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成为疯批暴君的白月光

论如何成为疯批暴君的白月光

主角:孟沅谢晦
作者:小羊奶酪

第2章

更新时间:2025-09-18

轿子一路晃悠,系统趁机给孟沅恶补历史。

原主出身兰陵孟氏,是孟家大房孟献之的嫡**,上头还有一个哥哥叫孟不顾。

早在一月前,那些铺天盖地向谢晦请求立她为后的奏折便像雪花一样淹没了御书房。

这压根就不是孟家以及其门生递上的折子,全是其他人搞的鬼——那些寒门出身的官员,领头的正是苏贵妃她爹苏奕。

兰陵孟家四世三公,就是棵攀附于朝堂之上、盘根错节的大树。

可惜碰到了谢晦这么个主儿,自谢晦登基后,孟家被那些寒门子弟打压的彻底抬不起头。

约摸着就是昨日,谢晦就问苏贵妃,他说:“贵妃出身寒门,最懂人间疾苦,以卿之见,该当何如。”

苏贵妃说是因为世家太过猖狂,前朝灭亡便是因为没有杀绝世家。

谢晦大笑:“然。”

谢晦后来一个劲儿的从全国各地搜罗貌美少女入宫,只要得了他的心意,就可以立马升位分、赏珠宝,连带着家人都能升官。

谢晦一生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但昭成帝谢晦后来却一生无子,这对于荒淫无度的昭成帝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孟沅听得是一个激灵。

她历史学的不大好,但一经提醒,也知道兰陵孟家这档子破事。

历史书上都明晃晃写着孟氏是典型的“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她嘴里被抹布塞着,想骂也骂不出来。

她在心里疯狂咆哮,直骂这狗系统和她的倒霉运气。

谢晦会注意到孟沅,全拜那些请立她为后的奏折所赐。

苏贵妃父亲所抛下的饵,倒是勾的谢晦起了别的心思。

而孟家其他人不光日子长不了,下场也不太好。

孟沅太清楚过段时间会发生什么。

史书上记载“帝性乖张,及六月,帝大诛孟氏,抛尸于漳水,剖鱼多得甲爪,自是,水中鱼鳖久不敢食,言鱼腹中有人肉。”

谢晦用最残忍的手段屠戮尽孟氏满门后,将尸体扔进了护城河里。

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连河里的鱼都带着人肉的腥气。

百姓们剖鱼时都能翻出指甲和碎骨,吓得众人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在河中捕鱼。

在历史上,原身这个孟家女则被留在了宫里。

原身进宫之前,受尽京中权贵子弟的追捧,更是有‘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以及‘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的美誉。

谢晦最初对她很感兴趣。

可她失去了家族庇佑,又是罪臣之女,即便侍奉于君王左右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谢晦天性凉薄,对她这副病恹恹的模样,新鲜劲儿来的快去的更快,很快谢晦就将她弃之如敝履。

失去帝王关注的孟家女很快被苏贵妃构陷,做成了人彘。

现在,孟沅就僵直着身体跪在离谢晦不到几米远的砖石上,不敢抬头。

按理论和历史来说,孟沅现在是不用担心谢晦杀她的。

她是会死,但是不是今日。

但孟沅就觉得今天气氛不对,莫名发怵。

她在心中尖叫:“快出来救驾啊!”

【检测到宿主的生命受到致命威胁,是否启动‘绝对幸运’技能?】

“启动!”孟沅在心中咆哮:“快点儿启动啊,现在就启动!”

【启动失败。宿主当前对任务目标好感度为0,贡献值为0,皆小于20,无法启用任何技能。】

如果系统有实体,孟沅大概会毫不犹豫的一剑捅过去。

【检测到宿主心率过快,有休克危险。】

一万头**在孟沅脑海中奔腾而过。

她刚想骂娘,那机械音又追着响。

【滴,再次重申,检测到宿主心率过高,有休克危险】

“这狗皇帝不杀我,你也得把我气死!”孟沅咬着牙在心中怒骂。

【检测到支线任务:之乎者也。任务要求:为昭成帝谢晦讲解圣人之言。时限:七天。是否接受?接手后可预支‘绝对幸运’buff一次。警告:任务失败,宿主将立刻被抹杀。】

在这狗皇帝耳边念叨圣人之言?

