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月薪八万,一分不少全给我妈。老婆是个全职主妇,没收入,自然没怨言。
那天她居然在吃牛排,我当场掀了桌子。“谁给你的钱?你有什么资格吃这个!
”她没哭也没闹,只是平静地看着我。“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儿子吗?
”她把一张不孕不育的诊断报告推到我面前,上面的名字是我的。“这个病,能治,
但得花很多钱。”她笑了,笑里带着刀:“可惜你没钱,这爹,你做不了。
”01时间好像被按下了静音键。我眼里的世界,只剩下那张轻飘飘的A4纸。上面,
“顾城”两个字,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球刺痛。底下的结论栏里,
打印的黑色宋体字冰冷而清晰。“弱精症,**活力为0。”活力为0?
这四个字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碎了我引以为傲的男性尊严。我,顾城,32岁,
科技公司项目总监,年薪百万。我是我妈蒋玉梅口中“光宗耀祖的儿子”,
是整个家族的顶梁柱。我的人生,一直是一部由我亲手谱写的、高歌猛进的精英史诗。
而现在,这张纸,像一个荒诞的笑话,将我所有的荣耀和自负,统统打回原形。
我大脑一片空白,耳边是尖锐的嗡鸣。对面的沈念,我那温顺如水、从不敢大声说话的妻子,
正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我。那是一种混杂着怜悯、嘲讽,甚至……快意的眼神。
她用银色的餐刀,慢条斯理地切割着盘子里的西冷牛排。瓷盘与刀叉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每一声,都像是在敲击我紧绷的神经。那块牛排,煎得恰到好处,
**的肉心渗出鲜美的汁水,散发着浓郁的黄油香气。这香气,在这一刻,
却让我感到一阵阵的恶心。“什么时候的事?”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半年前。
”沈念将一小块牛肉送入口中,细细地咀嚼,姿态优雅得像是在参加一场高级晚宴,
而不是面对一个即将崩溃的丈夫。“我给你换下来的床单上,总有些不正常的颜色,
就拿去查了查。”她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半年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感觉血液冲上头顶,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告诉你?”她放下刀叉,
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抬起眼帘,那双总是盛着温顺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疏离。
“告诉你,然后让你妈蒋玉梅女士,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咒你绝后吗?”“告诉你,
让你觉得我这个‘不能生’的全职太太,更加没有价值,更加可以肆意拿捏吗?”“顾城,
我一直给你机会。”她从沙发上的包里,又拿出另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全英文,
顶头是国外一家顶级生殖中心的标志。我看不懂那些专业的医学术语,但底下一行预估费用,
我看得清清楚楚。“150万。”她用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的食指,轻轻敲了敲那个数字。
我全身的血液,骤然凉了下去。一百五十万。这个数字,对我这个月薪八万的人来说,
本不该是天文数字。可我,一分都没有。我的每一分钱,都在发薪日的当天,准时准点地,
转到了我妈蒋玉梅的卡上。这是我们家的“规矩”。我妈说,男人有钱就变坏,
钱放在她那里,我才能专心搞事业。她说,沈念一个全职主妇,花不了什么钱,
家里吃穿用度她会给。我默认了。我享受这种作为家庭绝对经济核心的掌控感,
也享受沈念在金钱上完全依附于我的“顺从”。现在,现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颤抖着手,摸出手机,拨通了我妈的电话。“妈……”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电话那头,
立刻传来我妈中气十足的抱怨声:“又怎么了?这个月的生活费我不是上周才给你打过去吗?
跟你说了多少次,别让你媳妇手脚那么大,三千块钱,这才几天就花完了?”我深吸一口气,
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妈,我……我生病了,需要一笔钱治病,很多钱。
”我妈的音调立刻拔高了八度,尖锐刺耳。“你媳妇又作什么妖?
她是不是又跟你胡说八道什么了?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省心!你把电话给她!”我的心脏,
一寸寸地沉入冰窖。我还没挂电话,家里的门就被人用钥匙粗暴地拧开。
我妈蒋玉梅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她甚至没看我一眼,径直冲到餐桌前,
一把抢过那份诊断报告。她只扫了一眼,就尖叫起来,将报告撕得粉碎。“假的!都是假的!
