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六十大寿,宴会上她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一个外人,也配坐主桌?
你连我闺女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我老公在一旁默不作声,任由他妹妹抢走我准备的寿礼。
我笑了。结账时,我拿出那张黑卡。经理毕恭毕敬:“陈董,您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好为您免单。”婆婆的脸瞬间惨白。她不知道,这家酒店,是我送给我妈的产业。
而她的宝贝儿子,只是我公司里一个随时可以被开除的部门经理。
01盛夏的晚风裹挟着燥热,吹不散凯悦酒店宴会厅里熏人的香水与饭菜混合的气味。
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却冰冷的光,照在每一张堆满虚伪笑意的脸上。
今天是婆婆张兰的六十大寿。我,陈曦,作为她的儿媳,
穿着一身自认为得体却被她嫌弃为“寡淡”的米色长裙,安静地坐在李伟身边。李伟,
我的丈夫,正举着酒杯,游刃有余地和一众亲戚周旋,脸上的笑容自信又刺眼。
他是我大学时的学长,是学生会主席,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我曾以为,嫁给他,
是嫁给了爱情本身。为了这份“纯粹”的爱情,我隐藏了自己是华宸集团唯一继承人的身份,
以一个普通白领的姿态,陪他从一无所有奋斗到市场部经理。三年来,我为他洗手作羹汤,
为他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为他铺平了职场上的一切障碍。我以为,我用三年的温顺隐忍,
能捂热他的心,能换来他家人的认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捂热的不是一颗心,
而是一块永远不会融化的顽石。“哎哟,李伟妈,你可真有福气,儿子这么能干,
儿媳妇也这么漂亮。”一个三姑婆举着酒杯,眼神却在我身上滴溜溜地转。张兰撇了撇嘴,
看都没看我一眼,一把拉过身边浓妆艳抹的女儿李月,大声炫耀:“漂亮有什么用,
又不能当饭吃!我们家月月才是我的贴心小棉袄,看,这是月月给我买的大金镯子,纯金的!
”她高高举起手腕,那只“金”手镯在灯光下闪着一种近乎黄铜色的、廉价的光泽。
我垂下眼,不动声色。李月得意地扬起下巴,瞟了我一眼,声音不大不小,
却足以让半个桌子的人都听见:“妈,你喜欢就好。不像有的人,
花我哥的钱买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净整些虚头巴脑的。
”亲戚们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面前那个精致的红木礼盒上。那里面,
是我托人从缅甸老坑寻来的一块顶级翡翠原石,请了国内最有名的玉雕大师,
耗时半年雕刻而成的一尊“福寿双全”翡翠寿桃。价值百万。
这是我动用了私人关系才得到的宝贝,是我作为儿媳,献给婆婆六十大寿的一片心意。
可此刻,在他们眼里,这成了我“高攀”李伟、“挥霍”他血汗钱的罪证。
周遭的议论声像蚊子一样嗡嗡作响。“就是啊,这年头的小姑娘,自己没本事,就指望男人。
”“看她穿得素净,没想到花起钱来这么大手大脚。”“李伟压力也大啊,要养老婆,
还要顾着家里。”每一句话,都像一根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的心上。我看向李伟,
渴望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维护。他没有。他只是端着酒杯,
笑着对那些亲戚说:“哪里哪里,都是陈曦的一片心意。”轻飘飘的一句话,没有解释,
没有辩护,仿佛在默认那些不堪的揣测。我的心,在那一刻,沉了下去。宴会正式开席,
服务员开始引导宾客入座。主桌,是寿星和最亲近的家人坐的。我跟着李伟,
自然而然地准备走向主桌。一只粗糙的手却猛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是张兰。她脸上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了,
换上了一副毫不掩饰的刻薄与厌恶。“你干什么?主桌是你该坐的地方吗?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我被她拽得一个趔趄,狼狈地稳住身形。
她指着主桌李伟身边的空位,又指了指角落里一桌专门给远房亲戚和小孩准备的次席。
“那是月月的位置!你,一个外人,坐那边去!”“外人”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刀,
狠狠捅进我的心脏。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手脚冰凉。我看着李伟,我的丈夫,
那个在婚礼上承诺会爱我、保护我一生的男人。他看到了,他什么都看到了。
但他只是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然后立刻移开视线,眼神躲闪,甚至不敢与我对视。
他拿起筷子,给刚刚坐到他身边的李月夹了一块她最爱吃的糖醋里脊,低声说:“月月,
多吃点,看你都瘦了。”他没有为我说一句话。没有一个动作。没有一个眼神。
仿佛我只是一个不相关的路人,一场闹剧里的丑角。我三年的付出,三年的隐忍,
三年的自我催眠,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我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内心某种东西崩塌的声音。
然后,导语中的那一幕上演了。张兰见我没动,更加得寸进尺,指着我的鼻子,
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的脸上:“你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吗?
