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家。"林晓盯着手机上的定位，指尖发白。"不可能，他说出差去杭州了。
"闺蜜王静凑过来看，"你确定这个定位没问题？""我刚试过，给他打电话，
听到对面有高铁报站的声音。"林晓的声音很轻，"但手机显示，他就在我家客厅。
""那你现在回家看看不就知道了？"林晓站起身，拎起包。她的手机突然震动，
是老公发来的微信：晓晓，刚下高铁，客户临时改地方了，今晚可能联系不上，别担心。
王静看着她的脸色："他说什么？""他说刚下高铁。"林晓盯着屏幕上的那个定位点，
"在我家客厅。"第一章林晓站在自家门口，钥匙在手里握了三分钟。她推开门，
客厅空无一人。茶几上的遥控器摆放的位置和早上一模一样，
她特意斜放的那本杂志角度也没变。手机上的定位还在显示：陈宇的位置就在这个客厅里。
她拨通电话。五秒后，陈宇接起："喂，老婆？""在忙吗？""刚到酒店，
正准备去见客户。"背景音里有电梯的提示音。"哦，那你忙。
"林晓挂断电话,打开手机的定位共享记录。过去三天,陈宇的轨迹就没离开过这栋楼。
她给王静发了条微信：他的手机在家,人不知道在哪。三秒后，王静打来电话："你说什么？
""他把手机留在家里了，人去了别的地方。"林晓在客厅里转了一圈，
"钥匙还在门口的盒子里，他没拿钥匙。""那他怎么进来放手机的？"林晓愣住了。
她冲进卧室,衣柜门虚掩着。陈宇的行李箱还在,但几件常穿的衣服不见了。
她拉开抽屉,户口本在,银行卡在,连身份证都在。只有手机不在。"静姐,你帮我查个事。
"林晓的声音很冷静,"查一下陈宇名下的信用卡消费记录。""我哪有那个能力？
""你不是在银行上班？你老公在公安系统，帮我查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晓晓,你是不是怀疑...""我怀疑他没出差。
"林晓打断她,"我怀疑他在骗我。"挂断电话后，林晓给陈宇的妹妹陈晨打了电话。
"嫂子？"陈晨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你哥这两天联系你没？""没有啊，
他不是出差了吗？"陈晨打了个哈欠，"怎么了？""没事,就是想问问。"林晓顿了顿，
"你最近见过他吗？""没有。"陈晨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嫂子，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电话断了。林晓盯着通话记录,陈晨上个月找陈宇借过两万块钱。她记得很清楚，
因为陈宇为了这事跟她吵了一架。手机震动,王静发来消息：查到了，
三天前在本市一家酒店刷过卡，房费1280。林晓的手开始发抖。
她立刻回拨："哪家酒店？""世贸中心那个希尔顿。"王静的声音也紧张起来，"晓晓，
你别冲动..."林晓已经冲出了门。
第二章希尔顿的前台是个年轻姑娘,职业化的笑容很标准。"您好，
我想查一下我老公的开房记录。"林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抱歉女士，
我们不能泄露客人隐私。"林晓掏出手机,翻出和陈宇的结婚证照片："这是我老公，
他三天前在这里开过房。"前台看了一眼，摇头："对不起，
我们真的不能...""我怀孕了。"林晓打断她，"两个月，他说出差,定位却在家里。
你说我该怎么办？"前台愣了一下,看看左右："您稍等。"三分钟后，
前台小声说："1808房,三天前入住,还没退房。""单人还是双人？
"前台犹豫了一下："您别为难我。"林晓懂了。她上了电梯，直奔18楼。走廊很安静，
1808的门紧闭着。林晓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没有声音。她敲门。没人应。她继续敲，
一下、两下、三下..."谁啊！"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林晓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用力敲门："开门！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半张脸——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头发凌乱,身上裹着酒店的浴袍。
"你找谁？"女孩警惕地看着她。"陈宇呢？"林晓的声音在颤抖。"谁？"女孩皱眉，
"你是不是敲错门了？""1808,陈宇,三天前开的房。"林晓一字一顿。
女孩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哦,你说宇哥啊。"林晓冲了进去。房间里只有女孩一个人。
床很乱，茶几上摆着外卖盒子，还有几个啤酒瓶。"他人呢？""不知道。"女孩坐回床上，
拿起手机继续玩，"他昨晚就走了。""你是谁？""我？"女孩抬起头，打量着林晓，
"我是他妹妹啊。"林晓脑子里轰的一声。"你说什么？""我说我是他妹妹，陈晨。
"女孩伸了个懒腰，"你是他什么人？"林晓后退了一步："我是陈晨。"女孩愣住了。
两个人对视了三秒，女孩突然站起来,脸色变了："你是...嫂子？""你到底是谁？
"林晓的声音拔高。"我、我..."女孩慌了，"我是小雨，宇哥的...朋友。
