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为白月光净身出户,我签字成全她

老婆为白月光净身出户,我签字成全她

主角:许静李晴张浩
作者:日月照天下

老婆为白月光净身出户,我签字成全她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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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她的初恋,非要跟我离了婚,什么都不要就走了。签字离婚那天,她笑我窝囊,

说她要去追寻真正的爱情。我如她所愿,卖房搬家,重新开始。她那“真爱”是个骗子,

把她钱卷光跑了。01我捏着那本墨绿色的小册子走出民政局时,

李晴还站在台阶上和那个男人通话。她的侧脸在午后阳光下闪着光,

嘴角弯成我许久未见的弧度。“办好了,你放心。”她的声音软得像棉絮,飘进我耳朵里,

“嗯,今晚就搬过去。”她挂掉电话,转身看我一眼,眼神像扫过路边垃圾桶。

“房子、存款都归你,我只要我的衣服和那台旧笔记本。”她说,“陈昊,这三年委屈你了,

也委屈我了。现在咱们两清。”两清。好一个两清。三年前她穿着租来的婚纱站在我面前时,

眼睛里的光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她父亲生病,家里欠了一**债,

那个所谓的白月光赵承宇在国外逍遥快活。是我拿出全部积蓄,又借了二十万,

把她家从泥潭里拉出来。“我会好好跟你过日子。”婚礼那晚,她靠在我肩上说。

日子确实过了,只是过得像一潭死水。她人在我身边,魂却飘在别处。

手机相册里存着赵承宇的老照片,夜里做梦会喊错名字,就连我们唯一一次旅行,

去的也是赵承宇留学过的城市。我没戳破。总觉得时间能改变一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直到三个月前,赵承宇回国了。“陈昊,你是个好人。”李晴走下台阶,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很清脆,“但好人卡你收好,我要去追我的爱情了。

”她拦了辆出租车,头也不回地走了。行李箱还放在我家门口,她连回去收拾都不愿意,

说怕触景生情。我站在原地,看着出租车汇入车流。手里两本离婚证,一本我的,一本她的。

她说她不要,让我处理掉。也好。我把她的那本撕成两半,扔进垃圾桶。我的那本塞进裤兜,

硌着大腿肉,有点疼。手机震动起来,是母亲。“小昊,手续办完了?

”母亲的声音小心翼翼。“办完了。”那头沉默了几秒,“她真什么都不要?”“真不要。

”我笑了笑,“您儿子现在有房有存款,是钻石王老五了。”母亲没笑,

“你心里难受就跟妈说。”“不难受。”我说,“真的。”挂掉电话,我沿着街道慢慢走。

回到家,屋里还留着她的痕迹。洗手台上她的发圈,衣柜里她的睡衣,

冰箱上她写的便签:“牛奶过期了,记得扔。”我一张张撕掉便签,

把她的东西全部塞进垃圾袋。发圈、梳子、半瓶香水、没拆封的面膜。清理到书房时,

看到了那台旧笔记本。她特意要的旧笔记本。鬼使神差地,我打开了它。密码没改,

还是她生日。桌面壁纸是赵承宇的照片,二十二三岁的模样,站在悉尼歌剧院前,

笑得一脸灿烂。文件夹里有个“回忆”的子目录。我点开,里面是他们的聊天记录截图。

最近的一条是昨天凌晨:“晴晴,为了你我和家里闹翻了。现在我一无所有,只有你了。

”“我明天就离婚,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等我创业成功,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关掉电脑,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想起李晴父亲李大康去年酒后说的话:“小昊啊,

要不是当年承宇出国,现在你也得喊我一声爸。”当时李晴的脸色煞白,

我在桌下握了握她的手。她的手冰凉。烟烧到手指,我猛地回神。行吧,成全你们。

我把笔记本也塞进垃圾袋,拎到楼下垃圾桶。转身时,看到隔壁王婶在阳台上收衣服,

眼神躲闪。明天大概整栋楼都会知道,李晴为了旧情人把我甩了,还净身出户。挺好的,

省得我解释。上楼时,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李晴的妹妹李倩。“姐夫......不对,

陈昊哥。”她的声音有点急,“我姐真跟你离了?”“离了。”“她疯了!

赵承宇什么人你不清楚吗?当年就是玩够了才出国的,现在回来找我姐,能安什么好心?

”**在门框上,“她乐意。”“你不拦着?”“怎么拦?”我问,“捆起来锁家里?

