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婚了,分了五个亿。但我告诉妈妈,我净身出户。弟媳当场冷笑:"姐,
你这是被赶回娘家了?家里可不养闲人啊。"我低着头没说话,只是默默刷着手机。
银行短信不断弹出,都是各种理财到账提醒。01行李箱的轮子在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站在娘家门口,手指按在门铃上,却迟迟没按下去。离开十年,
这扇门对我来说早就变成了陌生的符号。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张丽穿着睡衣站在门口,
眼神从上到下扫过我,停留在我脚边那个旧行李箱上。"哟,这不是姐吗?
"她的声音里透着股子幸灾乐祸,"怎么,离婚了?"我点点头。她让开身子,
却没帮我拿行李的意思,"进来吧,妈在客厅呢。"我拖着箱子走进去。
客厅里的布置和十年前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些儿童玩具。妈坐在沙发上剥橘子,
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离了?"她问。"嗯。""生了几年都不生孩子,人家不赶你走赶谁?
"妈把橘子皮扔进垃圾桶,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张了张嘴,
最后什么都没说。张丽已经坐到妈身边,抱起茶几上的侄子,"姐啊,
结婚十年连个孩子都没有,你也真够可以的。""是协议离婚。"我小声解释。"协议离婚?
"张丽撇撇嘴,"说得好听,还不是被人嫌弃了,连点补偿都没要到吧?"我低下头,
"净身出户。"这四个字一出口,客厅里安静了两秒。然后张丽笑了,那笑声里全是轻蔑,
"净身出户?姐,你这十年白过了啊。"妈终于抬起眼看我,那眼神冷得像冬天的风,
"你就这么点出息?"我攥紧手指,指甲陷进掌心。"那边那间杂物间你收拾收拾,
先住着吧。"妈指了指走廊尽头,"大房间给你弟弟一家住,你一个人住哪儿都行。
"杂物间。我走过去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房间不到十平米,堆满纸箱和破旧家具,
唯一的窗户还透着风。角落里有张折叠床,床板都塌了一个坑。我站在门口,手机突然震动。
是条银行短信:您尾号8888的账户理财收益到账20000元,
当前余额......我迅速按灭屏幕。身后传来张丽的声音,"姐,愣着干嘛,
赶紧收拾啊,一会儿还得做晚饭呢。"我转过身。她抱着孩子站在走廊里,
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我什么都没说,拖着行李箱走进那个狭小的房间。门关上的瞬间,
**在门板上,闭上眼睛。手机还在震动。
又是一条短信:您的账户股息到账150000元。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
嘴角浮起一丝笑。这场戏,才刚刚开始。晚饭时间,张丽在厨房里喊我。"姐,
出来帮忙摆碗筷。"我走出去。餐桌上摆满了菜,红烧肉、清蒸鱼、炖鸡汤,
全都摆在弟弟那一侧。我的位置上,只有半碗剩饭和一小碟咸菜。
弟弟陈建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看到我出来,眼神扫过我,又立刻移开。连招呼都懒得打。
"快吃吧,吃完了把碗洗了。"妈坐下来,给侄子夹了块肉。张丽喂着孩子,
眼角余光扫向我,"姐,你说你这十年图了啥啊?连点嫁妆都没带回来?"我低头扒饭,
不接话。"我跟你说,你现在住家里,总得干点活吧?"张丽继续说,"我带孩子挺累的,
你正好也闲着,帮帮忙也应该。"妈接过话,"就是,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你弟弟养孩子不容易。"陈建放下手机,打了个哈欠,"姐,明天早上想吃粥,
