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占着你的位置这么多年……”沈默刚踏进那扇流光溢彩的别墅大门,
手里的破旧帆布包还没放下,一个身影就“噗通”一声跪在了他脚边。林小白抬着头,
眼泪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哗哗往下流。他身子单薄,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活像沈默已经把他怎么着了。沈默愣住了。他从那个偏远的山村被接过来,一路颠簸,
脑子还是懵的。眼前这出,剧本里没写啊。他张了张嘴,干巴巴地说:“我……”“小白!
”一个穿着昂贵套装的中年女人尖叫着冲过来,是母亲陈婉。她一把推开还僵着的沈默,
心疼得跟什么似的,用力想把林小白搀起来。“你干什么!你一回来就欺负弟弟?
他身体不好,你怎么能让他跪下!”陈婉搂着林小白,扭头对沈默怒目而视,
眼神里的嫌弃毫不掩饰。“逆子!”一声爆喝从客厅沙发传来。父亲沈国强猛地站起来,
手指差点戳到沈默鼻子上:“看看你这副样子!一进门就惹事!给小白道歉!现在!立刻!
”沈默看着这一家子。跪着哭的,站着骂的,搂着哄的。
他颠了颠肩上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包角挂着的那个古旧铜铃铛跟着轻轻一晃,
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叮”一声。他扯了扯嘴角,想笑,没笑出来。“妈,爸,
别怪哥哥……”林小白倚在陈婉怀里,声音带着哭腔,气若游丝,“是我不懂事,
哥哥回来了,我……我本来就不该在这里……我这就走,
只要哥哥能消气……”他说着就要挣扎着站起来,动作那叫一个虚弱,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陈婉赶紧把他抱得更紧:“胡说!你就是妈的儿子,这就是你的家!谁也不能赶你走!
”沈默看着这场戏,耐心告罄。他懒得解释,也根本没人想听他解释。他肩膀一耸,
把背包带子拎好,转身就想先离开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就在他转身的瞬间,
跪在地上的林小白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得意和阴狠,悄无声息地把自己的一条腿伸了出去,
精准地横在沈默的脚前。沈默虽然心里憋着火,但多年在山里摸爬滚打的警觉还在。
感觉脚下一绊,他下意识就往旁边一闪。“哎呀!”林小白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
整个人以一种极其夸张的姿势“摔”倒在地,额头还“不小心”磕了一下旁边的装饰柜角,
顿时红了一小片。“小白!”“你居然还敢推他!”陈婉和沈国强的声音同时炸开,
充满了惊怒。沈默站稳身体,看着地上演技精湛的林小白,
又看看围上来恨不得生吞了他的所谓父母,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混乱中,
不知道谁用力推了他一把。“哐当——”他背上的帆布包被扯落在地,
那个挂在包上的、布满铜锈的小铃铛,从杂物中滚了出来,掉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
“铛——”一声清脆、悠长,带着点金属震颤余音的**,
清晰地回荡在充满火药味的客厅里。“铛——”铃铛落地的脆响,像一颗冷水滴进了滚油锅。
短暂的死寂。沈默第一个反应过来,弯腰想去捡那个滚落的铜铃。
这铃铛是山里一个古怪老头临别时塞给他的,说是能“辟邪”,他没当真,只觉得是个念想。
“你还敢捡!”父亲沈国强怒火更盛,以为沈默要拿东西行凶,“你个混账东西,
今天不把小白扶起来道歉,我打断你的腿!”“国强!先看看小白!”母亲陈婉带着哭腔,
心疼地摸着林小白“磕红”的额头,“宝贝,疼不疼?妈这就叫医生!
”林小白依偎在母亲怀里,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虚弱地摇头,眼神却偷偷瞥向沈默,
带着一丝计谋得逞的挑衅。他吸了吸鼻子,
看向闻讯从偏厅赶过来、一脸担忧的苏家千金苏晴,茶艺再次升级:“苏姐姐……对不起,
让你看笑话了。”他声音哽咽,努力挤出一个破碎的笑容,“我没事的,
真的……哥哥他只是刚回来,心情不好,
他不是故意推我的……你千万别因此对哥哥有看法……”这话听着是求情,
实则句句都在给沈默扣屎盆子,顺便彰显自己的“善良大度”。苏晴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
尤其是沈默那副“桀骜不驯”、“死不认错”的样子,秀眉紧蹙,
看向他的目光里充满了不赞同和淡淡的厌恶。沈默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那个冰凉的铜铃。
他直起身,看着这一屋子不分青红皂白的人,看着林小白那令人作呕的表演,
一股前所未有的烦躁和暴戾涌上心头。解释?没人会听。忍让?只会让这绿茶更得意。
去他妈的!他猛地攥紧手里的铃铛,冲着还在喋喋不休指责他的父母,
冲着那个还在演戏的林小白,烦躁地低吼了一句:“都他妈闭嘴!”随着他手臂的挥动,
那只古旧的铜铃被他无意识地剧烈摇晃。“叮————!!!
