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李蓉穿着我特意为新婚准备的真丝睡裙，大片的肌肤在暖黄的灯光下，
泛着牛奶一般的光泽。我从身后将她揽进怀里，鼻尖是她发间的馨香。
李蓉的脸颊瞬间染上绯红，身体微微发烫。就在我们气息交融，准备进行更深一步的亲密时。
卧室的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一道缝隙。一道充满恶意的目光，像毒蛇一样刺了过来。
我猛然抬头，正对上那双藏在门缝后的眼睛。那眼神，绝不是孩童的好奇，
而是充满了不加掩饰的、令人作呕的欲望，死死地盯着衣衫单薄的李蓉。我的血液，
在一瞬间凝固了。1“谁？”我低喝一声，一把抓过旁边的浴袍，将李蓉裹得严严实实。
李蓉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看着我：“陈安，怎么了？
”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接着是“砰”的一声，似乎是有人撞到了什么东西，
然后脚步声迅速远去。我脸色铁青，快步走到门前，猛地拉开房门。走廊里空无一人，
只有一双属于我继子林宇的拖鞋，一只东、一只西地躺在地上，
旁边还倒着一个半人高的装饰花瓶。证据确凿。我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回到房间，
李蓉正一脸茫然地整理着睡衣的领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外面是谁？”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是小宇。”李蓉的表情凝固了。
“他刚才在门外偷看。”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以为，
任何一个正常的母亲，在听到这种事情后，第一反应都应该是震惊、愤怒，然后是羞耻。
但李蓉的反应，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她愣了几秒钟，然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陈安，你胡说什么？小宇才十四岁，他还是个孩子！”“孩子？
”我气得发笑，“十四岁的孩子，会用那种眼神看自己的母亲吗？那不是好奇，那是猥琐！
是**裸的欲望！”我永远忘不了那个眼神。那眼神让我感觉自己不是在家里，
而是在某个肮脏的角落，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你说话注意点！”李蓉的声音也拔高了，
“那也是我儿子！你怎么能用这么恶心的词来形容他？”“我恶心？”我指着自己的眼睛，
“我亲眼看到的！他就在门缝里，盯着你！如果我没发现，你猜他会看到什么时候？
”李蓉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不是不相信我，而是不愿意相信。
她下意识地维护着自己的儿子，仿佛承认儿子有问题，就是承认她这个母亲的失败。
她万万没有想到，她一向引以为傲的、乖巧懂事的儿子，会在我们的新婚之夜，
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而我更没有想到，我的新婚妻子，在面对这种原则性问题时，
第一选择竟然是质疑我。“不可能！”李蓉斩钉截铁地说，“小宇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他肯定只是口渴了想出来倒水喝，不小心看到的。你别把孩子想得那么坏！”“不小心？
”我冷笑，“不小心看到会是那种眼神？不小心看到会吓得撞倒花瓶就跑？
”“他那是被你吓到了！”李蓉的逻辑开始变得不可理喻，“你突然大吼一声，谁不害怕？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两年，今天刚刚娶进门的女人，
第一次感觉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无力感。我们之间的信任，在这一刻，就像一张被戳破的纸，
脆弱不堪。“李蓉，”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我们今天刚结婚，我不想跟你吵。
但这件事，不是小事。他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他需要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你想怎么样？”李蓉警惕地看着我，“你还想去质问他吗？你想让他以后怎么面对我？
怎么面对你这个继父？”“我只是想跟他谈谈！”“不行！”李蓉断然拒绝，
“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别再提了！就当没发生过！”“没发生过？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蓉，你是在自欺欺人！”“陈安！”李蓉的眼眶红了，
“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小宇他从小就没爸爸，心思敏感，我不能再让他受**了。
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别为这点小事闹得不愉快。”又是这句话。“他心思敏感。
”从我认识李蓉开始，这句话就成了林宇所有出格行为的挡箭牌。打翻了我精心养护的兰花，
没事，他心思敏感，不是故意的。偷偷拿我钱包里的钱去买游戏机，没事，他心思敏感，
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他做出了偷窥这种突破人伦底线的事情，李蓉的理由依然是，
他心思敏感。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胸口堵得像塞了一团湿棉花。怒火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寒心。我沉默了。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暖黄的灯光也变得冰冷起来。良久，我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字：“好。”李蓉松了一口气，
以为我妥协了。她走过来，想拉我的手，被我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我……我去看看小宇。”她找了个借口，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婚房里，看着床上大红的喜被，只觉得无比讽刺。这，
