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洲的脸色,一下子黑沉如水。
他突然把手中的牵引绳砸向我,声音里带着几分恼羞成怒:
“周可清!”
“你脑子里除了男盗女娼那点子龌龊事,就没别的东西了是不是!”
随着他那一砸,趴在地上的罗威纳猛地起身赤红着眼朝我扑来。
我慌乱地后退躲避,没注意,脚下一踩空,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
尽管我本能地护住了肚子,可那一跌,还是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肚子也发疼发硬。
罗威纳锋利的趾爪瞬间抓破了我身上单薄的裙子,一阵刺痛从腿上传来。
我下意识地抬头,狗龇着牙,口中的涎水滴落在我颈侧。
混乱间,傅西洲惊慌冲过来,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
“巴巴,停下!”
俞念念也猛地扑过来,挡住了他踢踹罗威纳的动作,生生挨了傅西洲一脚。
她哭道:
“周可清,你为什么非要**巴巴!”
傅西洲的动作很快,罗威纳被他拽着牵引绳拽开。
他神色仓惶地把俞念念抱进怀里,紧张得声音都在发抖:
“对不起念念,我不是故意要踢你的。”
“你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你告诉我,哪里疼?”
接连的担忧出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放狗咬了俞念念。
我脸色煞白,细密的痛苦蚂蚁一样啃噬着我的心脏,疼得我无法呼吸。
俞念念紧紧抓着他的袖子,脸色发白,红着眼圈摇了摇头:
“可清姐没事吧?”
“都怪我,西洲,你让我和巴巴走吧,毕竟这里才是你和可清姐的家。”
“她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和你养的狗。”
我瘫坐在地上,被狗抓破的地方**辣的疼,心底涌起一阵阵的后怕。
再晚一步,罗威纳巨大的咬合力就能一口咬断我的脖子。
傅西洲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声音冷漠得如同陌生人:
“你争风吃醋也要有个限度,怀个孕而已,就非要演戏拿乔是吧?”
“巴巴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不过,它只是想跟你玩,你装什么!”
地上的潮湿和冷意顺着裙子一路蔓延,寒气化成刀子,咻咻地往我心脏上插。
可傅西洲还嫌不够解气,厉声朝我道:
“难道因为你,我连养条狗的自由也没有了是不是!”
我怔怔地看着傅西洲咬牙切齿的模样,想笑,却笑不出声,只觉得脑子木木的疼。
爱与不爱,一眼皆知。
傅西洲心里没有我,所以也看不到我浑身的伤。
视线相撞,傅西洲看着我脖子上被狗抓出来的红痕,一怔。
或许是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多过分,他眼底闪过愧疚,放缓了语气朝我道:
“老婆……”
缩在他怀里的俞念念白着小脸,眼睫垂泪,突然小小声地哭道:
“西洲哥,我疼。”
顾西洲见她虚弱的模样,瞬间顾不上我,将俞念念打横抱起,慌乱地往外冲。
甚至因为太过担心,脚步虚浮地踉跄了几下。
直到把俞念念小心翼翼地放在副驾驶上,发动车子疾驰离去。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看过我一眼。
俞念念摇下车窗,挑衅地看向我,唇角微弯:
“啧,真可怜。”
脸上一片冰冷,我抬手去抹,却碰到了满脸的泪。
肚子里的宝宝一下又一下轻轻踢着我,仿佛在无声安慰我。
我轻轻把手放在肚子上,大滴大滴的眼泪砸落下来,泅成一圈水色。
傅西洲,你怎么能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