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江总！”小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委屈，“那是我们团队三个月的成果！不是重不重做的问题！”

“不然呢？”江辰的目光冷了下来，“现在追究是谁的错，报告就能复原吗？”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周围的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都闲得没事做？不用工作？”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谁都没想到江辰会是这个态度。

宋晓冉怯生生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学长，要不......扣我工资吧......”

“不用。”江辰拍了拍她的手背，动作自然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下次注意点。”

我站在人群外，看着他把宋晓冉护在身后。

突然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闷得发疼。

“江辰。”我开口时，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

“你知道那份报告对公司有多重要吗？”

他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知道，但事情已经发生了。”

“所以就该让犯错的人逍遥法外？”我看着他的眼睛。

“晚星，你能不能别总揪着不放？”他的语气里终于带上了明显的烦躁，“她已经知道错了。”

“她知道错？”我笑了，指着碎纸机里的纸屑。

宋晓冉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哭腔：“练总！，您要是实在生气，就惩罚我吧！别为难学长......”

“我为难他？”我冷笑。

江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站在宋晓冉身前：“晚星，差不多就行了。”

“差不多？”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如果今天被毁掉的是你的项目报告，你也会说差不多就行了吗？”

他沉默了，眼底的烦躁渐渐变成了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或许是无奈，或许是......厌倦。

我突然不想再争了，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进公司，江辰把我堵在办公室：

“晚星，晓冉在茶水间哭了一上午，说同事们都在孤立她。”

“所以呢？”我翻着文件，笔尖在合同上划出清脆的声响。

“她年纪小，又是老教授推荐来的，你能不能......”

“不能。”我打断他。

“江辰，你要是觉得她受委屈，大可以把她调去你的办公室，二十四小时看着。”

他的脸色沉了沉：“我带她来给你道歉。”

宋晓冉跟在他身后走进来，手里捏着个信封：

“练总，这是我攒的工资，虽然不够赔礼服的钱，但我......”

“不必了。”我看着她眼底刻意酝酿的泪光。

“宋**要是没事就先出去，我和江总有事要谈。”

“学姐......”她突然哽咽。

我把合同扔在桌上打断了她：“宋晓冉，你要是只会说这些，就趁早闭嘴。”

她被我的话噎住，眼泪啪嗒掉在信封上：“我不是......”

“够了！”

江辰突然出声，声音里满是对我的无奈：“晚星，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