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咸鱼才人:陛下,您别再翻我牌子了

冷宫咸鱼才人:陛下,您别再翻我牌子了

主角:小桃归墟灵泉
作者:奶酥酥

冷宫咸鱼才人:陛下,您别再翻我牌子了第3章

更新时间:2025-10-09

三日后的清晨,我正蜷在破棉絮里数房梁上的霉斑——一块、两块……青黑的斑点像凝固的血滴,在灰暗的晨光里缓缓呼吸。

门被“砰”地撞开,冷风卷着湿气扑进来,吹得油灯晃了三晃,火苗泛绿,似有阴物掠过门槛。

小桃抱着空水罐跌进来,陶罐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像敲在枯骨上。

她眼眶红得像浸了血,唇角微微哆嗦:“才人,梁嬷嬷说天雨冲坏了水井,要停七日水!”她说话时呵出一缕白气,手指冻得发紫,指甲缝里还嵌着井边的青苔碎屑。

我裹紧补丁摞补丁的棉袍坐起来,粗布摩擦着脖颈,刺痒难耐。

后颈又开始发烫——那是归墟灵泉在体内流转的征兆,像一尾温热的蛇沿着脊椎缓缓游走。

“你今早去井边看了?”我问,声音压得低,怕惊动墙角那片总在半夜渗水的霉斑。

小桃吸着鼻子点头,手指绞着围裙角,布料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井里的水清亮得能照见青苔,连水底的碎瓷片都看得清。我偷偷舀了半瓢,可刚捧起来……”她打了个寒颤,指尖不受控地抖,“井水突然冰得刺骨,像是从坟里捞出来的,我手一滑,全洒了。”

我心里有数。

昨夜我隔着玉佩感知到井口阴气翻涌,那团黑雾里裹着残魂的呜咽——断断续续,像被掐住喉咙的哭声。

怕是白采薇当年自缢后,怨气渗进井里养出的脏东西。

若喝了那水,阴气顺着喉咙钻进去,够我躺半个月,骨头缝里都结霜。

“嬷嬷还说,”小桃从怀里摸出个豁口陶碗,碗里盛着浑黄的雨水,浮着几片枯叶,倒映着我苍白的脸,“谁要是私自烧水,就打二十板子。”她递碗时手抖得厉害,指节冻得发青,像一截泡烂的树枝。

我盯着碗里的倒影。

雨水混着泥灰,映出我凹陷的眼窝、干裂的唇,活像口老棺材里泡发的尸首。

忽然就笑了——别人喝阴水,我喝灵泉,这叫差异化生存。

“小桃,”我压低声音拽她到偏殿角落,指尖触到墙皮剥落的碎屑,“你去柴房找半块破砖,把后窗的缝隙堵严实。”等她磕磕绊绊跑出去,我摸了摸腰间的玉佩——玉面微温,像藏着一颗跳动的心。

意念刚触到玉面,眼前一花就进了归墟。

灵田的温阳草又抽了新叶,叶片泛着蜜色光泽,凑近能闻见姜桂般的暖香,像冬日炭火旁煨着的肉桂茶。

我摘了两片扔进小陶壶,又接了半壶灵泉。

泉水触到草叶,“嘶”地腾起一缕白雾,水温渐渐升起来,像块热炭焐在手心,壶壁沁出细密的水珠,滚烫却不灼人。

等小桃堵好窗户回来,我已经把陶壶藏在怀里。

她盯着我发红的耳尖,呼吸一滞:“才人,您……您脸怎么这么红?”

我抿了口灵泉汤,清甜混着草香在舌尖炸开,暖流从喉咙滑下,一路熨帖到脚心,浑身的寒气“唰”地散了,连指尖都泛起血色。

“许是命不该绝。”我把陶壶往她手里塞,“喝两口,别让嬷嬷看见。”

小桃捧着壶小口抿,热气氤氲在她睫毛上,结成细小的水珠。

她眼睛慢慢亮起来:“这、这比厨房的热粥还暖……像有人在胃里点了个小火炉。”

当夜梆子敲过三更,梁嬷嬷的尖叫刺破冷宫的寂静。

“滚!别过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像被掐住脖颈的母鸡,“我、我只是奉命封井,不是故意害你……”接着是瓷器碎裂声,清脆得像骨头折断。

“死丫头!还不快给我拿灯!”

