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权势滔天的丈夫,为了白月光扭伤的脚踝,放弃了我们七个月大的孩子。
他眼睁睁看着我倒在血泊里,却只关心凶手有没有受惊吓。甚至,他忘了为我叫救护车。
孩子死后,我提了离婚。他暴怒:「苏念,你别给脸不要脸!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他断了我所有后路,等着我像条狗一样爬回去。但他忘了,在为他洗手作羹汤之前,
我曾是珠宝界最有天赋的设计师。我不仅没死,还加入了他的死对头公司。新品发布会上,
我光芒万丈。他终于慌了,像疯了一样求我复合。我把离婚协议甩在他脸上:「太迟了,
陆先生。」他不知道,我不仅要离婚,还要他为我死去的孩子,付出代价。1.血,
到处都是血。温热的液体从我身下涌出,羊水混着浓稠的血,
迅速浸透了昂贵的白色羊绒地毯。痛。腹部像被钝刀子活剐,又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撕心裂肺。我的孩子……七个月大的孩子。几分钟前,他还隔着肚皮,调皮地踢了我一脚。
现在,他正在离我而去。我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二楼楼梯口,林薇薇站着。
她居高临下,那张惯常苍白柔弱的脸上,挂着一抹恶毒且得逞的笑。是她推了我。就在刚才,
她用那双看似柔弱无骨的手,用尽全力,推在了我的后背上。「苏念,
你以为怀了景深哥的孩子,就能坐稳陆太太的位置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陆太太这个位置,从来都不属于你。景深哥爱的只有我。」这是她推我之前,
说的最后一句话。「嘭!」大门被猛地撞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冲进来。陆景深。
我的丈夫,我爱了十年的男人。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尽全力朝他伸出手,
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景深……救我……救我们的孩子……」
陆景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我。他的瞳孔骤然一缩,脚步顿了一下。但只有一下。下一秒,
他的视线越过我,定格在我身后。「景深哥!」林薇薇尖叫一声,带着哭腔从楼梯上跑下来,
她故意脚下一崴,精准地扑向陆景深。陆景深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开双臂,
将她稳稳地接在怀里。他甚至没有低头看我一眼。他跨过了我的身体。就那么轻易地,
从我满是鲜血的身体旁跨了过去。「薇薇!你怎么了?伤到没有?」他的声音,
是我从未听过的紧张和焦急。林薇薇瑟缩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景深哥,
我好怕……姐姐她……她自己没站稳,还想拉我一起摔下去……」「她说,如果她得不到你,
就要拉着我一起死……」「我的脚好痛……」陆景深立刻蹲下身,
紧张地检查她的脚踝:「扭到了?别怕,我看看。」颠倒黑白的本事,她一如既往。
我躺在血泊里,我的孩子生命垂危。而我的丈夫,正抱着凶手,关心她的脚踝疼不疼。
巨大的悲凉与荒谬感,将我淹没。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挪动手指,抓住了他冰凉的西装裤脚。
「陆景深……」我的声音微弱如蚊蚋,「孩子……救救孩子……」他终于皱着眉,
低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心疼,没有一个丈夫该有的焦急,只有厌恶和不耐烦。
仿佛我此刻的狼狈,打扰了他和林薇薇的温存。「苏念,你别装了。」他冷冷开口,
嫌恶地抽回了裤脚。那动作,像在甩开什么恶心的垃圾。「薇薇心脏不好,受不得惊吓。
你有什么事,等她情绪稳定了再说。」装?我的孩子快死了!在他眼里,我只是在装?