”李倩沉默了一会儿,“爸气得高血压犯了,刚吃了药躺下。妈在哭,说对不起你。

”“跟你爸妈说,钱不用还了,那二十万当是我孝敬二老的。”我说,“以后各过各的,

两不相欠。”“陈昊哥......”“挂了。”我按掉电话,把李倩的号码拉黑。

接着是李晴的父母、亲戚、朋友。微信好友一个个删除,像是削去自己身上的一块块肉。疼,

但必须做。做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了。屋里没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路灯光。

我瘫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三年婚姻,像场梦。现在梦醒了,只剩一地鸡毛。不,

连鸡毛都没有。她收拾得太干净,连根头发丝都没留下。手机又震,这次是银行短信。

账户入账五十万,备注是“借款偿还”。我皱眉,拨通李倩的电话:“你打的?

”“爸让打的。”李倩说,“他说再穷不能欠这个钱,把老家那套小房子卖了。

”我喉咙发紧,“何必呢。”“应该的。”李倩声音哽咽,“陈昊哥,对不起,

我们全家都对不起你。”这次我先挂了电话。五十万。当初的二十万,三年还五十万。

李大康这是要彻底划清界限。也好,彻底点好。我起身开灯,刺眼的光照得屋子亮堂堂。

茶几上还摆着我们的结婚照,她笑得很甜,我笑得很傻。

相框背面她写着一行小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拿起相框,用力摔在地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响亮。不相离?已经离了。02离婚第七天,

李倩找到我公司楼下。她瘦了一圈,黑眼圈很重,手里提着个保温桶。午休时间,人来人往,

她就站在大堂角落,像只迷路的鹌鹑。“陈昊哥。”她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妈炖了鸡汤,

让我送来。”我把她带到隔壁咖啡厅,点了两杯美式。咖啡端上来,她看都没看,

只把保温桶往我这边推。“你妈还好吗?”我问。“不好。”李倩摇头,“天天哭,

跟爸吵架。爸说姐是白眼狼,妈说爸当初就不该逼姐嫁给你。”我端起咖啡,烫嘴,又放下。

“你姐呢?”“搬去和赵承宇住了。”李倩咬住下唇,“在朝阳那边租了个公寓,

一个月八千,赵承宇说等他公司起步就买别墅。”“公司?”“说是搞什么跨境电商,

拉了好几个投资人。”李倩抬起头,眼睛红红的,“陈昊哥,我觉得不对劲。

赵承宇那辆奔驰是租的,我查过了。还有他说的那个写字楼,根本就是个共享办公室,

一个月两千块工位费。”我看着她,“你跟你姐说了吗?”“说了。”李倩苦笑,

“她说我嫉妒,说我不希望她幸福。昨天我在家庭群里发了赵承宇租车的截图,

她直接退群了,电话也拉黑我。”服务生过来加水,我们沉默了一会儿。“这鸡汤你拿回去。

”我把保温桶推回去,“跟你爸妈说,心意我领了,东西就不用了。

”“陈昊哥......”“李倩。”我打断她,“我跟你姐已经离婚了,法律上没关系了。

你们家的事,我不该再掺和。”她盯着我,眼泪掉下来,“你就一点不恨我姐?”恨?

当然恨。夜里睡不着时,恨意像毒蛇一样缠着我。但恨有什么用?她选了赵承宇,

就像三年前我选了她一样。路是自己走的,后果自己担。“没什么恨不恨的。”我说,

“你回去吧,以后别来了。”她坐着不动。咖啡厅里音乐轻柔,隔壁桌情侣在分一块蛋糕,

笑声刺耳。“我爸要跟你道歉。”李倩突然说,“他不好意思来,让我带话。

他说当年不该贪你那二十万,不该明知我姐心里有人还撮合你们。”我攥紧咖啡杯,

指节发白。“还有,”李倩的声音更低了,“赵承宇在国外结过婚,半年前离的,

有个三岁的孩子跟着前妻。这些我姐都知道,她说不在乎。”我把咖啡一饮而尽,

苦得舌头发麻。“知道了。”我站起身,“我下午还有会,先走了。账结过了,你慢慢喝。

”“陈昊哥!”她也站起来,“如果......如果她后悔了,你会原谅她吗?

