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五年后,宋晚终于得到了“白月光”回国的消息,
此时的她已不再是那个需要联姻的落魄富家女,早已掌握了足够和叶博渊相博弈的势力。
五年的商场挣扎,就是为了这一天。深夜,宋晚终于等到了许久不见的丈夫。
凝视着她推过去的离婚协议,叶博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后来,宋晚哭着撕掉那本离婚证,苦苦哀求:“叶子,我们复婚好不好。我真的,
真的不知道,当年那个人,其实是你。”他笑着擦去面前女子眼角的泪花,
在她耳边低声哄道:“那晚晚,要乖乖呆在笼子里哦。”1“喂,喂,宋晚,
你刚刚听到我在说什么了吗?我说付文回来了,你听见了吗?”当然听见了。
宋晚愣愣的拿着手机,耳边发小还在喋喋不休,脑子里不断重复着那几个字。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自从付文被强制送出国已经有六年了,谁能想到,
当年人人称颂的A大校园情侣模范,最后竟然一个联姻,一个出国?不过好在,
这种整天和叶博渊虚与委蛇的“假面”很快就要被撕破了。放下手中的电话,
宋晚慢慢走上楼,拉开了房间的抽屉。一份离婚协议静静地躺在里面。是时候该离婚了。
她深吸一口气,脑中慢慢浮现出这些年和叶大总裁相处的经历。其实,
一开始的相处说不上相看两相厌,反而意外的还算融洽。
虽然没有那种红袖添香的那种夫妻情致,但在豪门里的一众联姻夫妻中,
绝对可以说是夫妻生活和谐。毕竟,叶博渊是豪门圈子里少有的洁身自好的典范,
没人听说过他的风流韵事,更不用说什么红颜知己了。这样的优秀的男子,
如今却成了自己的丈夫,又有几个人能不动心呢?宋晚也不例外。只可惜,
谁能想到这个看似方方面面都挑不出错处的“如意郎君”居然有个朱砂痣呢?
她暗暗叹了一口气。估计就是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就有预感这段婚姻不会太长久了。毕竟,
幼时的遭遇让宋晚有了很严重的情感洁癖,她不愿意和一个心有所属的人整天同床异梦。
结婚前,为了让自己达到这一点,履行对婚姻的忠诚,
她就把所有和付文有关的东西都收了起来。但是,很显然,按照那张老照片的磨损程度,
显然是被时时放在心上的。不然,宋晚怎么可能会偶然从叶博渊的钱包里翻到它?
即使对这种对“前任”恋恋不忘的行为感到恶寒,宋晚也没有和叶博渊提起过这事,毕竟,
在豪门圈子里,有几个干净的?不过,
及时斩断了那一丝丝刚刚萌生的和联姻丈夫之间的暧昧,倒是宋晚会做的。
好在没让那点爱意肆意扩张,否则,宋晚不敢想象自己之后知道真相后会有多么崩溃。
尤其是暗中查到叶家和当年绑架案有关系的时候。宋晚是在二楼露台点燃那支烟的。
晚风裹着初秋的潮气,吹得纱帘簌簌作响。
她其实连烟盒都摸不熟——这是不知多久前从发小那里顺来的,
当时是她第一次想和叶博渊谈离婚,对方说“借你壮胆”,
但那时的她还挣扎在叶博渊的温柔体贴的陷阱里,不断的自我怀疑中,
提起这个话题的时间被无限延后。直到此刻,烟卷在指间抖得像片被风吹的落叶。
打火机打了两次才燃起幽蓝的火苗,她学着别人的样子含住烟嘴,刚吸一口就被呛得弯腰,
眼泪瞬间涌了上来。露台的藤椅上还放着条羊绒毯,是叶博渊上周让人添的。
他总说“早晚凉,你坐这儿看文件要盖着”,此刻她却把毯子拢在膝头,
任由烟丝燃出的白雾裹住自己。离婚协议就压在玻璃茶几的镇纸下,
A4纸的边角被风吹得微微掀起,像只随时要飞走的蝶,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对这种温馨表象的不舍,在知道当年绑架案与叶家的牵扯后心头荡漾不开的怨恨,以及,
那一点迷茫。付文回国的消息像根针,刺破了她维持五年的平静。
她一直以为自己能体面退场——签协议,搬离,然后和那个“救命恩人”续上过去的缘分。
可真到了要摊牌的前夜,心里翻涌的却不是期待,而是叶博渊昨晚给她温牛奶时的侧脸。
与其说是久别重逢后即将“破镜重圆”的欣喜,还不如说是对过往的匆匆逃离,
