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由远及近,尖锐地划破了这个高档小区的宁静。我婆婆正掐着腰,
用她那能戳穿人耳膜的嗓门对我尖叫。“岑宁!你这个不下蛋的鸡!
我们老许家要你这丧门星有什么用!今天这房子你必须过户给你小姑子!不然我跟你没完!
”我老公许敬舟,那个在外人面前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此刻正站在他妈身边,
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冰冷的默许。他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物件。“宁宁,别闹了,
就是一套房子,给瑶瑶结婚用,以后我们再买就是了。”他说的云淡风轻。
那可是我爸妈给我全款买的婚前财产。警车最终停在我们这栋楼下。我婆婆脸上一喜,
指着我的鼻子笑得猖狂。“看吧!警察都来了!你再敢撒泼,就让你进去蹲几天!
”许敬舟也皱着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优越的训诫:“岑宁,别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
”门铃响了。他们以为的救兵,到了。我看着他们胜券在握的嘴脸,慢慢地,扯出了一个笑。
然后,我亲自走过去,打开了那扇门。“警察同志,你们好。”“我要报警。”“这里有人,
涉嫌非法侵占、转移他人财产,还有……敲诈勒索。”我侧过身,
让他们看到客厅里那一家子瞬间凝固的表情。是的,警察是我叫的。他们想让我净身出户?
我偏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倾家荡产,什么叫……咎由自取。
01.摔碎的“全家福”结婚三年的纪念日,许敬舟没有回来。我给他打电话,
接的是他妹妹许瑶。电话那头声音很嘈杂,KTV里鬼哭狼嚎的歌声混着许瑶娇滴滴的抱怨。
“嫂子,你催什么呀,我哥正陪我跟朋友唱歌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刚失恋,
我哥不得陪着我?”我捏着手机,看着一桌子渐渐变凉的菜,声音有点发涩。“瑶瑶,
今天是我跟你哥的结婚纪念日。”“哎呀,纪念日年年都有,我失恋可就这一次!
嫂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电话被挂断了。我坐在空无一人的餐厅里,
墙上那副巨大的婚纱照刺得我眼睛疼。照片里的许敬舟笑得温和,搂着我的手,
看起来那么深情。可我知道,都是假的。凌晨两点,门锁才传来响动。
许敬舟带着一身酒气和杂乱的香水味回来了。我没睡,坐在沙发上等他。他看到我,
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怎么还不睡?大半夜的想吓死人?”我指了指桌上没动的饭菜。
“我在等你。”他看了一眼,眼神里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是一种不耐烦。“不是跟你说了吗?
瑶瑶心情不好,我得陪着她。你怎么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他一边说,一边脱下外套,
那件我送他的灰色羊绒大衣,领口上有一个刺眼的口红印。我走过去,指着那个印记。
“这也是陪**妹唱歌,不小心蹭上的?”许敬舟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一把夺过衣服,
扔在沙发上,声音拔高了八度。“岑宁,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我辛辛苦苦在外面赚钱养家,天天看人脸色,回来还要被你审问?”“瑶瑶的朋友多,
有男有女,不小心碰一下怎么了?你就不能思想干净一点吗?”我看着他暴怒的样子,
忽然觉得很可笑。三年来,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涉及到他妈,他妹,
他就立刻变成一头竖起尖刺的刺猬,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我累了。真的累了。
我没再说话,起身回了卧室。他大概以为我又像以前一样,自己生闷气,过两天就好了。
所以他也没跟进来,直接睡在了客房。第二天早上,我被客厅一声尖叫吵醒。是我婆婆。
她每周都会准时上门,美其名曰“检查卫生”,实际上就是来挑刺的。我走出去,
看到她正指着餐桌上没收的剩菜,一脸嫌恶。“岑宁!你看看你做的这叫什么事?
让我的宝贝儿子吃剩菜?”“还有这地,昨天没拖吧?我都能看到灰了!”许瑶跟在她身后,
打着哈欠,一脸鄙夷地附和:“妈,你别说了,我嫂子就这水平。我哥娶了她,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许敬舟刚从客房出来,看到他妈,立刻换上一副孝顺儿子的嘴脸。
“妈,您怎么来了?吃早饭了吗?”婆婆立刻拉住他的手,开始告状:“儿子,你看看,
你老婆就是这么照顾你的?让你睡客房,给你吃剩饭,这是存心要磋磨死你啊!