”我回头看她。她眼里有期待,或许她全家都有这种期待——等李晴撞了南墙,

还能回到我这个安全港。“不会。”我说得很清楚,“李倩,破镜重圆也有裂痕。

我不是收废品的。”走出咖啡厅,阳光刺眼。我眯起眼睛,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世界还是照常运转,不会因为谁的离婚就停摆。手机震动,

是母亲发来的微信:“周末回家吃饭?你爸买了条大鱼。”我回:“好。”回到办公室,

项目组的同事正在讨论方案。我坐下,打开电脑,把精力投入工作。键盘敲击声中,

我一点点把李晴从脑子里挤出去。下班时接到老同学张浩的电话:“出来喝酒,老地方。

”张浩是我大学室友,也是唯一知道我和李晴全部故事的人。离婚那天,

他陪我喝到凌晨三点,最后是我把他扛回家的。烧烤摊烟雾缭绕,

张浩已经点了一堆烤串和两瓶白酒。“今天李倩找我了。”我坐下就说。

张浩倒酒的动作顿了顿,“送鸡汤?她妈的老套路,打感情牌。”“你知道了?

”“李大康昨天给我爸打电话了。”张浩冷笑,“拐弯抹角打听你最近怎么样,

有没有找新对象。我爸直接说,关你屁事。”我笑了,这像张叔叔的风格。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张浩把酒杯重重一放,“李大康居然暗示,如果李晴回头,

希望你能接受。说什么年轻人都会犯错,要给改正的机会。”烤串上的油滴进炭火,

滋啦一声。“你怎么说?”“我说,滚蛋。”张浩喝了一大口酒,“陈昊,你别心软。

当年他们一家怎么对你的,忘了?结婚时彩礼加了三次,酒席非要五星级,蜜月非要欧洲游。

你差点把肾卖了凑钱,他们说什么?‘就这么一个女儿,不能委屈’。”我记得。

为了那场婚礼,我欠了债,花了两年才还清。李晴当时哭过,说对不起我,

可她最终还是穿着那件价值不菲的婚纱走进了礼堂。“她现在跟赵承宇同居,朋友圈天天晒。

”张浩翻出手机给我看,“看看,今天米其林,明天音乐会,后天高级酒店下午茶。

赵承宇还真舍得下本。”照片里李晴笑得灿烂,靠在赵承宇肩上。背景是国贸顶层的餐厅,

窗外是CBD夜景。她穿了条新裙子,我认得那个牌子,一条至少五千。“租车装阔,

借钱消费。”张浩收回手机,“这种套路我见多了。等钱烧完了,你看赵承宇跑不跑。

”我不说话,只是喝酒。白酒呛喉,一路烧到胃里。“你打算怎么办?”张浩问。

“过我的日子。”我说,“上班,赚钱,周末回家陪爸妈。等状态好了,也许相亲。

”“这就对了。”张浩拍拍我的肩,“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多得是。

我媳妇说她单位新来了个姑娘,长得不错,性格也好,要不......”“缓缓。

”我打断他,“等我先把婚房卖了。”张浩一愣,“卖房?为什么?

”“那房子到处都是回忆,住着难受。”我平静地说,“已经挂中介了,比市价低十万,

应该很快能出手。”“然后呢?”“换个地方买,或者先租房。”我看着酒杯里的倒影,

“重新开始,彻底的那种。”张浩沉默了一会儿,举起杯:“行,我支持你。需要帮忙就说。

”那晚我喝得不多,但醉得很快。回家的路上,秋风很凉,吹在脸上像刀割。

我站在曾经的家楼下,抬头看七楼那个窗户。灯黑着,以后会永远黑着。上楼时,

在电梯里遇到隔壁王婶。她眼神躲闪,欲言又止。“王婶,有事?”我问。

“那个......小陈啊。”她讪笑,“你最近还好吧?”“挺好。”“那就好,那就好。

”电梯到了,她快步走出去,又回头说,“对了,昨天有人来找你,说是你前妻的妹妹。

我让她在门口等,她等了一个多小时呢。”李倩?她又来干什么?“知道了,谢谢王婶。

”进屋开灯,客厅空荡荡的。沙发、电视、餐桌都在,可就是觉得空。我在门口站了很久,

才脱鞋进去。手机上有条未读短信,陌生号码:“陈昊哥,我姐今天住院了,急性肠胃炎。

赵承宇说在谈项目,没去医院。我妈去了,哭着回来的。如果你有空,

能不能......算了,当我没说。”我盯着这条短信,看了足足五分钟。然后删掉,

拉黑号码。去洗澡时,在镜子里看到胸口有道疤。那是两年前李晴发高烧,

我半夜背她去医院,路上摔了一跤划的。她病好后亲了亲那道疤,说“老公最好了”。

现在疤还在,人没了。水很热,烫得皮肤发红。我站在花洒下,任由水流冲刷。

眼泪混在水里,分不清了。洗完澡出来,手机又在震。这次是中介:“陈先生,

有客户看中您的房子,出价比挂牌价高五万,明天能签约吗?”“能。”我说。

“那明天下午三点,带客户去您那儿签合同?”“好。”挂掉电话,

我环顾这个住了三年的家。墙上的婚纱照已经摘了,留下一个浅色的印子。

书架上有李晴爱看的言情小说,地毯是她挑的米白色,已经脏了。我突然觉得很累,

倒在床上,闭眼就睡。梦里李晴在哭,说老公我错了,你原谅我。我说,滚。然后醒了,

凌晨三点。窗外有月光,冷冷地照进来。我起身去客厅,倒了杯水,坐在黑暗里。

寂静像有重量,压得人喘不过气。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李晴的微信——离婚后我没删她,

