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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雾辞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上去。
“把镯子还给我!”
哪知霍嘉轩充耳不闻,还恶狠狠地盯着她:“不还,爸爸说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的!”
江雾辞忍无可忍,想要一把抓过镯子。
霍嘉轩却先她一步,用力将镯子扔在地上。
“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江雾辞瞳孔骤缩,立刻扑过去捡拾碎片,全然没注意到霍嘉轩借着惯性从继母怀中摔倒,脑袋重重磕在桌角。
与此同时,霍时彦和江以柔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
看着哇哇大哭,满脸是血的霍嘉轩,江以柔吓得脸色煞白,几步冲过去把孩子搂在怀里。
“轩轩,你脑袋怎么回事?”
霍嘉轩立刻指着江雾辞哭喊:“妈妈,是这个坏女人,她打我!”
继母也跟着帮腔:“轩轩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那个镯子,阿辞就像疯了一样对轩轩动手......”
一旁的霍时彦看到地上的碎手镯,眉头紧蹙。
“江以柔,你是怎么教孩子的?没告诉过他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
江以柔被训斥,顿时眼含热泪,咬着唇开口,“我......先带轩轩去处理伤口。”
待母子俩离开。
霍时彦才迈步走到江雾辞身边。
看着她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将那些碎玉一块块归拢,他喉结动了动,耐着性子安抚道:“一个镯子而已,碎了就碎了,大不了我再给你买十个一模一样的,嗯?别生气了。”
“一个镯子而已?”江雾辞猛地抬眼看向他,眼眶早已通红,“你看清楚,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霍时彦愣了下。
闻言放软了语气:“那也别急,先收起来,总能想办法修好......”
江雾辞再也忍不住,眼泪滚了下来,“那个孩子弄坏了我最宝贵的东西,你就打算这样三言两语把我打发了?”
“那你想怎样?”
“我要他跟我道歉!”
“可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霍时彦终于有些不耐烦,“阿辞,你不能因为那是别人的孩子,就对他没有半点耐心。”
“别人的孩子?”江雾辞忽然笑了,笑意里满是讽刺。
“霍时彦,我差点忘了问你,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是你在外面养的私生子吗?”
霍时彦闻言脸色骤变,矢口否认:“他是以柔在外面生的孩子,你父亲心疼你不能生育,特意跟我商量,让咱们收养他,给你做个伴。”
“阿辞,我说过今生只爱你一人,你这样揣测我,是想把我逼疯吗?”
继母在一旁跟着打圆场:“是呀阿辞,谁不知道阿彦视你如命,他也是怕你太孤单,才答应下这事的,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虚伪嘴脸,江雾辞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涌上强烈的作呕冲动。
她一点点将地上的碎片拢进掌心,像是在捡拾自己支离破碎的心。
而后,她慢慢站起身,语气平静道:
“既然如此,那就谢谢你们的好意了。”
“不过,这份来路不明的‘大礼’,我可无福消受。”
她马上就要走了。
等签证办下来,她就能彻底离开这座令人窒息的牢笼。
到那时,这里的人和事,都将与她再无任何关系。
......
整整一下午,江雾辞不断托人询问玉镯修复的事。
直到傍晚时分,房门被人推开。
江以柔走进来,一改人前柔弱的模样,嘴角勾起一道阴冷的弧。
她开门见山道:“江雾辞,我要你和霍时彦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