我抓住他裤脚的手,无力地滑落。身体的热度被一点点抽离,四肢冰冷麻木。
意识坠入黑暗前,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陆景深对林薇薇说的。「别哭了,脚踝肿了,
我先送你去医院。」他甚至,忘了为我叫救护车。2.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将我从昏沉中拽回。我没死。可我宁愿自己死了。我下意识地伸手,抚向自己的小腹。
那里曾经有一个小小的、温热的隆起,是我倾注了所有爱与期盼的全世界。可现在,
手掌之下,只有一片冰冷的平坦。空了。「醒了?」医生走过来,声音公式化,「陆太太,
送来得太晚了,孩子没保住。」「是个男孩,已经成型了。如果早送来十分钟,
或许还有希望。」轰的一声。我的世界,彻底崩塌。我的孩子。
他连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没了。还是被他的亲生父亲,
耽误了那致命的十分钟。我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惨白的灯,眼睛酸涩,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哀莫大于心死。病房的门没关严。走廊里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是陆景深。
「好了,别哭了。」他的语气里,有我从未听过的温柔与耐心。「医生说了,她没事。」她,
指的是我。林薇薇细细弱弱的抽泣声传来:「景深哥,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脚滑,
姐姐就不会……」「不怪你。」陆景深打断她,「是她自己不小心。她总是这么毛躁。」
「薇薇,你心脏不好,别想太多。来,吃个苹果。」我听见一阵轻微的、规律的刮擦声。
他在削苹果。我的孩子死了,尸骨未寒。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连杯热水都没有。
而我的丈夫,在门外,为害死我孩子的凶手削苹果。还把一切归咎于我。
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门被推开了。陆景深走了进来,
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那是给林薇薇的。他看见我醒了,脸上没有半分喜悦,
只有疲惫和不耐。「醒了?医生说你没事了。」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皱眉道:「苏念,薇薇很自责,一直在哭。」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她也不是故意的。」算了吧。我孩子的命,在他眼里,
就值这三个字。我缓缓转过头,目光聚焦在他那张我爱了十年的脸上。英俊,冷漠,陌生。
「陆景深。」我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们的孩子死了。」
他的眉头瞬间蹙起:「我知道。我也很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薇薇已经被吓坏了,
你能不能别再提这件事**她了?」「我们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多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他难过吗?我看不出来。我只看到他眼中的不耐烦,
他急于摆平我这个「麻烦」,好去安抚他的心肝宝贝。「以后?」我笑了起来,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和你吗?和你在林薇薇的脚踝康复后,再造一个孩子吗?」
陆景深脸色一沉:「苏念,你什么意思?你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我已经很累了!
公司一堆事,薇薇又吓成这样,我两边都得顾着!」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仿佛我此刻的质问,比失去孩子更让他窒息。「是林薇薇推我的。」我平静地陈述事实。
「够了!」陆景深厉声打断我,「薇薇那么柔弱,她怎么可能推得动你一个孕妇?」「苏念,
我知道你失去孩子很难过,但你不能因为嫉妒,就污蔑薇薇!
你的心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嫉妒?污蔑?恶毒?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我撑着床沿,一点点坐了起来。腹部的伤口像是要裂开,剧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但我还是固执地坐直了身体,与他对视。我抬起手,将手背上扎着的输液针,
毫不犹豫地拔了出来。针尖带出一串血珠,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像一朵朵盛开的、绝望的红梅。「苏念!你疯了!」陆景深惊怒交加,上前一步想按住我。
「别碰我。」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决绝。「陆景深,我们离婚吧。」
3.陆景深僵在原地。他大概从未想过,一向温顺、爱他如命的我,会说出「离婚」
这两个字。「苏念,你又在闹什么脾气?」他压下怒火,语气里带着施舍般的哄劝,
「别任性。这次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任性?我看着他,像看一个笑话。「我没有闹脾气。」
