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和表妹在休息室厮混的视频,将我五年的深情戳成笑话。按计划,
我在坠崖意外中被他抛弃后,本该被他爷爷的人秘密送走。可把我从车里拖出来的,
却是一群陌生人。他们递给我一份文件,说契约履行完毕。我看着协议上的百亿资产,
他全家都慌了。1五年了。我掐着指头算,我和迟甄的契约婚姻,还剩最后一个月。他曾说,
他是最温顺的猎犬,而我是他唯一的主人。这五年,他只肯与我相拥而眠,
连一个越界的吻都带着小动物般的试探和羞怯。他说他在乎我,所以紧张,
想用一辈子慢慢地、完整地拥有我。可就在迟家老宅的年度家宴上,
他那位弱不禁风的表妹阮濛,给我发来了一段视频。屏幕里,休息室的古董地毯上,
阮濛的裙摆揉碎,缠在他腰间,喘息声像是要把手机震碎。他低沉的嗓音穿透电流,
扎进我的耳膜。「乖,别闹,我跟她连手都没好好牵过。我的身和心,都是你的。」
「那她不是跟守寡没区别?哥,你真坏。」阮濛的声音又软又媚。迟甄的轻笑声响起,
带着一丝残忍的得意。「她自找的。谁让她当年答应我爷爷,非要嫁进来占了你的位置。」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关掉手机,像个幽灵一样,从喧闹的宴会厅悄悄溜走。车开到一半,
我拨通了迟家老爷子的电话,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爷爷,五年时间快到了。您承诺我的,
现在可以兑现了吗?」2电话那头,是迟老爷子一贯的、没有温度的沉吟。「小瑜,五年了,
你对他……当真没有半分留恋?」我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没说话。留恋?这五年,
他为我打造的爱巢,是全城女人都艳羡的童话。所有东西都必须是情侣款,大到沙发地毯,
小到牙刷水杯,他说要有「我们」的印记。他从不出差过夜,他说没有我的气息他睡不着。
每一个纪念日,他都会搞出轰动全城的盛大庆祝。圈子里的人都说,
迟家那个桀骜不驯的继承人,被我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收服得服服帖帖。我差点就信了。
我差点就把那颗被交易的心,双手奉上了。可现在,我知道了,那不是爱,是报复,
是一场长达五年的、对我这个“鸠占鹊牛”者的公开处刑。心该收回来了。见我不语,
老爷子似乎明白了,叹息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好。我说话算话。一周后,
我会安排好一切,送你离开。但这事,必须瞒着阿甄。他现在这么‘在乎’你,
我怕他知道真相……会发疯。」我扯了扯嘴角,一个冰冷的弧度。他怎么会疯?
他只会为终于摆脱我这个障碍物而开香槟庆祝。但我没兴趣戳破这场祖孙之间的滑稽戏。
回到那栋冰冷的别墅,我坐在黑暗里,直到门口传来指纹锁开启的声音。迟甄回来了。
他从沙发后面抱住我,脑袋在我颈窝里蹭,语气是惯用的、小狗似的委屈。「老婆,
怎么自己先走了?宴会那么无聊,没有你我一秒钟都待不下去。」「有点累了。」
我下意识偏头,一股陌生的、带着辛辣木质调的香水味钻进鼻腔。
是阮濛最爱用的那款小众香水。她曾在朋友圈炫耀过,说那是她「战袍」的味道。我的呼吸,
在那一刻停滞了。迟甄却毫无察觉,把我的脸扳过来,担忧地审视着:「累了?哪里不舒服?
