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谢斯年爱我如痴,当众求了99次婚,才换来我的点头。甚至晚上也只接我的电话,
公婆被绑架,电话就打到我这里。通话被监听,
我想到和谢斯年约定好的暗号——如果提到弟弟就意味着被绑架了。“谢斯年,
我弟弟想买两套老房子,问你借钱。”话里暗示了被绑架的是两位老人,这是求助电话。
谁知对面传来老公的女兄弟的哈哈大笑:“嫂子你不是全家三代独一份的独生女吗?
你哪有弟弟,别闹了。”“哦~我想起来了,是年哥和你说好的什么被绑架了的暗号吧。
”谢斯年接过电话,冷冷地说道:“江初凝,用被绑架这种事来查我的岗,
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了。”“我说了多少遍,我和美拉就是兄弟。她不是那种人,
要我俩有事早就有了。”我没有回复,因为我收到了因为事情暴露,公婆被撕票的视频。
……1.我连按下暂停的力气都没有,公婆被绑匪撕票的视频就在手机上反复播放着。
“江初凝!”他见我不吱声,罕见地连名带姓地喊我:“你刚才在电话里胡说什么?
什么弟弟买房?你到底在搞什么?”我猛地回过神,
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谢斯年…爸妈是真的被绑架了!”电话那头静了一秒。“绑架?
”他的声音陡然绷紧,“你说清楚!”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再说,
就被他下一句话狠狠钉在原地。“就算是绑架,你冲美拉发什么疯?
”他的语气瞬间变得不耐烦,“你跟她对什么暗号?
你不就是想试探她知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暗号?我告诉过她又怎样,都是兄弟。在你眼里,
我就是那种会乱搞的人?!”他甚至不问我一句“爸妈怎么样了”,不问我怕不怕。
“谢斯年,”我的声音冷了下去,“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情跟你讨论什么吃醋?
现在是蒋美拉把我们的暗号当玩笑,暴露了我们的暗号!”“美拉就是开个玩笑。
”谢斯年像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她心直口快,能有什么坏心思?
刚才已经跟我道过歉了。初凝,你就不能大度一点?”我甚至没来得及开口指责,
他已经把蒋美拉摘得干干净净。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用词:“我知道,你父母出事,
你心里难过。”你父母?原来他以为被绑架的是我父母。难怪他能这么平静,
甚至还能分神去安慰别人。“谢斯年,
你知不知道蒋美拉害死的是……”我的话被电话那头的动静打断了。
隐约传来蒋美拉带着哭腔的声音:“年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就是一时嘴快……嫂子是不是恨死我了……”谢斯年的声音立刻软了下去:“没事,不怪你,
她也是急的。”当他重新对着话筒说话时,语气里的对比让我心寒:“初凝,我知道你难受,
但别迁怒美拉。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我这边正在跟进几条线索,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等我处理完,就回去陪你。”我没有出声,指尖用力到发白,直接按下了挂断键。
我捡起手机,拨通了陈谨言的电话。海城最顶尖的律师,以手段凌厉著称。电话接通,
我的声音平静:“陈律师,我需要你立刻启动一项紧急委托。”没有寒暄,
直接下令:“第一,全面封锁我公婆谢成瀚、林婉仪遇害的消息。特别是对谢斯年,
必须让他继续相信出事的是我父母。”陈律师沉默片刻:“明白。信息封锁交给我。下一步?
”“第二,我要谢斯年净身出户。最大限度。”“第三,同步启动对蒋美拉的调查,
我要她所有可能存在的违法行为的证据。钱不是问题。”“最后,
为我安排一组最专业的私人安保,立刻到位,确保我的人身安全绝对不受干扰。”挂断电话,
我又打给张妈。声音带上疲惫:“张妈,帮我准备一下……我父母那边出了意外,
需要设个灵堂,一切从简,消息保密……”张妈是谢家用了多年的老人,不疑有他,
连声答应。放下电话,我走到窗前。灵堂会设好,但吊唁的,是谁的父母?谢斯年,
我很期待,当你最终站在这灵堂前,得知真相的那一刻。
2.按照我要求布置的灵堂设在城郊,窗帘紧闭,只点了几盏昏黄的长明灯。正中央悬挂的,
是谢成瀚和林婉仪夫妇的一张合影,照片上二老笑容温和。我站在灵堂入口处,
在这里祭奠从小看着我长大,把我当成亲生女儿的公公婆婆。为了避免媒体对公婆的打扰,
我将这场葬礼控制在最小的范围。谢斯年对此毫无异议,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说:“辛苦你了,初凝。爸妈被撕票,我也不想的。公司最近有个大项目,
我尽量抽时间过来。”脚步声在走廊响起,是谢斯年,看来他还是抽出了时间,来知道真相。
他朝灵堂走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痛。三米,两米,一米……他离灵堂门口越来越近,
已经能看清照片上他父母慈祥的眉眼。我忍不住出声招呼他:“斯年,
快来给你爸妈……”他好像没听清,我刚要重复,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打破了灵堂的死寂。谢斯年脚步一顿,只看了一眼屏幕,轻轻笑了起来。他接起了电话,
压低了声音:“美拉?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蒋美拉响亮的声音:“年哥!
