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梧桐巷的晨霜在青石板上结了层薄冰,林未晞踩着碎冰推开铺子门时,案上的青花梅瓶碎片正泛着莹润的光。经过七昼夜的阴干,补缝处的腻子已经硬如坚玉,断口处的朱砂梅蕊在晨...
梧桐巷的晨霜在青石板上结了层薄冰,林未晞踩着碎冰推开铺子门时,
案上的青花梅瓶碎片正泛着莹润的光。经过七昼夜的阴干,补缝处的腻子已经硬如坚玉,
断口处的朱砂梅蕊在晨光里像团跳动的火苗——这是第三次补釉前的最后状态,
也是决定梅瓶能否重获新生的关键一步。沈砚舟拎着釉料罐进来时,
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的雾。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羊毛衫,……
梧桐巷的晨雾裹着窑火的气息漫进来时,林未晞正用指尖轻抚青花梅瓶的裂痕。那道新裂像条突然惊醒的蛇,从腹部蜿蜒至颈部,将刚补好的梅枝图案拦腰截断。釉色下的朱砂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红,像道渗血的伤口。
沈砚舟的手指按在裂痕另一端,指腹的温度也无法熨平这道突兀的疤。“窑温没控制好?”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米白色衬衫的袖口沾着窑灰,像落了场早来的雪。
林未晞摇摇头,从工具……
梧桐巷的晨雾还没散尽时,林未晞已经把青花梅瓶的碎片装进了特制的匣钵。匣钵是老顾爷子送来的,粗陶质地,内壁还留着上世纪的窑火痕迹,像片凝固的晚霞。她用耐火泥把缝隙糊好,指尖沾着的泥屑混着朱砂,在钵体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红痕。
“得用松木烧,”老顾爷子拄着拐杖站在巷口的临时窑前,青布长衫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你祖父当年修复古瓷,必用天目山的松木,说这木头烧出来的火‘有灵性’,能让新补的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