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禾只看着季黎，没移开过视线。

我机械性地跟着鼓掌，人却好像回到了四年前，第一次见到季黎时的那种不可置信中。

瞳孔中倒映着我们的相视一笑，和四年前一般无二，仿佛没有任何分别的隔阂。

连我心里那些不甘和疼痛，都似乎如出一辙。

散会后，叶书禾和季黎并肩走着，我和小陈遥遥坠在后面。

小陈抱着资料，小声和我八卦：“这个新来的季总，是叶总的什么人啊？男朋友吗，我看挺像的。”

两人的亲近并不避着人，我沉默片刻，如实回道：“嗯，前男友，好事将近。”

小陈瞪大了眼睛：“什么？”

我被他的表情逗到，笑了一下：“快走吧，今天还要继续给你培训呢。”

小陈发出一声哀嚎。

我就轻声说：“我总有一天会走，你要早点学会怎么当好助理。”

前面的叶书禾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回过身，一双漂亮的眼睛极有力度地盯着我。

“走？陆特助，你要去哪？”

我没想到叶书禾和季黎聊着天，还能注意到我和小陈的悄悄话。

我一抬头，猝然与叶书禾审视的目光对上，一颗心快速跳动起来。

女人挑了挑眉，仍在等我的回答。

这时，季黎也看向我，恍然大悟般惊讶：“你是之颐，书禾的外甥，对吧？”

叶书禾随即被转移注意力，也不问我去哪了，介绍道：“他现在是我助理。”

我说不清是庆幸，还是深感自己无足轻重。

我沉默半秒，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季先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之颐，越来越帅气了。”

季黎也没有想和我多说什么的意思，上前拉住叶书禾的手笑道。

“书禾我们走吧，还有事情要谈呢。”

叶书禾的目光从我脸上晃过，立即应了季黎：“走吧。”

我看着两人相携离开的背影，心里的苦涩一点点被压下。

曾经我刚知道叶书禾和季黎在一起时，还因为预想两人结婚的场景焦虑到失眠。

如今我看清了叶书禾，也早明白不论她和谁结婚，和自己都是不可能的。

那些难过也便蒙上灰纱，不那么触目惊心。

下班时，我突然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是继母口中的许小姐，许夕瑶。

通过好友后，来者相当开门见山：【陆先生，我已预约好梵度庭西餐厅的位置，期待周五同你的会面。】

我手指稍顿，很干脆的答应。

【好，我会准时赴约。】

接下来几天，我总能看到叶书禾和季黎两人同进同出。

我也更加用心地同小陈交接，将工作经验倾囊相授。

时间很快到了周五。

第一次相亲，我穿得端庄正式。

到叶书禾办公室送文件时，她的视线在我身上停了几秒。

我把文件放到桌上，说：“叶总，晚上的饭局，小陈会跟您一起去。”

叶书禾收回视线，语气冷淡：“行。”

我莫名松了口气，却又有种古怪的失落。

下班后，小陈哭丧着脸，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