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带娃遇上年下小狼狗

离婚带娃遇上年下小狼狗

主角:安安周屿扬
作者:十六爪章鱼

离婚带娃遇上年下小狼狗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9-04

洗衣机在响。奶粉罐空了。手机屏幕亮着,房东的微信头像在闪:“小楚,

下季度房租该交了。”我盯着那条信息,手指有点僵。离婚证躺在床头柜抽屉里,

像块冰冷的铁。儿子安安在客厅地板上,专心致志地推着他的塑料挖掘机,嘴里呜呜地配音。

他才三岁,世界就是挖掘机和妈妈。厨房水龙头有点漏水,滴答,滴答。声音钻进耳朵里,

催命一样。我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去关紧。关不严。算了。安安突然跑过来,抱住我的腿。

“妈妈,饿。”他仰着小脸,眼睛又黑又亮。我弯腰把他抱起来,有点沉。“想吃什么?

面条好不好?”他点头,脑袋蹭着我的脖子,软软的头发扎得人痒。手机又震了一下。

不是房东。是主管张姐。“楚朝暮,下午那个项目汇报PPT,下班前必须给我。

客户明天就要看。”后面跟着一个微笑的表情。我盯着那表情看了几秒。

这PPT本该是李莉的活儿。她一句“家里有事”,张姐就轻飘飘地甩给了我。

因为我好说话。因为我是单亲妈妈,不敢丢工作。“好,张姐,我尽快。”我回过去。

把安安放在他的小餐椅上,系好围兜。烧水,下面条。抽油烟机嗡嗡地响。

安安用小勺子笨拙地舀面条,汤汁溅到围兜上。“妈妈,面面好吃。”他咧着嘴笑。

我扯了张纸巾给他擦嘴。“慢点吃,别烫着。”心里盘算着。房租三千五。

安安的托班费两千二。这个月奶粉快没了,又要买。水电煤气……手机银行里的数字,

像被烈日晒干的河床,裂开一道道焦虑的口子。下午请假提前一小时接安安。

托班老师是个年轻小姑娘,笑眯眯地把安安牵出来。“安安妈妈,安安今天午睡尿裤子了,

备用裤子也湿了,我就给他换了我们园里统一的小短裤。”“麻烦老师了。

”我接过安安的小书包,里面塞着他湿漉漉的裤子。“没事儿。对了,下个月园里组织春游,

自愿参加,费用是三百八,通知单在书包侧兜里。”老师的声音很甜。三百八。

我捏了捏安安的手。“好,谢谢老师。”回家路上,安安很兴奋,叽叽喳喳说着托班的事。

“妈妈,春游!有好多小朋友!还有大巴车!”“嗯,妈妈知道了。”我牵着他,

手心有点汗。三百八。够买多少斤排骨?够交多少水电费?可看着他那张发亮的小脸,

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像根鱼刺。快到家楼下时,安安突然挣脱我的手,

指着前面一个骑着电动车的黄色身影。“妈妈!外卖叔叔!”那身影停在我们单元门口,

穿着明黄色的外卖服,头盔压得很低,正低头看手机。他个子很高,

电动车在他身下显得有点小。我拉着安安走过去,准备进楼门。“哎,等等!”他突然抬头,

叫住我。声音很年轻,带着点急促。我停下脚步。他摘下头盔,露出一张过分年轻的脸。

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眉毛很黑,眼睛很亮,像刚被水洗过的黑曜石。鼻梁挺直,

嘴唇的线条有点倔。看着顶多二十出头。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面是订单信息。

“您是……楚女士?手机尾号XXXX?”“是我。”“您点的餐。

”他把一个印着某粥铺logo的袋子递过来。我一愣。“我没点外卖。”“啊?

”他皱了下眉,又低头仔细核对手机,“地址没错啊,3单元502,楚女士。

”“我是502,但我没点。”“奇怪……”他抓了抓头发,有点烦躁,

“这单地址写得有点模糊,我打了客户电话,一直没人接。”安安仰着头,

好奇地看着这个大哥哥。外卖小哥也注意到了安安,

目光落在他身上穿的那条明显不合身、印着幼儿园logo的小短裤上,

又飞快地扫了一眼我手里提着的、装着湿裤子的小书包。他眼神闪了一下。

“那……可能是别人填错号码了。”他有些尴尬,“这单我送不出去,得自己赔钱了。

”他语气有点懊恼,但并没有抱怨的意思。转身要走。“等等。”我看着他重新戴上头盔,

跨上电动车。袋子里的粥香飘出来一丝。“多少钱?”“啊?”他回头。“这单多少钱?

