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宴会厅水晶灯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我端着香槟站在角落，
看着我的丈夫傅沉挽着当红影后林薇走进来。她穿着高定礼服，
脖颈上戴着的钻石项链在闪光灯下熠熠生辉——那是我上个月在拍卖会上看中的款式。
"傅总，听说您和林**好事将近？"记者的话筒几乎要戳到傅沉脸上。
傅沉难得地勾起唇角，向来冷峻的眉眼柔和了几分："有消息会通知大家。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香槟杯发出细微的脆响。作为傅氏集团的秘书，
我本该上前为老板解围，但此刻我的双腿像是灌了铅——毕竟，我不仅是他的秘书，
还是他隐婚三年的妻子。"温秘书，你怎么还在这里？"市场部的张经理拍了拍我的肩，
"傅总让你立刻回别墅一趟，说有重要文件要处理。"我勉强扯出一个职业微笑："好的，
我这就去。"走出酒店时，初秋的夜风带着凉意。我抱紧手臂，
想起出门前傅沉冷淡的嘱咐："今晚别等我。"原来是要和林薇一起出席活动。
别墅里静得可怕。我刚推开书房门，一份文件就摔在了我面前。"签字。
"傅沉坐在真皮转椅上，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声音比窗外的月光还冷。我低头，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刺痛了我的眼睛。"为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傅沉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扔出一叠照片。照片上是我和顾瑾医生在咖啡厅交谈的画面，
角度刁钻得像是亲密约会。"你以为我不知道？"傅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三年前你处心积虑爬上我的床，就是为了傅太太这个位置。现在又勾搭上顾瑾，怎么，
找到下家了？"我的指甲陷入掌心："这些照片是假的！顾医生只是...""够了！
"傅沉打断我，"薇薇已经等了我很多年，我不想再浪费时间。签了字，明天搬出去。
"我这才注意到，书房里属于我的东西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像我从未存在过一样。
桌上摆着林薇送他的定制钢笔——她总是知道怎么讨他欢心。"如果我不签呢？"我抬起头，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傅沉的眼神更冷了："温念，别让我看不起你。"我颤抖着手拿起笔，
在签名处一笔一画写下自己的名字。最后一笔落下时，一滴泪晕开了墨水。"傅沉，
"我深吸一口气，"你会后悔的。"2他嗤笑一声，转身走向落地窗："我最后悔的，
就是当初娶了你。"走出别墅时，天空开始下雨。我拖着行李箱，
摸着小腹——那里有一个刚刚孕育的小生命，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的惊喜。现在，
永远都不需要说了。医院的走廊惨白得刺眼。我攥着化验单坐在长椅上，
耳边回响着医生的话："温**，您已经怀孕六周了。"六周，
正好是傅沉最后一次碰我的时间。那晚他喝了酒，难得温柔地吻我，
却在第二天清晨恢复了一贯的冷漠。现在想来，他大概是把我想象成了林薇吧。
手机震动起来，是傅沉的助理发来的消息：温秘书，您的离职手续已办妥，
补偿金会打到您卡上。我苦笑。三年婚姻，最后只剩下一串冷冰冰的数字。"温**？
"一道温润的男声响起。我抬头，看到顾瑾穿着白大褂站在面前。
他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化验单上，又看了看我红肿的眼睛，什么都没问，只是递来一张纸巾。
"谢谢。"我慌忙擦掉眼泪，"上次的事，连累你了。"顾瑾摇摇头："傅沉找过我。
"他顿了顿，"那些照片是借位拍的，我已经解释清楚了。"我怔住。原来傅沉知道真相，
但他还是选择离婚。"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顾瑾轻声问。我下意识抚上小腹。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但我狠不下心放弃他。"我打算离开这座城市。"3五年后，
巴黎时装周后台。"温设计师，模特已经准备好了！"助理匆匆跑来。我点点头，
最后调整了一下裙摆的褶皱。这场秀对我很重要，
是我创立的个人品牌"Nian"第一次在国际舞台亮相。"妈咪！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四岁的小满抱着平板电脑跑过来，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保姆。
"宝贝，不是说好在酒店等妈妈吗？"我蹲下身整理他的小领结。
小满眨着和傅沉如出一辙的眼睛："我想看妈咪的大秀！我已经黑了会场的监控系统。
"他骄傲地举起平板，上面赫然是各个角度的现场画面。我扶额。
这孩子继承了傅沉的高智商，三岁就能破解我的电脑密码，现在俨然是个小黑客。"温**，
有位中国来的投资人想见您。"助理又跑过来，神色有些古怪，"他说...是您的老朋友。
"我心里一紧。这五年我刻意避开所有可能遇到傅沉的场合，难道..."妈咪，是谁呀？
"小满好奇地问。我深吸一口气："带他过来吧。"当看清来人时，
我松了口气——是傅沉的好友周叙，傅氏集团的副总。"温念，好久不见。
"周叙的目光落在小满身上，瞳孔猛地收缩，"这孩子...""我儿子。"我平静地说，
"小满，叫周叔叔。"小满乖巧地打招呼，周叙的表情更加复杂了。"傅沉知道吗？
"他压低声音。我笑了笑："周总如果是来谈合作的，我们欢迎。如果是来打听私事的，
抱歉我很忙。"周叙欲言又止，最终递上一张名片："下个月傅氏在江城有个重点项目，
希望你能参加。考虑一下？"等他离开，小满拽了拽我的衣角："妈咪，
那个叔叔认识我爸爸吗？"我心头一颤。小满一直知道自己没有爸爸，但他太聪明了，
