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修真世界里,修真者与普通人签订“灵契”获取修炼资源。
女主在离婚当天意外被远古邪神认购,从此沦为各方势力争夺的棋子。
第一章:离婚现场的血契指尖掐进掌心,疼。但比不上此刻陆宸推过来的这份协议,
白纸黑字写着“自愿离婚”四个字来得刺目。“签了吧,如霜。”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润,
像浸了蜜的毒药,“别让彼此难堪。”民政局大厅的塑料椅子冰凉,
透过薄薄的裙子往骨头缝里钻。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五年,当了五年贤淑妻子的男人,
此刻西装笔挺,眉眼间全是恰到好处的疏离。就在半小时前,
在我们共同生活了五年的别墅里,他的好妹妹,那个叫苏婉的修真者,
“不小心”打碎了我母亲唯一的遗物——一个玉镯。我不过推了她一下,
陆宸便用看蝼蚁的眼神看着我,说:“沈如霜,你一个凡人,永远不懂修真界的规矩。
”是啊,我不懂。我不懂为什么五年前是他陆宸跪在地上求我嫁给他,说不在乎我无法修炼,
只想与我平凡相守。如今却因为陆家攀上了修真界更高的枝,
就需要我这个“凡人污点”立刻、马上消失。“陆宸,”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这五年,
你对我,可曾有过一刻真心?”他轻笑,带着修真者特有的,对凡人的怜悯:“如霜,
你总是问这些没意义的问题。感情在家族利益面前,不值一提。签了字,
这套市区的公寓和一百万,够你安稳度过余生了。”安稳?
我看着他身后那个依偎过来的苏婉,她指尖隐隐有灵光流转,正冲我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几乎无法呼吸。拿起笔,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指尖一颤。
笔尖落在签名处,却沉重得划不下去。这五年,我为了配得上他,努力学礼仪,
打理家族生意,甚至强迫自己去了解那个光怪陆离的修真界……到头来,
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快点,我和婉婉还要去参加修真协会的晚宴。
”陆宸不耐烦地催促。屈辱和愤怒像岩浆一样在血管里奔涌。我猛地抬头,
死死盯着他:“陆宸,你会后悔的。”“后悔?”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沈如霜,
你拿什么让我后悔?凭你凡人的身份?还是你那点可笑的骨气?
”极致的愤怒反而让我冷静下来。我拿起笔,不再犹豫,用力划下第一笔——沈!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刺耳的沙沙声。然而,就在我名字写到一半时,异变陡生!
指尖猛地一痛,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破。低头一看,
那支廉价的签字笔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细缝,锋利的塑料边缘划破了我的指尖,
一滴殷红的血珠渗出,恰好滴落在离婚协议“自愿”两个字上。血珠并未晕开,
反而像活物般,沿着纸张的纹理迅速蜿蜒,
勾勒出一个极其繁复、充斥着不祥意味的暗红色图案。整个民政大厅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怎么回事?”陆宸脸色微变,身为筑基期修士的灵觉让他瞬间警惕起来,
周身泛起淡淡的护体灵光。苏婉更是直接掐了个法诀,警惕地看向四周。
无人注意的角落阴影里,空气开始扭曲、旋转,形成一个肉眼难辨的漩涡。
一股蛮横、古老、充斥着毁灭气息的意念,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大厅。
灯光疯狂闪烁,明灭不定。墙壁上挂着的“为人民服务”的牌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所有电子屏幕瞬间花屏,发出滋啦的噪音。
那滴血绘成的图案骤然爆发出吞噬一切光线的暗沉光芒!一个冰冷、慵懒,
带着仿佛沉睡万年刚刚苏醒的沙哑嗓音,直接在我脑海深处响起,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令人战栗的力量:“以血为引,以魂为凭。契约……成立。”“从此刻起,
汝之血肉,汝之灵魂,皆归吾所有。”“认购者——墨渊。”暗红光芒冲天而起,
又在瞬间收敛,尽数没入我的眉心。一股灼烧般的剧痛从额间传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强行烙印在了灵魂深处。与此同时,
一股完全不属于我的、狂暴阴冷的力量洪流,蛮横地冲垮了我的四肢百骸。我支撑不住,
单膝跪倒在地,大口喘息,眼前阵阵发黑。光芒散尽,阴影漩涡处,
一道模糊的修长人影缓缓凝聚。他穿着玄底鎏金的古老服饰,墨色长发披散,
容颜俊美得不似凡人,却带着一种尸山血海浸染出的死寂与威严。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看向我时,
如同在看一件刚刚到手、尚需打磨的……藏品。陆宸和苏婉早已脸色煞白,如临大敌。
陆宸声音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惧:“您是……哪位尊者?此为陆家私事,
还请……”话未说完,那被称为墨渊的男人,连眼神都未曾瞥过去一丝。
他只是随意地抬了抬手。“噗——”陆宸像是被无形巨锤击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墙壁上,软软滑落,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他身上的护体灵光如同纸糊一般,连零点一秒都未能阻挡。苏婉吓得尖叫一声,
手中的法诀早已散去,抖如筛糠。墨渊这才缓缓低头,看向依旧跪伏在地,
因承受着灵魂烙印和力量冲刷而痛苦颤抖的我。他伸出冰冷的手指,轻轻抬起我的下巴,
迫使我与他对视。那眼神里,没有怜悯,没有好奇,
只有绝对的掌控和一丝……对新玩具的审视。“契约者沈如霜,