你一个外人,连我闺女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李月像是得到了冲锋的号角,
一把从我手中抢过那个红木礼盒,当着所有人的面“啪”地一声打开。
当温润通透、翠**滴的翡翠寿桃暴露在灯光下时,全场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即使是最不懂玉的人,也能看出这绝非凡品。李月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嫉妒,
随即换上一副故作惊讶的夸张表情:“哎呀!嫂子,这么贵重的东西,
你该不会是……拿我哥的钱买的吧?我哥辛辛苦苦当个部门经理,一年才挣多少钱啊?
你这也太败家了!”她的话,彻底给我定了罪。一个虚荣、败家、吸食丈夫血肉的女人。
我看着他们一家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我看着那些亲戚,
从惊艳到鄙夷的眼神变换。我看着李伟,他终于抬起头,看向我。他的眉头紧紧皱着,
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他开口了,不是维护,不是解释,而是指责。“陈曦,你闹够了没有?
今天是我妈生日,你能不能别在这丢人现眼?”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最后一丝温度,
也随着他这句话,消散得无影无踪。原来,在他们眼里,被羞辱的我,才是那个“闹事”的。
原来,我所有的付出与爱,只是他们眼中的一场笑话。我突然就笑了。
在全场死一般的寂静里,我低低地笑出了声。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都快要溢出眼眶。
李伟被我笑得有些发毛:“你笑什么?疯了?”我止住笑,深吸一口气,再抬眼时,
眼底已是一片沉寂的冰海。我一言不发,转身,走向那个被张兰指给我的、最角落的位置。
我坐下,背脊挺得笔直,冷眼看着主桌上那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丑陋嘴脸。从今天起,你们,
都不再是我的家人。从今天起,这场独角戏,我不演了。
02宴会终于在虚情假意的祝福和觥筹交错中走向尾声。张兰被众星捧月地簇拥着,
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得意与满足。她斜睨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团碍眼的垃圾。然后,
她清了清嗓子,对着全场扬声道:“今天谢谢各位亲朋好友来给我这个老太婆过生日!
这顿饭,就让我儿子李伟请了!也让某些人见识见识,什么叫我儿子的实力!”话音一落,
亲戚们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吹捧。“哎哟,李伟真是出息了!
”“在凯悦这种地方请客,一顿饭得好几万吧?了不起!”“兰姐你真是好福气啊!
”李伟在众人的吹捧中,挺直了腰杆,脸上泛着油光,仿佛已经站上了人生的巅峰。
他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金色的信用卡,递给服务员,动作潇-洒至极。
我端起面前早已冷掉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眼底是无尽的嘲讽。那张卡,我知道。
额度五万。是他为了撑场面,求了我好几次,我才动用关系帮他提的额度。而今天这一桌,
不算酒水,光是菜品就已经超过了八万。果然,几秒钟后,服务员面带歉意地走了回来。
“先生,不好意思,您的卡……余额不足。”李伟的脸色“刷”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
他难以置信地抢过卡:“怎么可能!你再刷一次!”服务员又试了一次,还是同样的结果。
宴会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吹捧声戛然而止。亲戚们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窃窃私语声像苍蝇一样在空气中盘旋。“不是吧?没钱还装大款?”“这下可丢人了。
”张兰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她快步冲到李伟身边,压低声音怒骂:“你个没用的东西!
