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我选净身出户。」老公江鹤在我提出选择后,没有犹豫。他以为我爱他入骨,
没了他就活不下去,笃定我很快就会哭着求他回来。我笑了笑,当着他的面,
把他所有东西扔下楼,然后把离婚协议甩在他脸上。他走后,
我转手就将我们的婚房挂牌出售。一周后,他带着怀孕的小三回来逼我让出房子时,
看到的是新房主——他最恨的那个死对头,正搂着我的腰。01门铃响了,尖锐又急促,
像催命的符。我透过猫眼,看到了江鹤那张自以为是的脸。他身边站着一个女人,桑榆。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孕妇裙,手有意无意地护着小腹,脸上是胜利者才有的柔弱和得意。
这场面,真是标准得可笑。我没有立刻开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在外面表演。
江鹤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抬手砸门,砰砰作响。“沈眠,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他的声音里满是理所当然的命令。“躲着有意思吗?你别逼我找开锁公司。”我慢慢地,
拉开了门。门外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一秒。江鹤的拳头还悬在半空,看到我,
他立刻换上一副施舍般的表情。“总算肯出来了?”他上下打量着我,
眼神里带着评估的意味,像是在看一件即将被他抛弃的旧家具。“眠眠,别闹了,
你知道我的脾气。”他试图用过去那种亲昵的称呼来软化我,仿佛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他身边的桑榆怯生生地往前一步,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姐姐,你别怪鹤哥,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她挺了挺肚子,那动作充满了挑衅。“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你就成全我们吧,把房子让出来,鹤哥说了,他会补偿你的。”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
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补偿?他江鹤一个选择净身出户的男人,拿什么补偿我?
用他那份可怜的自尊心吗?“说完了吗?”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江鹤皱起了眉,
他不喜欢我这种脱离掌控的态度。“沈眠,你什么意思?非要闹得这么难看?
”“是我闹得难看,还是你们做得难看?”我反问,
视线从他脸上移到桑榆脸上那件刺眼的白裙子上。“带着你的成年巨婴,
来我的房子里宣示**,是谁给你的勇气?”桑榆的脸瞬间白了,眼眶里立刻蓄满了泪水,
楚楚可怜地抓住江鹤的胳膊。“鹤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姐她误会我了。
”江鹤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像个英勇的骑士,对着我这个“恶龙”怒目而视。“沈眠!
你够了!小榆怀着孕,你别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重复着这四个字,觉得荒谬至极。
“江鹤,你带着别的女人和她的孩子,逼我让出婚房,到底是谁欺人太甚?
”“这房子是我们结婚时买的,我也有份!”他开始不讲道理了,“我只是暂时让你住着,
现在我需要,你就得搬走!”“是吗?”我向后退了一步,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那你进来拿吧。”江鹤以为我妥协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拉着桑榆就要往里走。
“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看到了客厅里,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姿态闲适,双腿交叠,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正慢条斯理地品尝着。听到动静,他抬起眼,深邃的目光穿过我,落在了江鹤震惊的脸上。
是江旭。江鹤生意场上的死对头,那个让他每次提起都恨得牙痒痒的男人。“江旭?!
”江鹤的声音变了调,充满了不敢置信和瞬间燃起的暴怒。“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旭放下咖啡杯,站起身,缓步向我们走来。他比江鹤要高一些,气场更是碾压性的。
他走到我身边,手臂极其自然地环住了我的腰,将我带进他怀里。
一股淡淡的雪松味将我包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江旭的语气很淡,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低下头,亲昵地蹭了蹭我的额头,
然后才看向门口那对僵住的男女。“在我的家里,招待我的人,有什么问题吗?”“你的家?
”江鹤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随即转为狂怒,“放屁!这是我和沈眠的家!”“哦?
”江旭挑了挑眉,从客厅的玄关柜上拿起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江先生,
看清楚。”他将房产证亮了出来,户主那一栏,赫然写着他的名字:江旭。“这栋房子,
连同里面的所有东西,三天前,已经全部归我所有。”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
在江鹤和桑榆耳边炸响。江-鹤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煞白,他死死地盯着那份房产证,
又猛地抬头看向我,眼神里全是疯狂的质问。“沈眠!你把房子卖了?你竟然卖给了他?!