这跟在他的坟头蹦迪有什么区别?

但她还有的选吗?

孟沅欲哭无泪的选择了‘是’。

【嘀,‘绝对幸运’已生效。】

就在她接受任务的瞬间,一道清脆的碎裂声打破了豹房死一般的寂静。

孟沅的心头一跳,还以为是事态出现了转机。

但结果却是一个端盘果盘的小宫女闹出的动静,她端的果盘被堆得太过满当,葡萄、蜜橘、樱桃挤在一处,一个没拿稳,果盘一倾斜,上面的水果便骨碌碌滚了一地。

一颗滚得最急的蜜橘没刹住势头,将一旁案几上那颗鸡蛋大小、散发着柔和光晕的夜明珠扫了下去。

夜明珠滚了几圈,撞在殿内的金柱上,应声而碎。

那小宫女瞬间面无人色,软倒在地,抖如筛糠。

“拖下去。”

一道慵懒而随意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兽皮软榻上传来。

那声音很好听,带着一丝少年人未完全褪去的清朗,但话语间的内容却淬着冰。

那少年道:“剁成肉酱,喂阿大。”

立刻有两名身形健壮的太监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那已经吓晕的小宫女拖了出去。

那个小宫女最后连一声求饶都未来得及发出。

【系统友情提示:‘阿大’是养在马圈的千里驹。】

拿人剁成肉酱后喂马?!

孟沅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

殿内重归死寂。

一阵淅淅沥沥的细琐声响。

那少年帝王从一张铺着虎皮的巨大软榻上坐起身。

“抬起头来。”

那道声音再度响起,这次是对她说的。

孟沅强忍着颤栗,缓缓抬起头。

软榻上,一个少年半倚着,他赤着脚,只穿着一件玄色的丝质中衣,领口敞开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与胸膛,漆黑的长发如墨般披散在肩背,衬得他本就苍白的皮肤更显病态——那是一种常年不见光的苍白。

他长得很好看。

比她想象中的好看。

然后这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缓缓站起,朝孟沅一步步走来,他走的很慢。

等走到孟沅身侧时,他饶有兴趣的绕着她走了一圈儿,像是在审视一件新奇的玩具:“哦?你就是孟家的女儿?”

孟沅连忙磕了个头,她磕的很重,险些疼的她‘嘶’了一声:“回陛下,正是臣女!”

谢晦的声音拉的很长,带着几分惰懒的意味:“他们说,朕应以国本为重,你可为国母——孟家三代五将,四世三公,真是好大的威风。”

孟沅刚想辩解什么。

“你的眼睛生的不错。”他忽的开口,变得雀跃起来:“挖出来找人做出琉璃弹珠,朕想必能玩上许久,就用它来抵朕的夜明珠罢。”

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平淡,仿佛在说“今日天气不错”,而不是要活生生挖出一个人的眼睛。

孟沅脑中“嗡”的一声,几乎要昏厥过去。

这算什么?

因为他的夜明珠碎了,缺个东西摆着看,所以就要用她的眼珠子来抵?!

绝对幸运BUFF不是起作用了吗?!

这算得上是哪门子的绝对幸运BUFF?

它到底是作用在哪里了?!

作用就是让这个狗皇帝开挖自己的眼睛?!

古代止血技术不好,这可是会死人的!

孟沅在心中咆哮:“系统,你这个败家玩意儿快给姑奶奶我滚出来!老娘的绝对幸运呢!你能不能不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系统检测,您的‘绝对幸运’buff已透支一次,在谢晦的好感达到20以前,无法再次启用。】

孟沅眼前一黑。

难道说刚刚小宫女没拿稳盘子暂时给她挡了灾就是幸运buff加持?