你早点起来煮啊。"我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咸菜很咸,米饭很硬。我一口一口咽下去,
每一口都硌得嗓子疼。吃完饭,我主动收拾碗筷。张丽在客厅里看电视,还不忘提醒一句,
"姐,锅也洗了,别偷懒啊。"我站在水池边,看着那堆油腻的碗筷。手机又震动了。
是林晓发来的微信:到家了吗?还好吗?我没回。洗完碗,我回到杂物间。关上门,
打开手机。银行APP上,账户余额那一长串数字在屏幕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五亿零八百万。
我盯着这个数字看了很久。然后关掉手机,躺在那张破旧的折叠床上。窗外透进来的风很冷。
但我的心,比这风更冷。02早上六点,敲门声把我惊醒。"姐,起来做早饭了,
我要带孩子,没时间。"张丽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我睁开眼,天还没完全亮。
揉着眼睛走到厨房,昨晚的碗筷堆在水池里,还有用过的锅,上面结了一层白色的油渍。
我愣了一下。明明昨晚都洗过了。转头看到灶台上的便签:夜宵吃了泡面,碗没洗。
——丽丽丽丽。她给自己起的昵称。我深吸一口气,打开水龙头。
洗碗、淘米、煮粥、煎鸡蛋、热牛奶。张丽坐在餐桌前玩手机,连头都不抬,"姐,
多做点鸡蛋羹,我儿子要吃。你弟也要喝粥,多煮点。"我照做了。半个小时后,早饭做好。
一家人陆续坐到餐桌前。妈给侄子夹鸡蛋,陈建喝着粥刷手机,张丽吃着煎饼果子。
没人叫我一起吃。我站在厨房门口,等他们都吃完了,才走过去。桌上只剩一碗粥底,
还有几块鸡蛋羹的边角料。我端起碗,正要吃。侄子突然把手里的牛奶杯往我身上一泼。
冰凉的液体浸透衣服,我整个人僵在原地。"宝宝!"张丽叫了一声,
但语气里没有任何责备,"怎么又调皮了。"她转头看我,"姐,小孩子不懂事,
你别计较啊。"不懂事。三岁的孩子,已经会看大人眼色行事了。我看着张丽眼底的得意,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妈在一旁说,"赶紧去换衣服,别着凉了。"听起来像是关心。
但她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回到杂物间,换了件干净衣服。手机震动。
又是银行短信:您的账户基金分红到账80000元。我盯着这条短信,缓缓坐在床边。
胸口堵得喘不过气。整个上午,我都在打扫卫生。拖地、洗衣服、收拾房间。
三个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我一个人干了三个小时。腰酸背痛,手指都泡得发白。
张丽抱着孩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我拖地拖到她脚边,抬起腿让我拖过去。"姐,
你看这地多脏,得好好拖拖。"我握着拖把,手指发抖。中午,妈让我去超市买菜。
我正要拿钱包。张丽说,"姐,你不是没钱吗?菜钱你先垫着,等我们宽裕了再还你。
"我看着她。她理直气壮地看回来。最后我还是去了。用我自己的钱,买了一堆菜。
鸡鸭鱼肉、水果蔬菜,装了两大袋。回到家,我正准备做饭。陈建从卧室里出来,打着哈欠,
"姐,晚上多做几个菜,我约了哥几个来家里吃饭。"我停下手里的动作,"几个人?
""四五个吧。"他随口说,"你看着做,别太寒酸就行。"说完就回房间继续睡觉了。
我站在厨房里,看着那堆食材。手机又震动了。这次是周律师的微信:陈女士,
您本月的租金收益已到账,共计450000元,已自动转入理财账户。四十五万。
我的几套投资房产,每个月光租金就能收这么多。我放下手机,开始洗菜切菜。刀起刀落,
很有节奏。晚上六点,陈建的朋友来了。四个男人,穿着拖鞋背心,叼着烟,
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建子,最近咋样啊?""还行,在家歇着呢。""嫂子呢?