”一声比刚才落地时更清晰、更悠长,仿佛带着某种奇特穿透力的**,骤然响起,
回荡在挑高的客厅里,震得人耳膜微微发痒。**落下的瞬间。母亲陈婉正一边搂着林小白,
一边指着沈默的鼻子,她保养得宜的脸上因为愤怒而扭曲,涂着精致口红的嘴唇张开,
刻薄的话语已经到了舌尖:“吵什么吵!你个乡巴佬还有理了?
要不是老爷子遗嘱非要找回亲生血脉,我真想永远把你扔在乡下!看着就碍眼!”话,
脱口而出。说完,陈婉自己愣住了。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睛惊恐地瞪大,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声音从自己嘴里跑出来。客厅里,陷入了真正的、诡异的死寂。
沈国强准备挥向沈默的巴掌僵在半空。正准备继续“劝解”、展现自己“善良”的林小白,
表情凝固在脸上,眼泪都忘了流。苏晴也诧异地看向陈婉,
这位一向以优雅温婉著称的沈夫人,怎么会突然说出……如此真实而冷酷的话?
沈默也怔住了。他低头,看向自己手里这个还在微微震颤的铜铃。刚才……是巧合吗?
陈婉脸色煞白,慌乱地试图找补:“不……不是,我……我的意思是……”她想解释,
想说自己是气糊涂了,可那股不受控制说出心里话的惊悚感还缠绕着她。
林小白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直觉必须立刻把局面拉回对自己有利的轨道。他轻轻拉了拉陈婉的衣袖,
用更加柔弱、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妈,您别生气,您看,您都气糊涂了……哥哥,
你快给妈道个歉吧,妈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她不是那个意思……”他巧妙地把陈婉的失言归结为“气糊涂了”,并把矛头再次引向沈默。
沈默抬起头,目光第一次真正锐利地落在林小白身上。他掂了掂手里的铃铛,
看着林小白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心中一动。他向前一步,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林小白,
再次轻轻晃动了手中的铜铃。“叮——”清脆的**再次响起,不高,
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林小白被沈默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他的表演,
他泪眼汪汪地看向苏晴,企图争取这个重要盟友的同情:“苏姐姐,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我哥哥他……”他的话头猛地一顿,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随即,
一种完全不受他控制的语调,用一种他平时绝不会用的、带着点轻蔑和算计的口吻,
流畅地接了下去:“……他其实长得挺帅的,就是土里土气,一身穷酸味儿,
哪配得上苏姐姐你这种天鹅肉?等我把他赶走,沈家的一切,还有你,都是我的囊中之物。
”话音落下。林小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比刚才陈婉的反应还要惊恐万倍。
他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珠子因为极致的恐惧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不!不是他!
他怎么会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苏晴先是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随即,
一股被欺骗、被当作物件般算计的怒火涌上心头,她看着林小白,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之前所有的同情和好感荡然无存。“小白!你胡说什么!
”沈国强终于从一连串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对着林小白发出怒吼,
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和这个家赖以维持的表面和谐正在飞速崩塌。
沈默看着眼前这精彩绝伦的一幕,看着林小白那副见了鬼的样子,
看着父母和苏晴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他缓缓地、缓缓地勾起了嘴角。他举起手中的铜铃,
目光转向暴怒的父亲,露出了回来后的第一个,带着冰冷讽刺和掌控力的笑容。
“叮——”他再次摇响了铃铛。沈国强的话被**打断,他身体一僵,
随即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操控,对着惊恐万状的林小白,
发出了更加震耳欲聋的咆哮:“混账东西!你心里想想就得了!怎么能说出来!
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咆哮声在客厅里回荡。沈国强吼完,整个人都僵住了,
表情和林小白如出一辙——见了鬼似的。全场,第三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那个古旧的铜铃,在沈默指尖,散发着幽幽的、令人心悸的冷光。死寂。
客厅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林小白牙齿打颤的细微声响。
沈国强和陈婉脸上的惊恐几乎要溢出来,他们看看彼此,又看看沈默手中那个诡异的铃铛,
最后目光落在面无人色的林小白身上。
刚才那些话……那些他们心知肚明却绝不会宣之于口的算计,
怎么就……怎么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从他们自己嘴里蹦出来了?这铃铛有鬼!苏晴站在一旁,
脸色冰冷,她看向林小白的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被愚弄的愤怒和深深的鄙夷。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远离那个依旧跪坐在地上,却不再显得柔弱,反而透着阴险的林小白。
林小白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不,不能承认!一定是巧合,是中了邪!对,
都是沈默这个灾星害的!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却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标依然是看起来最好利用也最重要的苏晴:“苏……苏姐姐……”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但还是坚持把茶言茶语往外倒,“你……你别误会……我刚才是……是气糊涂了,
胡言乱语……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会那么想呢?是哥哥……对!
