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英和沈丽娟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两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倒了杯茶，慢慢喝着，给她们时间消化这个事实。

"嫂子，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沈丽娟最先撑不住，结结巴巴地问。

"这不重要。"我放下茶杯，"重要的是，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张秀英缓过神来，立刻否认："雯雯，你不要听风就是雨，建国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装糊涂吗？"我冷笑，"那我告诉你，沈建国和他的秘书小刘已经在一起快两年了，小刘现在怀孕两个多月。"

沈丽娟脸色煞白："嫂子，你不要乱说..."

"乱说？"我拿出手机，调出昨晚拍的照片，"你们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看到照片后，张秀英和沈丽娟都愣住了。

半晌，张秀英才哆嗦着说："雯雯，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们是怎么联合起来欺骗我的？"我的声音越来越冷，"还是解释你们为什么要在我的汤里下毒？"

"什么毒？"沈丽娟惊叫道，"嫂子，你不要胡说！"

"麝香。"我一字一句地说，"每次我怀孕的时候，妈就会给我炖各种汤，里面都加了麝香。难怪我总是流产，原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张秀英瘫坐在沙发上，脸色灰败："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不是故意？"我怒极反笑，"那是什么？无心之失？"

"我...我只是想..."张秀英欲言又止。

"想什么？想让我永远生不出孩子？好让你儿子的私生子名正言顺地继承沈家的财产？"

我的话如同利剑，直刺她们的心脏。

沈丽娟突然跪了下来："嫂子，求求你不要告诉我哥，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看着跪在地上的沈丽娟，"那你们告诉我，这两年来，你们是怎么帮着沈建国瞒着我的？"

沈丽娟哭着说："嫂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我逼问道。

张秀英深深叹了一口气："雯雯，我告诉你实话。建国确实和那个小刘有关系，但是...但是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我差点被气笑了，"所以就可以背叛婚姻？"

"雯雯，你要理解建国。"张秀英继续说，"他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男人，需要一个能够真正理解他、支持他的女人。"

"而我不是？"我的声音如同寒冰，"我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在家相夫教子十几年，到头来却被说成不理解他、不支持他？"

"不是的，嫂子！"沈丽娟急忙解释，"妈的意思是...是你们性格不合适。"

"性格不合适？"我冷笑，"那当初为什么要结婚？"

客厅里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很久，张秀英才小声说："雯雯，其实...其实当初你们结婚，也不是因为爱情。"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当初建国要提拔，需要一个政治清白的妻子。你父亲是烈士，你自己也是先进工作者，是最合适的人选。"张秀英避开我的眼神，"而你...你当时也需要一个可靠的依靠。"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确实，我和沈建国的结婚过程很快，从认识到结婚只用了三个月。当时的我以为那是一见钟情，原来...原来一切都是算计。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是个棋子？"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雯雯，你不要这么想。"沈丽娟试图安慰我，"我哥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我打断她，"所以你们就想方设法地让我生不出孩子，好为他们的孩子让路？"

"雯雯，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张秀英哭着说，"我们只是觉得，与其让你知道真相痛苦，不如..."

"不如让我稀里糊涂地死掉？"我的话让她们都颤抖了一下。

是的，前世的我就是这样稀里糊涂地死在了手术台上。如果不是重生，我永远不会知道这些真相。

门外传来汽车声，沈建国回来了。

我快速整理了一下情绪，对张秀英和沈丽娟说："你们最好想想该怎么跟他解释今天的事。"

沈建国进门看到客厅里凝重的气氛，疑惑地问："怎么了？都不说话？"

"没什么，只是在聊天。"我站起身，"妈刚才不小心把汤打翻了，我去厨房收拾一下。"

我走向厨房，背后传来他们低声交谈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从语气可以判断，他们在讨论如何应对我的质疑。

在厨房里，我给王律师发了条短信："证据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请准备起诉材料。"

很快，王律师回复："明白，不过李女士，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一旦起诉，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看着短信，毫不犹豫地回复："确定。"

这一世，我不会再做那个逆来顺受的傻女人了。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回到客厅，沈建国正在安慰张秀英。

"妈，你别哭了，雯雯可能就是身体不舒服，情绪不太好。"沈建国说着，看向我，"雯雯，你是不是对妈说了什么重话？"

"没有。"我淡淡地说，"我只是问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沈建国追问。

"关于我们婚姻的问题。"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建国，我想问你，你还爱我吗？"

沈建国愣了一下，然后说："雯雯，你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回答我。"我继续逼问，"你还爱我吗？"

沈建国看了看张秀英和沈丽娟，她们都低着头不敢看他。

"雯雯，爱是什么？我们是夫妻，是伴侣，爱不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责任。"沈建国试图敷衍过去。

"责任？"我冷笑，"那你对小刘的责任是什么？"

沈建国的脸色瞬间变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对你的秘书小刘的责任是什么？"我一字一句地重复，"对那个怀了你孩子的女人的责任是什么？"

客厅里死一般寂静。

沈建国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继续追问，"还是觉得我不应该知道这些？"

"李雯！"沈建国突然爆发，"你在说什么胡话！"

"胡话？"我拿出手机，把照片调出来，"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胡话！"

当沈建国看到照片后，整个人都傻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我竟然找到了这些证据。

"雯雯，你听我解释..."沈建国试图挽回。

"解释什么？解释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背叛我们的婚姻的？"我打断他，"还是解释你们是怎么联合起来害我的？"

"什么害你？我从来没有害过你！"沈建国矢口否认。

"没有？"我指着张秀英，"那你问问你妈，她给我炖的那些汤里都加了什么！"

沈建国看向张秀英，张秀英哭着说："建国，我...我也是为了你好..."

"妈，你到底做了什么？"沈建国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在雯雯的汤里加了一些...一些麝香..."张秀英小声说，"我只是想让她暂时不要怀孕，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没想到会让我流产六次？"我的声音如同冰刀，"没想到差点要了我的命？"

沈建国震惊地看着张秀英："妈，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我...我也是没办法啊！"张秀英哭得更厉害了，"小刘已经怀孕了，如果雯雯也怀孕了，那怎么办？"

真相大白了。

所有人都知道沈建国出轨的事，只有我这个正妻被蒙在鼓里。而且为了给小三让路，他们不惜用毒害我，让我永远生不出孩子。

"现在，谁还有什么要解释的？"我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还是说，你们觉得我应该继续装糊涂，继续做那个被你们玩弄的傻子？"

没有人回答。

"既然没有人说话，那我来说。"我站起身，"沈建国，我要和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