那些和叶博渊午后一起在厨房烘培甜点的回忆——那曾是她幼时对一个美满家庭最深的幻想。
烟燃到一半时,楼下传来汽车入库的声音。宋晚下意识地想掐灭烟蒂,指尖却被烫了一下,
疼得她低呼出声。玻璃门被推开的瞬间,她下意识把烟藏到身后,
转身就撞进叶博渊的视线里。他刚从外面回来,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
衬衫领口松着两颗扣子。看到她通红的眼角和藏在身后的手时,他的脚步顿了顿,
目光扫过茶几上的烟盒——那是女士烟,细支的,和他书房里偶尔抽的雪茄截然不同。
“什么时候学的?”他走上前,没问她为什么在露台,只是盯着她被烫红的指尖。
他的声音很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不知道自己不能抽烟?”宋晚猛地缩回手,
指尖的灼痛感突然变得清晰。她忘了,自己从前被绑架时发了高烧,
绑匪不会在意一个注定不被期待的孩子的死活,自然不会给她买退烧药,拖着拖着,
就成了肺炎。自那以后,她再也闻不得什么呛人的气味,更不用说是烟味了。
这件事她只随口提过一次,还是结婚第二年在饭桌上闲聊时说的。叶博渊没给她回避的机会,
直接攥住她的手腕。掌心带着外面的凉意,他轻轻摩挲着她被烫红的地方。“疼吗?”他问,
目光落在她沾了烟丝的唇角,喉结几不可察地滚了滚。烟蒂还冒着青烟,
宋晚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突然想起五年前他在民政局门口等她的样子。那天她穿着白裙子,
他手里攥着婚戒,温文尔雅的,安抚她,“别紧张,不想签可以反悔”。究竟,
什么才是他的真正面目?这温柔体贴的样子,究竟是不是他的假面?“叶博渊,
”她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发哑,不知是不是带着哽咽,“我们离婚吧。
”他摩挲她指尖的动作停了。过了几秒,他松开手,转身拿起茶几上的离婚协议。
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露台上格外清晰,他没看内容,只是盯着末尾需要签字的地方。
“因为付文?”他问,语气听不出情绪。宋晚没回答,
只是看着他指尖的钢笔——那是她送他的周年礼物,笔身上刻着他们的名字缩写。过去五年,
他签任何文件都用这支笔,连给她写便签都不例外。叶博渊突然笑了笑,笑声很轻,
却让宋晚莫名发慌。他没签字,反而把协议折成整齐的方块,放进自己的西装内袋。
“烟戒了。”他说,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避开她的发梢,
不觉中带着一点疏离,“药在床头第一层抽屉,记得吃。”他转身离开,脚步很稳,
没像平时那样回头看。露台的门被轻轻带上,留下宋晚一个人对着半支熄灭的烟蒂。
晚风卷走最后一点烟味,她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那只打火机——那是叶博渊的,
金属壳上刻着片叶子,是他的名字缩写。
宋晚不觉想起刚结婚时叶博渊特地在露台安装的感应灯。此刻灯光还亮着。暖黄的光晕里,
只有离婚协议被带走的痕迹,像一个被提前剧透的结局。2宋晚在露台上站了许久,
直到指尖隐隐的疼痛被夜风吹得麻木,才缓缓走回室内。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叶博渊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
和他最后那句听不出情绪却带着命令口吻的“烟戒了”。他没有签字。他把协议带走了。
他甚至……没有问原因,直接点出了“付文”。宋晚的心沉甸甸的,像是被浸透了冰水。
她走到床头柜前,拉开第一层抽屉,里面果然整齐地码放着几盒药,
甚至还有她以前提过一次觉得效果不错的牌子。她拿起一盒,冰凉的药盒硌着掌心,
却压不下心头的烦躁和一丝莫名的恐慌。叶博渊的反应太反常了。他不是应该如释重负吗?
