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说送我的钻石项链,戴在了闺蜜脖子上丈夫送我了一条钻石项链,说是节日礼物。
我正在欣喜这久违的温情,婆婆冲出来给了我一巴掌。“**!天天用我儿子的钱,
连个蛋都不下,还好意思拿礼物!”梳妆台面上,那条钻石项链冷硬地闪着光,
每一颗切面都折射出顶灯惨白的颜色,昂贵,也冰凉。婆婆的骂声几乎是立刻砸了过来,
像钝刀子割肉,她枯瘦的手指差点戳到沈溪脸上,唾沫星子在灯光下乱飞。沈溪没看婆婆,
只盯着几步外的赵峰。她的丈夫。他靠在门框上,低着头,
手里那个银色的打火机盖“啪”一声掀开,幽蓝的火苗窜起,又“啪”一声合上。一掀一合,
火苗一窜一窜,那微弱的光倒映在他无波无澜的瞳孔里,像在烧沈溪身上那件单薄的睡裙。
他始终沉默,仿佛这场因他迟来的“礼物”而起的风暴,与他无关。心口那点残存的暖意,
彻底熄了。沈溪猛地转身,撞开还在喋喋不休的婆婆,冲进了客厅沉沉的暗影里。
大门被她甩上,发出“哐”一声巨响,隔绝了身后令人窒息的一切。
夜雨冰凉的触感立刻透过单薄的衣服浸透皮肤,激起一阵战栗。她赤着脚,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湿冷的小区路面上,雨水和泪水糊了满脸。不知道走了多久,
直到冷得牙齿开始打颤,才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带,手机,钱包,钥匙,
身份证……统统留在那个所谓的家里。她必须回去拿,至少,拿上身份证。
折返的路变得格外漫长。楼道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她湿漉漉的脚步声。站在熟悉的门外,
她深吸一口气,钥匙不在身上,正犹豫是敲门还是打电话,
却隐约听见里面传来不同寻常的、细碎的响动。不是婆婆的骂声,也不是赵峰惯常的沉默。
鬼使神差地,她绕到客厅的落地窗外。厚重的窗帘没有完全拉拢,留下了一道缝隙。
客厅里灯火通明。她看见林薇,她最好的、刚查出怀孕的闺蜜,此刻正依偎在赵峰的怀里,
侧脸贴在赵峰的胸膛上。而林薇身上那件宽松的毛衣下,小腹清晰地隆起一个圆润的弧度。
赵峰的手,就放在那隆起的弧度上,动作是沈溪从未见过的轻柔。更刺眼的是,
婆婆王凤芝正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笑容满面地凑过去,亲手叉起一块苹果递给林薇,
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去摸林薇的肚子,嘴唇开合,那口型分明是:“慢点吃,
别饿着我大孙子。”沈溪的目光僵直地移动,最终定格在林薇的脖颈上。那里,
戴着一条项链。钻石项链。那条赵峰一个小时前才递给她的、说是补给的节日礼物,
此刻正牢牢贴在她最好闺蜜的皮肤上,吊坠垂在锁骨之间,晃着刺目的光。
一阵剧烈的恶心猛地冲上喉咙,沈溪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甲掐进了掌心的肉里。
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脖颈,她却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烧得她眼前发黑,
耳边嗡嗡作响。原来如此。迟到的礼物,丈夫的沉默,婆婆的苛责,
闺蜜突如其来的怀孕和关心……所有零碎的、曾经被她刻意忽略的疑点,
在这一刻被那条钻石项链串了起来,拼凑成一个丑陋而完整的真相。
那项链的光芒不再是冰冷昂贵的装饰,而是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她的眼睛里,心里。
窗内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温馨得如同最讽刺的画卷。而她,沈溪,
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站在冰冷的雨夜里,看着别人登堂入室,占据了她的一切。
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脖颈,先前那股灭顶的绝望和悲伤,如同被烧红的铁烙过,
嗤啦一声,蒸发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东西在胸腔里疯狂滋生——恨。
沉甸甸、冷冰冰、带着铁锈味的恨意。她最后看了一眼窗内那刺眼的“温馨”,
眼神里所有的温度褪尽,比脖子上的钻石更冷。然后,她转过身,一步一步,
