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住在城南的一个老旧小区里，我把车停在街角，远远看着江婉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
王探长的车停在我旁边，他摇下车窗："韩总，需要我上去安装窃听设备吗？"
"不用，我自己去。"我推开车门，"你在这里等着。"
方晨住在六楼，我爬到五楼就听到了江婉的声音，情绪很激动。
"方晨，你答应过我的！说好等我拿到钱就离婚，我们重新开始！"
"婉婉，我知道，但现在情况变了。"方晨的声音有些无奈，"韩凯破产了，你还能拿到多少钱？"
"我可以想办法，房子、车子、他还有其他投资..."
"那些够还他公司的债吗？"方晨打断她，"你听到他采访里说的了，他要承担全部债务，个人资产基本清零。"
江婉的声音带着哭腔："可是我已经给了你三千万，我们的计划不能半途而废..."
"三千万确实解决了我公司的燃眉之急，我很感激。"方晨叹了口气，"但我不能让你为了我丢掉现在的生活。"
"什么意思？"江婉的声音变得尖锐。
"意思是，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方晨的语气变得冷漠，"你回去好好和韩凯过日子吧，至少他还有八百万。"
我听到江婉啪的一声打了方晨一巴掌。
"方晨，你就是个**！"江婉哭喊着，"我为了你背叛了婚姻，挪用了公司资金，现在你说放弃就放弃？"
"婉婉，冷静一点。"方晨的声音有些急躁，"我没有强迫你做任何事，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的选择？"江婉笑得很凄厉，"如果不是你说要和我重新开始，我会做这些吗？"
"可是现在韩凯破产了，你能给我什么？"方晨彻底撕破脸皮，"我要的是一个能帮我东山再起的女人，不是一个累赘。"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过了很久，江婉才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原来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爱？"方晨冷笑，"婉婉，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别说这么幼稚的话。"
我听到江婉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她要出来了。
我快速下到四楼，躲在楼梯拐角处。
江婉从我面前经过时，满脸泪水，头发凌乱，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等她走远后，才重新上到六楼。
方晨的门没有关紧，我轻轻推开。
他正背对着门口给什么人打电话："对，计划取消了...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韩凯破产了，江婉现在一文不值...什么狗屁感情，老子要的是钱！"
我咳嗽了一声。
方晨转过身，看到我时脸色瞬间煞白："韩...韩总？您怎么会在这里？"
"来看看我妻子的前男友住在什么地方。"我走进房间，环视一周，"装修不错，这套房子应该不便宜吧？"
方晨的额头开始冒汗："韩总，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笔，"你觉得我误会了什么？"
方晨的脸彻底白了："韩总，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我走到他面前，"三千万，我妻子给你的钱，什么时候还？"
"我...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方晨结结巴巴地说。
"那你们的计划是什么？让江婉离婚后分我一半财产？"我笑了，"可惜啊，现在我破产了，她分不到什么了。"
方晨跪在地上："韩总，求您原谅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诱惑江婉..."
"诱惑？"我蹲下身，看着他惊恐的眼神，"方晨，你知道欺诈罪怎么判吗？"
"我没有欺诈！"方晨急忙辩解。
"挪用他人资金，涉案金额三千万，这不叫欺诈叫什么？"我站起身，"当然，如果你现在把钱还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方晨瘫坐在地上："韩总，钱已经还给债主了，我真的拿不出来..."