我给人把车蹭了!对方非要我赔五千,这不是敲诈吗?你快来帮我!”“你在哪儿?
”谢斯年眉头微皱,但还是耐心询问。“就在4S店这边。我都跟他们说了,车是你送的,
咱是兄弟,他们还不给面子!”蒋美拉的声音理直气壮,“你赶紧来,就等你镇场子了!
”都是夫妻共同财产,谢斯年送蒋美拉车,都没有告诉我。谢斯年回头看了眼灵堂,
又看看我,压低声音:“我这边有点事……”“年哥,什么事能比兄弟重要?
”蒋美拉打断他,“我都跟他们放话了,说你马上到。你要不来,
就是把兄弟的脸面往地上踩!”谢斯年犹豫了一下,最终对我说:“美拉那边遇到点麻烦,
我得去一趟。”我没吭声,就那么看着他。见我没说话,
他语气变得理所当然:“你这儿都安排妥了,你自己能搞定。美拉一个人应付不来,
我很快回来。”他甚至没等我回应,转身就往外边走边说:“等着,我马上到。
看谁敢欺负我兄弟。”我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听着他渐行渐远的声音。
灵堂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我和照片上笑容温和的公婆。3.周五,按照家乡习俗,
是公婆火化的日子,不能有亲属陪同。谢斯年破天荒准时回家,说是想陪我度过这一个难关。
他刚脱下外套,门铃就响了。谢斯年快步去开门,语气惊喜:“美拉?你怎么来了?
”蒋美拉提着一打啤酒和几样卤味,大剌剌地走进来:“知道你这两天心情不好,
哥们特意来陪你喝两杯!”她说着就自来熟地进了门,看见我站在客厅,
随意地点了个头:“嫂子也在啊。
”谢斯年有些尴尬地看了我一眼:“初凝她…最近情绪不太好。”“害,多大点事!
”蒋美拉把东西往茶几上一放,自顾自开了瓶啤酒,“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往前看。
嫂子,别整天愁眉苦脸的,来,一起喝点!”我没说话,走过去拎起那袋啤酒,
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你干什么!”谢斯年低吼。“今天是爸妈火化的日子,
这个家不欢迎她。”我看着谢斯年,一字一顿。蒋美拉脸色一沉,
重重地把啤酒瓶跺在茶几上:“年哥,这就没意思了吧?我好心好意来陪你,
嫂子就这么打我的脸?”谢斯年额角青筋跳了跳,忍着火气对我说:“江初凝,
给美拉道个歉!”“道歉?”我冷笑一声,“该道歉的是谁?在灵堂前硬是把你叫走的人,
是谁?”蒋美拉双手抱胸,理直气壮:”我那是有正事!年哥是自愿来帮我的,对吧年哥?
”谢斯年夹在我们中间,脸色铁青:”够了!初凝,美拉是我兄弟,你非要这么计较吗?
”“兄弟?”我上前一步,“哪个兄弟会半夜打电话要别人的老公去陪?
哪个兄弟会把手放在别人老公大腿上?”蒋美拉嗤笑一声:“嫂子,你这就没劲了啊!
都哥们之间开个玩笑,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谢斯年强忍着怒火:“江初凝,
我以为你只是伤心过度,没想到你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你看看你现在,
还有半点以前的样子吗?”“以前的样子?”我重复着这句话,忽然笑了,“谢斯年,
你也配提以前?
一碗糖水;曾在暴雨中背着我走过整条长街;曾在第九十九次求婚时红着眼眶说:“江初凝,
没有你我会死。”全校都笑他是我最忠心的狗,他却甘之如饴,把情书摞成山任我翻阅。
我以为这就是永远。可现在,他让另一个女人登堂入室,任由她说:“江初凝,她有病。
”蒋美拉不耐烦地摆摆手:“得,年哥,我看嫂子这是钻牛角尖了。你们先聊,我改天再来。
”谢斯年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抓过沙发上的外套:“该走的是我。这个家,
我待不下去了。”他拉着蒋美拉就往外走。“谢斯年。”我站在他们身后。他侧过头,
眉眼间全是冷漠。我看着他和蒋美拉并肩而立的模样,忽然觉得可笑。“你记不记得,
”我慢慢开口,“我们结婚那天,你在爷爷墓前发过誓。”谢斯年的背影猛地一僵。“你说,
会用生命守护我,绝不让我受一点委屈。”蒋美拉翻了个白眼,谢斯年却像被钉在原地。
半晌,他松开蒋美拉:“美拉,你先回去。”蒋美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最后还是悻悻离去。4.门关上后,谢斯年烦躁地扒了扒头发,走到沙发边坐下,没看我。
“初凝,”他先开口,“咱们能不能别闹了?我知道你难过,但美拉她……”“谢斯年。
”我打断他,在他对面坐下。火化炉里躺的是他亲生父母,他有权利知道真相。他抬起头,
眼神里带着不解和一些微不可察的愧疚。我看着他的眼睛,这双曾经满眼都是我的眼睛,
现在只剩下疏离。我深吸一口气:“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关于……葬礼。”他又皱起眉头,
以为我还要揪着蒋美拉不放。“跟蒋美拉没关系。”我直接说破,
“是关于……里面躺着的人。”谢斯年愣了一下,显然没反应过来。
我正要把一切都和盘托出……叮咚——门铃又响了,门外传来蒋美拉的大嗓门,
带着惊恐:“年哥!快开门!我刚才回来路上感觉有人跟踪我!”谢斯年脸色一变,
想都没想就拉开了门。蒋美拉一个箭步冲进来,弯着腰大喘气:“吓死老子了!