关键时刻掉链子!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李伟涨红着脸,手足无措,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以往每一次出现这种状况,
都是我悄悄拿出自己的卡,替他解围,保全他那可怜的自尊。但今天,不会了。
我缓缓站起身,在全场瞩目下,一步一步,从角落走向前台。
我的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响声,每一下,
都像是踩在李伟和张兰的心脏上。我没有看他们,径直走到前台,从随身的手包里,
拿出那张纯黑色的卡片,卡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图案,只有一个烫金的“宸”字。
我将卡片轻轻放在台面上,对已经有些呆滞的服务员说:“刷这张。
”服务员是个刚入职不久的小姑娘,她可能不认识这张卡,
但她被卡片本身那股低调而极致的奢华感震慑住了。她愣愣地拿起卡,随即,
觉的小字——“GLOBALALLIANCEBANK-CENTURION”。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您……您请稍等!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了后台,嘴里喊着:“经理!经理!快来啊!”几秒钟后,
酒店的总经理,一个四十多岁、平时总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
以一种近乎百米冲刺的速度,一路小跑着从办公室冲了出来。他的领带歪了,
头发也有些凌乱,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惊惶和恭敬。他冲到前台,当看清我的脸时,
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下一秒,他以一个标准的九十度,
深深地向我鞠了一躬。“陈……陈董!您大驾光临,怎么……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微微发颤。整个宴会厅,
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亲戚,包括张兰和李伟,全都像被雷劈了一样,
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陈董?”这两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他们脑中轰然炸响。
总经理直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谄媚地笑道:“陈董,您这顿饭,怎么能让您付钱呢?
必须免单,必须免单!这是我们酒店的荣幸!”我抬起眼,目光淡淡地扫过他,然后,
落在了不远处已经石化的张兰和李伟身上。我用不大,
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的声音说:“不用,一码归一码。”我顿了顿,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是我前婆婆的寿宴,不能占酒店便宜。”“前”字,
我咬得特别重,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射向张兰的心脏。“前……婆婆?”总经理愣了一下,
随即露出了然的神色。张兰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最后变得惨无人色。她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身体摇摇欲坠,
幸好被旁边的李月扶住。而李伟,他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里,
不再是刚才的不耐烦和鄙夷,而是被打败认知的惊恐、茫然,和深入骨髓的难以置信。
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我收回目光,对总经理说:“刷卡吧,
密码六个零。”然后,我转身,在所有人僵硬的注视下,拿回我的包,
头也不回地走向酒店大门。从始至终,我没有再看李伟一眼。谁是外人?现在,
你们该懂了吧。03走出酒店大门,夏夜的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我深吸一口气,
胸口那股压抑了三年的浊气,仿佛在这一刻,终于得以疏散。
我没有走向停车场那个属于李伟的普通大众车位,
而是径直走向了酒店VIP专属停车区的入口。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静静地停在那里,
流畅的车身线条在夜色下泛着幽暗的光泽。这是我的司机,老王,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我三个小时。我拉开车门的瞬间,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李伟慌乱的叫喊。“陈曦!陈曦你站住!”我没有回头。
一只手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是李伟。他的手心全是汗,力道大得吓人,
仿佛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陈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董?那经理为什么叫你陈董?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混乱和恐惧,往日的自信和傲慢荡然无存。紧随其后的是张兰和李月。
张兰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上堆起了我从未见过的、近乎谄媚的笑容,
那笑容在她因震惊而扭曲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曦曦啊……哎哟,我的好儿媳,
这……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快,快跟妈回家,
咱们有话好好说。”她说着,就想来拉我的另一只手。我猛地甩开李伟的手,
侧身避开了张兰的触碰,动作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我冷冷地看着她,笑了。“一家人?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刺入他们的耳膜。“张女士,你是不是忘了,
就在一个小时前,在饭桌上,是谁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外人’?”张兰的笑容僵在脸上,
尴尬地搓着手:“那……那不是妈在气头上嘛……说的都是气话,曦曦你别当真,别当真啊!