无声地再次没入身后的黑暗雨幕之中,背影决绝。沈溪没有走远。她拐过小区后街,
在那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玻璃幕墙前停下。
幕墙清晰地映出她此刻的模样: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眼睛红肿,
单薄的睡裙皱巴巴地裹在身上,赤着的脚沾满了泥污,狼狈得像一条被雨水打落的流浪狗。
玻璃另一侧,是排列整齐、散发着暖光的货架,热包子的蒸汽在灯下氤氲出模糊的白雾。
温暖,有序,与她此刻的境地隔着无法逾越的距离。恨意像一块坚冰,沉甸甸地坠在胃里,
压下了所有翻腾的情绪。冷,但让人清醒。她需要钱,需要落脚点,需要衣服,
需要一个不被人找到的地方。手指无意识地摸向睡裙唯一的口袋,空的。她连一毛钱都没有。
视线落在脚上,那双沾满污水的赤脚。她沉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弯下腰,
面无表情地用手将脚底和脚背上最明显的泥污用力揩掉,粗糙的沙砾摩擦着皮肤,
带来细微的刺痛。做完这一切,她直起身,深吸了一口潮湿冰冷的空气,
转身走向不远处那家闪着俗气霓虹灯牌的“悦来旅馆”。前台是个打着哈欠的年轻男人,
眼皮耷拉着,正盯着手机屏幕傻笑。看到沈溪这副模样走进来,他明显愣了一下,
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一丝轻蔑。“住店?”他懒洋洋地问,
视线在她湿透的睡裙和光着的脚上扫过。“最便宜的单间,一晚。”沈溪的声音沙哑,
但异常平静。她迎上对方的目光,没有躲闪。“身份证登记一下。”“没带。”沈溪顿了顿,
补充道,“押金我明天补给你,双倍。”男人挑了挑眉,似乎想说什么,
但沈溪直接打断了他:“我手机没带,身上没钱。你可以选择让我住,明天拿到钱我给你。
或者我现在离开,你去报警说我骚扰。”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乞求,
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冷静,反而让对方有些迟疑。男人撇撇嘴,
大概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可能是沈溪此刻的状态让他觉得不像骗子,
最终嘟囔着拿出了一张房卡:“308,最里面那间。明天中午前补不齐押金,
别怪我不客气。”房间狭**仄,一股潮湿的霉味和劣质空气清新剂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墙壁斑驳,床单看起来灰扑扑的。沈溪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脱离了外人的视线,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但胸腔里的那块冰依旧存在,散发着寒意。
她没有哭,只是觉得空,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虚无。但虚无很快被更具体的东西取代。
她需要计划。离婚是必然的。但绝不能是现在这样,她净身出户,狼狈离开,
让那对狗男女和那个老妖婆得意洋洋地占据她经营了五年的家,
花着赵峰用夫妻共同财产给小三买钻石项链?休想。她需要证据。证明赵峰出轨,
证明他与林薇存在不正当关系,甚至……证明林薇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只有这样,
才能在离婚时争取到最大利益,才能让他们付出代价。想到林薇,那个她曾视如姐妹的女人,
在她因为婆婆刁难、丈夫冷漠而痛苦时,一次次倾听、安慰她的“闺蜜”,
沈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原来那些安慰底下,藏着的全是嘲讽和算计。
她甚至可能一直在暗中看着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恶心感再次上涌。
她冲进狭小肮脏的卫生间,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抬起头,镜子里的人眼神幽深,
里面燃烧着两簇冰冷的火焰。第一步,她需要联系外界,拿到钱和必需品,还不能打草惊蛇。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沈溪用房间里勉强能用的热水简单冲洗了一下,
依旧穿着那身半干的睡裙,走出了旅馆。她找到最近的一家网吧,
用身上最后一点能典当的东西——耳朵上那对小小的、不值钱的银质耳钉,