我扒着窗纸往外看。

梁嬷嬷的屋子灯火通明,她披头散发跪在地上,手里攥着半截香灰,香炉倒在脚边,香灰撒了一地,像条灰蛇蜿蜒爬向门槛。

烛火忽明忽暗,墙上人影扭曲,仿佛有东西在她背后缓缓直起身子。

小桃缩在我身后发抖,牙齿磕得“咯咯”响:“嬷嬷又做噩梦了……前儿砸了三个茶盏,今儿又砸香炉……”她话音未落,外头传来梁嬷嬷的怒喝:“小桃!你这死丫头躲哪去了?给我跪井边去!跪到五更!”

我心一紧。

井边那团阴气昨夜更浓了,黑雾里隐约能看见白影子晃——那残魂专挑弱阳气的人啃。

小桃被两个粗使婆子架着拖出去时,我看见她嘴唇紫得像浸了墨,脚踝在青石板上拖出一道湿痕。

她踉跄着跪到井边,寒风卷着她的碎发往井里钻,井沿的青苔泛着诡异的幽蓝,像活物般微微蠕动。

我摸黑翻出炭笔和黄纸。

归墟的灵泉能驱阴气,可残魂被怨气养了这么些年,得加点猛药。

我蘸着雨水在黄纸上画符,笔尖顿了顿——白采薇的冤魂早被我用灵泉送走了,这井里的是新养的,得换个说法。

“白采薇已昭雪,尔等勿扰生人。”我写完吹干纸,又从玉佩里抠出一滴灵泉滴在符上。

符纸“腾”地烧起来,火星子溅在雨里滋滋响,像蛇吐信。

我捏着纸灰往井边跑,脚下泥泞打滑,裤脚沾满湿泥,冷意直透肌肤。

井边的黑雾正往小桃脖子上缠,白影子的手已经掐住她后颈,皮肤上浮起一层霜花。

我把纸灰往空中一撒,灵泉烧过的纸灰泛着金光,像张网罩住井口。

黑雾发出尖啸,白影子瞬间淡了大半,缩在井里不敢出来,只留下一缕腥风,混着腐叶与铁锈的气味。

小桃突然打了个激灵,抬头看见我举着铜盆站在檐下。

雨水顺着瓦当砸在盆里,泛着细碎的金光,叮咚作响,像一串碎玉落地。

“才人……”她声音发颤,“风、风停了……”

我把她扶起来,手触到她后颈的冰疙瘩——那是阴气啃出来的,硬得像冻疮。

“夜里别靠近井。”我扯下自己的棉袍披她身上,布料粗糙,却带着体温,“记住,你阳气旺着呢。”

小桃攥着我袖口,指尖冰凉:“您……是不是会法术?”

我低头帮她系好腰带,指尖拂过她冻红的手背:“我只会活得比别人久一点。”

次日清晨,梁嬷嬷的屋子静得反常。

小桃端着空碗回来时眼睛发亮:“嬷嬷让人填井了!我看见她跪在井边哭,说‘冤未尽,魂不散’,井壁上还冒出血字!”她压低声音,“血字就半句,我瞅见了——‘还我命来’!”

我倚在门框上看几个粗使太监往井里填石头。

梁嬷嬷缩在廊下,手里攥着串佛珠,指节白得像骨头,嘴唇无声地开合,像是在念经。

填井的太监突然“啊”地叫了一声,从井里捞出半片朽木——是块断成两截的木牌,刻着“白”字,边缘焦黑,像是被火燎过。

梁嬷嬷当场瘫在地上,佛珠撒了一地,滚得满地都是,像散落的骷髅牙。

“嬷嬷说要上报内务府,”小桃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说冷宫地气不宁,得请道士作法。”

我望着被填满的井口笑了。

道士?

来得正好。

若真有懂行的,说不定能引出更多灵异线索——而我,正缺个“官方认证”的借口,解释自己为何总能活下来。

第五日清晨,冷宫外突然传来木鱼声。

笃、笃、笃……节奏沉稳,却压得人胸口发闷。

我扒着门缝往外看,梁嬷嬷弓着背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个青袍道士,腰间挂着铜铃,手里攥着把桃木剑。

那道士抬头往我这边扫了一眼,我心头一跳——他的眼神,像能穿透这破木门,看见我腰间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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