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白端着热气腾腾的糖醋排骨出来,脸上带着期待。
“苏酥,快尝尝……”
话卡在喉咙,客厅却空荡荡。
只有江瑶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新做的指甲。
江景白皱眉,把盘子重重放在桌上。
“苏酥人呢?”
江瑶嗤笑一声:“走了呗。哥,我就说她不懂事吧?你辛辛苦苦下厨,她连句话都没有,甩脸就走。都是这些年你把她惯坏了!”
江景白脸色沉下来,他没有过多犹豫,拿出手机,直接拨打苏酥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机械的女声冰冷地重复。
江景白愣了一下,随即一股邪火窜上来。
注销号码?
苏酥,你这次闹得够绝。
他心里想着,这次她又能坚持几天?他又要准备什么去哄她?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拨通苏酥父母的电话。
他语气压抑着愤怒,尽量平和。
“爸,苏酥在你们那儿吗?”
苏父的声音传来,“景白啊,苏酥下午是回来过一趟,急匆匆拿了护照就走了。问她什么也不说,你们……又吵架了?”
“我叮嘱过她,要她对你体贴点。”
江景白的心猛地一沉。
他声音拔高,透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迫。
“她拿护照干什么?要去哪?”
“她没说啊,拿了东西就走了,脸色很不好看。”
“景白啊,我们做父母的都希望你们能好,只是你在外头的事,别要家里都明白,弄得太难堪了。”
“知道了爸,我还有事!”江景白粗暴地打断,挂了电话。
他看着沙发上尽显媚态的江瑶,一股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比当年破产时更甚。
她都知道了?
现在她要出国?是报复他吗?
他强迫自己冷静。
他立刻拨通了私人秘书的电话,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焦灼:“王秘书,立刻给我查苏酥去哪了!”
“查她所有出入境记录!查她名下的航班,酒店预订!查她最近所有的消费记录!”
“动用一切资源!我要知道她现在在哪!立刻!”
电话那头,王秘书明显被老板罕见的失态惊住了:“江总,您是说夫人……”
江景白几乎是吼出来的,“对!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他挂了电话,胸膛剧烈起伏。
目光扫过桌上精心烹制的糖醋排骨,色泽诱人,此刻却凉透了。
他为了哄她,特意做的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她却一口没动,走了。
甚至注销了号码,拿走了护照。
江瑶不满地凑过来,挽住他的手臂,“哥至于吗?”
“她不就是想用离家出走吓唬你?等她钱花光了,自然就乖乖回来了。一个三十岁的女人,离了你还能翻天?”
江景白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江瑶踉跄了一下。
他眼神凶狠地瞪着她:“你懂什么?!”
他看到了江瑶脸上错愕又委屈的表情,也看到了她无名指上那枚刺眼的银色戒指。
目光下意识扫过垃圾桶,那个用过的避孕套刺目地躺在那里。
一股混杂着愤怒和羞耻冲上头顶。
“还有你!”
他指着垃圾桶,声音嘶哑,“这东西为什么不扔?你是故意放在这里恶心苏酥的吗?”
江瑶脸色瞬间煞白:“我……我不是……”
“滚!”
江景白指着门口,眼神像要吃人,“现在给我滚出去!”
“哥!你为了苏酥赶我走?”江瑶难以置信地尖叫。
“滚!”
江景白抄起茶几上一个杯子,狠狠砸在江瑶脚边,碎片四溅。
“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江瑶被他的暴怒吓住了,眼泪涌出来,抓起自己的包,怨恨地瞪了他一眼,冲出了门。
门被“砰”地关上。
偌大的房子,瞬间只剩下江景白粗重的喘息。
他颓然跌坐在沙发上,双手***头发里。
某一刻,一种无形的恐惧将他笼罩。
苏酥走了,真的走了。
不是闹脾气,没在开玩笑,而是注销号码,拿走护照,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她这次……是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