像甩掉一个包袱一样,爽快地签字?为什么他只有这点反应?那句“因为付文?
”像是一根刺,精准地扎在她试图粉饰太平的心上。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关于她暗中调查叶家和当年绑架案的事?这个念头让她打了个寒噤。不,不可能。
她做得很隐秘。宋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庭院里昏黄的路灯。
叶博渊书房的灯还亮着,他大概在处理带回来的文件。那薄薄几页离婚协议,
此刻就躺在他西装内袋里,被他带进了那个象征着他绝对权力的空间。她不能再等了。
付文已经回来,她筹划了五年的棋局,必须落子。叶博渊的沉默和反常只会让她更加不安,
她必须掌握主动权。第二天清晨,餐厅里弥漫着咖啡的醇香。宋晚特意早起,坐在长桌一端,
看着叶博渊步履沉稳地走进来。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定制西装,一丝不苟,神情平静,
仿佛昨晚露台上那场暗潮汹涌的对峙从未发生。佣人端上早餐,两人沉默地用餐。
空气安静得只剩下刀叉碰撞的轻微声响。“协议,”宋晚放下咖啡杯,瓷器轻叩在碟子上,
声音清晰,“你考虑得怎么样?”她的声音尽量平稳,带着刻意的疏离。
叶博渊慢条斯理地切着煎蛋,抬眼看她,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急什么?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宋氏的股价最近波动不小,这个时候传出婚变,
对谁都没好处。”宋氏!宋晚的心猛地一缩。这是警告?用她辛苦夺回的宋氏来威胁她?
她捏紧了餐巾,指节泛白:“这是我的事。宋氏现在很稳,不需要叶总操心。”“是吗?
”叶博渊轻轻勾了下唇角,那弧度却没什么温度,“‘晚风’那个项目,
融资似乎还没完全到位?听说付家最近对这个项目也很有兴趣。”他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
目光却锐利如鹰隼,锁着宋晚瞬间变得僵硬的脸。他果然知道了!不仅知道付文回来,
甚至知道付家对“晚风”项目的觊觎!“晚风”是她脱离叶家资源后,
独立主导的第一个大型地产项目,是宋氏重新站稳脚跟的关键,也是她证明自己能力的核心。
叶博渊竟然连这个都查得一清二楚!他在告诉她:她的翅膀还没硬到可以轻易飞走,
她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宋晚看着对面那张俊美却深不可测的脸,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一种冰冷的恐惧。这五年,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这个枕边人,了解他的克制、他的体贴,甚至他的“情深不寿”。
可直到此刻,她才惊觉,她看到的或许只是冰山一角,是他在平静海面下刻意维持的表象。
真正的叶博渊,像深不见底的寒潭,不动声色间就能将她精心构筑的堡垒碾碎。
“你想怎么样?”宋晚的声音有些发紧。叶博渊放下咖啡杯,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
动作从容不迫。“下午三点,民政局门口。”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带上你的证件。”他同意了?宋晚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叶博渊没有再看她,转身走向玄关,助理已经拿着公文包等候在那里。走到门口时,
他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声音清晰地传来:“记住,烟戒了。还有,药,按时吃。
”门被轻轻关上,留下宋晚一个人坐在空旷奢华的餐厅里,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
却驱不散她心底的冰冷。他同意了离婚,可为什么她感觉不到一丝轻松?