我一字一顿,「陆景深,我不要你了。」陆景深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习惯了掌控我,
无法接受我的反抗。「苏念,别以为你怀过孕就可以恃宠而骄。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是啊,」我点点头,平静地承认,「这三年,我放弃了自己热爱的珠宝设计,
为你洗手作羹汤,活成了你的附属品。」「我以为我拥有了全世界,直到今天我才发现,
我的全世界,不过是一场你精心编织的、虚伪的骗局。」「陆景深,从今天起,
我只要我自己。」我掀开被子,准备下床。陆景深上前一步,拦住我。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递到我面前。无限额的副卡。「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他放缓了语气,像在安抚一只不听话的宠物,「这里面有五百万,想买什么就去买。
算是我替薇薇给你赔罪。以后别再提离婚的事了,嗯?」钱。在他眼里,我的痛苦,
我孩子的命,都可以用钱来衡量。甚至,这钱还是替凶手给的封口费。我没有接那张卡。
「陆景深,你觉得我儿子,就值五百万?」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他的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苏念!你非要这么不可理喻吗?别给脸不要脸!」
我没有再看他,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外走。每走一步,小腹都传来钻心的疼痛。
但我挺直了脊背。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狼狈。「苏念!你给我站住!」陆景深在我身后低吼,
「你离了我,怎么活?你一个被圈养了三年的废物,离开陆家你连饭都吃不上!」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陆景深,你错了。」「没有你,我才能活。」我走出了病房,
走廊的尽头,林薇薇正站在那里。她看到我,先是一惊,随即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
我径直走到她面前。林薇薇以为我要和她理论,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摆出防御的姿态。
「姐姐,你……」「啪!」我用尽全身力气,一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清脆的响声,
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林薇薇被打蒙了,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敢打我?!」
「这一巴掌,是替我儿子打的。」我冷冷地看着她,「林薇薇,你欠他的,我会让你慢慢还。
」我的眼神太过冰冷,像淬了毒的刀锋。林薇薇竟然被我看得打了个寒颤。陆景深追了出来,
看到林薇薇红肿的脸颊,怒火瞬间冲顶。「苏念!你太过分了!你简直是个泼妇!」
他冲过来,扬起手,似乎想打我。我没有躲,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那双眼睛里,
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爱意和温度,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荒芜。陆景深的手,
在离我脸颊几公分的地方,僵住了。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景深哥……」
林薇薇趁机扑进他怀里,哭诉道,「姐姐她疯了……她要杀了我……」陆景深搂住她,
目光复杂地看着我。「苏念,立刻给薇薇道歉。」他命令道。道歉?我看着这对男女,
忽然笑了。我转身,走向电梯。「苏念!你如果今天敢走出这个医院,就永远别再回来!」
陆景深在我身后发出最后的威胁,「我会停掉你所有的卡,冻结你的账户!
我看你拿什么跟我斗!」电梯门打开。我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如你所愿。」
电梯门缓缓合拢,将陆景深错愕和愤怒的脸,彻底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4.走出医院大门,
冷风迎面扑来。我身上只有一件染血的病号服。单薄,狼狈。手机提示音突然响起,
一条接一条。【您的尾号2715银行卡已被冻结。】【您的附属卡已被停用。
】陆景深动作真快。他真的断了我所有的后路。路人的目光像刀子,但我不在乎。
手机、钱包,除了被冻结的卡,其余的全都在别墅里。身无分文。
陆景深笃定我离了他活不下去,笃定我会灰溜溜地爬回去求他。他错了。我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美院。」司机眼神诧异:「姑娘,你这……」「到地方有人付钱。」我的声音很稳。
我报了地址。那是我曾经的工作室,婚后就被荒废了。钥匙藏在门口第三块地砖下。
陆景深永远不会知道的地方。我没有叫醒保安,而是从侧面的围墙翻了进去。动作吃力,
小腹的伤口撕扯着疼。我咬牙忍住。推开工作室的门,灰尘扑面而来。
画架、工具、颜料……都蒙着灰。像我被埋葬的梦想。我走到角落,掀开白布。
那是一尊未完成的雕塑,一个蜷缩着的女人,绝望而痛苦。我给它取名:「囚鸟」。
我看着它。然后,抬手,将它狠狠砸碎。「砰!」碎片四溅。从今天起,
再也没有什么能困住我。第二天,我用座机打了一个电话。「安妮吗?是我,苏念。」安妮,
我大学最好的闺蜜,也是陆景深最讨厌的人。他总说安妮太强势,会带坏我。为了陆景深,
我疏远了她三年。电话那头沉默三秒,然后爆发出惊呼:「苏念?!你还活着!