脸色这么差,我带你去医院。」那双曾让我心动的眼睛里,
此刻全是密不透风的、精湛的演技。「不用,」我推开他,「老毛病了,头疼。」
「真的没事?」他凑过来,鼻尖快要碰到我,「那……今晚,我能不能申请一点奖励?」
我猛地侧过头,躲开了。空气凝固了。他眼中的诧ip诧异和受伤,几乎能以假乱真。
我看着他,扯出一个笑。「你身上酒气好重,去洗个澡吧。」他愣了一下,随即也笑起来,
像个得到特赦令的孩子。「好!我去洗!你一定要等我!」看着他兴冲冲跑进浴室的背影,
我脸上的笑一寸寸垮掉。抱歉,迟甄。不等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等你了。那一晚,
他洗完澡出来时,我早已背对着他睡沉。他在我身后躺下,像往常一样,手臂环住我的腰。
曾经以为的港湾,此刻却像一条冰冷的铁链,勒得我几乎窒息。3第二天,天还没亮,
卧室的门就被擂得震天响。迟甄烦躁地坐起身,先是习惯性地帮我掖好被角,才去开门。
门外,阮濛穿着一条真丝吊带裙,一头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眼睛通红地推开迟甄,
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我。她咬着嘴唇,眼神里是淬了毒的怨恨,重重地「哼」了一声,
转身就往楼下跑。「濛濛!」迟甄下意识地追了一步,又猛地停住,回头看我,
脸上写满了抱歉和无奈。「老婆,这丫头不知道发的什么疯。你再睡会儿,我下去看看她。」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追了出去,急切得像是去奔赴一场救赎。我睡不着了。起身,
机械地做了一份早餐,又把厨房清理得一尘不染。提着垃圾下楼时,
我鬼使神差地推开了消防通道的门。里面传来阮濛压抑的哭声和娇嗔。「哥你骗我!
你昨天才说为我守身如玉,今天就跟她睡在一起!你是不是也碰她了!」迟甄的叹息声,
充满了宠溺和无奈。「傻瓜,别闹了。我跟沈瑜是法律上的夫妻,要是不睡一间房,
被爷爷发现怎么办?」「但我跟你保证,我真的没碰过她,只是单纯躺在一起。
哥哥的身子是干净的,只留给你。」「我不管!躺在一起也不行!我不高兴!」「好好好,
那我的小祖宗要怎么样才能高兴?」「我要你去陪我,陪我半个月。我要你每天晚上,
都只能抱着我睡。」阮濛的声音带着胜利的撒娇。「嘶……半个月……」迟甄的为难,
只持续了不到三秒,就在阮濛一连串的「好不好嘛」中彻底投降。「好好好,我想办法,
一定想办法。」我面无表情地松开门把手,转身,按下了电梯。再回到家时,
迟甄已经坐在餐桌前,心安理得地吃着我做的早餐。看见我,他立刻放下筷子,
一脸沉重地看着我。「老婆,有个坏消息。总公司那边有个紧急的封闭式培训,
点名让我必须去,在远郊,可能……要半个月。」我看着他,心里竟然生不出一丝波澜。
我记得,我们“结婚”第二年,有次他去邻市参加一个两天的会议,
结果当晚我突发急性肠胃炎,自己叫了救护车。他知道后,连夜赶回来,
当着我的面给整个公司高层下令:从今以后,任何需要他离开本市超过二十四小时的项目,
迟氏一概不接。那时候,他的“宠妻”人设,因此一战封神。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
我点了点头:「好。我去帮你收拾行李。」打开那个几乎没用过的行李箱,
在收拾他的换洗衣物时,我的手碰到了夹层里一个硬硬的方块。我拉开拉链,
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私人保险箱。鬼使神差地,我输下了一串数字——阮濛的生日。啪嗒一声,
箱子开了。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薄薄的两样东西。一份巨额人寿保险的合同,
投保人是迟甄,受益人的名字,是阮濛。另一件,是一块纯金打造的马场VIP身份牌,
上面没有名字,只有一个激光雕刻的字——「濛」。我的手指剧烈地颤抖起来。原来,
我不仅仅是他们爱情的遮羞布,我这五年的存在,
甚至成了他们真爱最昂贵的“保险”和最奢华的“点缀”?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猛地合上保险箱,塞回夹层,拉上拉链。下一秒,卧室门被推开,
迟甄紧张的目光死死地锁在那个行李箱上。「老婆,你……没翻夹层吧?」我转过头,
脸上是完美的茫然。「夹层?里面有什么吗?」他松了口氣,走过来讨好地笑:「没什么,
一些不重要的商业文件。来,我跟你一起收拾。」他所谓的“一起收拾”,
就是在我身后紧紧抱着我,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这半个月会多想我。直到他上车离开,
我才关上门,脱力般地靠在门板上。我回到卧室,将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
放在了保险箱原本的位置。这是老爷子承诺我的东西。迟甄,你的那份保险,
我给你换了一份「惊喜」。4迟甄离开的第三天,迟老爷子派人来接我。书房里,
依旧是那股沉闷的檀香味。老爷子开门见山:「小瑜,既然阿甄的心不在你这,
强留也没意思。按约定,迟家会补偿你一笔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
和一个全新的身份,送你去国外。」我低着头,没说话。老爷子以为我舍不得,叹了口气,