就是我的新婚之夜。2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下楼。李蓉和林宇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是李蓉一早起来做的。林宇低着头，默默地喝着粥，看不清表情。
李蓉看到我，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有些讨好，又有些不自然：“醒了？快来吃早餐，
我做了你爱吃的小笼包。”我拉开椅子坐下，气氛尴尬得能用刀子割开。
林宇从头到尾没看我一眼，仿佛我是一团空气。李蓉不停地给我夹菜，又给林宇夹菜，
努力想缓和气氛。“小宇，多吃点，今天还要上学呢。”“小宇，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是不是做噩梦了？”她话里有话，既是在安抚儿子，也是在提醒我，昨晚的事情，
是个“误会”。我心里冷笑。做噩梦？做贼心虚才是真的。我放下筷子，看着对面的林宇，
平静地开口：“小宇，昨天晚上，是你吧？”林宇的身体猛地一僵，手里的勺子掉进了碗里，
发出“当”的一声脆响。李蓉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然后立刻换上温柔的笑脸，拍了拍林宇的后背：“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事没事，
妈妈再给你拿一个。”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神向我示意，让我闭嘴。但我今天偏要问个清楚。
我没有理会李蓉，继续盯着林宇：“我在问你话。昨天晚上，在门口偷看的人，是不是你？
”林宇的头埋得更低了，肩膀微微发抖，看起来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李蓉终于忍不住了，她把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对我怒目而视：“陈安，你够了没？我都说了，
那是个误会！你非要逼一个孩子承认他没做过的事情吗？”“我逼他？”我指着林宇，
“你问问他，他敢不敢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一句‘不是我’？”林令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李蓉心疼得不行，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像护崽的母鸡一样对着我：“你看看你，
把他吓成什么样了！陈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得理不饶人？他还是个孩子啊！
”“他十四岁了！不是四岁！”我压抑了一夜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他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这样一味地纵容，只会害了他！”“我怎么纵容了？
我怎么害他了？”李蓉也激动起来，“他就是不小心！
你为什么非要用你那肮脏的思想去揣测一个孩子？”肮脏的思想？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为了这个家，尽心尽力，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他想要什么，我二话不说就买。
他闯了祸，我跟在后面替他收拾烂摊子。到头来，在他母亲眼里，我竟然是个思想肮脏的人？
而那个做出龌龊之事的始作俑者，却躲在她的怀里，扮演着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何其可笑！
何其讽刺！“好，好，好。”我连说了三个“好”字，站起身，“既然你觉得是我思想肮脏，
是我在无理取闹，那这个家，我待着也没意思了。”说完，我转身就往外走。“陈安，
你站住！”李蓉在我身后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昨天才刚结婚！”我没有回头。
我怕我一回头，看到她那张脸，会忍不住说出更伤人的话。我摔门而出。
清晨的冷风吹在脸上，让我混乱的大脑清醒了几分。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手机响了，
是李蓉打来的。我挂断。她又打。我再挂。反复几次后，她发来一条短信：【陈安，
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你先回来好不好？小宇已经去上学了。】我看着那条短信，
心里五味杂陈。谈？还有什么好谈的？在她的心里，我这个新婚丈夫的信任度，
甚至比不上她儿子一个委屈的眼神。一个小时后，我回了家。不是因为她的短信，
而是因为我无处可去。这个我花了半年心血装修，一砖一瓦都亲力亲为布置的婚房，
此刻却让我感到无比的陌生和压抑。李蓉正坐在沙发上等我，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看到我回来，她立刻站起来，脸上带着一丝怯意：“你回来了……”我没说话，
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对不起。”她在我身边坐下，声音很轻，“早上是我太激动了，
我不该那么说你。”我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你觉得，是你的态度问题吗？
”李蓉愣住了。“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你激动不激动，而是你根本不信我。”我平静地说，
“在你的潜意识里，你的儿子永远是对的，而我，一个外人，是可以被怀疑，被牺牲的。
”“我没有！”李蓉急忙辩解，“陈安，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我只是太了解小宇了，
他胆子小，又内向，他绝对做不出那种事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误会？”我笑了，
“好，那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个‘误会’。他半夜不睡觉，跑到我们卧室门口，
还推开一道门缝。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误会？”李蓉语塞。“就算他是出来喝水，
我们家客厅饮水机的位置，和他站的位置，完全是两个方向。他需要绕一个大圈，
精准地停在我们门口吗？”李蓉的脸色越来越白。这些简单的逻辑，她不可能想不到。
她只是在装傻。“陈安……”她拉住我的手，声音带着哭腔，“你就当是为了我，
