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决定,聘请顾砚深律师,担任粤海集团处理历史遗留法律事务的专项负责人,直接向我汇报。”
“同时,我提议,邀请顾律师出任我们合作律师事务所的名誉主席。”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我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她没有看我,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相信顾律师的专业能力,也相信他的判断。关于我父亲的事情,以及由此牵扯到的所有法律问题,全权由他负责调查。”
“诸位如有异议,现在可以提出。但调查必须进行。”
没有人说话。
她的公开支持,像一道光,驱散了我心中某些长久存在的阴霾。
这不仅仅是职业上的认可。
回到银湖别墅,天色已晚。
偌大的房子,只有我们两人。
她泡了杯茶给我,自己手里握着一杯温水。
“今天,谢谢你。”我说。
她摇摇头,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是我应该谢谢你。”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
“顾砚深。”她忽然开口,语气很认真。
我看向她。
“我不想离婚了。”
我的心脏漏跳一拍。
她垂下眼睑,看着手中的水杯。
“以前,是我忽略了你太多。”
“我想,我们或许可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这个词,像一根细细的针,扎进我心里某个地方。
她这些天的依赖,调查时的默契,还有那句“不想离婚”。
我看着她,她眼中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忐忑。
粤海的重担,父亲的死因,邝明修的虎视眈眈。
她确实需要一个人并肩作战。
而我……
这些年,我何尝不是在等她一个明确的态度?
尽管,那个关于孩子和背叛的误会,像一根刺,依旧深深扎在我心里,尚未拔除。
“邝氏那边,不会善罢甘休。”我说,声音有些干涩。
她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我知道。所以,我更需要你。”
她伸出手,轻轻覆盖在我的手背上。
温热的触感传来。
我没有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