她也没删我。以前她从不发朋友圈,跟赵承宇在一起后,一天发三条。

最新一条是十分钟前:“真爱就是,明知是火,也愿做那只扑火的飞蛾。

”配图是她和赵承宇手握着手,无名指上戴了对新戒指。我盯着那张照片,突然笑了。

笑出声,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像个疯子。03房子卖得比想象中还快。签约那天,

买家是一对年轻夫妻。女孩肚子微微隆起,男孩全程护着她,签个字都要问三遍“累不累”。

“这房子风水好。”中介笑眯眯地说,“前任业主刚搬走,您二位就怀上了,说明旺子。

”我低头整理文件,假装没听见。交接钥匙时,那女孩突然问我:“先生,

墙上那个印子......是原来挂结婚照的吗?”她丈夫拽她袖子,她浑然不觉,

眼睛亮亮地看着我。“是。”我说。“那我们可以挂宝宝的B超照片。”她笑起来,

摸了摸肚子,“等孩子出生,再换成全家福。”男孩不好意思地朝我笑笑。我点点头,

把最后一份文件递过去。“祝你们幸福。”走出小区时,秋天的太阳正好。

我抬头看了眼七楼,那对夫妻已经在阳台挂上了风铃,叮叮当当的,很清脆。

包里的手机震个不停。离婚后,我的手机反而更忙了——亲戚朋友的慰问,同事好奇的试探,

还有李大康换着号码打来的电话。我都没接。张浩开车来接我,副驾上堆着两个大箱子,

是我暂时寄放在他那里的东西。“新房看了几套?”他问。“三套,定了东边那个小两居。

”我系上安全带,“精装修,拎包入住。”“行啊,动作够快。”张浩发动车子,

“李大康又给我爸打电话了,说你把他全家拉黑了。”“嗯。”“李晴住院三天,

赵承宇就去过一回,待了半小时。”张浩打方向盘,语气平淡得像说天气,

“医药费是李晴自己刷的信用卡。李大康气得到赵承宇公司堵人,结果发现就是个皮包公司,

三个工位,员工都没招满。”我摇下车窗,风灌进来。“李晴出院那天,

在朋友圈发了个长文。”张浩等红灯时,把手机递给我,“你自己看。”我接过。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标题是《为爱勇敢一次》。“......很多人说我傻,

说我放着安稳日子不过,非要折腾。但我想说,真正的爱情从来不是计算得失,

而是明知前路坎坷,依然选择携手同行......感谢那个一直在我身边支持我的人,

是你让我知道,心跳加速的感觉从未消失......”配图九张,有医院窗外的天空,

有输液的手背,有赵承宇送的鲜花——卡片上写着“早日康复,爱你”。

最后一张是他们的亲吻照,滤镜很厚,看不清表情。我把手机还回去,“文笔不错。

”“听说赵承宇让她写的。”张浩嗤笑,“说是要打造‘独立女性为爱勇敢’的人设,

方便以后做自媒体账号。”车子驶过我们常去的商场,巨幅广告牌上换成了婚纱摄影的广告。

模特不是我认识的,笑容却和李晴婚礼那天很像。“对了,周末同学聚会,你去吗?

”张浩问,“班长组织的,说必须带家属。你要不带我去?”“不带。”我说,“我也不去。

”“怕见人?”“不是怕。”我看着窗外飞逝的街道,“是没必要。”新家在十六楼,

视野开阔。站在阳台上能看到远处的山,近处是新建的公园,绿树成荫。屋里空空如也,

只有我那两个箱子和一张刚送来的床垫。张浩帮我搬东西,累得满头汗。

“你真打算就这么空着住?”“慢慢添。”我打开箱子,里面是衣服、书和一些日用品。

最底下有个铁盒,我没打开,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张浩看见了,“不看看?”“看了难受,

