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留情地掰开徐晴的手,她的指甲在我手背上划出几道血痕,但我丝毫没有在意。
“晚了,徐晴。”我拉开门,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让我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从你把这个家当成你娘家的提款机时,一切就都晚了。”
“不!不是的!林峰!”她哭喊着,想要再次扑上来。
我没有回头,重重地关上了门,将她的哭喊和绝望隔绝在身后。
坐进车里,我没有立刻发动。**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三年的婚姻,像一场荒唐的梦。
我和徐晴是大学同学,她漂亮、活泼,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到手的女神。毕业后,我进了家不错的公司,靠着自己的努力和一点家里的支持,在工作的城市付了首付,买了这套不大不小的房子。
我以为,有了房子,我们就能迎来幸福的生活。
求婚时,她答应得很干脆。可就在我们谈婚论嫁的时候,她第一次提出了“AA制”这个概念。
“林峰,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新时代的女性要独立!我们结婚后,各管各的钱,这样既公平,又能避免因为钱吵架。”她当时说得头头是道,一脸的真诚。
我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看着她那张充满向往的脸,还是爱昏了头,答应了。
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什么“新时代女性的独立”,而是她为自己当“扶弟魔”铺好的一条康庄大道。
婚后,她果然说到做到,每个月工资一到手,立刻转走大半给她弟弟徐磊。美其名曰,是她这个做姐姐的,给弟弟的生活补助。
而我们这个小家的所有开销,房贷、水电、吃穿用度,全都压在了我一个人的身上。
我不是没有**过。
但每次我一提,她就用那套“AA制”的理论来堵我的嘴。
“我们说好的呀,各管各的钱。我花我自己的钱,有什么问题吗?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斤斤-计较?”
久而久之,我也懒得再跟她争辩。只是默默地,把每一笔开销都记在了那个账本上。我当时只是想,万一有一天,我们真的走到了离婚那一步,这个账本就是我的底气。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么决绝。
那127万,是我婚前买的一笔理财产品,最近刚刚到期。我本打算用这笔钱换一辆好点的车,改善一下生活。
没想到,徐晴的弟弟徐磊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笔钱,立刻就撺掇着他姐姐来找我要。
开口就是全额,理直气壮,仿佛那钱本就该是他们家的。
手机震动了一下,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徐晴发来的消息,一连串的语音条,点开全是哭喊和咒骂。
“林峰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你把我的钱还给我!”
“我告诉你,这婚我不同意离!你休想甩开我!”
“你等着,我让我妈我弟来找你!我们家跟你没完!”
我面无表情地听完,然后直接将她拉黑。
发动汽车,我没有回父母家,而是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来规划接下来的事情。
离婚,我是离定了。
但我也清楚,以徐晴和她家人的德性,这件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我妈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又急又气。
“小峰啊!你丈母娘带着你小舅子,闹到咱们家来了!你快回来看看啊!”
我心里一沉,该来的还是来了。
“妈,你别急,也别开门,就当家里没人。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立刻退房,驱车往父母家赶。离得老远,我就看到我家单元楼下围了一圈人,指指点点。
人群中央,一个中年妇女正一**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正是我的丈母娘。
“没天理啊!大家快来看啊!我女儿嫁的这是个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啊!”
“辛辛苦苦给他生儿育女(我们没有孩子),他现在发达了,有钱了,就要把我女儿一脚踹开啊!”
“还卷走了我们家所有的钱!一百多万啊!那是我们全家给儿子娶媳妇的救命钱啊!现在人也找不到,钱也没了,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啊!”
她身边,我的小舅子徐磊,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染着一头黄毛,吊儿郎当地站着,脸上非但没有半点焦急,反而带着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得意。
他看到我的车,眼睛一亮,立刻指着我对丈母娘喊道:“妈!快看!那孙子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