别再追究了，好不好？我保证，以后我会锁好门，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我甩开她的手。“李蓉，这不是锁门不锁门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是一个人的品性问题！
你今天可以为了他，让我‘就当没发生过’，那明天呢？他如果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你是不是也要我当没看见？”“他不会的！”李蓉尖叫起来，像是被踩到了尾巴。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凭我是他妈！”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是啊，她是他妈。而我，算什么呢？一个可以随意更换的继父罢了。我忽然觉得很累，
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席卷了全身。“行，我明白了。”我站起身，看着她，“既然这样，
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一下。”“你什么意思？”李蓉慌了。“我这几天先搬出去住。”说完，
我不等她反应，转身进了卧室，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拉着行李箱就往外走。李蓉冲过来，
死死地拉住房门，哭着求我：“陈安，你别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走好不好？
”我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心里却没有一丝怜惜，只剩下麻木。“放手。”“我不放！
你不能走！我们才刚结婚啊！”“李蓉，你让我觉得恶心。”我轻轻推开她，拉着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我搬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接下来的几天，
李蓉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内容无外乎是道歉、认错、求我回家。我一概没有回复。
我需要时间，也需要她给我时间，来想清楚我们之间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一周后，
我妈给我打来了电话。“阿安，你跟小蓉吵架了？怎么还从家里搬出来了？多大点事，
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一个大男人，多让着点她。”我不用想也知道，
肯定是李蓉给她打的电话。“妈，这次不一样。”我把新婚夜发生的事情，
原原本本跟我妈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我妈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有这种事？
你看清楚了？”“妈，我自己的老婆，我还能看错吗？那小子看他妈的眼神，
就跟路边的小混混看大姑娘一样，就差流哈喇子了！”“这个小兔崽子！
”我妈气得在电话里骂了起来，“李蓉呢？她怎么说？”“她不信，说我污蔑他儿子，
说我思想肮脏。”“什么？”我妈的火气比我还大，“她脑子被门夹了？
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她不清楚？我看她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阿安，你听妈的，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搬出来是对的，就让她好好清醒清醒！”得到我妈的支持，
我心里好受了一些。又过了几天，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接起，是岳母。“陈安啊，
我是妈妈。”岳母的语气很和蔼，带着一丝小心翼翼。“阿姨，您好。”“哎，
还叫什么阿姨，该叫妈了。”岳母笑了笑，然后话锋一转，“我听小蓉说了，
你们俩闹别扭了？陈安啊，小蓉她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也是太护着孩子了，
天底下哪个当妈的不是这样呢？”“妈，这不是护着孩子的问题。”“我知道，我知道。
”岳母急忙打断我，“小宇那孩子，我也狠狠地骂过他了！他就是好奇，小孩子嘛，
对这种事都懵懵懂懂的，他真不是有意的。你是个大度的孩子，就别跟他计较了，行吗？
”又是这套说辞。一家人，早就串通好了口供。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黑的说成白的，
把龌龊说成好奇。我心里冷笑连连，嘴上却很平静：“妈，我没有计较。
我只是需要冷静一下。”“还冷静什么呀！小蓉天天在家哭，饭也吃不下，人都瘦了一圈了。
你快回来吧，啊？妈给你做主，回来让小蓉给你端茶倒水赔不是，让小宇也给你道歉，
行不行？”道歉？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更何况，这种被逼着演出来的道歉，
我稀罕吗？“妈，我最近公司忙，等忙完这段时间再说吧。”我找了个借口。
岳母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又劝了几句，见我态度坚决，只好作罢。挂了电话，
我点开朋友圈，看到了李蓉五分钟前发的一条动态。【心好痛，是我错了吗？
】下面配了一张她手背上扎着吊针的照片，定位是市中心医院。评论区里，
全是我们的共同好友在关心。【蓉蓉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住院了？陈安呢？
怎么没陪着你？】【吵架了？夫妻俩有什么隔夜仇，快和好吧。
】李蓉在下面统一回复：【没事，小毛病，谢谢大家关心。
】后面还跟了一个委屈流泪的表情。好一招苦肉计。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情所伤、病倒入院的痴情女子形象，而我，
就成了那个铁石心肠、不负责任的渣男。我看着那张照片，只觉得一阵反胃。如果我没记错，
她手腕上那颗小小的黑痣，是在左手。而照片里的这只手，是右手。我冷笑一声，
退出了微信。既然你喜欢演，那我就陪你演到底。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一家子，
还能演出什么花样来。我没有像李蓉预想的那样，在看到她“生病住院”的照片后，
就心急火燎地跑去医院嘘寒问暖。我照常上班，下班，健身，看电影。一个星期过去，