我买了。”他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用不用,是我自己没确认好。”“拿着吧,

反正我也没吃饭。”我掏出手机,“扫你。”他犹豫了一下,报了个数:“三十五块八。

”付完钱,接过袋子。他看着我,又看看安安,突然说:“姐,你一个人带小孩?

”他问得很直接,眼神很干净,没有探究,就是单纯的确认。“嗯。”我应了一声,没多说。

他点点头,没再问。“走了。”他拧动电门,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小区门口。

像一道短暂又明亮的闪电。安安扯了扯我的衣角。“妈妈,叔叔好看。”我低头看他。“嗯。

”拎着那袋原本不属于我的粥,牵着他走进昏暗的楼道。那年轻人的样子在脑子里晃了一下。

真年轻。晚上把安安哄睡。小小的身子蜷在我身边,呼吸均匀。我打开那袋外卖。

一份南瓜小米粥,温的。一份虾饺,一份蒸排骨。分量很足。我默默吃着。排骨很软烂。

味道竟然不错。三十五块八。够安安喝小半个月的奶粉了。有点心疼。吃完,把盒子收拾好。

打开电脑。屏幕的光映在脸上。开始做那份该死的PPT。

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张姐要的PPT,我熬到凌晨三点才弄完。发到她邮箱,

合上电脑的瞬间,眼皮重得像灌了铅。安安翻了个身,小脚丫踢到了我的腰。

我轻轻把他搂过来。他身上的奶香味混着一点儿童沐浴露的甜,成了这深夜里唯一一点暖。

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公交车上挤得像沙丁鱼罐头。空气浑浊。我抓着扶手,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灰扑扑的街景,脑子里还在转安安春游的事。刚到公司,**还没坐热,

张姐踩着高跟鞋过来了。“小楚,PPT我看了。”她抱着胳膊,站在我工位旁边,

居高临下。香水味有点冲。“有几个地方不行,客户要的数据支撑不够,逻辑也不够清晰。

还有,配色太素了,不够吸引眼球。”她把打印出来的几页纸丢在我桌上,上面画满了红圈。

“今天上午改好给我。”我拿起那几张纸。她圈出来的地方,

有些数据昨天李莉给我的时候就是模糊的,我跟她确认过,她说“差不多就行”。

配色也是按公司上一版模板走的。“张姐,这些数据源……”“我不管过程,我只要结果。

”张姐打断我,声音不大,但很硬,“客户不满意,丢了这个单子,大家都得喝西北风。

你抓紧时间。”她说完,转身走了,高跟鞋敲在地板上,咔哒咔哒。办公室里很安静。

旁边的同事悄悄投来同情的目光,又迅速低下头。我吸了口气。打开电脑。重新查数据,

找图表,改配色。眼睛又干又涩。中午随便啃了个面包。下午两点,终于改完,发给了张姐。

邮件显示“已读”。没有回复。悬着的心稍微落下来一点。去茶水间倒水。刚走到门口,

就听见里面压低的说话声。是李莉的声音,带着点得意。“……张姐说了,这单子要是成了,

奖金大头算我的。那个楚朝暮,就是个干苦力的命,孩子都养不活,让她多干点怎么了?

她敢吱声吗?”另一个同事附和:“就是,单亲妈妈嘛,能有个工作就不错了。

不过张姐也真是,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谁让她好拿捏呢……”我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指甲掐进掌心。转身回了工位。没进去倒水。下班去接安安。托班老师又递给我一张通知单。

“安安妈妈,下周五下午有家长开放日,邀请爸爸妈妈都来参加活动哦。”老师笑容可掬。

我接过那张印着卡通图案的纸。“谢谢老师。”喉咙有点发干。“爸爸”那个词,

像个无形的巴掌。牵着安安走出托班大门。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妈妈,爸爸呢?

”安安突然问,小手指着通知单上“爸爸妈妈”那几个字。我的心猛地一揪。蹲下来,

看着他清澈的眼睛。“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这个谎言我说过很多次。

可每一次说,嘴里都像含着沙子。“哦。”安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等他忙完。”我把他抱起来,脸贴着他柔软的脸颊。“妈妈陪你去开放日,好不好?

