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李默收下名片,“时间地点告诉我。”
她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了,你刚才在论坛上没说话,是不是觉得他们说得对?”
“他们说的是现象。”李默看着她,“但我不是那个现象。”
林晓雯笑了笑,走了。
接下来几个小时,陆续有人驻足。有人质疑,他就用数据回应;有人试探底细,他坦然出示公司注册信息和银行流水截图。
傍晚闭馆前,一家民营医疗集团的代表留下合作意向书:首批采购三千瓶,用于旗下三家体检中心客户干预项目。
李默签完字,正准备收拾东西,忽然察觉一道视线。
斜对面展台后,站着一个男人。西装笔挺,袖扣闪着暗光,手里拿着一杯咖啡,却始终没有喝。他已经看了李默整整二十分钟。
那人察觉到李默注意到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李默没追上去,但记住了他的背影——走路时左肩略低,像是旧伤未愈。
回到仓库已是深夜。物流主管送来最新消息:仁和堂确认安排答辩时间为下周三上午九点。
李默坐在办公桌前,打开邮箱,开始撰写答辩材料。写到一半,手机响了。
陌生号码。
他接通。
“李默?”是个女声,冷静克制,“我是苏婉柔。”
他顿了一下。
“我知道你在参加交流会。”她说,“也看到了网上那段视频——你说你是医生,母亲死于肝癌。”
李默没否认。
“我不是打电话质问你用‘默柔’这个名字。”她的声音很稳,“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是真的想救人,还是为了证明什么?”
窗外风穿过铁皮屋顶,发出轻微震动。
“都有。”他说,“但我不会因为谁怎么看我,就停下。”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下周三,仁和堂的评审会,我会旁听。”她说完便挂了。
李默握着手机,屏幕渐暗。
第二天一早,他去了市图书馆,查阅近三年肝病药物专利登记。下午回公司,重新校准生产参数,把胶囊溶出度提升了两个百分点。
答辩前一天晚上,他反复演练陈述内容,直到凌晨。
第三天上午八点四十分,李默走进仁和堂十三楼会议室。投影仪、计时器、评审席都已就位。
他放下文件袋,环视一圈。
九点整,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