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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司宸你一定要这样赶尽杀绝吗?”泪水模糊了宋恩琪的脸。
顾不上那燃烧得正旺的火焰,她尖叫着扑上去,直接扑在一堆燃烧物上。
炙热的火光烫破她的皮肤,她也毫不在意,唯一的想法就是把火扑灭,哪怕代价是烧伤自己的身体。
“宋恩琪你冷静点。”随后追出来的陆司宸想把她拉起来,她就不起来,双手固执的抓住什么,以为这样,就能留住她可怜可叹的女儿。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陆司宸叹着气,拿来了灭火器,白色的干粉喷了宋恩琪一身,火是灭掉了,她还伏在上面没动,他气喘得粗了:“这次的事,只是教训,以后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我也不想因为莫须有的事情,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他们之间,还有感情吗?
宋恩琪很想问一句,又觉问来也是多余。
“我知道了。”她让佣人拿来一个很大的箱子,亲手将未烧完的遗物一件件装起,搬到穗穗生前的房间反锁起来。
郑重把钥匙挂在胸前,她洗了把冷水脸,从抽屉里拿出备用手机。
“你曾说陆司宸不是好人,只要我愿意,你随时都会帮我离婚,现在还作数吗?”她含着泪意的声音,满满都是决绝:“我愿以我的所有为代价,换取陆司宸的身败名裂,只要你能做到,想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
是了。
宋恩琪不但想离婚,还想凭这六年婚姻,狠狠的反咬陆司宸一口。
陆家家大业大,六年来她忙着带娃也没进入权力中心,没关系,作为枕边人,陆司宸的重要秘密,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毕竟过去,他们是那么的相爱。
电话打完,家庭医生也来了。
处理了伤口,上完药,宋恩琪安静躺在房间里养伤。
傍晚,肚子饿了的她起床准备下楼吃东西,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起来做晚饭了,你的牛排煎得很好,温秘书吃过一次就念念不忘。”
不确定她煎的牛排,温雅是什么时候吃到嘴的,不过这不重要:“陆司宸你是不是忘了,你女儿去世才五天?”
“那又怎么了?”陆司宸眉头一皱,忽然反应了过来:“你该不会想让我给穗穗守孝吧?爸爸给女儿守孝,说出去你不怕招人笑话的吗,宋恩琪?”
“是,你是不用守孝。”宋恩琪忍住想吵架的念头:“可你女儿头七还没过,尸骨还未寒,不重欲、不吃荤,总能做到的吧?”
陆司宸黑眸微沉
温雅拉住他:“要不是我点外卖,或者去外面躲着吃吧,陆总你知道的,要不是昨天后脑勺受伤流血,医生说我贫血需要多吃肉,我还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太太提出过分要求。”
陆司宸紧皱的眉头一凝:“一块牛排而已,怎么就过分了?”
抬头看宋恩琪,冷寒的眸光铺散开来:“温秘书的身体,是为陆氏熬坏的,温秘书的外伤,又是你造成的,一块牛排而已,又没有逼你吃,扭扭捏捏做什么?难不成你想给你女儿树立缩头缩脑不负责任的好形象?”
缩头缩脑!不负责任!
陆司宸还真是好丈夫!好父亲!
宋恩琪挺想笑的,眼睛却控制不住的酸涩:“如果我说,我就是不呢?”
“真不想?”陆司宸反问了一句。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一把抓住宋恩琪,把她扔给保镖:“来人,送太太去后面的玻璃花房。”
宋恩琪花粉过敏。
和花接触会浑身起疹,呼吸困难,陆司宸也是知道的。
要不是穗穗长大了,看到花有时会有情绪波动,他不会想到在后院做一个兼顾她们母女的玻璃花房。
可现在他为了温雅,要把宋恩琪投入他为女儿亲手打造的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