不如扔了。”那盒子里是李晴写给我的信,恋爱时写的。结婚后她说幼稚,让我烧了,

我没舍得。现在舍得了。收拾到傍晚,张浩媳妇打电话来催,他才走。我一个人坐在床垫上,

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远处楼宇亮起灯,一格一格,像无数个家。手机又震,这次是母亲。

“房子交接顺利吗?”“顺利。”“新家怎么样?缺什么跟妈说,明天我和你爸过去看看。

”“挺好的,什么都不缺。”我说,“周末我回去吃饭,你们别折腾了。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小昊,妈听说......李晴那丫头病了?”消息传得真快。

“肠胃炎,已经出院了。”“赵承宇对她好吗?”“妈。”我打断她,“她过得好不好,

跟我没关系了。”那头传来父亲的嚷嚷声:“你跟孩子说这些干嘛!让他清净清净!

”母亲叹了口气,“行,妈不说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少喝酒。”“知道了。

”挂了电话,屋里彻底暗下来。我没开灯,在黑暗里坐了很久。饿,但不想动。累,

但睡不着。最后爬起来泡了碗面,蹲在阳台上吃。热气糊了眼镜,摘下来擦时,

看到楼下一对情侣在吵架。女孩摔了包,男孩去捡,两人拉扯几下,又抱在一起。

年轻真好啊,有劲折腾。面吃到一半,门铃响了。我愣住,这个地址除了张浩和父母,

没人知道。透过猫眼看,是李倩。她提着个大袋子,站在楼道灯下,影子拉得很长。

我没开门,她按了三次铃,最后蹲下来,从门缝塞了张纸条。

我听着她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等了几分钟,才开门捡起纸条。“陈昊哥,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们。妈让我给你送床被子,说新房子空,夜里凉。东西放门口了。

另:姐跟赵承宇吵架了,因为他把她的信用卡刷爆了。爸气得住进了医院,高血压。

如果你愿意,能不能来医院看看爸?他说想当面跟你道歉。李倩。”字写得潦草,

有几处被水渍晕开,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我看着门口的袋子,里面是床羽绒被,

大红绣花的被面——是李晴母亲当年为我们结婚准备的,说大红喜庆。我没拿进屋,

放在楼道垃圾桶旁。第二天去医院是下午。李大康住的是普通病房,三人间。我到的时候,

他正躺着挂水,李母在床边削苹果。看到我,两人都愣住了。李母手里的苹果掉在地上,

滚到我脚边。李大康挣扎着要坐起来,输液管晃得厉害。

“小、小昊......”李母声音发抖。我捡起苹果,放在床头柜上。“听说您住院了,

来看看。”李大康老了很多,头发白了大半,眼袋浮肿。他看着我,嘴唇哆嗦几下,

没说出话。隔壁床的病人和家属都看过来,眼神里有好奇。“李倩说你想见我。

”我拉过凳子坐下,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李大康终于发出声音,嘶哑得厉害:“陈昊,

我对不起你......”“过去的事不提了。”我说,“您好好养病。

”“我闺女......我闺女她糊涂啊......”李大康老泪纵横,

“我跟她说赵承宇不是好东西,她不信,说我势利眼......现在好了,

信用卡欠了八万,赵承宇说创业需要**,让她先垫着......”李母也哭起来,

抽纸巾擦眼泪。我没接话,看着窗外的住院部大楼。阳光很好,有人在楼下晒太阳,

轮椅排成一排。“陈昊,叔叔知道没脸求你。”李大康喘着气,

“但万一......万一晴晴回头,你能不能......”“不能。”我说得很平静。

病房里安静下来,连隔壁床的电视声都显得刺耳。“李大康。”我第一次直呼他全名,

“三年前你收我二十万时,说会把女儿放心交给我。我信了。这三年,我尽力对她好,

也孝敬你们二老。现在她选择了别人,我尊重她的选择。但选择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

没有回头路。”李母哭出声:“小昊,晴晴她知道错了......”“她知道吗?

”我看向她,“朋友圈不还在秀恩爱吗?不是说为爱勇敢吗?既然勇敢了,就别回头。

”李大康的脸色灰败下去。我站起身,“医药费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借。写借条,

按银行利息算。其他的,免谈。”走出病房时,李倩站在走廊里,眼睛肿得像桃子。

“陈昊哥......”“照顾好你爸妈。”我说,“别再找我了。”电梯门关上前,

我听见她的哭声,压抑的,绝望的。走出医院,阳光刺眼。我深吸一口气,

肺里满是消毒水的味道。手机响了,是张浩:“在哪呢?晚上有个局,都是单身哥们儿,

出来认识认识?”“好。”我说。“哟,转性了?以前这种局你从不参加。”“以前是以前。

”我拦了辆出租车,“地址发我,准时到。”挂掉电话,我看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

城市很大,人生很长。有些人来了又走,像季节更替,挡不住。

04张浩说的“局”在一个精酿酒吧,灯光昏暗,音乐不吵。我到的时候已经坐了五六个人,

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陈昊,这儿!”张浩招手。我走过去,他旁边坐着个陌生女人,