”“气话?”我转向李伟,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剖析着他,“那你呢?李伟。
你妈当着所有亲戚的面羞辱我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不是说我‘闹够了没有’,
让我‘别丢人现眼’吗?”李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他还在试图辩解,语气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乞求:“我妈她就是个老糊涂,
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你……你怎么会是这家酒店的董事长?你不是在一家小公司当文员吗?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不是我受了多少委屈,
而是我的身份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柔软的真皮座椅包裹着我,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和他们丑陋的嘴脸。我降下车窗,
回头看着他们,像在看三个可笑的陌生人。“哦,忘了告诉你们。
”我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这家凯悦酒店,只是我个人名下的产业之一。
几个月前刚收购的,嫌它原来的名字太土,就顺手改了,送给我妈,
让她平时跟朋友喝喝下午茶,解解闷。”“轰——”这番话,比刚才的“陈董”更具爆炸性。
李家母子三人,彻彻底底地石化在了原地。送……送给我妈解闷的?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
在他们眼里遥不可及、需要仰望的存在,在我口中,
却只是一个送给母亲的、无足轻重的玩具。这种认知上的巨大鸿沟,让他们的大脑瞬间宕机。
李月的嘴巴张得老大,手里的“金”手镯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发出“哐啷”一声廉价的脆响。张兰的身体晃了晃,眼神已经开始涣散。我看着李伟,
他那张曾经让我着迷的脸上,此刻只剩下灰败和绝望。他终于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
不是他那个小小的部门经理职位就能弥补的。那是一道他终其一生也无法跨越的天堑。
我欣赏够了他们震惊的表情,决定再给他们最后一击。我看向李伟,
嘴角勾起一抹职业化的、冰冷的微笑。“至于你,李经理。
”我特意加重了“李经理”这三个字。这个头衔,曾经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
是他可以在我面前、在他家人面前昂首挺胸的依仗。而此刻,从我口中说出,
却充满了无尽的讽刺。“明天早上九点整,来我办公室一趟。我们,
需要好好谈一谈你这个季度的KPI,以及……市场部的未来。”我说的办公室,
是华宸集团顶楼,那间俯瞰着整座城市、只有董事长才能进入的办公室。李伟的脸,
彻底没了血色。他不是傻子。他瞬间明白了。他引以为傲的工作,他赖以生存的事业,
他那可笑的自尊,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建立在我这个“外人”的恩赐之上。
他以为他是翱翔天际的雄鹰,实际上,他只是一只被我握在手中的风筝,线在我手里,
我想让他飞多高,他就能飞多高,我想让他摔下来,他也只能粉身碎骨。他失去的,
不仅仅是一个被他践踏、被他无视的妻子。他失去的,是他自以为是的整个世界。
我不再看他们,对司机老王说:“开车。”宾利平稳而迅速地驶离停车场,
将那三个石化的身影,远远地抛在后面。从后视镜里,我看到他们呆立在原地,
像三尊被遗弃的雕像,在城市的夜风中,显得那么渺小、可悲,又可笑。04我回到的地方,
是结婚时我全款在市中心买下的一套顶层复式别墅。当时为了不让李伟起疑,
我托朋友做了假的购房合同,骗他说是我爸妈看我们结婚,掏空半辈子积蓄给我凑的首付,
以后要我们一起还贷。李伟信了,还为此感动了很久,说岳父岳母真是通情达理的好人。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我打开所有的灯,让空旷的房子亮如白昼。然后,我拿出几个行李箱,
开始收拾我的东西。我的东西不多,大部分都是我伪装成“陈曦”时买的平价衣物和书籍。
那些真正属于我的、被我锁在衣帽间最深处的定制礼服和珠宝,我一件也没碰。因为我知道,
我很快就会以它们主人的身份,重新站在这栋房子的阳台上。凌晨一点,门锁传来响动。
李伟失魂落魄地回来了。他身上的酒气和香水味混杂在一起,冲进鼻腔,
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他看到我脚边的行李箱,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瞬间跪倒在我面前。“啪!啪!”他抬手就给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脸颊立刻红肿起来。
“陈曦,我错了!我不是人!我是个**!”他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哪还有半分平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李经理的模样。“我对不起你,陈曦!
