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病房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念念已经脱离了危险，睡得很安详，只是小脸还有些浮肿。
我一夜没合眼，守在她的床边。
柳眉提着保温桶走进来，眼圈红肿。
“老公，我熬了点粥，你吃一点吧。”
我没有看她，目光始终落在女儿的脸上。
“放那吧。”
柳眉的动作一僵，脸上闪过一丝受伤。
“江峰，我们谈谈好吗？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事情已经发生了……”
“是啊，已经发生了。”我打断她，“所以呢，就当没发生过？”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妈和静静她们已经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们的‘知道错了’，就是昨晚连医药费都没垫付，直接回家睡大觉？”
柳眉的脸色白了白，“妈年纪大了，熬不住夜。静静她……她被你吓到了。”
“吓到了？”我终于转过头，直视着她的眼睛，“柳眉，你搞清楚，被推进急救室的是我女儿，不是她李静！”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吓得柳眉一个哆嗦。
“你……你别这么大声，会吵到念念的。”她小声说。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跟她争辩，毫无意义。
她的心，早就偏到太平洋去了。
“你走吧。”我说，“我想一个人陪着念念。”
“江峰！”
“出去。”
我的语气不容置喙。
柳眉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我拿出手机，一条新信息静静地躺在里面。
是老周发来的。
【江先生，第一份‘礼物’已送达，请查收。】
我点开一个链接。
那是一个本地非常有名的贵妇论坛，此刻，一个帖子已经被顶上了热门第一。
标题是——【惊爆！本市名媛李静的‘奢华生活’，竟是靠当小三上位？附海量高清实锤图！】
帖子里，详细罗列了李静嫁给柳伟之前，与一个大她二十多岁的老男人不清不楚的关系。
时间线，地点，甚至还有几张模糊但能辨认出是李静的亲密照片。
更绝的是，发帖人还贴出了李静近三年来所有奢侈品的购买记录，总金额高达八位数。
而柳伟的公司，去年一整年的净利润，也不过将将七位数。
一个家庭主妇，哪来这么多钱买奢侈品？
帖子的最后，是一个匿名爆料。
【据知情人透露，李静至今仍与该富商保持联系，柳伟对其妻子的奢靡消费，似乎并不知情。】
我能想象到，当柳伟看到这个帖子时，会是怎样精彩的表情。
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
不是穷，不是失败。
而是背叛。
是头顶上那片青青草原。
我关掉手机，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念念，爸爸的第一件礼物，你还喜欢吗？
这只是开胃菜。
真正的大餐，还在后头。
中午，柳伟的电话果然打了过来。
他没有兴师问罪，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的疲惫。
“江峰，你在哪？”
“医院。”
“……你出来一下，我在医院门口。”
我安顿好念念，下了楼。
柳伟靠在他的宝马车上，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他眼窝深陷，胡子拉碴，手里的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看到我，他掐灭了烟头，走过来。
“网上的帖子，是不是你干的？”他开门见山。
“是。”我承认得干脆利落。
柳”伟的拳头瞬间攥紧，青筋暴起。
但他忍住了。
“为什么？”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妹，逼我女儿吃五仁月饼，害她差点死了。”我平静地陈述事实。
“那也不至于……”
“至于。”我打断他，“在我这里，我女儿的命，比你们所有人的脸面加起来，都重要。”
柳伟沉默了。
良久，他颓然地靠回车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李静，当着我的面，给念念磕头道歉。”我说。
“不可能！”柳伟立刻反驳，“她再怎么说也是你长辈！”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转身就走。
“等等！”柳伟叫住我，“江峰，算我求你。把帖子删了，行吗？公司现在一团糟，股东们都在闹，银行也打电话来催贷款了。”
他终于露出了真实目的。
公司的危机，远比老婆出轨的丑闻更让他焦心。
“删帖？”我笑了，“可以啊。”
柳伟眼睛一亮。
“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柳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转到念念名下。”
柳伟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
“江峰，**疯了！你这是敲诈！”
“你可以选择不给。”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过，我友情提醒你一句。这只是第一波，后面还有更精彩的。比如，你公司那几个见不得光的海外账户，还有你偷税漏税的证据……你说，如果我把这些东西，交给税务局和**，会怎么样？”
柳伟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他想不通，这个一向被他踩在脚底的窝囊废，怎么会知道他最核心的秘密。
“你……你到底是谁？”他声音沙哑。
我是谁？
我是那个被你们欺辱了三年，一朝亮出獠牙的复仇者。
我是你们柳家，亲手制造出来的，最可怕的噩梦。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最后化为一片死灰。
我知道，他会妥协的。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证据一旦曝光，等待他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果然，他挣扎了许久，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我给你。”
我满意地笑了。
“记住，我要李静，亲自来医院，跪下，给我女儿道歉。”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走回住院部。
身后，传来柳伟压抑着愤怒的，如同困兽般的嘶吼。
而我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老周的信息。
【江先生，第二份‘礼物’已备好，随时可以送出。】
我回复了一个字。
【送。】
李静不是喜欢当名媛吗？
那我就让她，在她的名媛圈里，彻底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