沈念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自己不下蛋,还想污蔑我儿子!你是想骗钱吧!
”碎纸片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下,落在沈念面前那盘精致的牛排上。
沈念的脸色没有一丝波澜。她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妈的独角戏。等蒋玉梅骂累了,喘着粗气,
她才慢悠悠地从包里,拿出第三份文件。“妈,别急,我复印了很多份。
”她将复印件拍在桌上,目光转向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可悲的陌生人。“我托人问了,
这家医院生殖中心的主任医师号很难挂,治疗起码要排队半年以上。”她顿了顿,
嘴角扯出一抹残酷的笑。“不过,VIP通道随时开放,只要钱到位。”“你这个**!
丧门星!”蒋玉梅见状,再次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像是要把这几年积攒的所有怨气都发泄出来。沈念完全无动于衷,
她优雅地吃完了盘子里最后一口牛排,用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母子俩,像是在看两只肮脏的臭虫。“顾城,治病的钱在你妈那儿。
”“想要儿子,自己去要。”说完,她拿起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家门。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每一下,都像重锤,砸碎了我最后的尊严。我的世界,
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02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无能。沈念走后,
家里只剩下我和我妈蒋玉梅。她还在喋喋不休地咒骂着沈念,
说她是个“白眼狼”、“扫把星”。我终于忍不住,冲她吼了一声。“够了!
”蒋玉梅被我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你敢吼我?顾城,你为了那个外人,
敢吼你亲妈?”我看着她,只觉得一阵阵的眩晕和恶心。“妈,我需要钱,一百五十万,
治病。”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一百五十万?”蒋玉梅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你疯了?我哪有那么多钱?你是不是被那个狐狸精灌了迷魂汤了?”“我的工资呢?
我每个月八万块钱,转给你三年了!加起来**百万了!”我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我妈的眼神开始闪躲,她一**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天抢地。“我的儿啊!
我苦命的儿啊!妈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咱们顾家!”“你的钱,妈都给你存着,
一分都没乱花!可是……可是你表弟王浩,他要结婚,女方要五十万彩礼,
还要在市里买套房……妈寻思着,他也是咱们家的根啊,
妈就……就把钱先给他付了首付……”“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可钱都给你表弟买婚房了啊!
那是咱们家的根!”轰的一声,我感觉我的脑子炸开了。王浩,我舅舅家的儿子,
一个游手好闲的混子。就因为他是我们家族里唯一的男丁,我妈从小就偏爱他,
甚至超过了我。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我用来维系我精英尊严的钱,
我未来儿子的救命钱……竟然被她,拿去给一个外姓的侄子,买房娶媳妇?“他姓王!
我姓顾!谁才是你的根!”我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冲着她嘶吼。我第一次发现,
在我妈蒋玉梅的眼里,我或许从来都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儿子”,我只是一个会挣钱,
能源源不断给她提供虚荣和资本的工具。蒋玉梅被我的样子吓坏了,但她嘴上仍不服软。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为了个外人,为了个不能下蛋的鸡,你来逼你亲妈!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不活了!”她一边嚎,一边去撞墙。我麻木地看着她拙劣的表演,
心里一片死灰。就在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时候,门铃响了。我打开门,
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气质干练的女人站在门口。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眼神锐利。“请问是顾城先生吗?我是季薇律师,受沈念女士委托,来送一份文件。
”律师函。我看着那三个字,手脚冰凉。季薇没有进门的意思,
她直接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厚厚的文件。最上面的一张,是银行流水。“顾先生,
根据我国《婚姻法》规定,你每月八万元的收入,属于夫妻共同财产。
”她的声音冷静而专业,不带一丝感情。“你未经沈念女士同意,连续三十六个月,
将全部工资收入赠与你的母亲蒋玉梅女士,金额累计高达二百八十八万元。
此行为已构成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我惊呆了。沈念,她不仅要离婚,
她还要抽干我们家的最后一滴血!季薇,也就是沈念的闺蜜,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
她面无表情地继续说。“沈念女士已正式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并申请财产保全。同时,
她要求蒋玉梅女士全额返还您在婚内赠与她的二百八十八万元。”我妈听到这话,
从地上跳了起来,冲到门口指着季薇的鼻子骂。“你个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什么!