”“好!”安安立刻忘了爸爸的事,高兴起来。回到家,做饭,洗碗,给安安洗澡。

把他哄睡后,我瘫在沙发上。累。骨头缝里都透着累。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我接起来。

“喂?姐,是我,昨天送错外卖那个。”年轻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点电流的杂音,

还有呼呼的风声,像是在骑车。“哦,你好。”我有点意外。“姐,是这样,

我们平台有个新活动,推那个‘全能跑腿’,啥活儿都能接。我看你地址就在我常跑的片区,

想问问你有啥需要帮忙的不?买菜、接送、修水管、通马桶都行!价格比家政便宜,

比普通跑腿快!”他说得很快,很利索,带着一股子年轻人的冲劲儿。“我力气大,

手脚麻利,保证靠谱!姐你要不试试?加个微信?我微信就是这手机号。”我握着手机,

一时没说话。脑子里闪过昨天那张年轻又精神的脸。“姐?”他试探地叫了一声。“嗯。

”我回过神,“暂时……没什么需要。”“没事儿姐!”他立刻接话,一点没泄气,

“你先加我呗!万一哪天水管真堵了,或者要搬个重东西,你随时喊我!随叫随到!

我微信名就叫周屿扬,岛屿的屿,飞扬的扬。”他的热情像一团火,

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温度。“行。”“好嘞!谢谢姐!那你先忙,不打扰了!

”电话利落地挂了。我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周屿扬。名字倒挺阳光。我点开微信,

搜索那个号码。头像是一片蔚蓝的海,海上有只展翅的海鸟。微信名:周屿扬。

点了添加好友。几乎下一秒,验证就通过了。“姐好!”他秒回,

后面跟着一个咧嘴笑的表情。“嗯。”我回了一个字。“姐有啥事尽管吩咐!保证使命必达!

”他又发来一个敬礼的小人表情。我扯了扯嘴角。年轻真好。有使不完的劲儿。

日子像上了发条。工作,接娃,做饭,家务。陀螺一样转。

张姐时不时把一些琐碎难缠的活儿丢给我。我照单全收。为了那点工资。为了安安。

前夫陈浩的电话,在一个周末的早晨打来。看到屏幕上那个名字,我胃里一阵翻腾。

离婚快一年了。除了按月打抚养费(偶尔还会拖延),他几乎消失。我走到阳台,

关上推拉门,才接起。“喂。”“朝暮,”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

还有点……假惺惺的客气,“最近还好吗?安安呢?”“都挺好。有事说事。”我声音很冷。

“咳……是这样,”他顿了顿,“我爸妈……想安安了。你看,能不能这周末,

我带安安回去住两天?”我心里咯噔一下。警惕瞬间拉满。安安出生到现在,

他那对势利的父母,从来没主动说过想孙子。当初嫌我生的是儿子,“压力大”,

没少给我脸色看。离婚时更是恨不得撇清关系。现在说想?“安安周末有安排。

”我直接拒绝。“什么安排?”他追问。“他要去上早教体验课。”我随口编了个理由。

“早教?”陈浩的声音提高了一点,“那玩意儿多贵啊!你现在什么经济条件?有钱烧的?

”那股熟悉的、带着评判和指责的腔调又来了。“我的钱怎么花,不用你操心。安安的事,

我说了算。”“楚朝暮!”他有点恼了,“我是安安的爸爸!我有探视权!法律规定的!

你别太过分!”“探视权是探视,不是接走过夜。”我寸步不让。“你……”他噎住了,

喘了口气,语气忽然软下来,“朝暮,我知道以前……是我家不对。但我爸妈年纪大了,

是真想孙子。就两天,周日下午我就给你送回来,行不行?我保证!”他的保证,

在我这里一文不值。当初他出轨,被我抓个正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保证再也不犯。结果呢?

“不行。”我斩钉截铁。“楚朝暮!你别逼我!”他又变了脸,声音阴狠起来,“你要这样,

我们就法院见!我告诉你,我现在收入稳定,家里条件也比你好!真打起官司来,

抚养权归谁还不一定!”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我用力握着手机,指尖发白。

“你想打官司?”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但异常清晰,“行,你去打。安安从出生到现在,

你给他换过几次尿布?陪他睡过几晚?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害怕什么?陈浩,

你除了贡献了一颗**,你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吗?!”我几乎是用尽力气吼出最后一句。

电话那头死寂。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几秒后,他猛地挂了电话。嘟嘟嘟的忙音,

尖锐地刺着耳膜。**在冰冷的阳台玻璃上,浑身都在抖。愤怒,恐惧,

还有无边无际的疲惫。安安在客厅看动画片,咯咯的笑声隐约传来。那笑声像针,

扎在我心上。抚养权。这三个字像一座大山,瞬间压垮了我强撑的脊梁。

如果他真去法院……我拿什么争?我那点可怜的工资?

