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问题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直直**他们精心营造的温情脉脉的氛围里。
陈佳怡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张伟搂着她肩膀的手也明显一僵。
“李浩宇!你什么意思?”陈佳怡的声音拔高了,带着被戳穿的羞恼,“都过去两年了!你还揪着这点破事不放!你是不是有病?”
“我有没有病,我这个做医生的比你清楚。”我平静地看着她,“我只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友情,能让一个有夫之妇,在半夜两点,跑遍半个城市,去为另一个男人挑选贴身衣物。你甚至比他自己还清楚他皮肤敏感,穿不了便利店的便宜货。陈佳怡,你敢说,你给我买**的时候,有这么上心吗?”
结婚三年,我的**袜子,要么是我自己买,要么是购物节凑单的赠品。
她从来没问过我穿什么牌子,什么尺码。
陈佳怡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唇哆嗦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张伟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大概没想到,两年后在非洲的穷乡僻壤,我一开口还是这件事。
他松开陈佳怡,往前走了一步,试图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来压制我。
“李浩宇,你没必要这么咄咄逼人。佳怡心里是有你的,不然她不会花这么多钱,冒着危险来这种鬼地方找你。她这两年为你瘦了多少,你知道吗?”他皱着眉,一副为陈佳怡鸣不平的样子,“我知道你还在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但我和佳怡真的只是朋友。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
“发誓?”我笑了,“不必了。你们的关系,不需要向我证明什么。毕竟,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了就不能复婚吗?”陈佳怡终于忍不住,哭着喊了出来,“李浩宇,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两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我已经跟张伟说清楚了,以后我们会保持距离的!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她说着,就要冲过来抱我。
“陈女士。”我再次后退,拉开了更远的距离,语气也从私人化的冷漠,变成了公式化的疏离,“请你自重。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在这里大声喧哗,影响病人休息。”
“陈女士?”陈佳怡愣住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你叫我什么?李浩宇,你叫我陈女士?”
这个称呼带给她的打击,似乎比我说“离婚”还要大。
是啊,她习惯了我叫她“佳怡”,叫她“老婆”。她习惯了我对她的予取予求,习惯了无论她怎么闹,我都会在原地等她。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我在称呼她时,会用上敬语。
这代表着,在我的世界里,她已经被彻底划归到了“陌生人”的范畴。
“难道我应该叫你李太太吗?”我反问,“据我所知,我们两年前就已经在法律上解除了婚姻关系。”
就在这时,我的助手艾米匆匆跑了出来。
“李医生,不好了!12床的病人突发室颤,已经电击两次了,效果不好!”
我的神经瞬间绷紧了。
12床是一位患有扩张性心肌病的当地部落长老,病情一直很危重。
我顾不上再和他们纠缠,转身就往病房跑。
“准备胺碘酮静推!联系血库备血!准备开胸!”我一边跑,一边对艾米下达指令。
经过陈佳怡身边时,她下意识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浩宇,你要去哪?”
我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救人。”
那一刻,我甚至能感觉到她手掌的错愕和僵硬。
她शायद从未见过我如此雷厉风行,如此……不属于她的样子。
当我冲进病房时,场面一片混乱。
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尖叫,上面的波形已经变成了毫无规律的颤动。小小的病房里挤满了人,本地的医生和护士们手忙脚乱,却束手无策。
“都让开!”我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我快步走到病床前,扫了一眼监护仪上的数据,大脑飞速运转。
“除颤仪充电到200焦!”我命令道,“艾米,肾上腺素1mg,静脉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