”**在江旭的怀里,甚至懒得回他一个眼神。是啊,我卖了。
在你以为我会哭着求你回头的时候,在你洋洋得意地陪着你的小情人的时候,
我已经把你我们之间最后一点联系,也清算了。桑榆显然也懵了,她抓着江鹤的手,
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鹤哥,房子……我们的房子……”江旭轻笑一声,
搂着我腰的手臂紧了紧,语气里带着玩味的宣告。“现在,是我和眠眠的房子。
”他故意加重了“眠眠”两个字的读音,充满了暧-昧的占有欲。桑榆的脸色更白了,
她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身体晃了晃,立刻扶住额头。“啊……鹤哥,我肚子好痛,
我好不舒服……”又是这一套。江鹤总算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被嫉妒和愤怒冲昏了头脑,指着我的鼻子。“沈眠,你行!你真是好样的!你给我等着!
”他撂下这句毫无威慑力的狠话,扶着他那个随时可能“晕倒”的宝贝,
狼狈不堪地冲进了电梯。砰的一声,门关上了。整个世界都清净了。我从江旭的怀里退出来,
与他保持了一臂的距离。空气中那股雪松味淡去,只剩下我和他之间疏离的沉默。他看着我,
黑色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演得不错。”他说。“你也是。”我回答。他走到门边,
靠在墙上,重新审视着我。“他看起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在乎你。”“他不是在乎我。
”我纠正他,“他是在乎一件属于他的所有物,被别人染指了。”江旭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那更好。”他直起身,走到我面前。“记住,沈眠,这出戏才刚刚开始。”我看着他,
内心毫无波澜,甚至,真的有点想笑。是啊,江鹤,好戏才刚刚开场。02时间倒回一天前。
中介带着我办完所有手续,告诉我房子已经挂牌,最快也要一两周才能找到合适的买家。
我站在这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只觉得无比空旷和陌生。
墙上我们结婚时的照片已经被我取下,扔进了垃圾桶。这里所有属于江鹤的痕迹,
都被我一点一点地清除了。就像一场外科手术,精准,冷静,不留余地。我正准备离开,
中介忽然接了个电话,面带喜色地对我说:“沈**,运气太好了!
有位先生看了我们的线上房源,指名就要您这套,而且愿意出比市价高百分之十的价格,
现在就想过来看房!”我有些意外,但急于出手,便同意了。半小时后,门铃响起。
我打开门,看到了江旭。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面容英俊,
但眼神却带着商人的精明和锐利。他在看到我时,似乎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沈**。”他微微颔首。“江先生。”我有些警惕。江鹤的死对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中介在一旁兴奋地介绍着房子的优点,江旭却根本没听。他径直走进客厅,环视一周,
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房子我要了。”他直接对我说。中-介愣住了:“江先生,
您不再看看细节?或者跟沈**谈谈价格?”“不用。”江旭的目光始终锁定着我,“价格,
按我跟你们说的算。但我有个条件。”我示意中介先出去,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什么条件?”我问。“跟我合作。”江旭开门见山。我看着他,没有说话,等他继续。
“我知道你和江鹤正在办离婚。”他的消息很灵通,“我也知道,江鹤这个人,自负又贪婪,
他选择净身出户,绝不是良心发现,而是认定了你离不开他,或是图谋着什么更大的东西。
”他的话,精准地戳中了我的疑虑。“你想怎么合作?”“很简单。”江旭走到我面前,
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我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对他和他的公司进行全面打压。
而你,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确保你的财产不会被他用任何卑劣的手段侵吞回去,
也让你自己,能安然无恙地从这段失败的婚姻里脱身。”他的眼神像一张网,沉稳而有力量。
“和我结婚,沈眠。”他抛出了一个让我震惊的提议。“我们结成契约同盟。
你给我一个身份,我给你提供庇护和一切你需要的资源。事成之后,
我们随时可以结束这段关系,我还会额外给你一笔丰厚的补偿。”这听起来很疯狂。
但我的理智在飞速运转。江旭说得没错。以江鹤的性格,这场离婚不会轻易结束。
他今天能带着桑榆上门逼宫,明天就能用更下作的手段来对付我。我需要一个盾牌,
一个能让他忌惮的盾牌。而江旭,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他是江鹤最痛恨也最畏惧的对手。
和他站在一起,本身就是对江鹤最大的打击。“我凭什么相信你?”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凭我和江鹤之间不死不休的宿怨。”江旭的语气冷了下来,“也凭你现在,
