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回来了。
在他消失的第五天。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可能,就是这个屋子里,突然少了他那股熟悉的、淡淡的檀香气息。
也可能,是我的第六感。
我开着车,去了他的公司。
我告诉自己,我不是去找他复合的。
我只是,去跟他谈股份交接的事情。
对,就是这样。
我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许悠然。
我还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唯一的女王。
可当我,站在他公司楼下的时候,我,退缩了。
我看到,他那辆黑色的宾利,停在门口。
秦助理那个,跟了他五年,对我,永远恭恭敬敬的男人,拉开了车门。
陆泽,从车上,走过去。
他瘦了点,但是,更有精神了。
一身挺括的黑色大衣,衬得他,越发挺拔。
他,希望,长高了?
不,不是长高了。
是他的背,比以前,更直了。
他,就是那个,在我面前,总是微微躬着身子,怕我生气的,不再陆泽了。
他,是陆总。
他正要往大厦里走。
副驾驶的门,也打开了。
姜莱,从车上,走过去。
她也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装,长发扎成了高马尾,干净,利落。
她走到陆泽身边,很自然地,伸手,帮他,理了理,大衣的领子。
陆泽低着头,任由她动作。
两个人,靠得很近。
近了,我看见,姜莱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而陆泽,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我的血,一瞬间,涌上了头顶。
嫉妒。
疯狂的嫉妒。
那个位置,是我的!
那个,可以肆无忌惮,触碰他的位置,是我的!
我再也忍不住了,推着车门,冲了过去。
“陆泽!”
我叫他的名字。
他转过头,看到了我。
他的神情,很平静。
平静得,仿佛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许**。”他开口,声音,比瑞士的雪,还要冷,“有事?”
许**。
他叫我,许**。
不是悠然,不是宝贝,不是老婆。
是,许**。
我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涌出来了。
“陆泽,你……”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以为,我一哭,他就会,像以前一样,慌张地,跑过来,哄我,哄我。
“不哭不哭,是我的错。宝贝,你别哭。”
可他没有。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心痛,没有慌乱。
唯一,轻轻,不耐烦。
“如果你是来谈股份的事,我的律师,会联系你。”他说,“我现在很忙。”
他说完,就要走。
“站住!”我冲了过去,抓住了他的S22手臂。
“陆泽!你看着我!我是许悠然啊!你不要我了吗?”
我哭了。
我哭得,歇斯底里。
我把这辈子,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周围,开始有路人,围观。
指指点。
“那不是陆总吗?那个女人是谁啊?”
“前妻吧?听说,为了初恋,就把陆总给蹬了。”
“脑子有病吧?放着这么个金龟丈夫不要?”
那些声音,像针一样,扎在我的耳朵里。
我的脸,**辣地烧。
“悠然。”
他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松手。”
“我不!”我抓得更紧了,“你我忘记了!陆泽,你我忘记了!”
“许悠然。”他的声音,彻底,冷漠,“体面点。”
“我不要体面!我只要你!”
我疯了。
我一定疯了。
我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就在接下来,一只手,搭在了我的手腕上。
是姜莱。
她的手,很暖,也很有力。
“许**。”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敌意,只有一种,淡淡的,居高临下的,怜悯。
“你抓痛他了。”
她轻轻一掰,我的手指,就脱力了。
她把陆泽,拉到了自己的弟弟身上。
那个动作,是在,保护,自己的一切财产。
“陆泽,你先进去。”她对他说,声音,不容置疑。
陆泽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改变,进了大楼。
他走了。
他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把我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许**。”姜莱看着我,开口了,“我不知道,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了,打扰他了。”
“你凭什么?”我红着眼睛,瞪着她。
“凭什么?”她笑了,“就凭什么,他现在,是我的男人了。”
“而且,”她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听见的声音,说,“许**,你不是,误会了什么?”
“你以为陆泽是净身出户?”
“你以为,他把公司,都给你了?”
“你错了。”
“他给你的,只是一个,空壳子。”
“在他决定离婚的前三个月,他已经,吸引力下,所有的核心资产,和技术专利,全部转移到了,他新注册的,一家,海外公司名下。”
“那家公司,现在,由我,在打理。”
“至于,夺去你那个烂摊子,”她笑了笑,像个优雅的,胜利者,“不出三天,必然,因为巨额债务,核核心技术流失,而被,强制破产终止。”
“许**,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