短发,穿白衬衫,正在看手机。见我来了,她抬起头,笑了笑。“这是许静,我媳妇的闺蜜。

”张浩介绍,“律师,专门打离婚官司的,你俩可以交流交流心得。”许静瞪他,

“会不会说话?”“实话实说嘛。”张浩给我挪位置,“陈昊,刚离婚,房产归他,

前妻净身出户跟着白月光跑了。怎么样,跟你那些客户比,不算惨吧?”许静看向我,

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平静的审视,“听起来你前妻很恋爱脑。”“嗯。”我坐下,

点了杯啤酒。“现在恋爱脑醒了吗?”“还没。”我说,“还在扑火。”许静笑了,

眼角有细纹,“那你运气不错。要是她早点醒,回头找你复合,更麻烦。

”张浩插嘴:“你怎么知道人家陈昊不乐意复合?”“看他坐在这里就知道了。

”许静端起杯子,“真放不下的人,不会来这种场合。”她说得对。我来这里,

是因为不想一个人待着。空荡荡的新家,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孤独的味道。我需要声音,

需要人群,哪怕只是背景音。其他人陆续加入聊天,有抱怨工作的,有吐槽相亲的,

有分享旅行计划的。我听着,偶尔插一句,大部分时间在喝酒。许静很健谈,但不聒噪。

她说最近接的案子,说那些为财产撕破脸的夫妻,说争孩子抚养权时暴露的人性黑暗。

“最可笑的是,”她抿了口酒,“很多人离婚时都说‘钱不重要,我只想要个公道’,

等真分财产时,连个锅都要争。”张浩媳妇周婷来了,挨着许**下,小声问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许静装傻。周婷用眼神示意我,许静摇头,“刚认识,能怎么样?

”我假装没听见,专心研究酒单。聚会散时已经十一点。张浩喝多了,周婷开车,

说要送我和许静。“我打车。”我说。“我也打车。”许静说。周婷看看我们,笑了,“行,

那你们注意安全。”等车时,我和许静站在酒吧门口,夜风吹得人清醒了几分。

“张浩说你卖了婚房?”她问。“嗯。”“明智。”她点头,“断舍离做得好,恢复得就快。

”“你好像很有经验。”“职业需要。”她拢了拢外套,“我每天面对的都是破碎的关系,

看得多了,就知道什么决定对当事人最好。”车来了,她的是先到的。“走了。

”她拉开车门,又回头,“对了,如果前妻那边有法律问题需要咨询,可以找我。熟人介绍,

打八折。”我笑了,“希望用不上。”“希望用不上。”她挥挥手,车开走了。

我的车晚三分钟到。上车后,司机问去哪,我说了新地址。他看着导航,“哟,新小区啊,

房价涨得厉害。”“是吗。”“可不,我儿子也想买那儿,首付还差三十万。

”司机话匣子打开,“现在的年轻人,结婚要新房,生子要学区房,老了要养老房。

一辈子就为房子活了。”**在后座,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街。房子、车子、票子,

现代人的三大件。李晴为了爱情放弃了这些,某种意义上,她比我们都勇敢。只是不知道,

这种勇敢能撑多久。到家洗漱完,已经凌晨一点。躺在床上刷手机,

朋友圈刷新出一条动态——李晴发的。照片里她穿着睡衣,站在落地窗前,背影萧索。

配文:“深夜思考,爱情到底是什么?”下面有共同好友的评论:“怎么了晴晴?

跟赵承宇吵架了?”“赶紧睡觉,别想太多。”“真爱需要磨合,坚持就是胜利!

