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和沈月被他折腾得焦头烂额。
我听着,心里没有一丝涟
“沈洲现在情况怎么样?”我问秦默。
“很不稳定。”秦默的回答言简意赅,“沈家人已经快被他逼疯了,听说张兰女士最近高血压都犯了。”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照顾一个阿尔茨海默症的病人,需要的是无尽的耐心和爱。
而这两样,沈家人,一样都没有。
他们当初有多庆幸沈洲“迷途知返”,现在就有多后悔把他从白薇薇那里带回来。
时间一晃,就到了我怀孕五个月的时候。
肚子已经很明显了。
这天,我正在花园里晒太阳,秦默忽然神色凝重地走了过来。
“苏**,张兰女士来了,还带了律师。”
我挑了挑眉,“哦?看来是等不及了。”
“让他们进来。”
很快,张兰就带着一个金丝眼镜的男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几个月不见,她憔悴了很多,眼角的皱纹都深了。
“苏然!”她一看到我,就跟点了火的炮仗一样,“你把我们沈家的孙子藏起来,到底想干什么!”
我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书,看向她:“沈家的孙子?张兰,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我搞错?”张兰冷笑,“你肚子里怀的,难道不是我儿子沈洲的种?”
“是他的种,但未必是你们沈家的孙子。”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张兰愣住了,一旁的律师也皱起了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兰厉声问。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那个律师:“你是?”
“你好,苏女士,我是沈家的法律顾问,我姓王。”王律师推了推眼镜,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我们今天来,是想跟您谈一下关于孩子的抚养权问题。张兰女士希望,在孩子出生后,能获得孩子的共同抚养权。”
“共同抚养权?”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王律师,你是不是忘了,我跟沈洲,马上就要离婚了。”
“离婚和抚养权是两码事。沈洲先生作为孩子的亲生父亲,拥有探视和抚养的权利。”
“他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病人,怎么抚养孩子?”
“所以由他的母亲,张兰女士,代为行使这个权利。”王律师说得理所当然。
我笑了。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抢我的孩子。
“我不同意。”我斩钉截铁地拒绝。
“苏女士,我劝你最好考虑清楚。”王律师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威胁,“如果你执意不肯,我们只能通过法律途径,来争取孩子的抚-养权。到时候,闹上法庭,对你,对孩子,都没有好处。”
“尤其是,”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道,“法官在判决抚养权的时候,会考虑到母亲的品行问题。您在丈夫重病期间,执意离婚,并且……”
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们想把“抛夫弃子”的罪名,安在我的头上。
“王律师,”我打断他的话,端起桌上的柠檬水,轻轻抿了一口,“你知道我肚子里这两个孩子,血型是什么吗?”
王律师和张兰都愣住了。
“这跟血型有什么关系?”张兰不耐烦地问。
“当然有关系。”我放下水杯,目光扫过他们,“我,O型血。沈洲,A型血。”
“根据遗传定律,我们的孩子,只可能是O型或者A型血。”
我看着他们越来越迷惑的表情,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可是,我肚子里的这两个宝宝,经过羊水穿刺检测,一个是B型血,另一个是AB型血。”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王律师,你这么专业,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王律师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他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张兰还没反应过来,急切地问:“意味着什么?你快说啊!”
我怜悯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意味着,我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沈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