”他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记住,你的苦难,现在才真正开始。
”第二章:破碎的金丝雀灵魂像是被扔进了锻铁炉,每一寸都在被灼烧、重塑。
墨渊留下的那句话,如同跗骨之蛆,在脑海中反复回响。
等我从那种非人的痛楚中勉强找回一丝意识时,
发现自己正躺在民政局后巷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四周寂静无声,
只有远处城市的霓虹模糊地闪烁着。那个所谓的“认购者”墨渊,早已不知所踪。
仿佛他出现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在我灵魂上打下一个专属标记,然后便失去了兴趣。
挣扎着想爬起来,身体却沉重得不听使唤,四肢百骸充斥着一种陌生的滞涩感,
同时又有一股阴冷的力量在经脉间悄然流转。那是墨渊留下的“定金”,或者说,是污染。
巷口传来脚步声,还有陆宸那虽然虚弱却依旧带着刻骨厌恶的声音。“把她扔远点,
别脏了地方。”两个穿着陆家护卫服饰的男人走了过来,眼神冷漠,动作粗暴地将我架起,
像拖一袋垃圾一样往外拖行。“陆宸……”我试图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风箱。
他站在巷口的光影交界处,苏婉依偎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用灵药替他擦拭嘴角残留的血迹。
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有往日的温存,甚至连之前的怜悯和虚伪都消失了,
只剩下纯粹的、如同看待什么污秽之物的恶心与警惕。“沈如霜,
我不管你和那个邪祟做了什么交易,”他冷冷道,“从今往后,你与我陆家,与修真界,
再无瓜葛。你好自为之。”“交易?”我想笑,却扯动了胸腔的伤,剧烈咳嗽起来,
“那不是交易……那是……”那是什么?我也说不清。认购?奴隶契约?我只知道,
我失去了对自己灵魂的所有权。“闭嘴!”苏婉尖声打断我,
眼中带着嫉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宸哥哥肯放过你,已是天大的恩情!
你这种招惹了邪物的凡人,按修真界规矩,本该就地格杀!”就地格杀?
心口像是又被捅了一刀。我被粗暴地塞进一辆车里,不知行驶了多久,然后被推下车,
重重摔在坚硬的水泥地上。抬头望去,是城市边缘一处废弃的工厂,
这里是我和陆宸初遇的地方。如今,物是人非。他们绝尘而去,
留下我一人蜷缩在冰冷的夜色里。意识昏沉间,五年的点滴不受控制地涌现。曾经,
我也是帝都大学修真理论系最有天赋的学生之一。虽然自身因体质特殊无法引气入体,
但我对修真功法、阵法原理的理解和推演能力,连系里那些眼高于顶的老教授都赞不绝口。
是陆宸。是他当年捧着九十九朵灵犀花,在全校师生面前,红着眼眶说:“如霜,嫁给我。
我不需要你修炼,不需要你懂什么修真,我只要你这个人。我的陆家,就是你的港湾。
”于是我信了。我放弃了保研资格,放弃了成为修真理论学者的梦想,一头扎进婚姻,
学着做一个合格的世家夫人,为他打理琐事,周旋于那些我根本不喜欢的贵妇圈中。
我以为那是港湾,却不知那是牢笼。一只被剪断了翅膀,圈养了五年的金丝雀。冷,
刺骨的冷。不仅是夜风的寒冷,还有灵魂深处那股阴邪力量带来的寒意。就在这时,
几道不怀好意的气息从废弃工厂的阴影里围拢过来。是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眼神浑浊,
带着酒气和令人作呕的欲望。“哟,小妹妹,一个人在这儿干嘛呢?”“穿这么少,不冷吗?
哥哥们带你找个暖和地方?”我心中警铃大作,强撑着想要站起,
身体却因虚弱和那股力量的冲突而软绵无力。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滚开!”我厉声喝道,
声音却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还挺辣!”为首的那个狞笑着伸手抓向我。
绝望如同冰水浇头。难道我刚出虎口,又要落入狼窝?
就在那只肮脏的手即将触碰到我肩膀的瞬间——“嗡!”我眉心那枚隐去的烙印骤然发烫!
一股阴冷、暴戾的力量不受控制地从我体内爆发出来,如同无形的冲击波。“啊——!
”惨叫声划破夜空。那个伸手的男人,整条手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折断,
森白的骨头茬子刺破皮肉露了出来。他整个人被掀飞出去,撞在生锈的铁架上,没了声息。
另外两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远了。我瘫坐在地,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
胃里翻江倒海。不是我……是那股力量……是墨渊!他哪怕不在,
他的力量也如同提线木偶的丝线,缠绕着我,控制着我,在我最无助的时候,
以最残忍的方式“保护”了我。远处,似乎有更强的气息在迅速接近,
带着修真者特有的灵力波动。是刚才的力量爆发引来了注意吗?我挣扎着爬起身,
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和心灵的创伤,踉跄着钻进更深的黑暗里。必须离开这里!城市无法待了,
陆家不会放过我,修真界恐怕也已将我视为异类。天下之大,似乎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灵魂深处,那个冰冷的烙印隐隐散发着寒意,提醒着我——我已被认购,无处可逃。
第三章:拍卖会上的祭品三个月。
我在城市下水道、废弃民房和流浪汉聚集地之间辗转躲藏了三个月。陆家没有明着追杀,
但修真界关于“身怀邪物、残害凡人”的追缉令,早已通过隐秘渠道散发开来。
悬赏金额高得令人咋舌。墨渊留下的那股力量,像是一把双刃剑。
它在我遭遇危险时会自主爆发,阴冷暴戾,几次将追踪而来的低阶修士重创乃至吞噬。
但每次使用,都让我感觉灵魂离那个邪神更近一分,眉心的烙印也愈发清晰灼热。
更可怕的是,我开始偶尔能“听”到一些破碎的、充满疯狂与亵渎意味的低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