”许敬舟的脸沉了下来,看向我。“岑宁,怎么回事?我妈来了,你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我看着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像个外人。不,我连外人都不如,我就是个免费的保姆。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他们面前,指着许敬舟。“问他。问问他昨天晚上几点回来的,
身上带着什么味道回来的。”婆婆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你什么意思?
你还敢往我儿子身上泼脏水?”许瑶也跳了起来:“嫂子,你别血口喷人!我哥昨天是陪我!
你是不是不想在这个家待了?”“对,我就是不想在这个家待了。”我说。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他们三个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像在看一个疯子。
以前的我,只会默默忍受,最多红着眼圈回房间。像今天这样正面回怼,是第一次。
许敬舟的脸色铁青。“岑宁,你闹够了没有?给我妈道歉!”我冷笑一声。“道歉?许敬舟,
你配吗?”我走到墙边,看着那副巨大的婚纱照。照片里,我笑得一脸幸福。多傻。
我伸出手,抓住相框的一角,用力往下一扯。哗啦——巨大的相框砸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发出刺耳的声响。照片上,许敬舟的脸被玻璃碎片划得四分五裂。“这日子,我不过了。
”我看着他震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们,离婚吧。
”02.会呼吸的摄像头“离婚”两个字,像一颗炸弹,在许家客厅里炸开。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我婆婆。她冲过来,扬手就要打我耳光。“反了你了!你个**!
敢跟我儿子提离婚?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侧身躲开,她的巴掌落了空。
我冷冷地看着她:“你再动我一下试试。”我的眼神大概太过冰冷,婆婆竟然被我镇住了,
一时间忘了动作。许瑶尖叫起来:“哥!你看她!她还敢躲!她要翻天了!
”许敬舟终于回过神。他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压低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岑宁,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甩开他的手,“许敬舟,你问问你自己,这三年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妈把我当保姆使唤,**把我当提款机,你呢?你永远都只会说,‘她是我妈’,
‘她是我妹’,‘你就不能多担待一点吗’?”“我担待的还不够多吗?”“我的工作,
因为要照顾**身体,换成了清闲但没前途的。”“我的朋友,因为**不喜欢,
我一个个都疏远了。”“我爸妈给我的嫁妆钱,被你拿去给**买包,给你爸换车。
”“现在,你们连我爸妈给我买的这套房子都惦记上了吧?”我的话像一把刀子,
戳破了他们最后那点虚伪的遮羞布。许敬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婆婆和许瑶的眼神明显开始闪躲。看来,我猜对了。他们早就打这套房子的主意了。
许敬舟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放缓了语气,
开始用他惯用的那套“讲道理”的腔调。“宁宁,你别这么激动。我们是一家人,
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家里的?”“我们最近手头紧,瑶瑶又要结婚,
男方要求有婚房。你这套房子又是婚前财产,写在你一个人名下,拿去给瑶瑶用,
不是正好吗?”“我们又不是不还给你,等以后我们有钱了,再给你买一套更大的。
”我听着他这番话,差点气笑了。说得多么轻巧。说得多么理所当然。这就是我爱了五年,
嫁了三年的男人。“许敬舟,这房子,是我爸妈的血汗钱。跟你们许家,没有一毛钱关系。
”“你想都别想。”我的态度决绝,彻底激怒了他。他不再伪装,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岑宁!你别给脸不要脸!这房子给瑶瑶怎么了?她是我亲妹妹!你不给,
就是没把我们当一家人!”婆婆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没见过你这么自私的女人!
我们敬舟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许瑶更是直接耍起了无赖,一**坐在地上开始哭嚎。
“我不活了!嫂子就这么容不下我!连套房子都不肯给我!我还结什么婚啊!我死了算了!