我的生活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而李蓉那边，显然是按捺不住了。
她开始给我发一些林宇的照片和视频。有林宇在认真写作业的，有林宇在帮她做家务的，
有林宇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每一条信息，都在向我传递一个信号：你看，我儿子多乖，
多懂事，他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坏孩子。我看着那些精心摆拍的照片，只觉得可笑。
一个人的品性，是能靠几张照片就能洗白的吗？终于，在一个周末的下午，
我接到了岳父的电话。岳父是个老实巴交的退休工人，平时沉默寡言，但在家里很有分量。
“陈安，出来喝杯茶吧。”岳父的声音很沉。我没有拒绝。我们在一家老茶馆见了面。
岳父给我倒了杯茶，开门见山：“事情的经过，我都听说了。”我点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我以为，他也会像岳母和李蓉一样，为林宇开脱。但岳父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有些意外。
“这件事，是小宇不对。”他叹了口气，“也是小蓉没教育好。我替他们，跟你说声对不起。
”说着，他站起身，就要对我鞠躬。我急忙扶住他：“爸，您这是干什么，使不得。
”“你是个好孩子。”岳父坐下，眼眶有些红，“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对小蓉，对小宇，
都没得说。是我们老李家，对不住你。”我心里一酸。这是我出走半个多月以来，
听到的第一句公道话。“爸，我没想过要你们道歉。”我说，
“我只是……只是对李蓉太失望了。”“我懂。”岳父点点头，“养不教，父之过。
小宇他……唉，都怪我们，从小太溺爱他了。他爸走得早，他妈和他外婆，什么都顺着他，
把他给惯坏了。”岳父给我续上茶，继续说：“陈安，爸今天找你，不是来逼你回去的。
我就是想跟你说句心里话。小蓉她……她其实心里也苦。她一个女人，拉扯着孩子不容易，
她怕你因为这件事，对小宇有看法，以后会对他不好。”“我不会。”我立刻说，
“我既然娶了她，就会把小宇当成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你不会。”岳父看着我，
“但是她怕。她就像一只受了惊的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紧张。
所以她才会下意识地去维护小宇，哪怕知道是小宇错了。”我沉默了。岳父的话，
像一把钥匙，解开了我心中一部分的困惑。我一直不明白，李蓉为什么会如此是非不分。
现在我有点懂了。她是害怕。害怕我这个继父，会因为林宇的过错而厌弃他，伤害他。
所以她选择用最愚蠢的方式，来“保护”她的儿子。“爸，我明白您的意思。”我说，
“但是明白，不代表我能接受。信任是婚姻的基石，她不信我，这块基石就已经裂了。
”“我懂，我懂。”岳父连连点头，“所以我不逼你。我就是想，
你能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也给这个家，一次机会。”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
推到我面前。“这是我和**一点心意。你们结婚，我们也没表示什么。
这里面是十万块钱，你拿着。我知道你不是图我们家钱，但这代表了我们的态度。
我们是真心把你当成一家人的。”我看着那个信封，心里百感交集。“爸，这钱我不能要。
”“拿着！”岳父的语气不容置疑，“你不拿着，就是不认我这个爸！”我推辞不过，
只好收下。“回家吧，陈安。”岳父拍了拍我的手背，“小蓉知道错了，她这几天瘦了好多。
小宇那边，我也跟他谈过了，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回去吧。
”我看着岳父苍老的脸，和他眼里的期盼，心软了。或许，我真的应该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毕竟，我和李蓉是有感情的。不能因为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就毁了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庭。那天晚上，我回了家。李蓉看到我，又惊又喜，
冲过来抱住我，哭得泣不成声。“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拍着她的背，
心里叹了口气。“我去做饭。”她擦干眼泪，笑着跑进厨房。林宇从房间里出来，低着头，
走到我面前，小声说了一句：“叔叔，对不起。”他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脸上没有丝毫愧疚的表情，只有不耐烦。我知道，这又是他们排练好的戏码。但我累了，
不想再计较了。我“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一场风波，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生活回到了正轨。李蓉对我比以前更好了，体贴入微，百依百顺。林宇也安分了不少，
每天按时上学，回家就待在自己房间里。家里的气氛，看起来一派祥和。但我知道，
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那道裂痕，虽然被暂时糊上了，但它依然存在。我和李蓉之间，
多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却像是隔着一条银河。我以为，
只要时间够久，这道裂痕总会慢慢愈合。但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有些错误，一旦犯下，
就永远无法弥补。有些信任，一旦崩塌，就再也无法重建。为了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
也为了彻底打消李蓉的顾虑，我对林宇比以前更上心了。我给他买了最新款的手机，
给他报了昂贵的篮球训练营，每天晚上还抽出时间辅导他功课。我努力扮演一个完美的继父，
试图用行动告诉李蓉，我没有因为那件事而对林宇有任何偏见。李蓉看在眼里，
对我的态度也渐渐回暖。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我甚至开始觉得，
也许岳父说的是对的，李蓉只是一时糊涂，只要我足够大度，一切都会好起来。然而，
一个意外的发现，将我所有的幻想都击得粉碎。那天我提前下班回家，想给李蓉一个惊喜。
家里没人。我换了鞋，习惯性地走进书房，准备打开电脑处理点工作。我的电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