这三年你死哪去了!」「我现在需要帮助。」我平静地说,「借我点钱,还有,
帮我找个律师。」「我要离婚。」安妮在电话那头骂了句脏话:「离!早他妈该离了!
律师我来找,钱管够!念念,欢迎回来。」陆景深以为他斩断了我的翅膀。但他忘了,
我本来就会飞。与此同时,陆家别墅。陆景深烦躁地坐在沙发上,烟灰缸堆满了烟头。
他以为我只是在耍小性子。冻结了我的卡,我很快就会知道社会的残酷。
林薇薇端着汤走过来:「景深哥,你一晚上没睡……」「拿走。」陆景深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盯着手机。我离开已经24小时了。我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打回来。我以前闹脾气,
最多半天就会服软。这次想玩什么把戏?「景深哥,姐姐她……」林薇薇眼眶含泪。
「别提她。」陆景深不耐烦地打断。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去查一下苏念名下所有的资产和社交关系,」他冷笑一声,「我要确保,除了我这里,
她无路可去。」他要让我知道,反抗他的下场。5.陆景深的全面封锁开始了。
安妮气得发抖:「这个渣男!他不仅冻结了你所有账户,还放出话去,谁敢帮你,
就是跟陆氏集团作对!他这是要把你逼死啊!」「念念,别怕,我养你!」我摇摇头,
平静地笑了笑:「不用。」我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他就是这样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
我回到工作室,打开那个尘封已久的保险箱。里面没有珠宝。只有一叠厚厚的设计稿。
那是我在国际大赛上获奖的作品,我设计师生涯的巅峰。但为了嫁给陆景深,
我放弃了去巴黎进修,将它们锁在了这里。「安妮,帮我联系『星辉珠宝』的首席设计师,
韩之维先生。」韩之维,珠宝界的传奇,也是当年最欣赏我的导师。安妮一愣:「韩先生?
他不是陆氏集团的死对头吗?陆景深最忌惮的就是他。」「对。」我勾起唇角,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陆景深,你以为把我困在金丝笼里三年,我就忘了怎么飞翔吗?
你错了。我不仅要飞,还要飞到你仰望不到的高度。三天后,一份离婚协议书,
摆在了陆景深的办公桌上。陆景深看着「苏念」两个字,笔锋凌厉,没有半分犹豫。他的手,
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我来真的?协议内容很简单:净身出户。我竟然什么都不要。
陆景深的怒火瞬间冲垮了理智。我凭什么?我有什么资格提离婚?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现在我想一走了之?做梦!「撕拉——」他将那份协议书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
「告诉她的律师,想离婚,让她自己来跟我谈。还有,只要我不同意,
她这辈子都别想摆脱陆太太这个身份!」他要我当面来求他。他要看我低头认错。
但他不知道,这一次,我根本没打算跟他谈。一周后,他收到的不是我的求和电话,
而是法院的传票。起诉离婚。理由:感情破裂,以及……故意伤害和遗弃。附件里,
是我在医院的验伤报告。流产证明,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触目惊心。陆景深看着那份传票,
大脑一片空白。我竟然敢告他?他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失控的恐慌。6.「陆总,
这是『星辉珠宝』发布会邀请函。」助理递上一张烫金卡片。陆景深烦躁地挥手:「不去。」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我的离婚诉讼。那个女人,竟然真的敢告他。他必须想办法让我撤诉,
陆氏集团的声誉不能受损。「可是陆总……」助理犹豫了一下,
「这次星辉的主打系列『涅槃』,设计师署名是……Nian。」Nian?念?