换来了几个小时的上网费和一点零钱。她登录了自己几乎不用的一个备用邮箱,
给一个远在老家的、关系不算密切但人品可靠的表妹发了封邮件,
言简意赅地说明自己遇到急事,需要借一笔钱,并提供了一个新注册的、不记名的社交账号,
让对方通过那个账号联系她。她没有透露任何具体信息,只强调保密。做完这一切,
她在路边公用电话亭,拨通了自己直属领导的电话。“李经理,我是沈溪。
”她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很抱歉突然请假,我家里出了些急事,需要处理几天……是的,
比较突然,具体原因……后续我再跟您解释。工作上的事情,
紧急的可以暂时交给小张……好的,谢谢经理。”挂断电话,她松了口气。工作暂时保住了,
这是她未来安身立命的根本。接下来,她用零钱买了最便宜的衣服鞋袜,
一套毫无特色的运动装,一顶鸭舌帽,和一个口罩。将自己重新装扮后,
她看起来普通得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下午,她用表妹迅速打来的一笔钱,补交了旅馆押金,
续住了几天。然后去二手手机市场,
买了一部最便宜的、无法追踪来源的旧手机和一张不记名的电话卡。做完这一切,
她回到那个散发着霉味的小房间,拉上厚重的窗帘,将自己隐没在黑暗中。现在,
她有了最基本的“装备”。可以开始下一步了。收集证据。
她首先用新手机登录了那个新建的社交账号,表妹已经发来了关心的信息,并确认了转账。
沈溪简单回复安抚了几句,没有多说。然后,
冷静地罗列已知信息和需要求证的关键点:赵峰和林薇的婚外情关系、林薇怀孕的真实周期,
时间是否吻合(、赵峰动用夫妻共同财产为林薇消费的证据、婆婆王凤芝知情并支持的证据。
每一项都很难,尤其是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家里的监控。
当初为了防贼,她在客厅一个不起眼的装饰品里,偷偷安装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连接家里的Wi-Fi,手机可以远程查看。这件事,她连赵峰都没告诉。
因为后来一直平安无事,她自己也几乎忘了它的存在。现在,这个被遗忘的装置,
可能成为她最重要的武器。她拿出那部旧手机,手指因为紧张和期待微微颤抖,
下载了对应的监控APP,输入了记忆中家里的Wi-Fi账号和密码……登录界面旋转着,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成功!画面加载出来——是她熟悉的客厅角度,
透过那个仿青花瓷瓶的镂空花纹。画面里,王凤芝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毛线,
似乎在织一件很小很小的婴儿毛衣,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谄媚的笑容,对着画面外说着什么。
紧接着,林薇的身影进入了画面,她穿着宽松的孕妇裙,姿态娇慵地靠在沙发另一头,
抚摸着肚子。赵峰则端着一杯水从厨房方向走来,将水递给林薇,动作自然亲昵。
那条钻石项链,果然就戴在林薇的脖子上,在她低头喝水时,吊坠晃动着刺眼的光。
沈溪死死盯着屏幕,呼吸变得粗重。她调整了设置,开启了自动录制功能,
并将存储路径改到了手机云端。做完这一切,她关掉视频画面,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只是开始。一个家里的摄像头,能拍到的东西有限,而且风险很高,
一旦被发现,前功尽弃。她需要更多,更确凿,尤其是能证明孩子身份的证据。
一个念头在她脑中形成。她拿起旧手机,翻找通讯录,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对面传来一个略显嘈杂的男声。“喂?哪位?”“是我,沈溪。
”她顿了顿,补充道,“赵峰的妻子。”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随即语气变得有些微妙:“哦……嫂子啊,有事?”这人叫强子,是赵峰的一个酒肉朋友,
在一家私人调查事务所挂名,据说路子有点野,人也贪财。沈溪以前很不喜欢他,但现在,
或许正需要他这种人。“有点私事,想请你帮个忙。”沈溪的声音压得很低,“酬劳好说,
但需要绝对保密,尤其不能让我丈夫知道。”强子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
带着点了然和兴奋:“明白,明白。嫂子您说,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