是哥哥他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他……他吓唬我们,让我们说胡话!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找到了理由,声音也拔高了一些,
带着一种脆弱的指控指向沈默:“哥哥,我知道你恨我,
你从乡下学了什么邪术回来害我们是不是?你想把我们都逼疯,好独占沈家!
”陈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尖声附和:“对!没错!一定是这样!这个铃铛有问题!
沈默,你从哪里弄来的这邪门东西!快扔掉!”她虽然叫着,却不敢再上前,
眼神里充满了对那铃铛的畏惧。沈国强脸色铁青,他没有立刻说话,
只是死死盯着沈默和他手里的铃铛,眼神惊疑不定。商人的多疑让他意识到,
这绝不仅仅是“邪术”那么简单。沈默笑了。他看着林小白垂死挣扎的拙劣表演,
看着父母那自欺欺人的恐慌,只觉得无比讽刺。他向前走了两步,蹲下身,
与瘫软在地的林小白平视,手指轻轻勾着那枚铜铃,在林小白眼前晃了晃。
林小白吓得往后一缩,差点尖叫出来。“邪术?”沈默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能让你们说出心里话的邪术?那这邪术,还挺讲道理的。
”他不再看林小白,而是站起身,目光扫过脸色难看的父母和面无表情的苏晴,
最后落回林小白身上,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小白,你口口声声说敬我爱我,
把我当亲哥哥。”沈默慢悠悠地说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铃铛,“那哥哥我现在,
就再听听你的‘真心话’。”“不!不要!”林小白惊恐地大叫,手脚并用地想往后爬,
想逃离那个铃铛的范围。但已经晚了。沈默的手指,轻轻一弹。
“叮——”清脆的**如同索命梵音,再次响起。林小白拼命捂住自己的嘴,
浑身抖得像筛糠,可那冰冷的、不受控制的语调还是从他指缝里硬挤了出来,带着哭腔,
却字字清晰:“敬你爱你?呸!你个乡巴佬也配?!我恨不得你死在外面永远别回来!
沈家的一切都是我的!爸妈的宠爱,苏晴的青睐,公司……对,还有公司!
我经营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拿到实权了,你凭什么回来摘桃子!”他一边说,
一边疯狂摇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是真正的恐惧的泪水。“还有你,苏晴!
”林小白的“真心话”转向了苏晴,充满了怨毒和不甘,“装什么清高!
要不是看中苏家的势力能帮我稳固地位,谁愿意天天哄着你这个大**脾气!
每次送你礼物陪你聊天,我都觉得恶心!”苏晴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那是彻底的冰封。她冷冷地看着林小白,仿佛在看一堆垃圾。“小白!你住口!
”陈婉尖叫着想去堵儿子的嘴,却被沈国强一把拉住。沈国强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看着状若疯魔的林小白,眼神复杂。“叮——”沈默又轻轻摇了一下铃铛,
这次是对着陈婉。陈婉正要骂沈默,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拉**什么!
还不快想办法把这小畜生的铃铛抢过来毁掉!
难道真要让他把我们家那点龌龊事全都抖落干净吗?!”沈国强气得浑身发抖,
猛地甩开她的手。沈默不再理会他们,他走到瘫在地上,精神几乎崩溃的林小白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听到了吗?这才是你的心里话。”沈默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以后,
少在我面前演戏。”他掂了掂手里的铃铛,环视一圈这金碧辉煌却冰冷彻骨的“家”。
“这铃铛,我会好好保管。”他扯了扯嘴角,“毕竟,它好像挺喜欢听‘真话’的。”说完,
他不再看身后那一地鸡毛,捡起自己的破帆布包,将铃铛小心地收好,
径直朝着楼上管家刚刚示意过的、那个属于他的,恐怕也是临时收拾出来的客房走去。
客厅里,只剩下失魂落魄的父母,面沉如水的苏晴,以及瘫在地上,眼神空洞,
嘴里还在无意识喃喃“不是我……不是我说的……”的林小白。真理之铃的第一次正式登场,
彻底撕开了这个豪门家庭温情的假面。沈默把自己关在客房里,窗外是繁华都市的璀璨灯火,
屋内却只有一片冰冷的寂静。他摩挲着手中那枚古旧的铜铃,
冰凉的触感让他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这铃铛……到底是什么东西?