陆景深猛地抬起头,一把夺过邀请函。纯黑的卡片上,一个手写的「Nian」字,
张扬而锐利。像极了我签在离婚协议上的笔迹。不可能……我已经被他圈养了三年,
早就废了。我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星辉的主设计师?陆景深的心脏狂跳起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发布会现场,衣香鬓影。陆景深坐在角落,目光死死盯着台上。
当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聚光灯下时,他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捏碎了。是我。
我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礼服,妆容精致。我清瘦了许多,但眼神明亮,气质清冷,
浑身散发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强大的气场。我站在台上,光芒万丈。
我不再是那个围着他转、眼神里只有他的小女人。我是设计师,Nian。「感谢大家莅临。
」我开口,声音平静而自信,「『涅槃』系列,灵感来源于一次彻底的死亡。」
「只有死过一次,才知道怎么活。」我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陆景深的心上。
我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他所在的角落。四目相对。我的眼神里,没有恨,没有怨,
只有看陌生人般的疏离和冷漠。仿佛他陆景深,只是我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
陆景深的呼吸骤然停滞。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心慌。他忽然意识到,他好像真的,
要失去我了。发布会结束,陆景深冲到后台出口,拦住了我的去路。「念念!」他开口,
声音嘶哑。我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他。我身边站着温文尔雅的韩之维。「陆总,有事吗?」
我的称呼客气而疏远。「你……你回来。」陆景深上前一步,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甚至带着一丝恳求,「我们不离婚,好不好?」「只要你回来,陆太太的位置还是你的,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星辉能给你的,我能给你十倍。」他以为,我做这一切,
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我笑了,笑得讽刺。「陆总,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努力站在这里,不是为了回到你身边。」「而是为了,离你更远一点。」我抬起手,
无名指上,那枚曾经象征着我们婚姻的戒指,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
是我自己设计的「涅槃」系列的尾戒。「陆景深,」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宣判了他的死刑。
「太迟了。」7.「陆总,请自重。」韩之维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姿态儒雅,
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念念现在是我们星辉的首席设计师,她的时间很宝贵。」
陆景深的目光越过韩之维,死死盯着我。嫉妒和愤怒在他眼中燃烧。他无法接受,
那个曾经满眼是他的女人,现在看他如同看垃圾。「苏念!你非要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吗?」
陆景深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颤抖,「和我的竞争对手合作,甚至不惜出卖自己,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后悔?」「啪!」我扬手给了他一耳光。「陆景深,收起你龌龊的思想。
」我眼神冰冷,「我只是在工作。至于你后不后悔,与我无关。」
我挽住韩之维的手臂:「韩老师,我们走吧。」韩之维点点头,护着我,转身离开。
陆景深僵在原地,像一座被遗弃的雕像。脸颊上传来的疼痛,远不及心口的刺痛。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和闪光灯的声音。
#陆氏总裁被前妻当众打脸##星辉新锐设计师Nian,竟是陆景深下堂妻#这些标题,
即将在明天的头条引爆。陆景深第一次尝到了颜面扫地的滋味。他仓皇逃离。回到别墅,
迎接他的是林薇薇关切的脸。「景深哥,你回来了?发布会怎么样?你的脸色好差。」
林薇薇伸手想去碰他的领带。陆景深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他看着这张曾经让他无比怜惜的脸,脑海中却浮现出我那张冷漠而耀眼的脸。对比之下,
林薇薇显得如此寡淡和虚伪。他第一次感到了厌烦。「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林薇薇愣住了,眼眶瞬间红了:「景深哥,我不放心你……」「出去。」
陆景深打断她。「景深哥?」「我叫你出去!」陆景深低吼,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林薇薇吓得一颤,捂着脸跑了出去。陆景深跌坐在沙发上。别墅空旷得可怕。
这里曾经充满了我的气息。我喜欢的香薰,我侍弄的绿植。现在,什么都没了。他打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