我妈她就是个农村老太太,没见识,你别跟她计较!我替她给你道歉,给你下跪!
”他声泪俱下,开始回忆我们从大学开始的恋情,从图书馆的偶遇,到操场上的告白,
再到毕业时的誓言。他说他爱的一直是我的人,跟我的家世、我的钱,没有半点关系。
他说他只是自卑,他怕自己配不上我,所以才会在他妈面前抬不起头。演得真好。声情并茂,
感人肺腑。如果是在今天之前,我或许真的会心软,会相信他这番鬼话。但现在,
我只是冷漠地看着他表演,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一个男人,若真的爱你,
怎么舍得让你受半点委屈?一个男人,若真的自卑,更应该拼了命地对你好,
而不是拿自卑当借口,放任自己的家人来伤害你。见我无动于衷,他的哭声渐渐小了,
开始转换策略,打起了感情牌。“陈曦,我妈她就是个老糊涂,我回去就骂她!
我让她给你端茶倒水赔罪!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回到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好不好?”我终于开了口,声音冷得像冰。“李伟,三年来,你让她骂了我多少次?
从我不会做饭,到我花钱‘大手大脚’,再到我肚子没动静。你维护过我一次吗?
”他语塞了。一次都没有。每一次,他都只会说:“我妈她就那样,你多担待点。
”“她年纪大了,你跟她计较什么。”“家和万事兴,你就忍忍吧。”我看着他窘迫的样子,
继续说:“三年来,我为了你,放弃了我的事业,收敛了我的锋芒,
心甘情愿地扮演一个温顺的妻子。我给你做饭,给你洗衣,在你加班的时候给你送夜宵,
在你妈生病的时候端屎端尿地伺候。我做到了一个妻子能做的一切,甚至更多。”“我以为,
真心能换来真心。可我换来了什么?”“换来的是你妈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外人’,
是**妹抢走我的心意还诬陷我,是你,李伟,我最爱的丈夫,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让我‘别丢人现眼’。”我的声音很平静,却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惨白。眼看感情牌失效,他的眼神开始闪烁,不经意地,
终于问出了他心里最在意的问题。
“曦曦……那你……我们……公司那边……我们……”他的算计,在他结结巴巴的问话里,
暴露无遗。他怕的,从来不是失去我这个人。他怕的,
是失去华宸集团市场部经理这份体面的工作。他怕的,是失去这栋他根本付不起首付的别墅。
他怕的,是失去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荣华富贵。我笑了,这一次,
是发自内心的、极度失望的冷笑。我从茶几上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两份文件,甩在他面前。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一份,是离婚协议书。另一份,是保密协议。“签了它。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他,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离婚协议,
我名下所有财产都与你无关,这栋别墅,你明天之内搬出去。签了这份保密协议,
不泄露任何关于我身份的信息,你市场部经理的职位,还能继续当下去。”我停顿了一下,
看着他瞬间亮起的眼睛,又补充了一句。“当然,
如果你不签……”我从旁边拿起一个平板电脑,点开一个视频,放到他面前。视频里,
是公司的财务流水。有一笔笔款项,从市场部的项目资金里,
流向了一个叫做“李月”的账户。每个月两万,不多不少,持续了整整一年。
这是我之前为了让他安心,特意“破例”把他那个游手好闲的妹妹安排进公司,挂名领薪水。
当时他感激涕零,说我真是他的贤内助。现在,这成了悬在他头顶的利剑。“不签的话,
明天,你就从华宸集团滚蛋。顺便,我会让法务部以‘利用职务之便,
侵吞公司财产’的罪名起诉你。到时候,你不仅要赔偿公司所有损失,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终于明白,我不是在开玩笑。我给他的,从来不是选择题。而是,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他抬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而我,只是冷冷地递给他一支笔。“签,还是不签?
李经理,选一个吧。”05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分,华宸集团总部大楼。
我换下了一身素净的衣裙,穿上了一套剪裁精良的黑色阿玛尼高定西装,长发高高束起,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晰的下颌线。踩着十公分高的JimmyCho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