这也太扯淡了。

.........得想个办法。

快想个办法!

谢晦是个疯子,一向最爱用他那颗疯脑袋找乐子,不能用常理揣度。

对了——

那既然他喜欢乐子,就给他一个乐子!

求生的本能让孟沅在极致的恐惧中迸发出一个点子。

她颤抖着嘴唇,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了一句话。

孟沅:“陛、陛下,眼、眼珠子挖、挖下来,颜色会变得浑浊,久之会生臭腐烂,放、放不长的。”

她结结巴巴的说着,逻辑却异常清晰:“臣女身死是小,污了陛下的眼是大啊!”

谢晦闻言,挑了挑眉。

“说的有道理。”他竟然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表示了赞同:“离了肉身,不过就是两颗烂掉的肉球,不出三日便会腐烂,哪里有玻璃珠子干净。”

孟沅的心哇凉哇凉的。

她就算再傻也看出来了,这狗皇帝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评估该做法的可行性。

“那既不能赏玩,留着大抵也是没用了。”谢晦又笑了:“既然挖出来不好看,朕又得不到,那便毁在脸上吧,朕还没见过绿色的眼睛流出血来是什么样,来人——”

他的脑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怎么天天都想着打打杀杀?!

“不不不!”孟沅连忙道:“它虽然挖出来不好看,但是留在人脸上好看啊!陛下看血有什么意思,人们的血都是一样的。可、可臣女的眼睛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它会动,会哭,会发光。”

“哦?”谢晦似乎提起了些兴趣。

这狗皇帝长得好看顶个屁用,

看起来像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好奇宝宝

孟沅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的脑子飞速运转:“不管是在烛光还是在日光下,它都会像最剔透的宝石一样闪闪发光,比夜明珠要好看的多呢!”

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烛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和豹房外越来越大的雨声。

谢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眼睛,不带任何情绪。

孟沅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冻结了。

干脆跳起来问候一下谢晦祖宗十八代的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可孟沅又不敢。

这狗皇帝不光是草菅人命,还喜欢变着花样的杀人。

她怕他暴怒后就不光是挖她的眼珠子那么简单了。

就在她以为谢晦要‘仁慈’的‘赐’她凌迟处死或做成人彘的时候,谢晦终于开口了。

他的调子依旧慵懒,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那便哭。”

他言简意赅。

“哭给朕看。”

这是什么**要求?!

死眼,你倒是哭啊!

许是孟沅的双眼真的听到了孟沅的请求。

孟沅的眼眶一热,几乎是顷刻哭出了声。

她憋得太久了,但是又不敢嚎啕大哭,生怕这狗皇帝看的不舒服将她拖出去斩了。

孟沅为了方便他观赏清晰,刻意抬着下巴,忧伤仰望天空呈四十五度角。

第一滴泪水终于不受控制的滑落,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缓缓滴落在地砖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谢晦一直盯着她,一眨也不眨。

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那双总是浸满了无聊和倦怠的眼睛里,第一次透出了一点真正意义上的、专注的兴味。

谢晦向孟沅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停顿了一下。

孟沅在心中勃然大怒,面上却不显露分毫。

她以为他还是要挖她的眼睛。

士可杀不可辱!

就算是待会儿被人用长矛戳死,姑奶奶今天死也要用簪子戳花你的脸!

然而,他只是轻轻勾了勾手指,淡淡道:“再近些。”

见她不动,谢晦的眉头微微皱起,流露出不悦的神色。

他不喜欢等待,更不喜欢自己的命令被人迟疑。

“怎么,要朕过去请你吗?”他的声音冷了下来,那股子危险的气息再次弥漫开来。

孟沅一个激灵,求生的本能让她立刻做出了反应。

既然有求生的可能性,她便不会求死。

她不敢站起来,只能用膝盖在冰冷的地砖上挪动,一点点的向他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挪到了榻前。

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捏住了她的下巴。

谢晦强迫她抬起脸,和他对视。

孟沅一哆嗦

好凉。

他的手凉的像死人的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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