他那平静的话语和眼神,比昨晚的愠怒更让她心惊肉跳。他签字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下午两点五十分,宋晚的车停在民政局附近。她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远远地,
她就看到了叶博渊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他靠在车边,指间夹着一支烟,却没有点燃,
只是无意识地捻着。阳光勾勒出他挺拔冷硬的轮廓,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
宋晚走近,他似乎有所察觉,抬眼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宋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的眼神很沉,很暗,像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的海面,翻滚着她看不懂的汹涌情绪,
却又被他强行压制在平静之下。那里面似乎有痛楚,有不甘,甚至……有一丝绝望的疯狂?
“来了。”他掐灭了根本没点燃的烟,声音有些低哑。“嗯。”宋晚应了一声,移开视线,
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民政局大厅。手续办理得异常顺利。
工作人员递过两本墨绿色的离婚证时,宋晚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终于拿到了。
走出大厅,阳光有些刺眼。宋晚捏着那本小小的证件,感觉手心都在发烫。
自由了……她对自己说。“宋晚。”叶博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东西我会让助理送到你的新住处。”他顿了一下,声音更沉,
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温柔的残忍,“还有,恭喜你,得偿所愿。
”宋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钝痛蔓延开。她咬着唇,没有回应,
快步走向自己的车,几乎是落荒而逃。她没有看到,在她身后,叶博渊站在原地,
长久地注视着她离去的方向。他缓缓从西装内袋里掏出那本同样墨绿色的证件,
修长的手指抚过冰冷的封皮,然后,一点一点,将它撕成了碎片。纸屑从他指缝间飘落,
像一场无声的雪。他摊开手掌,看着掌心的残骸,眼神彻底沉入深渊,再无一丝光亮。嘴角,
却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得偿所愿?呵。游戏,才刚刚开始。晚晚,你的笼子,
我早就准备好了。3搬进市中心顶层公寓的第一周,
宋晚几乎是在一种失重的眩晕感中度过的。自由。空气是自由的,阳光是自由的,
甚至连楼下咖啡馆的嘈杂都带着令人心安的烟火气。
她扔掉了叶博渊送的所有东西——除了那支刻着名字缩写的钢笔,鬼使神差地,
她把它锁进了保险箱最底层。她联系了付文。电话接通时,
付文的声音带着久别重逢的惊喜:“晚晚?真的是你?”那熟悉的温润声线,
瞬间将她拉回大学校园里漫步的林荫道。然而,期待中炽热的叙旧并未发生。
付文的态度礼貌而克制,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他恭喜她重获自由,
却对“晚风”项目的合作提议闪烁其词,只推说家族生意繁忙,需要从长计议。几次约见,
要么被临时放鸽子,要么在高级餐厅里,付文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飘向门口,
带着一种宋晚看不懂的警惕。“付文,你……是不是在怕什么?”在一次气氛凝滞的晚餐后,
宋晚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付文拿着餐刀的手顿了顿,苦笑着摇头:“晚晚,
叶博渊……不是我们能轻易招惹的人。你和他离了,就离得远远的,别再回头。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过来人的疲惫,“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宋晚的心一点点沉下去。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眼神游移的男人,
和她记忆中那个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为她挡掉所有骚扰的阳光少年,判若两人。
白月光的光芒,在她心中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与此同时,
“晚风”项目开始频频遭遇“意外”。
先是合作最紧密的银行突然以“风险评估”为由暂缓了最后一笔关键贷款的发放,紧接着,
原定下周签约的核心建材供应商“恰好”被叶氏集团旗下的一家公司高价截胡。
更让她焦头烂额的是,网上开始出现一些捕风捉影的帖子,
暗示宋氏在“晚风”项目中存在违规操作,虽然证据模糊,但足以在投资者中引发不安,
股价应声下跌。宋晚像只被投入沸水的青蛙,四面楚歌。她动用所有人脉去疏通,去解释,
却发现无形的阻力无处不在。那些曾经对她笑脸相迎、看在“叶太太”面子上大开绿灯的人,
此刻要么避而不见,要么爱莫能助地摊手。她坐在空荡冷清的新公寓里,
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却照不亮她心底的寒冰。叶博渊的名字,像一个巨大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