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将这篇小说送给永不言弃的你。别嫌弃现在的日子寒酸。你吃泡面时加的那根火腿肠，
是对生活的小倔强。你在地铁里被挤成相片时，
别觉得委屈——这城市的早高峰从不会因为谁的疲惫就放慢脚步，
但它也从不会辜负每个咬着牙往前挤的人。别笑自己现在过得寒酸。
泡面里加不起肠就多放把青菜，出租屋漏雨就用盆接着顺便养几棵绿萝，
被客户骂到想摔文件就去楼梯间哭五分钟再回来赔笑脸——这些藏在狼狈里的韧性，
才是逆袭最硬的资本。——题记李小曼蹲在公司茶水间的垃圾桶旁边，
手里攥着半块被王芳啃过的饼干。刚才在工位上，王芳把这块饼干扔到她桌上，
眉毛挑得老高："小曼，赏你的。看你中午又啃干脆面，别回头饿晕在打印机旁边，
公司还得给你算工伤。""我不饿。"李小曼把饼干往兜里塞，
指尖触到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彩票，心里的火苗又窜了窜。"不饿？"王芳嗤笑一声，
伸手抢过饼干扔进垃圾桶，"就你这穷酸样，上个月说要囤临期牛奶发家，结果呢？
一箱箱往家搬，最后喝得拉了三天肚子，医药费比牛奶钱还贵。
"这话像根冰锥扎进李小曼心窝。她盯着垃圾桶里的饼干渣，
鼻尖一酸："那不是......那不是觉得临期牛奶便宜吗......""便宜？
我看你是脑子进水！"王芳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走了，留下的香水味混着茶水间的霉味，
呛得李小曼直咳嗽。她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板上，
晕开一小片水渍。其实王芳不知道，昨天她又去买了彩票，
号码是用自己生日加公司门牌号组合的，结果连五块钱的安慰奖都没中。她本来盘算着，
中了奖就请全公司喝奶茶，现在倒好，连半块饼干都保不住。"李小曼啊李小曼，
你这辈子是不是就配吃别人剩下的？"她对着垃圾桶自言自语，抹了把脸站起来，
兜里的彩票硌得慌，掏出来想撕碎，犹豫半天又塞了回去。万一呢？万一这张没核对清楚呢？
就是带着这股"万一"的执念，她在下班路上撞见了那家批发仓库。
老板正挥着苍蝇拍赶苍蝇，看见她路过，突然喊："妹子！海鲜泡面要不要？五毛一包，
全清给你！"李小曼停下脚步，探头往仓库里瞅。昏黄的灯泡下，
堆成山的泡面箱子上印着"深海巨鲜"四个黑体字，旁边画着几只歪歪扭扭的虾和螃蟹，
活像幼儿园小朋友的涂鸦。她抽了抽鼻子，一股咸腥味混着灰尘味飘过来。"这啥啊？
"她捏着鼻子问。"好东西！"老板凑过来，唾沫星子喷了她一脸，
"厂家花了三百万研发的新口味，又是请明星代言又是搞地铁广告，结果老百姓不认账！
说这包装看着像喂猪的饲料，价格还卖得贵，最后全砸我手里了！"李小曼拿起一包端详，
生产日期是半年前，保质期还有一年半。她摸了摸兜里的钱，八百块工资，
本来是打算一半买彩票，一半囤老坛酸菜的。现在看着这五毛一包的泡面，
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起来：三百万研发的泡面，五毛就卖？这要是哪天翻红了，
岂不是发大财？"老板，这泡面......"她咽了口唾沫，"全要了多少钱？
"老板眼睛一亮，抓过计算器噼里啪啦摁："一共五千包，算你三毛五一包，一千七百五！
""一千七百五？"李小曼倒吸一口凉气，这比她一个月房租还贵。她摸了摸口袋，
又摸了摸裤兜，最后咬咬牙："我......我只有八百块现金，
剩下的能不能......能不能刷信用卡？"老板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行！
就当我积德行善了！"等仓库老板开着小货车把泡面送到她那间八平米的出租屋时，
李小曼彻底傻了眼。泡面箱子从门口一直堆到窗户边，床被挤得只剩条缝，她试了试，
得侧着身子才能挪到床边。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海鲜味，连她新买的香薰蜡烛都压不住。