刚才在楼下看见个戴帽子的,一直盯着我看!”“没事吧?”谢斯年上下打量她,
“受伤没有?”“那倒没有,”蒋美拉摆摆手,“就是觉得晦气!年哥,
今晚我就在你这凑合一夜算了,万一那变态还在楼下蹲着呢?”谢斯年扶着她往客厅走,
完全忘了我们刚才说到一半的话。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兄弟身上。5.那天,
陈瑾言的消息来,一切进展顺利,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可以让谢斯年净身出户了。
我难得的对谢斯年有了几分好脸色,连带着蒋美拉,都没再多说什么。
谢斯年可能以为这是认怂或者是服软的标志。周末傍晚,谢斯年发来信息,
说蒋美拉最近帮他搞定了个大项目,要请她来家吃顿饭。我没回复。这两人就是这样,
蹬鼻子上脸。六点整,蒋美拉跟在谢斯年他身后进了屋,手里拎着袋橘子。“嫂子。
”她朝我抬了下下巴,算是打招呼。谢斯年换着鞋,头也不抬:“初凝,美拉给你带了礼物。
“楼下超市卖5块钱一斤的橘子,去人家家做客的时候,居然也能被称为礼物。“放那儿吧。
”我指了指厨房台面,继续摆碗筷。晚饭气氛诡异。谢斯年坐主位,我对面,
蒋美拉很自然地挨着他坐下。席间全是蒋美拉在说,说她和谢斯年怎么联手搞定客户,
怎么默契十足。谢斯年偶尔附和两句,嘴角带着轻松的笑意。他们之间那种无形的默契,
像一堵墙,把我隔绝在外。吃到一半,蒋美拉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向往:“唉,
刚才来的路上,看到小区里有个小孩,摇摇晃晃地学走路,可爱死了。”谢斯年正在剥虾,
闻言头也没抬:“喜欢小孩?”“是啊,”蒋美拉收回目光,落在谢斯年的脸上。
“我是肯定不会结婚的,我这么骄傲独立,怎么可能做那种伺候人的活。”说着,
她带着暗示性的看了看我,我没有搭理她。“不过有时候想想,要是能有个孩子,
像年哥你这么聪明帅气的,那也挺好的,不算白活一场。”我的心猛地一沉,
握着筷子的手指收紧。谢斯年把剥好的虾仁自然地放进蒋美拉面前的碟子里,动作熟练。
他拿起毛巾擦擦手,带着点调侃:“喜欢就生一个呗,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办法多的是。
不行我就赶紧生个孩子,认你当干妈,让你过过瘾。”这话像一把匕首,狠狠扎进我心里。
他承诺过的孩子,他想象过的未来,就这么随便拿来开玩笑。蒋美拉嗤笑一声:“想得美!
让我给你看孩子?”她撞了下谢斯年肩膀:“不过要真有个像你的干儿子,天天跟着我喊妈,
好像也不赖。”谢斯年动作顿住了。他看向蒋美拉,两人对视的瞬间,空气突然安静。
晚餐结束后,趁着谢斯年送蒋美拉下楼的功夫,我看了一遍陈瑾言发过来的证据。
一切都在我的把控中。6.蒋美拉怀孕的消息,是谢斯年亲口告诉我的。当然,
产检报告我比他收到的还要早半个小时。他把她带回家,
理所当然的说:“美拉决定留下这孩子,但她一个人不行。我们得照顾她。”“我们?
”我看着他,像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这个曾经为我挡酒、为我打架、为我跪了九十九次的男人,
现在理所当然地要求我照顾他和他女兄弟的孩子。
他避开我的视线:“美拉说孩子生下来她就带走,过几天我叫我爸妈过来帮忙,
不会麻烦你的。初凝,你大度一点。”大度。这个词像一记耳光甩在我脸上。说完,
谢斯年就回了二楼,不再和我沟通。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看到两张风尘仆仆却笑容灿烂的脸,是我束了为期半年的环球旅行的父母。
正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脸上是长途飞行后的疲惫,却依然掩盖不住见到我的喜悦。
“凝凝!看爸妈给你带了什么!”我妈笑着举起一个硕大的盒子,
“在意大利专门给你定制的!”我勉强的笑了一下,
爸爸敏锐地察觉到我脸色不对:“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斯年那小子欺负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