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厨房给一家人准备晚餐，女儿冷不丁进来。

“妈，你真够废的，连提款机都不如。”

我手一抖。

没等我开口，她又连珠炮似的补刀：

“当然，你每天给我做饭洗衣，把我的生活起居照顾的很好。可这些，保姆也能做。” 

“二十万都拿不出来，你还当什么妈？我男朋友说了，没车就分手，你总不能眼睁睁看你女儿嫁不出去吧？”

我这才想起半个月前，她男朋友在朋友圈晒了一辆新车，配文“谁带这个嫁妆嫁给我，立娶”。 

她求到我跟前，让我给她五十万。 

我拒绝了，她竟因此记恨着我。

“我爸说了，钱都在你手里。要是他有钱，他就给我买了。”

“妈，要不你跟我爸离婚吧。这样共同财产，我爸就能分一半。”

我被气笑了。

后来她爸来找我提离婚，我爽快的离了。

在我被公司返聘去外地分公司当技术顾问，收拾好行李离开时。

她后悔了，抓着我的手苦苦哀求：“妈，你别走，我错了，我不要车了！”

1.

菜刀剁在砧板上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抬头，周茵茵把一张纸拍在我刚切好的土豆丝上。

"签了。"她指甲上的水钻，晃得我眼花。

我抹了把手上的水，拿起那张纸。

购车合同，总价五十三万八。

"茵茵，妈妈说过..."

"说过你没钱是吧？"她打断我，掏出手机划拉几下，"看看，王阿姨女儿刚提的宝马！人家妈怎么当的？"

我盯着屏幕上那辆锃亮的车，喉咙发紧："妈妈刚内退，你爸的厂子..."

“还有你那个男朋友，不靠谱……”

"少来！"她陡然拔高声音，"我爸说了，钱都在你这儿，你就是舍不得给我花。"

油烟机嗡嗡响，我后背的汗浸透了棉布衬衫。

"我每天给你做饭洗衣..."

"保姆也能做！"她冷笑，"我要的是能给我买车的妈，不是免费保姆！"

我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在围裙口袋里震动。

家庭群里，周凯发了条语音："晚棠，女儿要辆车怎么了？你这当妈的太自私。"

婆婆紧跟着发来60秒长语音，不用点开，都知道是骂我"存私房钱""要害死亲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