”一时间,整个客厅鸡飞狗跳。我冷眼看着他们三个唱念做打,心里一片冰凉。
这就是我的家人。我的丈夫,我的婆婆,我的小姑子。一出多么精彩的闹剧。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消息。我拿起来看了一眼,嘴角的弧度更冷了。我抬起头,
环视着他们三个。“好啊。”我说。哭嚎声,咒骂声,指责声,戛然而止。他们都愣住了,
看着我。许敬舟迟疑地问:“你说什么?”“我说,好啊。”我重复了一遍,
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可怕,“这套房子,我可以给许瑶。”“但,我有一个条件。
”许瑶的哭声立刻停了,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眼睛放光。“什么条件?只要你肯给房子,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婆婆也一脸贪婪地盯着我。我看着许敬舟,
一字一顿地说:“我们离婚。你,净身出户。这套房子,就当是我给你的分手费。
”许敬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岑宁!你做梦!”“不做梦。”我举起手机,
屏幕上是一个小小的红点,正在闪烁。那是我花大价钱请人安装在家里的微型摄像头。客厅,
卧室,厨房,无死角。“从昨天你进门开始,到刚刚你们逼我,威胁我,
辱骂我……所有的对话和画面,这里都有。”“包括你领口上的口红印,
是从哪个女人身上蹭的,我们也可以报警,让警察帮你查一查。”“许敬舟,你是大学教授,
最看重名声了,对吧?”“你说,如果我把这些东西,发到你们学校的论坛上,
发给你那些尊敬你的学生和领导,会怎么样?”我看着他,笑得像个魔鬼。“是你净身出户,
我们和平离婚。”“还是,我们鱼死网破,大家一起身败名裂。”“你选一个吧。
”03.他的“理所应当”空气仿佛凝固了。许敬舟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手机,
眼睛里的震惊和愤怒,几乎要化为实质。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
那个一向温顺、隐忍、凡事都以他为先的岑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婆婆最先沉不住气,
像个泼妇一样扑过来想抢我的手机。“你这个毒妇!你敢算计我儿子!我撕了你!
”我早有防备,后退一步,躲开她的爪子,将手机高高举起。“你碰我一下,
我现在就点发送。”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也足够有威胁。婆婆的动作僵住了。
许瑶也吓白了脸,结结巴巴地说:“嫂子……不,岑宁,你别乱来……这都是一家人,
有话好好说……”她终于知道怕了。只有许敬舟,在最初的震惊过后,竟然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推开他妈,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领,恢复了他那副斯文教授的派头。他看着我,
镜片后的眼神复杂难辨。“岑宁,你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他的语气里,没有求饶,
没有愧疚,反而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失望。好像做错事的人,是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就抵不过一套房子?”我听到这话,简直想放声大笑。“感情?”“许敬舟,
你也配跟我提感情?”“在我发着高烧,给你打电话,你却因为要陪**妹逛街,
让我自己去医院的时候,我们的感情就死了。”“在我妈手术,需要用钱,
我找你拿我们共同存款,你却告诉我钱都给你爸炒股亏光了的时候,我们的感情就死了。
”“在你一次又一次,为了你妈**,让我委曲求全,让我放弃我自己的事业和生活的时候,
我们的感情,早就被你亲手埋葬了!”“现在,你跟我谈感情?”“你不觉得恶心吗?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变成了铁青。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压抑着怒火。“好,好,岑宁,算你狠。
”他点点头,眼神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离婚是吧?可以。”“净身出户?不可能。
”他冷笑一声,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属于生意人的精明和算计。“我们是夫妻,
婚后财产一人一半,这是法律规定的。”“你手里的那点东西,能证明什么?
能证明我出轨了?还是能证明我虐待你了?”“最多只能证明我们家庭关系不和睦。
拿到法庭上,根本算不了什么决定性证据。”“你别想用这个来威胁我。
”我看着他这副嘴脸,心里最后一丝留恋也消失了。我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男人?自私,
冷血,永远都只考虑他自己。“是吗?”我笑了。“许敬舟,你以为我手里,就只有这些吗?
”我点开手机里的一个加密文件夹,当着他的面,打开了一段视频。视频里,
是许敬舟和一个年轻女孩。地点,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门口。他们拥抱,接吻,
然后一起走了进去。视频很清晰,女孩的脸,许敬舟的脸,一清二楚。拍摄日期,
就是昨天晚上。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许敬舟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变得一片惨白。“你……你怎么会有这个?”“我怎么会有?”我关掉视频,看着他,
“许敬舟,你真以为我这三年,是**吗?”“你以为你每次晚归,身上不同的香水味,
我闻不出来?”“你以为你手机里那些加密的聊天记录,我破解不了?