还是这租来的、连水龙头都关不严的房子?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我死死咬住嘴唇,

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不能哭。楚朝暮,你不能倒。手机又震了一下。我以为是陈浩,

看都没看就想按掉。却瞥见是周屿扬的微信头像。那片蔚蓝的海。“姐,在吗?有个急事,

能帮个忙不?”我胡乱抹了把脸,吸了吸鼻子。“说。”“我钥匙落家里了!

房东今天回老家了,开锁师傅过来得一个多小时,我下午两点还有个重要的单要跑,

时间来不及了!姐,我记得你住我楼上?502?我在402。你家阳台能翻下去不?

我家阳台没封!”后面跟着三个大哭的表情。我走到阳台往下看。四楼阳台确实没封,

堆着些杂物。我住的五楼阳台封了防盗网。“防盗网封死了,出不去。”我回他。“啊?!

”他发来一个绝望的表情包。“你等等。”我放下手机,在屋里转了一圈。

目光落在阳台上晾衣服用的那根长竹竿上。“我家阳台有根长竹竿,

你看看能不能从防盗网伸下去,你抓着爬上来?”“行!我试试!姐你太聪明了!

”他立刻回。我拿着那根长长的竹竿走到阳台。往下看。周屿扬已经站在他家阳台上了,

仰着头,朝我使劲挥手。阳光落在他脸上,明晃晃的。我把竹竿慢慢往下放。

长度刚好够到他家阳台边缘。他跳起来,一把抓住竹竿下端。“抓稳了姐!我上了!

”他声音带着点兴奋,像在攀岩。我紧紧抓着竹竿这头,身体抵着防盗网的栏杆,

承受着他向上的重量。他动作很敏捷,手臂肌肉绷紧,脚蹬着墙壁借力。几下就攀了上来。

双手抓住我家防盗网的栏杆,一个引体向上,长腿利落地跨了过来,稳稳落在我的阳台上。

带进一股年轻活力的热风。“呼!谢天谢地!谢谢姐!”他站稳,拍掉手上的灰,

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额头上沁着汗珠。他穿着件简单的灰色T恤,胸口被汗洇湿了一小片,

手臂线条流畅结实。离得近了,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混合着阳光和洗衣粉的味道。

很蓬勃的生命力。“没事。”我收回竹竿,放回原处。“姐你可救了我大命了!

”他心有余悸,“这单要是误了,罚款不说,好评率一掉,影响接单的!”“举手之劳。

”“不行!必须感谢!”他一脸认真,“姐你晚上想吃啥?我请客!烧烤?火锅?

或者……我买菜来给你露一手?我做饭还行!”我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

那里面是真挚的感激,没有一丝杂质。“真不用……”“用!必须用!”他打断我,

语气不容拒绝,“姐你要是不让我表示一下,我今晚都睡不着觉!就这么定了!

我收工就去买菜!姐你想吃啥?安安喜欢吃什么?”他提到安安,语气很自然。

我犹豫了一下。家里确实没什么菜了。晚上还得做饭。“安安喜欢吃土豆炖排骨。”“得嘞!

”他笑得灿烂,“交给我!保证安安满意!姐,那我先跑单去了!晚点联系!

”他像阵风一样,又从阳台翻了下去,动作轻巧得像只猫。“你小心点!

”我忍不住喊了一句。“放心吧姐!”楼下传来他中气十足的回应。傍晚六点多。门铃响了。

安安跑过去开门。“外卖叔叔!”他惊喜地叫起来。周屿扬站在门口,

左手提着一大袋满满的食材,右手还拎着一个崭新的塑料挖掘机玩具。

他换了件干净的白色T恤,头发还有点湿,像是刚洗过澡。“安安,看!叔叔给你带什么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挖掘机。“哇!大挖机!”安安的眼睛瞬间亮了,扑过去抱住那个玩具。

“快谢谢叔叔。”我说。“谢谢叔叔!”安安仰着小脸,声音响亮。

周屿扬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不客气!喜欢就行!”他提着袋子走进来,很自然地问:“姐,

厨房在哪儿?”他进了厨房,系上我那条有点旧的碎花围裙。

围裙带子在他精瘦的腰后打了个结。他动作麻利地开始洗菜,切肉,剁排骨。

刀工竟然很熟练。厨房里很快响起热油爆锅的滋啦声,香味弥漫开来。安安抱着新玩具,

在客厅玩得不亦乐乎,时不时跑到厨房门口,好奇地张望。“叔叔,你在做什么呀?

”“叔叔给你做土豆炖排骨啊!”周屿扬一边翻炒锅里的排骨,一边大声回答,“香不香?