语气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解释的意味。「三年前,阿甄为了给濛濛铺路,手段太过极端,
差点搞垮了半个公司。我才知道,他对濛濛的感情,已经不是兄妹之情那么简单。」
「他们虽不是亲兄妹,但名义上就是。这事传出去,不仅迟家的脸面要丢尽,
光是那些流言蜚语就足以毁了他们。他那时还年轻,被不该有的感情冲昏了头,
哪里懂什么利害关系?」「所以我才找了你,家世清白,性格隐忍,最重要的是,
你八字旺他。我需要一个女人,把他这股邪火压下去,让他回归正途。」「这五年,
他待你确实不错,我也以为,他已经忘了那点不该有的心思。没想到……濛濛一回来,
一切又打回了原形。」老爷子的声音冷了下去。「所以,我也该履行我的承诺了。」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让我血液都快凝固的方案。「不过,直接离婚,阿甄会怀疑。所以,
我们要演最后一场戏。」「后天,我会让他回来。借口是陪你去山里新开的度假村散心。
路上,我会安排一场‘意外’。暴雨天,山路湿滑,会有一辆失控的车撞向你们。当然,
一切都在控制中,你不会有事。」「到时候,车会悬在悬崖边,而濛濛,
也会‘恰好’在附近,因为惊吓摔倒在另一侧,看似更危险的地方。」他看着我,
眼神锐利如刀。「生死关头,最见真心。我会安排职业救援队在暗中待命,
绝对保证你们三人的安全。如果他选择先救你,你就留下,做名正言顺的迟家少奶奶。
如果他……选择了濛濛,」「我的人,会当场制造你‘坠崖失踪’的假象,
然后立刻把你带走。从此以后,世上再无沈瑜这个人。」我怔了很久,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好。」我听见自己说。从迟家老宅出来,我没回家,而是去了书房。我拉开最底下的抽屉,
翻出那本我最爱的诗集。书页的右下角,有我曾经亲手写下的一句话。「只要爱得够真,
顽石也能开出花来。」现在看来,多么可笑。我抽出夹在书里的一张照片。
那是我们“结婚”一周年时拍的。照片上,迟甄偏头看着我,眼里的爱意浓得化不开。而我,
直视着镜头,笑容里还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紧张和羞涩。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然后,
面无表情地,将它连同那页写着字的纸一起,扔进了碎纸机。5两天后,
迟甄果然被老爷子用「公司紧急会议」的名义叫了回来。他风尘仆仆地进门,
第一时间就是扑过来抱我。「老婆!我想死你了!没有你的日子简直是地狱!」
我伸出一只手,抵在他胸前,把他隔开半尺的距离。「一身汗味,脏。」
他脸上的热情僵了一瞬,随即又化为无奈的宠溺,改而牵住我的手,十指紧扣。晚餐时,
老爷子提议说山里的度假村空气好,让我们去住两天放松一下。迟甄一口答应,
还兴奋地规划着要带我去泡温泉,看星星。第二天出发,临上车前。我帮他整理着领带,
指尖冰凉。我抬起头,望着他那张深情的脸,终究是没压住心底最后一丝恶毒的念头。
「迟甄。」「嗯?」「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如果有一天,我彻底从你生命里消失了,你会想我吗?」他愣住了,随即刮了下我的鼻尖,
眼里的宠溺浓得能掐出水来。「傻瓜,胡说什么呢?没有你,我一天都活不下去。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我笑了,眼泪差点涌出来。迟甄,撒谎的人,舌头会被拔掉的。
6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天色说变就变,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就在一个急转弯处,
一辆失控的卡车突然从侧面冲了出来,狠狠撞上我们的车尾!天旋地转!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我们的车被撞得横扫出去,半个车身悬在了悬崖之外,
下面就是万丈深渊!我被撞得头晕目眩,安全带死死地勒着我的胸口。而迟甄,
比我先一步反应过来,他脸色惨白,大口喘着气。就在这时,车窗外,
不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哥!救我!」阮濛穿着一身白裙,浑身湿透,
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路边,此刻正「不小心」滑倒,整个人挂在了悬崖的边缘,
只有双手死死扒着几根脆弱的野草,随时都会掉下去!我看到迟甄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下意识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嘶吼着:「濛濛!」我的心,在那一刻,沉入了谷底。
我看着他,用尽全身力气,问出了最后一句话。「迟甄……我这边……车要掉下去了……」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充满了挣扎、痛苦,还有一丝……决绝!然后,
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发疯一样地砸开车门,朝着阮濛的方向扑了过去!「濛濛!撑住!
