字一出,全场哗然。那可是飞升成仙时才会降下的劫难!裴玄再天才,
也不过是个元婴巅峰,怎么可能引来仙劫?“是纪若焉!一定是她刚才做了什么手脚!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瞬间,无数道愤怒和质疑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
“纪若焉,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想害死裴玄师兄吗!你的心怎么这么歹毒!
”柳飞音也反应了过来,她指着我,美丽的脸庞因为激动而扭曲,声音悲愤。“纪师姐!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裴玄是无辜的啊!你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嫉妒,就引下仙劫来害他!
”她这一嗓子,成功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如果眼神能杀人,我现在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我没说话。只是用一种看**的眼神,看着柳飞音。嫉妒?我需要嫉妒你?真是笑话。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天空深处传来。那不是雷声。那像是……天,裂开了。
一道暗金色的裂缝,出现在劫云的中央。紧接着,一束纯粹由光构成的金色雷霆,
从裂缝中缓缓降下。它没有普通雷电的狂暴。它很安静。安静得让人恐惧。它出现的一瞬间,
周围所有的灵气都被抽空了。空间,在它周围微微扭曲。
“净化之雷……”掌门失神地吐出四个字,脸上血色尽失。“传说中,
只有在出现亵渎天道、动摇世界根本的邪魔时,天道才会降下净化之雷,
将其从因果层面彻底抹除……”他看向渡劫台上的裴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不解。裴玄,
怎么会是邪魔?所有人都绝望了。在这种雷霆之下,别说神魂有伤的裴玄,
就算是全盛状态的掌门,也撑不过一瞬间。柳飞音的脸上,
更是露出了狂喜和怨毒交织的神情。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不过结果是好的。
裴玄死定了。纪若焉这个**,也成了害死裴玄的凶手,百口莫辩。一石二鸟。完美。
她已经开始畅想,自己该用怎样悲痛的姿态,来为裴玄收敛尸骨了。然而。
我却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动作。我对着渡劫台上的裴玄,传音入密。“收敛心神,
放开神魂,主动接引雷霆入体。”“这是你的造化。”5我的传音,
让本已准备拼死一搏的裴玄,身体猛地一震。他抬起头,隔着重重天威,看向我。
他的眼神里,有疑惑,有不解。但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对我,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
他闭上眼,散去了全身所有的防御。甚至主动敞开了自己的神魂本源。
那是一种完全不设防的,将自己的生死完全交托出去的姿态。“疯了!裴玄师兄疯了!
”“他居然放弃抵抗了!”“是纪若焉!是那个妖女!她用妖法控制了师兄!
”人群彻底炸锅了。执法长老和几位峰主,下意识地就要冲上去救人。“都别动!
”掌门一声怒喝,拦住了他们。他的脸色阴晴不定,死死地盯着我。他看不懂我。
但他从我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恶意。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
“我相信裴玄的判断。”掌门艰难地说道。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们两个。而那道金色的净化之雷,终于落下了。它无声无息地,
落在了裴玄的头顶。然后,融入了他的身体。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血肉横飞的惨状。
裴玄的身体,只是轻轻地颤抖了一下。随即,一层淡淡的金色光华,从他体内散发出来。
他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润。他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表情甚至带上了一丝……舒畅?所有人都看傻了。这是什么情况?说好的净化邪魔呢?
说好的灰飞烟灭呢?怎么看着……跟泡温泉一样舒服?柳飞音脸上的狂喜,僵住了。
她眼中的怨毒,变成了浓浓的惊骇和不敢置信。这不对!这和她计划的完全不一样!“看!
”一名弟子指着裴玄的头顶,发出一声惊呼。只见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
正从裴玄的天灵盖上,被那金色的雷光,硬生生地“逼”了出来。那黑气一出现,
就发出了无声的尖啸,想要逃窜。但它刚一离开裴玄的身体,就被金光笼罩。
“滋啦”一声轻响。就像滚油碰到冷水。那缕代表着“魂衰咒”的黑气,
连一息都没能坚持住,就彻底消散了,化为最精纯的虚无。从因果层面,被彻底抹除。
我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赌对了。天道果然是公平的。它要净化的,从来都不是裴玄。
而是那个胆敢在它的规则里“**”的,魂衰咒。对于天道来说,裴玄这个渡劫者,
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所以,在抹除了“病毒”之后。
它自然要给予“受害者”一点“补偿”。那道净化之雷中,蕴含的,
是天地间最本源、最纯粹的创生之力。对于邪魔,它是跗骨之蛆,是催命之毒。
但对于正常生灵,它就是无上的圣药。此刻,这股庞大的创生之力,
正在疯狂地修复着裴玄的身体,淬炼着他的经脉。更重要的,是他的神魂。
那道曾经被奸人所伤,留下了永久性裂痕的神魂本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修复,
被补全,甚至……被强化!裴玄的气息,开始节节攀升。元婴巅峰的瓶颈,被轻易冲破。
化神初期。化神中期。化神后期!他的修为,还在涨!整个昆仑墟的灵气,
都形成了巨大的漩涡,疯狂地涌入他的体内。所有人都被眼前这神迹般的一幕,
惊得说不出话来。什么叫因祸得福?什么叫一步登天?这就是!柳飞音的身体,
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的脸,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死人才有的灰败。
恐惧。无边的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她完了。她最恶毒的诅咒,
却成了裴玄最大的机缘。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猛地转过头,看向我。
我正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在她看来。
比九幽之下的恶魔,还要可怕。6天空中的金色裂缝,在净化之雷落下后,并未消失。
它依旧悬在那里,像一只冷漠的眼睛,俯瞰着众生。天劫,还没有结束。裴玄的修为,
最终稳固在了化神后期顶峰,距离炼虚期,也只有一步之遥。他缓缓睁开眼。两道金光,
从他眼中一闪而逝。他身上的伤势,早已痊癒。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一种脱胎换骨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他,是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剑。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柄藏于鞘中的神兵。沉稳,
内敛,却更加危险。他站起身,对着天空中的金色裂缝,躬身一拜。谢天道再造之恩。然后,
他转过身,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我的身上。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感激,有震撼,
还有一丝……后怕。他很清楚,如果没有我最后那句传音。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更清楚,能将一场必死的杀局,变成一场逆天的造化。我这个名义上的道侣,
究竟拥有着何等通天的手段。他对着我,深深地,弯下了腰。行的是道侣之间,最重的大礼。
全场死寂。之前那些辱骂我、质疑我的人,此刻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疼。
**辣的疼。事实摆在眼前,是我,纪若焉,以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拯救了裴玄,
并给了他一场天大的机缘。而他们,就像一群跳梁小丑。柳飞音的身体晃了晃,
几乎要站立不稳。她旁边的几个追随者赶紧扶住她。“圣女,您没事吧?”“您脸色好差。
”柳飞音没有回答。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完了。
裴玄没死,反而变得更强。等他反应过来,一定会追查诅咒的来源。以他的手段,
查到自己身上,是迟早的事。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不,不对。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