”“我只是在给你机会。我一直在想,或许你看在我们多年感情的份上,能有所收敛。
只要你还愿意维持这个家,我就能忍。”“可我错了。”“你根本没有心。
”“你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为你打理好的一切,一边在外面彩旗飘飘。
”“你一边要求我孝顺你妈,照顾**,一边拿着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去养外面的女人。
”“许敬舟,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我说完,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婆婆和许瑶张大了嘴,看看我,又看看许敬舟,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猛料给砸懵了。
许敬舟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他不是怕,是气的。
是被我这个他眼里的“蠢女人”揭穿了所有不堪之后的恼羞成怒。“岑宁!”他低吼一声,
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朝我扑了过来。这一次,我没有躲。在他碰到我的前一秒,
我按下了手机上的一个快捷键。尖锐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房间。
那是我早就设置好的一键报警。同时,我的手机,也自动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岑宁?”一个沉稳的男声传来。是我请的离婚律师,张律师。我对着手机,
平静地说:“张律师,他要动手打我了。”“你可以启动第二套方案了。
”04.那套属于我的房子许敬舟的手,停在了离我脸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手机里传出的男声,和那刺耳的警报声,让他恢复了一丝理智。他死死地瞪着我,
眼神里的狠厉,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你还找了律师?”“是啊。”我迎着他的目光,
毫不畏惧,“不然呢?你以为我跟你提离婚,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的吗?”“许敬舟,
我不是三年前那个,被你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得团团转的岑宁了。”“这三年,
是你亲手教会了我,凡事都要给自己留后路。”警报声还在响,
外面已经传来了邻居探头探脑的声音。我婆婆终于反应了过来,手忙脚乱地去拔电源,
想让警报停下来。可那是充电式的,根本没用。“别白费力气了。”我冷冷地说,
“警察马上就到。家暴,婚内出轨,转移夫妻共同财产。许教授,你说,哪一条罪名,
你最喜欢?”许敬舟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真的敢把事情闹大。他一个大学教授,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如果这些事情被捅出去,
他的事业,他的人生,就全完了。他终于怕了。他慢慢地,放下了手。“岑宁,我们谈谈。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好啊。”我说,“谈什么?谈你怎么净身出户吗?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妥协。“财产可以分你一半……不,三分之二。
”“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我笑了。“你的底线?许敬舟,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底线?
”“我告诉你我的底线。”我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我们名下所有婚后财产,包括存款,
股票,还有你爸开的那辆车,全都归我。你,一分钱都别想带走。”“第二,离婚协议上,
你要亲手写明,是你婚内出轨,自愿放弃所有财产。并且,要对这三年来对我的精神伤害,
做出赔偿。赔偿金,五十万。”“你做梦!”许瑶尖叫起来,“我哥的钱凭什么都给你!
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婆婆也跟着骂:“五十万?你怎么不去抢!我们家没钱!
”“没钱?”我看向许敬舟,“你给那个小三买的铂金包,十几万。你带她去马尔代夫旅游,
一次就花了二十万。”“你有钱养小三,没钱赔偿你老婆?”许敬舟的脸,白得像一张纸。
他知道,我已经把他查了个底朝天。他所有的退路,都被我堵死了。“岑宁,
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他看着我,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绝?”“许敬舟,
到底是谁绝?”“当初我爸公司周转不开,找你借十万块钱,你说你没钱。转头,
你就给**买了二十万的钢琴。”“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觉得绝?”“我妈生病住院,
我求你陪我去医院,你说你要开重要的学术会议。后来我才知道,你所谓的会议,
就是陪你那个女学生去看了一场电影。”“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觉得绝?”“是你,
一步一步,把我逼到今天这个地的。”“现在来跟我装可怜?晚了!”警报声停了。
不是我关的,是它设定的时间到了。但楼下的警笛声,已经清晰可闻。我知道,警察到了。
许敬舟也听到了。他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他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一个他从来不曾了解过的,可怕的陌生人。“好。”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字。