哥来了!哥来救你了!」他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只留下那撕心裂肺的呼喊。
而我坐在这辆摇摇欲坠的车里,看着前方的挡风玻璃因为重力开始出现裂纹。
车身每一次晃动,都像是死神的催命符。冰冷的雨水从破碎的车窗灌进来,打在我脸上。
我缓缓闭上眼睛。我赌输了。也终于……解脱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沈**,契约履行完毕。请问,
需要现在执行B计划,收取您的‘另一半’报酬吗?」7车身最后一次剧烈晃动后,
我感到了失重。但预想中坠入深渊的冰冷并未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坚韧而有力的网,
瞬间将下坠的势头兜住。紧接着,几双沉稳的手从黑暗中伸出,利落地解开我的安全带,
将我从扭曲的驾驶室里拖了出来。没有迟老爷子的救援队。我被人带到山路的另一端,
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安静地停在雨幕里,像一只蛰伏的野兽。车门拉开,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递给我一方温热的干毛巾。“沈**,受惊了。”他的声音平静,
仿佛我们只是在赴一个下午茶的约。我接过毛巾,擦着脸上的雨水,
也擦去了最后一丝属于“沈瑜”的懦弱。“B计划?”我问,声音沙哑。男人点头,
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是一份错综复杂的股权结构图,最顶端的名字,正是迟氏集团。
而在它周围,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红色的箭头,全部指向一个中心点——一个名为「天启资本」
的公司。“迟老爷子以为,他找人算出的‘旺夫’命格,是玄学。他错了,那是金融学。
”男人开口,每一字都像一颗子弹。“五年前,迟氏濒临破产,老爷子找到了我的老板。
我们提供了一套方案:找一个命格、背景、乃至性格都完美符合我们风控模型的‘容器’,
以婚姻的形式注入迟家,在未来五年,成为迟氏所有高风险项目名义上的‘气运加持者’。
”“所谓的‘旺’,不过是我们团队在背后,用最顶尖的操盘手段,替你们扫清了一切障碍,
确保你们每一个决策,都踩在风口上。”我的心脏狂跳起来。“而那场车祸,
就是这份长达五年的‘气运借贷合同’的终止条款。一旦迟甄做出‘违约选择’,
合同自动失效。而我们,作为担保方,有权收回这五年间,
通过你的‘气运’为迟氏集团创造的全部增值资产。”他划开屏幕,露出另一份文件,
标题是「资产交割协议」。“至于您‘另一半’的报酬,”男人微微一笑,
第一次露出了些许人情味,“迟家这五年赚到的一切,您和我的老板,一人一半。
”我看着窗外被远远抛在身后的那座山,那里埋葬了沈瑜。而在这辆驶向未知的车里,
一个复仇者,新生了。8迟甄抱着浑身发抖的阮濛,听着急救人员对着对讲机嘶吼,
说悬崖下的溪流太湍急,根本找不到坠崖车辆的踪迹,连残骸都看不见。「生还希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