没有更好的选择。”他说的是事实。我沉默了片刻。“好。”我听见自己冷静地回答。
“我答应你。”江旭似乎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做出决定,他审视地看了我几秒,
然后点了点头。“很好。你比我想象的更果断。”“这只是一场交易,江先生。”我提醒他,
“我们各取所需。”“当然。”接下来的事情,高效得像一场商业谈判。
我们当场签了购房合同,他全款付清。然后,我们直接去了民政局。红色的背景墙前,
我们面无表情地拍了合照。工作人员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困惑。没有人像我们这样领证,
全程没有任何交流,像是在完成一项工作任务。拿到那本红色的证书时,我甚至没有实感。
三天前,我在这里结束了一段婚姻。三天后,我又在这里开始了另一段。真是讽刺。
回到现在。那扇被江鹤摔上的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江旭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
递给我。“合作协议。”我接过来,快速浏览。条款清晰,权责分明。婚姻存续期间,
互不干涉私生活,对外扮演恩爱夫妻。他将动用所有资源,协助我保全婚前财产,
并对江鹤的公司进行打击。作为回报,我需要在他需要的时候,配合他出席各种场合,
扮演好“江太太”的角色。协议的最后一条写着:合作结束后,此房产将作为赠予,
无条件过户至沈眠名下。我抬起头,看向他。“这房子,我不能要。”“这是你应得的。
”江旭的语气不容置喙,“把它当成我预付的定金。”他指了指二楼的主卧。
“那是你的房间,我不习惯和人同住,所以我的东西都在客房。”他竟然把主卧让给了我。
“你可以随时搬过来,你的东西,可以慢慢收拾。”说完,他就转身走向了客房,关上了门。
整个豪宅再次陷入安静。我捏着那份薄薄的协议,站在空旷的客厅里。从撞破江鹤出轨,
到净身出户,再到和他的死对头闪电结婚。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一周之内。像一场荒诞的梦。
但我知道,这不是梦。这是一场战争。而我,刚刚为自己找到了最强大的武器。
03安宁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第二天上午,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接起,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前婆婆尖利的咒骂声。“沈眠!你这个不要脸的**!
你把我们家的房子卖了?你还有没有良心!”她的声音大得像是要刺破我的耳膜。
“你是不是早就跟外面那个野男人勾搭上了?怪不得跟我们家江鹤离婚离得那么干脆!
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么水性杨花!”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要是以前,
我或许还会跟她争辩几句,试图讲讲道理。但现在,我只觉得吵闹。我一言不发,
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拉黑。动作一气呵成。世界清净了。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果然,
下午的时候,别墅区的保安打了内线电话上来,语气为难。“江太太,门口有两位老人,
自称是您之前的家人,非要闯进来,我们拦不住……”我走到二楼的窗边,撩开窗帘一角。
前婆婆正一**坐在小区的花坛边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没天理了啊!
我儿子辛辛苦苦买的房子,被这个黑心肝的儿媳妇偷偷卖了啊!”“她还勾搭野男人,
把我们一家都赶出来了啊!”前公公则在一旁沉着脸,对着保安指手画脚,
一副要动手的样子。几个邻居和路过的车辆都停下来看热闹,指指点点。
他们这是想把事情闹大,用舆论来压垮我。多熟悉的招数。过去五年,
他们用这招逼我妥协了多少次?逼我拿出嫁妆给江鹤的弟弟买房,逼我放弃事业回归家庭,
逼我忍受江鹤一次又一次的晚归和谎言。每一次,他们都赢了。但这一次,不会了。
我拿出手机,正准备让保安直接报警。江旭的电话打了进来。“别出面。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交给我。”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知道的,他就挂了电话。
我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楼下的闹剧。不到十分钟,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驶来,停在了大门口。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看起来非常干练的女人,应该是江旭的助理。
她径直走到我前公婆面前,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但说出的话却冰冷如刀。“两位,
这里是私人住宅,你们的行为已经严重扰乱了小区秩序,并涉嫌寻衅滋事。
”前婆婆立刻把炮火对准了她。“你算个什么东西!这是我儿子的家!