我儿子的钱就是我的钱!天经地义!她一个一分钱不挣的家庭主妇,还想要钱?门都没有!
”季薇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只是轻轻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我妈的唾沫星子。她看向我,
扔出了最后一记重磅炸弹。“另外,顾先生,沈念女士还委托我们,
搜集到了你母亲蒋玉梅女士,在过去几年中,
利用你的资金进行民间放贷、以及参与部分非法集资的证据。”“这些行为产生的非法收益,
法院也会根据相关法律,一并进行追缴。”“请你好自为之。”说完,
她将律师函塞进我手里,转身,高跟鞋敲击着楼道,渐渐远去。我握着那份冰冷的律师函,
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十字路口的小丑。恳求,崩溃,震惊,
恐惧……所有的情绪,最终都化为一片彻底的空白。我懵了。我那个温顺的,
连买菜都要跟我报账的妻子沈念,原来早就为我布下了一个天罗地网。而我,
这个自以为是的掌控者,却像个傻子一样,一步步,走进了她精心设计的陷阱里。
03我疯了一样给沈念打电话。无法接通。我给她发微信。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刺得我眼睛生疼。她拉黑了我。我冲回家,那个我们共同生活了五年的家。属于她的东西,
都不见了。衣柜里,她那几件朴素的衣服消失了。梳妆台上,她那套我妈嫌贵,
只舍得在重要场合才用的护肤品消失了。卫生间里,她那把粉色的牙刷也消失了。整个家,
空旷得可怕,好像她从来没有在这里生活过一样。她走得那么干脆,那么彻底,
就像是从我的世界里,被精准地连根拔起。一股无名怒火冲上我的头顶,
烧掉了我最后一点理智。她一个全职主妇,没我的钱,她能去哪?她肯定是在虚张声势,
想逼我就范!我抓起车钥匙,冲向银行。我要冻结她的副卡!我要让她知道,离开我,
她连一瓶矿泉水都买不起!银行的VIP接待室里,空调开得很足,我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大堂经理是个认识我多年的中年女人,她看着我气急败坏的样子,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顾先生,您太太名下的这张副卡,在三年前就已经办理了销户手续。”什么?
我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三年前?三年前,正是我事业晋升,月薪涨到八万的时候。
也正是我妈提出,我的工资必须全部上交,由她“统一管理”的时候。我记得那天,
我把这个决定“通知”沈念。她只是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反驳,也没有抱怨。
我当时还很满意,觉得她识大体,懂分寸。原来,就在那天,她就已经不动声色地,
斩断了我企图控制她的第一根锁链。而我,这个自以为是的傻子,三年来,
竟然对此一无所知。我以为我用金钱掌控了她的一切,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银行,像个游魂一样在街上乱逛。我利用我项目总监的职权,
动用了一些灰色的技术手段,去查沈念的消费记录。我想找到她花钱的痕迹,
找到她藏起来的小金库。结果,一片空白。她名下没有任何大额消费,
甚至连一张属于她自己的信用卡都没有。这怎么可能?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三年不花钱?
难道她真的靠我妈每周给的那点买菜钱活着?我的大脑乱成一团浆糊。
我颓然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掏出手机,漫无目的地刷着。
大数据仿佛窥探到了我的窘迫和迷茫,给我推送了一条视频。一个美食博主,
“念念的厨房”。视频的封面,是一双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
正在往一块滋滋作响的牛排上撒着玫瑰盐。那双手,我再熟悉不过了。我点开视频。
优雅的古典乐声中,那双手,用我从未见过的专业厨具,
烹饪着各种我叫不上名字的高级料理。视频的背景,就是我家的那个开放式厨房。
但是拍摄角度非常巧妙,只拍到料理台和那双手,从未出现过她本人,
也巧妙地避开了所有能暴露家庭信息的角落。我颤抖着手,往上翻她的主页。
她从三年前开始更新,几乎日更。粉丝数,一百三十万。我点开最新一期视频,
发布时间是昨天晚上。标题是:《告别过去,迎接新生,煎一块庆祝的牛排》。视频里,
还是那双手,慢条斯理地将一块顶级的和牛,煎至完美的五分熟。评论区里,
一片赞美和羡慕。“念念的手艺又进步了!这块牛排看得我口水直流!
