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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爱七年,丈夫谢瑜白忽然提出要修禅,皈依佛门。
京圈疯狂传闻,杀伐果决的谢瑜白,是为了洗清过往的罪孽。
向来重欲的他,一而再再而三将沈妙仪的枕头丢出门外,声称修身养性。
沈妙仪为了再次接近他,付出了九十九次努力。
她熬了几个通宵,为他抢大师讲座的门票。
她努力研读晦涩难懂的经书,只为能和他有共同话题。
大家都笑她傻,她只是温婉一笑。
谢瑜白追求她时疯狂至极,将她的追求者一个个打进了医院。
继父对她下手,是谢瑜白第一时间赶到,用法务部强迫他离开,再也不能接近。
婚后她多年未孕,谢瑜白从无怨言,不顾尊严谎称是自己身体有碍。
车祸时,他更是为沈妙仪挡下致命一击,自己住院三个月。
她的付出,比起谢瑜白的努力,不值一提。
直到她收到一份视频,妈妈被绑在车的尾部拖行十公里!
满地血痕深深刺痛她的双眼。
她拿着视频找上谢瑜白,却撞见他将那肇事司机压在身下!
“好薇薇,我都乖乖为你守身如玉,不惜扮演修禅者拒绝沈妙仪了,你不得给我些奖励?”
......
女人娇柔的声音,分明是她在医院的死对头,阮时薇!
谢瑜白知道她明里暗里针对沈妙仪,多次偷窃她的学术报告,还给了阮时薇惩治警告。
可现在,他们同床共枕.
阮时薇双手抵住谢瑜白胸口,阻止他攻略城池的最后一步。
她咯咯笑着。
“谢总真的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我昨天刚报复了沈妙仪的妈妈?她现在可躺在重症室里生死难料。”
谢瑜白的吻,落在她的额头、鼻尖、锁骨,缠绵悱恻。
“当然,我会为你兜底。”
沈妙仪不敢置信地后跌一步,死死捂住嘴不让哭泣声外露。
妈妈重病时,谢瑜白亲自照料整月,从不假借人手。
妈妈难以自控尿出来,谢瑜白面不改色地为她擦拭,安慰只是生病的自然反应。
沈妙仪感动于他的付出,谢瑜白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轻轻叹息。
“妙仪,以后有我,我会一辈子照顾你们,保你们无虞。”
动人的誓言还在耳边回响,说出的人却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手机弹出医院的通知,沈妙仪顾不上房里越来越大声的喘息,踉踉跄跄地往医院狂奔。
医院里,沈妙仪握着主任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
“主任!我可以亲自主刀的!”
主任均衡考量业务能力,同意了她的请求。
手术开始前,沈妙仪洗了把冷水脸,使劲掐了掌心,镇定下来。
这是她每次的术前习惯,谢瑜白发现了,总会心疼地给她的手呼气。
手术台上,沈妙仪冷静自持地操作着,尽力忽略妈妈浑身遍布的伤痕。
门忽然被撞开,为首的谢瑜白指挥着保镖。
“把这些血袋都搬过去!要是薇薇有事,我要你们好看!”
妈妈大出血,没有血袋,手术压根进行不下去!
沈妙仪死死挡在血袋面前,用身子阻挡他们的动作。
“我看谁敢!要是患者出事,你们能担责吗?!这可是一条人命!”
谢瑜白对她的出现毫不意外,像是早就知道了手术室里的人是谁。
他眉眼泛冷。
“阮医生知道你妈妈出事,着急赶回来想替你做手术,途中遭遇车祸,现在也急需用血。”
“她是为了你妈妈遭遇的这些事,如果你不让,那我就毁了这些血袋!”
谢瑜白一个眼神,保镖一刀挑破血袋。
猩红血液哗哗往地上流淌,沈妙仪双眼充血,跪在地上将头砸得震天响。
“谢瑜白!你睁开眼看看台上的是我妈妈啊!她把你当成亲儿子疼爱!”
“血袋不能拿走!她会死的!至于阮时薇,可以抽我的血!”
谢瑜白没有半点动容,修长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佛珠碰撞发出清脆声。
“妈妈为你撑了这么多年,也该放她离开入轮回了,你放心,佛祖会善待她的。”
他命人将血袋抬走,毫不留情转身离开。
沈妙仪目眦欲裂,死死抓住他的裤脚不让他离开。
她的举动,彻底激怒了谢瑜白,凉薄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
“来人,告诉林院长,沈医生情绪激动,不能为亲人做手术。”
“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给沈母动手术!”
沈妙仪绝望地被保镖一左一右地架起,她疯狂嘶吼。
“谁来救救她!!求求你们了,发发善心吧!”
回应她的,只有数不清的叹息声。
沈妙仪眼睁睁地看着妈妈断了气,心好像也跟着一点点碎了。
手术室内,是沈妙仪抱着妈妈的尸体嚎啕大哭。
手术室外,是谢瑜白为阮时薇脱离危险,送上鲜花与祝福。
沈妙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院长室的。
她双眼空洞,声音嘶哑。
“林院长,您之前提议的战地医生,我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