”李晴一条都没回。我翻了个身,关掉手机。黑暗中,想起许静的话:“断舍离做得好,

恢复得就快。”是该断舍离了。第二天周六,我回父母家吃饭。母亲做了一桌子菜,

父亲开了瓶他珍藏的酒。“少喝点。”母亲瞪父亲。“高兴嘛。”父亲给我倒酒,

“我儿子有房有钱没负担,现在是黄金单身汉。”母亲叹气,“话是这么说,

但毕竟......”“毕竟什么?”父亲打断她,“那丫头自己选的路,

撞南墙也是她的事。咱们小昊好好的,以后找个更好的。”我埋头吃饭,不接话。饭后,

母亲收拾厨房,父亲拉我到阳台抽烟。“真放下了?”他问。“在努力。”“那就好。

”父亲吐了口烟圈,“我跟你妈当年也差点分手,她家里嫌我穷。后来我咬牙下海,

吃了不少苦,总算闯出点名堂。你妈没看错我,我也没辜负她。”这段故事我听了很多遍,

但今天听,感受不同。“您想说什么?”“我想说,感情这事儿,得两个人一起使劲。

”父亲弹了弹烟灰,“一个人使劲,没用。李晴那丫头,心里没你,你再好也没用。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手机震动,是许静发来的微信:“张浩说你今天回父母家?

我正好在附近办事,你那小区是不是有个不错的咖啡馆?”我看了一眼,回:“有,

叫‘转角’。”“推荐什么咖啡?”“美式。”“好,一会儿见。”我盯着这条消息,

愣了愣。父亲凑过来看,“谁啊?”“张浩媳妇的闺蜜。”“哦——”父亲拖长音,

“男的女的?”“女的。”父亲眼睛亮了,“律师?好好好,知识分子好。去见见,聊聊天,

不成当交个朋友。”我哭笑不得,“您想哪去了。”“我想哪去了?

我想我儿子赶紧开始新生活!”父亲拍我肩膀,“去吧,别让人家等。”咖啡馆在小区门口,

不大,但安静。我到的时候,许静已经在了,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笔记本电脑。

“在加班?”我坐下。“写个诉状。”她合上电脑,“周末的咖啡馆就是移动办公室。

”服务员过来,我点了美式。许静点的拿铁,拉花很漂亮。“房子的事都办妥了?”她问。

“都妥了,钱也到账了。”“打算怎么处理?理财还是再投资?”“还没想好。

”我实话实说,“可能先存着。”许静点头,“离婚后的财产规划很重要。我有个客户,

拿了分手费去炒股,全赔了。现在后悔得要命。”“你会给客户理财建议?”“不会,

但我会建议他们找专业理财师。”她搅拌着咖啡,“离婚已经够伤了,

别再让钱的事雪上加霜。”我们聊了一会儿工作、生活,还有这座城市的变化。

许静是本地人,对每个区都如数家珍。“你前妻住哪儿?”她突然问。我顿了顿,

“朝阳那边。”“租金不便宜。”许静说,“赵承宇付?”“应该是。”我想起李倩的话,

“不过好像刷的是李晴的信用卡。”许静挑眉,“经典套路。用女方的钱养自己的事业,

成了是自己的,败了是两个人的。”“你很了解?”“见多了。”她喝了口咖啡,

“有些男人,专找恋爱脑的女人下手。甜言蜜语不要钱,实际付出抠搜得要命。

等女人钱被掏空了,爱也消耗完了,就换下一个。”我沉默。咖啡苦,但不及心里苦。

“不过你前妻是成年人了。”许静说,“自己选的路,自己承担后果。你没必要愧疚,

更没必要等她回头。”“我没等。”“那就好。”她看着我,“说真的,陈昊,你条件不错。

有房有存款,工作稳定,长得也还行。离婚在现在不是什么污点,反而说明你经历过,

更成熟。”我笑了,“你在安慰我?”“我在陈述事实。”她认真地说,

“我经手那么多离婚案,见过形形**的人。有些人离婚后一蹶不振,有些人却活得更好。

区别在于心态。”“你属于哪种?”“我?”许静想了想,“我离过婚,前夫出轨。

刚离那会儿也觉得天塌了,后来想通了——为一个不值得的人浪费情绪,才是最大的损失。

”我有些意外。张浩没说她也离过婚。“张浩没告诉你?”她看出我的疑惑,

“大概他觉得没必要。都过去五年了,我现在过得挺好,有事业有朋友,偶尔约会,

不强求结婚。”“挺好。”“是挺好。”她微笑,“所以你看,离婚不是终点,是起点。

糟糕婚姻的终点,新生活的起点。”窗外有小孩跑过,笑声清脆。阳光透过玻璃,

在桌面上投下光斑。许静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皱眉。“客户?”“前夫的妈。

”她按掉电话,“每个月都要打一次,劝我复婚。说前夫知道错了,孩子需要完整的家。

”“你有孩子?”“没有,她幻想出来的。”许静冷笑,“有些人就是接受不了离婚这件事,

总觉得破了就得补。殊不知,有些东西破了,补了也有裂痕。”这话耳熟。

我对李倩说过类似的话。又坐了一会儿,许静要回去加班。我们AA结了账,在门口告别。

“下次有局还叫你?”她问。“行。”“那回见。”她转身离开,脚步利落。

我站在咖啡馆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秋日阳光暖洋洋的,晒得人发懒。手机震动,

是李倩,又换了个号码:“陈昊哥,姐跟赵承宇大吵一架,离家出走了。现在关机,

我们都联系不上。你能不能帮忙找找?”我删了短信,拉黑号码。

05李晴离家出走的第三天,赵承宇开始发朋友圈寻人。照片是他们的合照,

配文恳切:“晴晴,我知道错了,回来吧。创业压力大,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公司需要你,

