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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芙漓在医院住了一周。
孟父孟母和霍御州再也没有来看过她。
反倒是白甯的朋友圈每天都有更新。
霍御州陪她看心理医生,时不时的送上礼物。
金尊玉贵的男人甚至亲手做蛋糕,只为换她一个笑颜。
曾经独属于孟芙漓的温柔如今全都给了白甯。
孟芙漓的心彷佛被利箭洞穿,鲜血淋漓。
出院这天,她以为不会有人来接她。
却没想到霍御州一大早就来了。
“漓漓,我来接你回家。”
孟芙漓望着霍御州,心底却没了从前的那份悸动。
她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两个生硬的字:“谢谢。”
霍御州微微一怔,心底划过一丝异样又很快恢复正常。
漓漓一定是还在生气......
孟芙漓率先走出病房,没想到却在病房外看见了白甯。
“漓漓,上次的事情是御州看我发病了才那么做的,你别怪他,今天我们一起来接你回家。”
白甯亲昵的挽住孟芙漓的手臂。
【我们】两个字深深刺痛了孟芙漓的心。
她收回手,径直向前走去。
走出医院大门,新鲜的空气赶走了些围绕孟芙漓的阴霾。
孟芙漓向车走去,却突然被人拽住了头发。
“孟芙漓你这个**!你杀了我儿子,凭什么三年就出来?!”
“啊!放开我!”
受害者的家属将孟芙漓团团围住。
嘴里的咒骂和拳头同时落下。
这一刻孟芙漓彷佛又回到了在监狱无数个无助的夜里。
恐惧裹挟着她,令她窒息。
孟芙漓身上还未痊愈的伤口被撕裂,鲜血染红了衣衫。
“御州......救救我......”
她向不远处的霍御州伸出手,声音带着祈求。
可霍御州只是瞥了她一眼,便抱着白甯匆匆上了车。
孟芙漓盯着逐渐远去的车灯,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施暴者见她吐血,也有些慌乱的四散离开。
“小姑娘,我送你去找医生。”
路人扶起孟芙漓想送她回医院。
她摇了摇头:“谢谢,我没事。”
她踉跄的离开,眼角的泪珠滑落。
无关路人甚至比她爱了十数年的男人更关心她......
孟芙漓回到家,孟父孟母脸上并没有一丝关心。
“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今天阿甯又因为你发病了!”
“妈,我被打成这样,你为什么......”
为什么只关心白甯?
“够了!滚回房间去!省的阿甯看到你又要伤心难过!”
孟父怒喝一声,打断了孟芙漓的话。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血染透的衣服,心口猛地刺痛。
孟芙漓压下打转的泪水,转身回了房间。
她拼命的告诉自己:没关系,很快就能解脱了。
房门忽然被推开,霍御州带着医药箱走了进来。
“漓漓,今天委屈你了,我来帮你上药。”
“不用了。”
霍御州牵起孟芙漓的手却被她挣脱开来。
他没想到孟芙漓会拒绝,心底泛起些不悦。
“漓漓......当时阿甯发病了,我只能带她先走。”
“你没有痛觉可是阿甯不一样,她不能受伤。”
孟芙漓扯了扯嘴角,泪水从眼角滑落。
难道在霍御州心里她没有痛觉就活该承受一切吗?
看着孟芙漓落泪,霍御州的心又软了下来。
“漓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等阿甯的病好了,我就为你准备一场世纪婚礼补偿你好不好?”
孟芙漓想起霍御州在拐角说的话,心脏传来剧痛。
她闭了闭眼,语气异常平静:
“霍御州,我不嫁你了。”
霍御州微微一怔,随即冷笑一声:
“别说气话了,漓漓,你一身案底除了我你还能嫁给谁呢?”
“别赌气了,晚点有个拍卖会,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去玩玩。”
霍御州放下药膏,转身离去。
孟芙漓捂着胸口自嘲一笑。
霍御州,我再也不会爱你了。
傍晚,霍御州强硬的拉着孟芙漓到了拍卖会。
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个就是孟家坐牢的女儿吧?”
“是啊,听说刚出狱呢,真丢人。”
“还是白**好,温柔大方,哪像她啊,畏畏缩缩的杀人犯......”
旁人的议论像是一支支箭矢正中孟芙漓的心脏。
霍御州搂着她的肩,替她挡住那些恶意的目光:
“别放在心上,过段时间他们就会忘记的。”
孟芙漓苍白着脸落座,却发现白甯也在。
“漓漓,今天你喜欢的都拍下来,不用给御州省钱。”
白甯眼底写着得意,女主人的姿态尽显。
孟芙漓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忽然觉得无法喘息。
整场拍卖会,她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倒是白甯兴致很高的拍下了一半的商品。
见孟芙漓的心情依旧低落,霍御州握紧了她的手:
“漓漓,怎么了?没有喜欢的吗?”
“下一件是压轴拍品,英国皇室的红宝石项链,象征着永恒的爱,就像我对你的爱。”
孟芙漓紧盯着霍御州,心底却再也泛不起波澜。
“霍御州,你又为什么要骗我......”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台上主持人高亢的声音打断:
“今晚的压轴商品是由孟芙漓**提供的——金丝楠木骨灰盒一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