""厨房做饭呢。"他们聊得热火朝天。我在厨房里炒菜,油烟熏得眼睛疼。做了八个菜,
两个汤。端上桌,一群人吃得很香。划拳、喝酒、吹牛。没人叫我上桌。我站在厨房门口,
看着他们。妈和张丽也在桌上,陪着喝饮料。侄子坐在儿童椅上,被喂得满嘴油。
一家人其乐融融。而我,就像个隐形人。等他们都吃完了,我才走过去。桌上一片狼藉,
剩菜剩饭混在一起。我端起一盘剩菜,站在厨房的角落里,就着冷饭吃完了。
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我洗完所有的碗筷,擦干净桌子和灶台。回到杂物间,关上门。
躺在床上,拿出手机。账户余额又涨了。各种理财收益、股息分红、租金到账。每一条短信,
都在提醒我。我不是一无所有。我只是在演戏。只是这戏,演得我自己都快信了。
03第三天晚上,门被人用力踢开。客厅里突然涌进五六个人,为首的是个光头男人,
脖子上挂着金链子,脸上一道疤。"陈建!"他的声音像刀子,"钱呢?
"陈建吓得从沙发上弹起来,脸色煞白。"大哥,再,再给我几天......""几天?
"光头男冷笑,一脚踢翻茶几,"老子已经给你半个月了!"玻璃碎了一地。
侄子被吓得哇哇大哭。张丽抱着孩子躲到妈身后,浑身发抖。我站在杂物间门口,
看着这一幕。"十五万,三天之内,少一分我就卸了你一条腿。"光头男指着陈建的鼻子,
"听明白了吗?"陈建哆嗦着点头。"滚!"一群人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一地狼藉和侄子的哭声。妈缓过神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打在陈建脸上。
"你怎么又去赌了!"陈建捂着脸,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就想赢点钱,
给儿子买学区房......""买学区房?"妈气得浑身发抖,
"你是买学区房还是想翻本?"张丽这时候也哭起来,"这可怎么办啊,要是建子被打断腿,
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她哭得梨花带雨。但我看到她眼睛往我这边瞟了一眼。
妈也转过头看我。那眼神,让我后背发凉。"悦。"妈开口了,"你结婚这些年,
总有点嫁妆首饰吧?"来了。我早就猜到会有这一出。"妈,我离婚了,哪还有什么嫁妆。
"我说。"别装了!"张丽突然提高声音,"你结婚的时候,婆家给了二十万彩礼,
你不会全花光了吧?"妈朝我走过来,"快说,你到底还有多少钱。""真的没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离婚的时候,我净身出户,什么都没要。""你放屁!
"陈建也站起来,"结婚十年,你一分钱都没攒?"我低下头,"都给他了。""不可能!
"张丽死死盯着我,"你肯定藏了钱!"妈走到我面前,伸手就要翻我的口袋。我往旁边躲。
"妈,我真的没钱,你们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你这个白眼狼!"妈指着我的鼻子骂,
"养你这么大,关键时刻一点忙都不帮!你还有没有良心!"我攥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疼。但不如心疼。"姐。"张丽阴阳怪气地说,"你弟现在要保命,
你就忍心看着他被人打断腿?"我抬起头看她。她脸上写满了算计。"我真的没钱。
"我一字一句地说,"我要是有,早就拿出来了。"陈建一**坐在地上,抱着头哭。
妈也转过身,不再看我。张丽抱着孩子,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瞪我。我转身回到杂物间。
关上门。靠在门板上,腿软得站不住。手机震动了。
是条银行短信:您尾号6666账户股权分红到账800000元。八十万。
我盯着这个数字,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掉下来。不是委屈。是庆幸。
庆幸我在回来之前,就已经把所有钱都处理好了。他们永远都拿不走。04半夜两点,
我被动静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杂物间的门被人推开了。张丽鬼鬼祟祟地走进来,
手里拿着手电筒。我没出声,眯着眼看她。她走到我的行李箱前,蹲下来就开始翻。
拉链拉开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我看了几秒钟,突然开灯。"你在干什么?
"张丽吓了一跳,但很快就理直气壮起来,"翻就翻了,你能怎么样?"妈也出现在门口,
穿着睡衣,脸色冷漠,"翻就翻吧,一家人还分那么清楚?"我坐起来,看着她们。
张丽继续翻我的东西。衣服、化妆品、日用品,全被她扔得到处都是。"这么穷酸,
连个名牌都没有。"她嘴里嘀咕着。我没动。就看着她翻。突然,她翻出了我的卡包。
里面有几张银行卡,还有身份证。她拿起那张黑色的卡,眼睛亮了。"这是什么卡?