让沈眠那个小**滚出来见我!”助理脸上的笑容不变,她举起手里的平板电脑,
上面是房产证的电子版。“首先,这栋房子的户主是江旭先生,跟你们的儿子没有任何关系。
”“其次,你们口中的‘小**’沈眠女士,现在是江旭先生的合法妻子,
也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你们对她进行人格侮辱,我们已经全程录音,
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前婆婆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涨成了猪肝色。
前公公还想嘴硬:“她婚内出轨!她不守妇道!”助理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她点开平板上的一个音频文件,一道熟悉的男声传了出来。是江鹤。“……是,我承认,
我跟桑榆在一起了,她怀孕了,我要对她负责……沈眠那边,
我会处理好的……”那是我在决定离婚前,与江鹤最后一次摊牌时的录音。
我当时留了个心眼,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录音一放出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顿时一片哗然。“搞了半天,是他们儿子出轨啊?”“就是啊,
自己儿子出轨还有脸来闹,真是奇葩。”“这不就是恶人先告状吗?
”前公婆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前婆婆还想撒泼,
被前公公一把拉住。“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他低吼一声,拽着前婆婆,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灰溜溜地钻进了出租车。一场闹剧,就此收场。我放下窗帘,转身,
看到江旭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他递给我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以后这种事,
都由我来处理。”他看着我,重复了电话里的话。我接过茶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驱散了心中最后一点寒意。杯子里升腾起的水汽,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眸。我看不清他的情绪,
却鬼使神差地,生出了微妙的信任感。“谢谢。”我低声说。他没有回答,
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意识到,和他结盟,
或许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04江鹤的报复来得很快。我在业内小有名气,
是一家知名设计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周一早上,我刚到公司,就被总监叫进了办公室。
他脸上满是为难。“沈眠啊,对不住了,公司决定……跟你解除劳动合同。”我并不意外。
这家公司最大的投资方,和江鹤的公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江鹤这是要断我的后路。他以为,
没了工作,没了收入,我就只能乖乖回头去求他。真是天真。“我明白。
”我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没有一句质问,也没有抱怨。总监反而有些过意不去,
低声说:“是江总那边打了招呼……我们也没办法,你别往心里去。”我笑了笑,没说话。
回到座位上,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同事们都围了过来,义愤填膺。“太过分了!
就因为离婚,就要砸人饭碗吗?”“就是!眠姐你的设计给公司拿了多少奖,
他们说辞退就辞退!”“江鹤也太不是东西了!”我把最后一份文件放进箱子里,
对他们说:“没关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抱着箱子,在全公司人复杂的目光中,
潇洒地离开了这个我奋斗了五年的地方。没有留恋。江鹤大概很快就收到了我被辞退的消息。
可以想象他此刻有多得意。他大概正坐在他那宽敞的办公室里,等着我打电话向他哭诉求饶。
可惜,他等不到了。我开车回到江旭的别墅,把箱子放下,然后打开了电脑。
我没有沉浸在失业的沮丧里,而是开始整理我这些年所有的设计作品和项目案例。
我要建立属于我自己的,全新的事业。傍晚,江旭回来了。他看到我坐在电脑前忙碌,
问了一句:“被辞退了?”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消息真灵通。
”我头也不抬地回答。“江鹤动用关系,抢走了你公司正在跟进的一个大客户,
然后以此为由,向你公司施压,说你的存在影响了客户的合作意愿。”他三言两语,
就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作为补偿……”他递给我一份文件。
是一份公司注册文件。公司名叫“旭日初升设计工作室”,法人代表那一栏,
写着我的名字:沈眠。“这是什么?”我有些不解。“你的新公司。”江旭说,
“我已经让助理办好了所有手续。”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