"完了完了......"她瘫在泡面堆上，感觉自己像个被泡面绑架的人质。
信用卡刷爆了，工资全花光了，接下来的日子怕是要靠喝西北风过活。她抓起一包泡面想扔，
手到半空又舍不得，小心翼翼放回原位，
摸着包装袋叹气："你们可得争点气啊......"接下来的一个星期，
李小曼顿顿吃泡面。早上煮着吃，中午泡着吃，晚上干嚼着吃，
吃到后来一看见"海鲜"两个字就反胃。有天半夜，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虾，
被扔进滚烫的面汤里，吓得嗷一声坐起来，发现自己真的趴在泡面堆上，嘴角还挂着面条渣。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李小曼抱着膝盖往冰凉的地板上一蹲，
后背抵着硌人的泡面箱子，塑料包装袋被压得咯吱响。视线扫过满地狼藉，
从门口到窗台全是码得歪歪扭扭的纸箱，印着"深海巨鲜"的字样像一群嘲笑她的脸。
眼泪刚砸在手背，手机突然"叮咚"一声跳出来消息。她抽抽搭搭摸过手机，
屏幕裂开的缝里还卡着片泡面渣——是房东发来的："小曼，这个月房租该交了，别忘了啊。
那行字像根冰锥扎进眼里，她猛地把手机往箱子上一磕，又慌忙捡起来吹吹屏幕。"交交交，
交个鬼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指尖划过微信钱包，
余额里躺着的三十七块六毛五，连买瓶洗发水都不够。墙角的电扇呼啦啦转着，
吹起地上的泡面碎渣，混着她的抽泣声在屋里打旋。上个月还嘴硬跟王芳说"这是潜力股"，
现在连明天的早饭钱都没着落。她抓起最顶上那包泡面，包装被眼泪洇出个深色的印子，
"你们这群祖宗，要我卖血养着你们吗？骂完又泄了气，胳膊一软瘫在箱子堆里。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纸箱缝隙照进来，在墙上投出斑驳的影子，
像极了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发财梦。她盯着消息看了三分钟，突然抓起手机冲进厕所，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吼："李小曼！你就是个傻子！大傻子！"吼完又开始傻笑，
笑到眼泪直流。直播的念头就是在这哭笑不得的时刻冒出来的。她刷短视频时，
刷到一个主播直播吃炸鸡，直播间里人满为患，礼物刷得停不下来。
她眼睛一亮："我也能直播啊！我直播吃泡面，
说不定......说不定能把泡面钱赚回来呢？"说干就干。
她翻箱倒柜找出那部屏幕裂了道缝的旧手机，用两个泡面箱子支起来，
又找了块破布当背景布。一切准备就绪，她深吸一口气，点开了直播按钮。"家人们好，
我是李小曼......"她对着镜头扯出个笑脸，举起一包"深海巨鲜"，
"今天给大家吃这个，'深海巨鲜'泡面，吃完能暴富的那种......"话音刚落，
屏幕上飘过一条弹幕："这啥啊？包装比我奶奶的头巾还土。"李小曼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很快又恢复自然："这叫复古风，懂不懂？现在流行这个。"她一边说一边拆泡面，
往里面倒热水，动作因为紧张有点抖，热水洒出来烫了手，她吸溜着嘴强装没事。
"家人们看这料包，"她举起调料包对着镜头，"这虾粉，纯度百分百，
比我老板的良心还实在；这脱水蔬菜，绿油油的，
比公司楼下绿化带的草还新鲜......"直播间里冷冷清清，半天进来一个人，
留句"主播怕不是个傻子"就走了。李小曼对着空荡荡的屏幕，一口一口吃着泡面，
味同嚼蜡。吃到一半，手机突然弹出低电量提示，她赶紧去找充电器，
结果一转身撞翻了泡面箱子，泡面撒了一地。她看着满地的泡面，突然就泄了气。蹲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