"那就等着坐牢吧。"我转身往外走，"对了，江婉作为从犯，估计也要判个三五年。"
"等等！"方晨爬起来追到门口，"韩总，求您放过江婉，这都是我的主意，和她没关系！"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现在知道保护她了？晚了。"
下楼时，我的心情异常复杂。
江婉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背叛了我们的婚姻。
而这个男人，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选择了抛弃。
真是讽刺。
回到家，江婉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红肿，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箱子。
"老公，你回来了。"她的声音很轻，"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我坐在她对面："什么事？"
江婉深吸一口气："我要和你离婚。"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为什么？"
"我们不合适。"江婉避开我的目光，"趁着你还没有完全破产，我们好聚好散，我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要？"**在沙发背上，"连房子也不要？"
"不要。"江婉摇头，"我会搬出去，重新开始。"
我看着箱子："这是什么？"
"我的衣服和一些私人用品。"江婉站起身，"离婚协议我已经写好了，你看看有什么问题。"
她递给我一份手写的离婚协议，字迹工整，内容简单：双方自愿离婚，无共同财产分割，无子女抚养问题。
"为什么这么急？"我抬头看着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江婉的眼神闪烁："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已经没有感情了。"
"哦？"我把协议放在茶几上，"什么时候开始没有感情的？"
"从...从我发现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开始。"江婉的声音越来越小，"你是豪门公子，我只是个普通女孩，我们的世界本来就不一样。"
我站起身，走到她
面前："江婉，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江婉抬起头，眼中满含泪水："这就是真正的原因。"
"是吗？"我轻抚她的脸颊，"那为什么昨天你还说要和我同甘共苦，今天就要离婚？"
江婉的身体微微颤抖："因为我想清楚了，我配不上你。"
"配不上破产的我？"我冷笑，"江婉，你的演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江婉猛地推开我："我没有演戏！我是真心的！"
"真心？"我拿起手机，播放了刚才录制的音频，"那这是什么？"
方晨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我要的是一个能帮我东山再起的女人，不是一个累赘..."
江婉的脸瞬间煞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韩凯，你跟踪我？"她的声音变得尖锐。
"跟踪？"我关掉录音，"我是去看看我妻子的情夫住在什么地方。"
江婉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更多。"我坐回她对面，"三千万，挪用公司资金，帮助情夫还债，计划离婚分割财产...江婉，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江婉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承担所有后果。"
"现在知道错了？"我冷笑，"如果不是方晨抛弃了你，你会承认错误吗？"
江婉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回答我！"我的声音变得严厉，"如果方晨没有抛弃你，如果我真的破产了，你会选择谁？"
江婉低下头，声音如蚊蚋："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站起身，"江婉，我们结婚三年，我自问对你不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的工作室亏损我帮你补贴，你想买什么从来不用考虑价钱。我以为你爱的是我这个人，没想到你爱的只是我的钱。"
江婉哭得更厉害了："不是的，我真的爱过你..."
"爱过？"我打断她，"过去式？那现在呢？现在你爱的是谁？"
江婉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我现在很混乱，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那我来告诉你你想要什么。"我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她，"你想要的是安稳富足的生活，想要的是有钱的丈夫，想要的是不用为生计发愁的日子。至于是韩凯还是方晨，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
"不是这样的！"江婉站起身，"韩凯，我承认我犯了错，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我转过身："真的？那为什么当你以为我破产时，立刻就去找方晨商量对策？"
江婉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一直在观察你。"我走回她面前，"从发现那笔转账开始，我就在观察你的反应。江婉，你知道吗？当我说公司可能破产时，你的第一反应不是安慰我，而是问我们还有多少钱。"
江婉的脸彻底失去血色："我..."
"当我说个人资产只剩八百万时，你的眼神暗淡了。当我接受媒体采访确认破产消息时，你立刻去找了方晨。"我一字一句地说，"江婉，这就是你的真心。"
江婉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腿："韩凯，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改的！"
我低头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机会？江婉，如果我真的破产了，你会给我机会吗？"
江婉抬起头，眼中满是悔恨："会的，我会的！"
"可是你已经证明了你不会。"我轻轻推开她，"游戏结束了，江婉。"
"游戏？"江婉不解地看着我，"什么游戏？"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王探长的电话："可以行动了。"
十分钟后，门铃响起。王探长带着几个人走进客厅，其中包括公司的财务总监。
"韩总。"财务总监恭敬地说，"您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
江婉困惑地看着这一切："这是怎么回事？"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惊慌的样子："江婉，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什么意思？"
"好消息是，韩氏集团没有破产，我也没有破产。"我轻松地说，"坏消息是，你涉嫌挪用公司资金，数额巨大。"
江婉如遭雷击："你...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