楼下隐约传来林小白压抑的哭泣和陈婉焦躁的安抚声,
间或夹杂着沈国强压低的、带着火气的训斥。这个家,从他踏进来的那一刻起,
就弥漫着一种虚伪和敌意,而这铃铛,像一把无情的手术刀,瞬间剖开了所有脓疮。
他不能坐以待毙。既然这铃铛有如此奇效,他必须弄清楚它的规则和极限。第二天早餐时分,
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长长的餐桌上,沈默独自坐在一端,安静地吃着面前简单的白粥。
林小白眼睛肿得像核桃,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着陈婉不断夹到他碟子里的精致点心,
不敢看任何人。陈婉和沈国强脸色阴沉,时不时交换一个眼神,
充满了对沈默和他口袋里那玩意儿的忌惮。苏晴已经借口公司有事,
早早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默……默默啊,”陈婉试图打破僵局,
挤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容,“昨天……昨天大家都太激动了,可能有点误会。你看,
这铃铛……是不是不太吉利?要不妈妈帮你收起来?”沈默头也没抬,
舀了一勺粥:“不劳费心。”陈婉碰了个钉子,脸色更难看了。沈国强清了清嗓子,
试图拿出父亲的威严:“沈默,我们谈谈。昨天那些……胡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沈默放下勺子,抬眼看向他,目光平静,
却让沈国强莫名地心头一紧。“爸,”沈默开口,同时,他的手在餐桌下,
轻轻捏住了口袋里的铃铛,无声地晃动了一下。没有发出声音,但他能感觉到那细微的震颤。
“您觉得,昨天那些,是胡话吗?”沈国强皱眉,正要反驳,话到嘴边却顿住了,
他感到一阵轻微的心悸,一种莫名的压力让他把到嘴边的斥咽了回去,
含糊道:“……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弄些神神鬼鬼的。
”(试探一:无声震动是否有效?效果似乎减弱或需要声音媒介?沈默默默记下。
)林小白一直竖着耳朵听,见沈默似乎没再用那邪门的铃铛,胆子稍微大了点。
他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向沈默,声音细弱:“哥哥……昨天是我不好,
我不该说那些话惹你生气……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以后好好做兄弟……”他演得情真意切,
仿佛昨天那些恶毒的话都是别人逼他说的。沈默看着他,忽然笑了。他这次没有遮掩,
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铜铃,放在桌面上。林小白吓得猛地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好好做兄弟?”沈默手指轻轻点着铃铛,“可以啊。那我们先聊聊,我回来这几天,
我房间门口偶尔出现的垃圾,浴室里突然坏掉的热水器,
还有总也连不上的网络……是怎么回事?”林小白脸色一白,强装镇定:“哥哥,你说什么?
我……我不知道啊……是不是佣人疏忽了?王妈!王妈!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佣人忐忑地走过来。沈默没看王妈,目光依旧锁定林小白,
但他拿起铃铛,对着王妈的方向,极其轻微地晃了一下。“叮——”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响。
王妈身体一僵,原本准备好的推脱之词到了嘴边,
却变成了:“是、是小白少爷……小白少爷让我把隔夜的汤渣倒在您门口,
热水器的阀门也是他让我悄悄关掉的……网线……网线是他剪断的……”林小白猛地站起来,
尖声道:“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沈默没理他,又转向旁边一个正在摆弄花瓶的年轻女佣,
同样轻轻一晃铃铛。
“叮——”女佣脱口而出:“小白少爷还让我把您的牙刷掉进马桶里再捡出来放回去!
还说……还说要是您问起,
就说是我不小心……”(试探二:铃铛对非直系亲属、潜意识并非完全忠诚的佣人同样有效,
且能挖掘具体事实。)“够了!”沈国强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铁青。
他不是气林小白的所作所为,而是气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被当着沈默的面捅了出来!
更气那个铃铛的邪门!陈婉也慌了,赶紧去拉林小白:“小白,你……你真做了这些事?
”林小白浑身发抖,百口莫辩,恐惧和愤怒让他几乎崩溃。就在这时,
家里养的那只昂贵的布偶猫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习惯性地蹭了蹭林小白的腿,
撒娇地“喵”了一声。林小白下意识想弯腰去抱它,展现一下自己的“爱心”,缓解尴尬。
沈默眼神微动,再次拿起铃铛,对着那只猫,轻轻一摇。“叮——”**过后,
那布偶猫非但没有享受林小白的抚摸,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到,“哈”地一声,
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尾巴竖得像根旗杆,对着林小白龇出牙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