"我伸手去抢,"我的银行卡,还给我。"她躲开,拿着卡在灯下照,"这卡看着就不一般,
姐,你不是说你没钱吗?"妈也凑过来,"对啊,你要是真没钱,留着银行卡干什么?
""那是以前的卡,里面早就没钱了。"我说。张丽不信,"那明天就去银行查,
要是有钱你还藏着,你就是存心想看你弟去死。"妈盯着我,"悦,你最好别骗我。
"我看着她们,突然觉得很好笑。"行,去查吧。"我说,"反正我没钱。
"张丽把卡攥在手里,"那就明天去,你跑不掉。"说完她们就出去了。门关上。
我坐在一地狼藉中,拿出手机。给周律师发微信:把我所有主账户设置高级隐私保护,
任何人查询都只显示副卡余额。周律师秒回:已处理,您的主账户已全部加密,
外人无法查询。我放下手机。看着那堆被翻乱的衣服。慢慢地,一件一件叠好。动作很慢。
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天快亮的时候,我躺回床上。闭上眼睛。但睡不着。
05第二天早上八点,张丽就拉着我出了门。妈和陈建也跟着。四个人,浩浩荡荡去银行。
路上碰到邻居王姨。
"哟,这是要干嘛去啊?"张丽抢着说,"去给我姐查查银行卡,她说自己没钱,我们不信。
"王姨看我的眼神变了,带着点看笑话的意思。我低着头,什么都没说。银行大厅人不多。
张丽拉着我直奔柜台,"查这张卡的余额。
"柜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看了看那张黑金卡,眼神闪过一丝惊讶。
但她训练有素,很快恢复平静,"请输入密码。"我站在那里,慢慢输入密码。六个数字。
输完,我看了眼张丽。她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柜员看着电脑屏幕,表情有点古怪。
停顿了几秒。"这张卡的余额是......三千二百元。
"张丽愣住了,"多少?""三千二百元。"柜员又重复了一遍。
这么高级的卡怎么可能只有三千多?"柜员耐心解释,"这是一张附属卡,主卡已经注销了。
"我叹了口气,"我说了没钱,你们不信。这是我离婚时,他给的最后一点生活费。
"妈盯着我,"真的就这么点?""真的。
"我点头,眼眶都红了,"妈,我要是有钱,弟弟有难我能不帮吗?"这话说得情真意切。
连柜员都有点同情地看着我。
"那其他卡呢?你不是还有好几张卡吗?"我从卡包里拿出其他的普通储蓄卡,"你都查吧。
"她一张一张查过去。工资卡,三千五。日常卡,一千八。备用卡,四千二。
全都是小额存款。加起来不到一万二。张丽的脸越来越难看。陈建也失望地转过身。
妈看着我,眼神复杂。"走吧。"她最后说。出了银行。
张丽一路都在骂骂咧咧,"真是倒霉,白跑一趟。
"陈建也抱怨,"姐你也太没用了,嫁了这么多年就剩这点。"我跟在他们后面,低着头。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的微信:陈女士,您的账户十分安全,主账户信息已完全加密,任何柜台都查不到真实余额。
另,您本周的理财收益已到账,共计人民币120万元。一百二十万。一周的收益。
我把手机收起来。抬起头。天很蓝。云很白。空气里有自由的味道。
06从银行回来的第三天,家里的气氛更压抑了。讨债的又来催过一次。
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没出来。傍晚时分,她突然叫我。
我推开门,她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个旧盒子。那盒子我认识。里面放的是爸爸的遗物。
"妈?"我心里咯噔一下。"你爸留给你的那块表呢?"她问。
我握紧门把手,"在我那里,怎么了?""拿来。"她站起来,"拿去当了,给你弟还债。
"我脑子嗡的一声。"妈,那是爸临终前给我的,我不能给。""你留着也没用。
"她理所当然地说,"你爸要是在世,也肯定让你帮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