总能从我避而不谈的态度中察觉什么。"宝贝，我们该准备看秀了。"我转移话题，
心里却已经做了决定。是时候回去了。4江城国际酒店，傅氏集团年度峰会。
我牵着身穿小西装的小满走进会场，立刻引来无数目光。这五年，
我从一个被抛弃的弃妇蜕变成国际知名设计师，就是为了今天——站在傅沉面前，
让他看看没有他，我过得有多好。"温设计师！"几位媒体记者围上来，
"听说傅氏这次特意邀请您回来合作？"我正要回答，会场突然安静下来。人群自动分开，
傅沉一身黑色高定西装，面无表情地朝我走来。五年不见，他更加成熟冷峻，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但当他看到我身边的小满时，脚步明显顿了一下。"好久不见，
傅总。"我主动伸出手，笑容得体。傅沉的目光在我和小满之间来回扫视，
声音低沉："这是...""我儿子，温小满。"我坦然道，"小满，这是傅叔叔。
"小满仰起脸，天真地问："傅叔叔，你长得好像我爸爸呀！"全场倒吸一口冷气。
傅沉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他蹲下身与小满平视："你爸爸呢？""妈咪说他去天堂了。
"小满歪着头，"但我觉得他在骗人，因为妈咪每次说这个都会哭。"我的心猛地揪紧。
傅沉站起身，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我们需要谈谈。"就在这时，
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阿沉，记者都在等你呢。"林薇挽上傅沉的手臂，
在看到我的瞬间脸色煞白："温...温念？"我微笑着点头致意："林**，好久不见。
"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她无名指的钻戒上，"恭喜。"傅沉皱眉抽回手臂："薇薇，
你先去应付记者。"林薇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开时高跟鞋差点崴到脚。"今晚八点，
悦华餐厅。"傅沉压低声音，"别带小孩。"他转身离去，小满拉了拉我的手指："妈咪，
那个阿姨好凶哦。不过傅叔叔好像很喜欢你，他看你的时候眼睛里有小星星。"我哭笑不得。
这孩子，到底像谁啊？5悦华餐厅顶层，江城夜景尽收眼底。我抿了一口红酒，
看着对面的傅沉。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这是他不耐烦时的小动作。
"孩子的父亲是谁？"他开门见山。我轻笑："傅总现在是以什么身份问我？前夫？
还是合作方？"他的眼神暗了暗："温念，别玩文字游戏。那孩子至少四岁，
而我们离婚才五年。""数学不错。"我放下酒杯，"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傅沉突然倾身向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如果是我的孩子，你瞒了我四年？
"我挣脱他的桎梏，腕上已经泛起红痕："傅总是不是忘了，
当初是你说最后悔的就是娶了我？现在来演什么父子情深？"他猛地站起身，
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小满宝贝"的视频通话请求。傅沉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通了。"妈咪！"小满的小脸挤满屏幕，"顾叔叔带我来吃冰淇淋啦！
他说你谈完工作就可以来接我！"镜头一晃，顾瑾温润的侧脸出现在画面里。
他自然地用纸巾擦掉小满嘴角的奶油，动作亲昵得像是做过千百次。傅沉的眼神瞬间结冰。
"妈咪，你那边怎么有个凶巴巴的叔叔在瞪你？"小满敏锐地察觉到异样。
我赶紧调整角度："宝贝，妈妈很快就回去。要听顾叔叔的话。"挂断电话，
餐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傅沉冷笑一声："顾瑾？原来你们早就在一起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疲惫地解释，"这五年要不是顾瑾帮忙...""够了！
"他打断我，"明天带着你的设计稿来公司签约。至于孩子..."他顿了顿，
"做亲子鉴定。"我猛地抬头："你没资格！"傅沉已经转身离开，背影冷硬如铁。
服务员战战兢兢地送来账单，我这才发现傅沉把整瓶红酒都捏碎了，玻璃渣刺进掌心，
鲜血淋漓。就像我们的过去。6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我递上设计方案，
刻意忽略傅沉缠着纱布的右手。昨晚的事我们都默契地不再提起，仿佛只是一场商业会谈。
"设计不错。"傅沉公事公办地评价，"但这里需要修改。"他指向图纸某处。我俯身查看，
忽然一阵眩晕。连日的熬夜设计加上昨晚的情绪波动，让我有些低血糖。
傅沉下意识扶住我的腰。熟悉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我恍惚想起以前每当我加班到深夜，
他总会这样半搂半抱地把我带回卧室。"你还是不会照顾自己。"他声音低沉。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林薇踩着高跟鞋走进来，看到我们暧昧的姿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阿沉，我买了你最爱吃的..."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声音戛然而止。傅沉松开手，
神色恢复冷淡："有事？"林薇强颜欢笑："不知道温**也在。
"她亲昵地挽住傅沉的手臂，"奶奶让我们今晚回老宅吃饭，说想商量婚礼的事。
"我收拾图纸的手微微一顿。原来他们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温**要结婚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