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错愕后,我心底一沉,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所以你觉得,让一个跟你差点好的未婚女人,跟我们挤一块儿才最合适,是吗?”
许言被我这话刺得哑口无言,第一次愣在原地。
可我却听见他心底那句冰冷的呢喃——‘结了婚真是麻烦’。
委屈、羞愤和怒火瞬间爬满心头,我死死掐着掌心才没爆发。
我红着眼别过头:“许言,我从没逼过你什么,可让唐慧兰住进来,我死不同意!”
许言眉头拧成死结,沉默良久后,猛地转身大步离开。
听着那渐远的脚步声,我心像被攥紧般难受。
可唐慧兰的归来,注定要彻底搅乱我的婚姻。
何况许言心里还念着旧情,这样下去,吃亏的只会是我。
几番权衡后,我下定决心,南下温州。
但一想到离婚军婚的流程,我又犯了难。
想来想去,我决定去找机关处同乡小陈,悄悄打听一下。
下午。
烈日毒辣,训练场“一二一”的口号声震天响。
我不敢明目张胆进办公室,绕到一楼后窗外。
‘叩叩叩!’
我轻敲窗户,四下张望:“小陈,是我叶倾心,你知道怎么写离婚申请报告吗?”
‘吱’的一声,窗户猛地拉开。
我抬头,却对上许言那张黑沉到底的脸。
空气瞬间冻结,像坠入冰窟。
我强撑着镇定:“你怎么在这儿?”
许言面无表情:“来拿文件,你鬼鬼祟祟扒窗户干嘛?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你想离婚?”
他锐利的眼神像刀子,刺得我喘不过气。
我只能硬着头皮撒谎:“我是帮别人问的。”
“帮谁?”许言步步紧逼。
我依旧听不到他半点心声,这男人简直像块石头。
怕目的暴露,我赶紧掏出钥匙扔给他。
“安然家的钥匙,给唐慧兰暂住,等机电厂宿舍空出来她就搬。”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他炙热的目光像针芒,扎得我后背发凉。
我压下心底的慌乱,径直回了家属院。
刚进院门,就看见营长媳妇柏玉靠墙抹眼泪。
我立刻走上前:“柏玉,你怎么哭了?”
一见是我,柏玉红着眼开始倾诉。
“我去供销社买了鸡蛋想做蛋糕,结果江徊他姐直接抢走,说给她儿子补身子。”
“我跟她吵起来,江徊那混蛋不帮我,还说我不知事!”
她平时火爆性子,如今却哭得让人心疼。
“倾心,你们当兵的怎么就不会疼老婆?我从来没这么心累过……”
闻言,我眉头紧蹙。
其实江徊很爱柏玉,只是嘴硬心软,故意不帮想让她低头。
可我从没点破,不想掺和,更觉得江徊太过分。
我轻拍她肩,安慰道:“柏玉,累了就走,别委屈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