”“香!”安安用力点头。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那个忙碌的年轻身影。锅铲翻飞,

热气腾腾。这间小小的、总是弥漫着油烟味的厨房,好像第一次有了点不一样的烟火气。

有点……热闹。也有点陌生。“姐,拿个盘子!”“哦,好。”我回过神,赶紧去拿盘子。

他接过盘子,把炖得软烂喷香的排骨土豆盛出来。又利索地炒了个青菜,做了个番茄蛋汤。

三菜一汤,很快摆上了那张小小的折叠餐桌。“开饭喽!”他解下围裙,招呼我们。

安安爬上他的儿童餐椅,眼睛盯着那盘油亮的排骨。周屿扬给他夹了一大块肉多的。

“小心烫,吹吹再吃。”安安鼓起小嘴,呼呼地吹着气,然后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好吃!

”他含糊不清地说,小脸上全是满足。“慢点吃。”我抽了张纸巾给他擦嘴。

自己也夹了一块排骨。炖得很入味,肉质软烂脱骨。确实比我做的好吃。“怎么样,姐?

还成吧?”周屿扬有点期待地看着我,像等待表扬的大男孩。“嗯,很好吃。”我点点头。

他咧嘴笑了,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眼睛弯弯的。这顿饭,吃得比平时热闹很多。

安安话特别多,不停地问周屿扬各种问题。“叔叔,你的车车快不快?”“快!嗖嗖的!

”“叔叔,你会开大挖机吗?”“呃……这个嘛,叔叔暂时还不会,不过以后可以学!

”“叔叔,你有宝宝吗?”“啊?叔叔连女朋友都没有呢,哪来的宝宝?

”“那你当安安的爸爸好不好?”空气瞬间凝固了。安安天真无邪地看着周屿扬。

我手里的筷子差点掉下来。“安安!别胡说!”我脸上有点烧。周屿扬也愣了一下,

随即大笑起来,耳朵尖有点红。“哈哈,安安,这个可不行。叔叔只能当你的好朋友,

陪你玩大挖机!”他巧妙地化解了尴尬,又给安安夹了块土豆。“好朋友!”安安似懂非懂,

但很高兴。吃完饭,周屿扬抢着收拾碗筷洗碗。我拗不过他。安安抱着新玩具,

在客厅地毯上玩累了,靠着我打瞌睡。我把他抱回小床。出来时,周屿扬已经洗好了碗,

正在擦灶台。厨房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姐,都弄好了。”他直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谢谢你,小周。”我是真心的。“嗨,谢啥!我该谢你才对!”他摆摆手,“姐,

以后有啥力气活,或者要跑腿买菜什么的,你直接在微信上喊我!别跟我客气!

我收你跑腿费打折!”他语气爽朗,带着点江湖义气。“好。”“那我走了,姐你早点休息。

”他走到门口,换鞋。“路上小心。”“知道啦!”他拉开门,又回头,

朝安安的房间方向抬了抬下巴,“安安很可爱。姐,你一个人带他,不容易。

”他的目光很温和,没有怜悯,只有一种纯粹的、对生活不易的理解。门关上了。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安安均匀的呼吸声。空气里还残留着饭菜的香气,

和他身上那种阳光活力的气息。我看着收拾得清爽的厨房和餐桌。心里某个角落,

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不再那么空落落,不再那么冰冷坚硬。日子还在继续向前滚。

像一辆沉重的旧车。但自从有了周屿扬这个“打折跑腿”,生活的某些齿轮,

似乎转动得没那么艰涩了。周五下午,家长开放日。我请了半天假。

特意换了身看起来精神点的衣服。赶到托班时,活动室已经布置得花花绿绿,

充满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很多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一起来的。他们围着自己的孩子,笑着,

闹着,拍照。安安看到我,立刻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抱住我的腿。“妈妈!”“安安乖。

”我摸摸他的头。他仰着小脸,眼睛亮亮地扫视着我身后。“爸爸没来吗?”声音不大,

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我的心又被刺了一下。蹲下来,平视着他的眼睛。

“爸爸还在很远的地方工作呢,这次赶不回来。妈妈陪安安玩,好不好?”他小嘴瘪了一下,

但很快又点点头,小声说:“好。”他牵起我的手,走向他的小座位。小手抓得很紧。

活动开始了。亲子手工,做小风车。别的孩子大多是爸爸妈妈一起动手,有商有量,

笑声不断。我和安安两个人,安静地坐在小桌子旁。我负责剪纸,

他负责笨拙地往小木棍上贴双面胶。“妈妈,你看!”他把贴得歪歪扭扭的双面胶举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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