“我答应你。”“所有条件,我都答应你。”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颓然地坐在了沙发上。婆婆和许瑶都傻了。她们大概怎么也想不通,
为什么前一秒还稳操胜券的她们,下一秒就输得一败涂地。门铃再次响起。这一次,
是真正的警察。我走过去开门,脸上带着得体的,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微笑。“警察同志,
不好意思,刚刚是误会。”“家里警报器出了点问题,现在已经没事了,打扰你们了。
”警察看了看屋里神色各异的三个人,又看了看我,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转身离开了。我关上门。客厅里,一片死寂。我走到许敬舟面前,
把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和笔,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签吧。”“签了字,我们之间,
就两清了。”他拿起笔,手抖得厉害。签下“许敬舟”三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我收起协议,看都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回了卧室。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三年,我添置的东西,少得可怜。几件衣服,几本书。
我拉着小小的行李箱走出来的时候,许瑶忽然冲过来,拦在我面前。她眼睛通红,
恨恨地瞪着我。“你把钱都拿走了!你把房子也留下了!你满意了?”我看着她,
忽然觉得有些可怜。“许瑶,你搞错了一件事。”“这套房子,从来都不是你们的,
也不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它,是我的。”“是我岑宁,一个人的。”“我给,
是情分。不给,是本分。”“而你们,显然不配得到我的情分。”我说完,绕开她,
走向门口。手搭在门把上的时候,许敬舟忽然开口了。“岑宁。”他的声音,空洞而沙哑。
我没有回头。“你……爱过我吗?”我停顿了一下。然后,我笑了。“爱过。
”“但在你选择和你妈**,站在同一条战线,把我当成外人,
当成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的那一刻起。”“就不爱了。”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把他们一家人的咒骂,不甘,和悔恨,全都关在了身后。外面的阳光,很好。
05.完美的儿媳妇我以为,签了离婚协议,拿到了我应得的一切,这件事就算结束了。
但我还是低估了许家人的**程度。我搬出去的第三天,接到了张律师的电话。“岑**,
许敬舟反悔了。”“他今天来律所,说离婚协议是在你的胁迫下签的,要求重新分割财产。
”我握着电话,一点也不意外。“我知道了。”“他不止反悔。”张律师的语气有些凝重,
“他还向法院提起了诉讼,告你非法安装摄像头,侵犯他的隐私权。并且,
他还找人做了精神鉴定,说他母亲因为你的**,精神受到了严重创伤。”我听完,
忍不住笑出了声。“许敬舟,还真是狗急跳墙了。”“岑**,现在情况对你有点不利。
虽然他婚内出轨是事实,但你取证的方式确实存在瑕疵。至于精神创伤……这种东西,
很难界定。”“我明白。”我看着窗外,“张律师,你不用担心。他想玩,我就陪他玩到底。
”挂了电话,我的手机又响了。是许瑶。电话一接通,就是她尖酸刻薄的咒骂。“岑宁!
你这个**!你把我妈气病了!现在她住院了,医生说是急性心梗,要不是抢救及时,
人就没了!”“你满意了?你是不是要把我们全家都害死才甘心?”我静静地听着,
等她骂累了,才淡淡地开口。“说完了吗?”许瑶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
“你……你这个冷血的女人!”“许瑶,你妈有高血压和心脏病史,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
”“是你,明知道她不能受**,还怂恿她来抢我的房子。”“是你,在她被我揭穿之后,
还在旁边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现在她病了,你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到底是谁冷血?”电话那头沉默了。“还有。”我继续说,“转告你哥,法庭上见。
”“我手里,可不止那一段视频。”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了他们全家的号码。
我知道,一场硬仗,要来了。但我一点也不怕。这三年,我扮演了太久的“完美儿媳妇”。
温柔,贤惠,大度,隐忍。我把真实的自己,藏得太深,深到连我自己都快忘了,
我曾经也是个张扬、骄傲、绝不肯吃亏的人。是许家,把我磨平成了那个样子。现在,
我不演了。开庭那天,我在法院门口,看到了许敬舟。几天不见,他憔悴了很多,
眼下的乌青很重,头发也有些凌乱。再也不是那个衣冠楚楚的大学教授了。他身边,
站着他的律师,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地中海男人。看到我,许敬舟的眼神很复杂,有恨,
有怨,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他朝我走过来。“岑宁,我们非要走到这一步吗?
”“只要你现在撤诉,把财产还给我一半,我可以既往不咎。”我看着他。“许敬舟,
你到现在,还觉得是你对我的施舍吗?”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地中海律师走上前来,
递给我一张名片。“岑**,我是许先生的**律师,姓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