江鹤从你前公司抢走的那个大客户,现在是我们的了。”我彻底愣住了。
他不仅帮我注册了公司,还把江鹤费尽心机抢走的客户,又给抢了回来?釜底抽薪,这一招,
比江鹤狠多了。“我把这个项目,全权交给你负责。”江旭看着我,
眼神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信任。“用你的才华告诉他们,离开你,是他们最大的损失。
”一股热流,从我的心底涌起。不是感动,而是一种久违的,被认可,被尊重的战栗。
过去五年,江鹤和他的家人,都在不断地打压我,让我相信,离开他,我一无是处。而江旭,
只用了短短几天,就为我搭建起了一个全新的舞台。“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看着他,
郑重地承诺。接下来的几天,我忙得脚不沾地。工作室的地址,江旭早就选好了,
就在他公司总部的对面,视野极佳的写字楼。装修和设备也一步到位。更让我惊喜的是,
我之前的几个得力助手和同事,在得知我成立新工作室后,竟然集体辞职,跑来投奔我。
“眠姐,我们跟你干!”“对,我们早就受不了那家公司的鸟气了!”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
我第一次感觉,自己不是孤军奋战。我们很快投入到了新的项目中。
那个被江旭“抢”回来的大客户,要求非常严苛,但这也更能激发我的斗志。我带领着团队,
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拿出了一版打败性的设计方案。在提案会上,
我的方案获得了客户方所有高层的一致赞赏。他们当场就拍板,与我们签订了长期合作协议。
这个项目的成功,让“旭日初升”在业内一炮而红。无数的橄榄枝向我们抛来。而另一边,
江鹤的公司,因为丢失大客户,加上核心设计团队的流失,股价大跌,陷入了一片混乱。
我甚至能想象出江鹤在办公室里气急败坏,摔东西的模样。他想毁了我,
结果却成了我事业起飞的垫脚石。这感觉,真是无比快意。晚上,我回到别墅,
难得的没有加班。江旭也回来得很早,他坐在客厅看财经新闻,
电视上正在报道江鹤公司陷入的困境。他看到我,关掉了电视。“干得漂亮。”他说。
“你也是。”我由衷地说。没有他,我不可能这么快就扳回一局。“这只是开胃菜。
”江旭的目光深沉如海。“江鹤这个人,不会这么轻易认输。他真正的后手,
恐怕还没亮出来。”我心里一凛。是啊,江鹤绝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人。
他一定还有别的图谋。而这个图谋,一定与我有关。05周末,我整理江鹤留下的那些,
被我从楼上扔下去又捡回来的杂物时,发现了一个被忽略的细节。
在一个破旧的牛皮纸文件袋里,除了几份无关紧要的旧合同,还有一张泛黄的城市郊区地图。
地图上,有一块地被红笔圈了出来。而在那个红圈旁边,有一串潦草的数字和标记。
那是江鹤的笔迹。我盯着那块地,记忆的碎片慢慢拼凑起来。这块地,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父亲去世得早,这块地因为位置偏僻,一直没有开发价值,也就被我渐渐遗忘了。
江鹤怎么会对这块地感兴趣?而且是在我们结婚前,他就做下了标记。一股寒意,
从我的脊椎骨升起。我立刻拿出手机,拍下地图上的标记,发给了江-旭。他几乎是秒回。
“在哪找到的?”“他扔掉的旧东西里。”那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回复了。
他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沈眠,江鹤选择净身出户,可能不是因为傲慢。”他的声音,
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是想让你在法律上,彻底与他分割干净。这样一来,
你名下的所有婚前财产,就都与他无关,但也同样,不受婚姻法的保护了。”我的心,
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你的意思是,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我父亲留下的这块地?
”“很有可能。”江旭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这块地,
最近被纳入了新的城市发展规划区,很快就会进行公开招标。一旦开发,价值将翻上百倍。
江鹤,是想等你离婚后,再用最低的成本,从你手里把它骗走。”骗……走……原来如此。
原来我以为的爱情,我五年毫无保留的付出,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他不是爱我,他是爱我名下这块连我自己都快忘了的地。桑榆的出现,怀孕的逼宫,
甚至他干脆利落的净身出户……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块地。
他扮演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瓜,就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
为了让我以为他已经为爱放弃了一切,从而忽略他背后更深的图谋。多可笑啊。
我竟然还真的以为,他对我至少有过情分。现在看来,全是算计。
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不是伤心,不是痛苦,而是一种被欺骗、被愚弄到极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