”“这绝对是M9级别的和牛吧?只有念念才舍得用这么好的食材!”“跪求念念开店!
我一定天天去吃!”下面,还有几条被博主置顶的评论,全是各大品牌方的广告合作邀约。
我鬼使神差地点进了一个MCN机构给她做的后台商业价值评估。
当看到上面预估的年收入数字时,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那个数字后面,
跟着一长串的零。我引以为傲的八万月薪,我赖以建立自信和尊严的百万年薪,
在那个数字面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我一直以为我养的是一只温顺的金丝雀,
关在笼子里,喂食、饮水,都由我掌控。我沾沾自喜于她的依赖和顺从。直到今天我才发现。
我关在笼子里的,根本不是什么金丝雀。而是一条,早已积蓄了足够力量,
随时准备冲破牢笼,翱翔九天的巨龙。我的手机从手中滑落,屏幕摔得粉碎。
就像我那可怜的自尊心,被她,用最优雅,也最残忍的方式,碾得粉碎。
04屋漏偏逢连夜雨。家里的烂事,像一团散不去的阴云,笼罩着我的生活,
也迅速波及到了我的工作。我精神恍惚,整夜整夜地失眠。白天到了公司,
脑子里全是官司、蒋玉梅的哭嚎,和沈念那带着嘲讽的笑脸。周一的重要项目竞标会,
我搞砸了。那是一个关乎公司未来一年战略布局的大客户,我跟进了整整半年。
可就在我站在投影幕前,向客户方首席执行官做最终方案演示的时候,我竟然走神了。
我把一个关键的预期收益数据,小数点往后错了一位。客户方的CEO当场就皱起了眉头,
打断了我的演示。“顾总监,你们的方案,是不是太乐观了点?这个数据,
恐怕已经超出了行业内的基本认知。”我的冷汗立刻就下来了。我慌忙道歉,解释是口误,
但已经晚了。那种顶级的大佬,他们的时间是以秒计算的,一个小小的失误,
足以让他们对你整个团队的专业性产生质疑。会议草草结束,
客户以“需要内部再讨论”为由,暂时搁置了合作。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体面的说辞。
这个我耗费了半年心血的项目,黄了。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可怕。我的死对头,
另一组的项目总监陆鸣,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对着我们的大老板,也就是事业部总监解释。“王总,您别怪顾城,他最近家里事儿多,
压力大,也是难免的。”他话锋一转,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
“但是……这么重要的项目,毕竟关系到公司全年的业绩。我觉得,个人情绪,
还是不应该带到工作中来。”他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软刀子,精准地插在我的要害上。
王总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把我叫进办公室,将那份打印出来的方案,
狠狠地摔在我脸上。“顾城!你看看你做的这是什么东西!
你知道这个项目对公司有多重要吗?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我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无法解释,我的家庭,我的婚姻,我的生育能力,我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团糟。
我只能反复说着“对不起”。当天下午,公司内部系统就发了通告。“项目总监顾城,
因个人原因,在重要项目中出现重大失误,导致公司蒙受巨大损失。即日起,
暂停其一切职务,接受内部调查。”项目,由陆鸣正式接手。我收拾东西离开公司的时候,
所有同事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有同情,有惋惜,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我走过陆鸣的办公室,他正坐在里面,跟客户谈笑风生。他看到了我,举起手中的咖啡杯,
朝我遥遥一敬,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我像一个打了败仗的士兵,狼狈地逃离了我的战场。
我的事业,我最后的尊严,也开始崩塌了。我坐在公司楼下的花坛边,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城市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繁华喧嚣,却都与我无关。我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孤魂野鬼。
手机响了,是我妈蒋玉梅打来的。我以为她会关心我工作怎么样了,结果她一开口,
就是催促。“顾城,那个小**的官司,你想好怎么应付没有?那可是288万啊!
你可得赶紧想办法解决了!不然我们家都要被她掏空了!”我没有说话,默默地挂掉了电话。
我看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看着远处高楼大厦里透出的万家灯火,第一次感觉,
自己一无所有。05蒋玉梅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被起诉,被追讨那二百八十八万。在她看来,
儿子的钱就是她的钱,儿媳妇敢跟婆婆要钱,就是大逆不道。她从亲戚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