我也需要你。”共同好友纷纷转发,一时间我的朋友圈被刷屏。有人@我,

问知不知道李晴去哪了。我没回复,直接屏蔽了那些@我的人。张浩打电话来,

语气兴奋:“看到没?开始崩了!”“看到了。”“李倩找你了没?”“找了,拉黑了。

”“干得漂亮。”张浩说,“我媳妇从她闺蜜那儿听说,

赵承宇那个跨境电商公司就是个空壳,根本没什么投资人。

他租豪车、住高档公寓、请李晴吃米其林,全刷的信用卡,现在债主找上门了。

”我站在新家的阳台上浇花——上周买的绿萝,已经发了新芽。“李晴知道吗?

”“应该知道一点,但恋爱脑晚期,选择性失明。”张浩嗤笑,“我媳妇说,

李晴把她自己那点存款都投进赵承宇公司了,说是入股,连合同都没签。”水浇多了,

从花盆底漏出来。我拿抹布擦干。“她爸妈什么反应?”“李大康又住院了,这次是气的。

”张浩压低声音,“听说李晴离家出走后,李大康去赵承宇公司砸场子,被保安架出来了。

李母天天哭,眼睛都快瞎了。”我沉默。绿萝的叶子翠绿欲滴,在阳光下几乎透明。“陈昊,

你不会心软吧?”张浩问。“不会。”“那就好。”他松了口气,“对了,许静昨天问我,

你要不要参加周末的徒步活动?他们律所组织的,去郊外爬山。”“律所还组织这个?

”“团建呗,可以带家属朋友。”张浩笑,“她说你看起来需要接触大自然。”我想了想,

“行,我去。”挂了电话,手机又震。这次是陌生号码,我接了。“陈昊哥,是我。

”李倩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求你了,见我一面,就一面。”“我在忙。”“姐找到了,

在快捷酒店住了三天,钱花光了,刚回家。”李倩哽咽,“她瘦得不成样子,

赵承宇那个**,把她丢在酒店就不管了......”“李倩。”我打断她,

“这是你们家的事。”“可姐一直喊你的名字!”李倩哭出来,“她发烧了,说明话,

一直说‘陈昊我错了’......”我握紧手机,指节发白。“陈昊哥,你就来看一眼,

一眼就行......”“抱歉。”我说,“帮不了。”电话那头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然后是李大康的怒吼:“别求他!我们李家没这么不要脸的女儿!”电话断了。我站在原地,

很久没动。阳光刺眼,照得阳台一片明亮。新家很好,朝南,通风,窗外视野开阔。

我该感到轻松,可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周六徒步,我起了个大早。许静在**点等我,

一身运动装,马尾辫,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几岁。“装备挺专业。

”她打量我的登山鞋和背包。“以前常爬。”我说。“离婚后第一次?”“嗯。”她笑了,

“那今天破个例。”大巴上坐满了人,大多是律所的年轻人,说说笑笑。我和许**在后排,

她给我介绍同事,我点头打招呼。“那个穿红衣服的,离婚两次,现在专注搞钱。

”她小声说,“旁边戴眼镜的,正在打离婚官司,老公转移财产被她抓个正着。

”“你们律所专接离婚案?”“不是专接,是我专做这个领域。”许静说,“婚姻家事部,

我是负责人。”车开了,驶出城市。高楼渐远,青山渐近。秋天的山色彩斑斓,

红叶黄叶层层叠叠。**在车窗上,看风景飞逝。“你前妻的事,我听张浩说了些。

”许静突然开口。“他说什么了?”“说她在快捷酒店住了三天,现在回家了。

”许静语气平静,“赵承宇没去找她,还在朋友圈装深情。”“嗯。”“你怎么想?

”“没怎么想。”我说,“路是她选的。”许静看了我一会儿,“真放下了?”“在努力。

”“那就好。”她递给我一瓶水,“有时候放下不是不再想起,而是想起时,

心里不再有波澜。”我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凉的,一路从喉咙滑到胃里。山不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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