""什么朋友？""就、就那种..."女孩不敢看她。林晓感觉天旋地转。
她扶住墙,深吸一口气："他在哪？""我真不知道。"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昨晚十一点多就走了，说要去处理点事，让我先住着。""处理什么事？""他没说。
"女孩低着头，"但他好像很着急，接了个电话就走了。"林晓的手机响了，是王静。
"晓晓，我刚查到一个事。"王静的声音很凝重，
"陈宇上个月贷款了30万,抵押的是你们的房子。"林晓的腿软了。
第三章林晓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手里攥着一张房产抵押合同的照片——王静刚发给她的。
合同上的签名是陈宇的,日期是上个月15号。三十万。她们的房子被抵押了。手机震动，
陈晨打来电话。"嫂子，我哥找你了吗？"真正的陈晨,声音里带着焦急。"没有。
"林晓闭上眼睛，"你知道他贷款的事吗？"电话那头沉默了。"陈晨,你说话。
""嫂子..."陈晨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林晓猛地睁开眼："你知道？""我哥上个月找我借钱，
说是周转,我没有,他就..."陈晨哽咽了,"他让我别告诉你,说很快就能还上。
""还什么？"林晓的声音很冷，"他欠了多少？""我不知道具体数字。"陈晨哭出声，
"但我听说...他欠了不止30万。
"林晓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银行短信：您尾号8823的储蓄卡支出50000元。五万。
她立刻打开银行APP，余额显示：128元。她们的积蓄,十二万,全没了。"陈晨，
你老实告诉我。"林晓的声音在颤抖,"他到底欠了多少？
""我听我妈说..."陈晨的声音越来越小，"可能有七十多万。"林晓挂断电话，
给陈宇拨了过去。关机。她又拨,还是关机。
她给酒店那个叫小雨的女孩打电话："陈宇的电话是多少？
""我、我没存..."小雨的声音很小。"你给我他的微信。
""他没加我微信,我们都是电话联系的。"林晓深吸一口气："他给你多少钱？
"小雨沉默了。"说。""一次...三千。"林晓笑了,笑出了眼泪。她挂断电话，
打给王静："帮我查一下,陈宇名下还有什么贷款。""晓晓，
你冷静点...""我很冷静。"林晓擦掉眼泪，"我现在冷静得很。"二十分钟后，
单：银行贷款：30万信用卡欠款：8万网贷：15万**公司：12万总计：65万。
还有消费记录：烟酒：3万酒店：5万转账记录（收款人：小雨）：2万林晓盯着这些数字，
突然想起一件事。上个月，陈宇说公司要裁员，让她先别找工作。上上个月，
陈宇说今年奖金少，让她省着点花。三个月前,陈宇说要她把工资卡给他统一管理。
她都同意了。因为她怀孕了，因为她以为他们是一家人。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喂？
""请问是陈宇的家属吗？"对方的声音很礼貌，"我是盛达**公司的，
陈宇先生的贷款已逾期七天，请尽快还款。""多少钱？
""本金十二万,利息两万三,一共十四万三。""我没钱。""那我们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对方的声音变冷，"对了，请转告陈宇先生，他抵押的车已经被我们拖走了。
"林晓愣住："什么车？""一辆黑色奥迪A4,车牌号苏A..."林晓冲到停车场。
他们的车,不见了。第四章晚上八点,林晓坐在客厅里。
茶几上摆着一堆文件:房产抵押合同、贷款记录、转账记录、还有她刚打印出来的消费清单。
门铃响了。她打开门，陈宇的妈妈和陈晨站在门外。"晓晓,你找我们有事？
"陈母的脸色不太好。林晓让开路："进来吧。
"三个人坐下,陈母看到茶几上的文件,脸色变了。"这是...""您儿子欠的债。
"林晓拿起那份清单,"六十五万,房子抵押了,车也抵押了,存款全取光了。
"陈母的手开始抖。"妈,您知道吗？"林晓看着她。"我...我..."陈母支支吾吾。
"您知道。"林晓点点头,"所以上个月陈宇找陈晨借钱的时候,您也知道。""嫂子，
这事真不能怪我妈..."陈晨急忙解释。"我没怪你们。"林晓打断她，"我只是想问，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陈母低着头不说话。"说吧。"林晓的语气很平静，
"反正我已经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了,知道他欠了一**债,还能有什么更糟的？
"陈母抬起头，眼圈红了："晓晓,你听我说..."门铃又响了。
林晓去开门,王静站在门外，脸色煞白："出事了。""什么事？""陈宇被人扣了。
"王静喘着气,"我老公刚给我打电话,说有人报警,陈宇在一个会所被人控制了。
"林晓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手机响了。陌生号码。"喂？""是陈宇家属吗？
"对方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你老公欠我二十万，到现在还不上。
"林晓的脑子嗡嗡作响："什么二十万？""去年六月借的，说好三个月还，
拖到现在整整十六个月。"男人的声音很不耐烦，"今天必须还，要不然别想走。
""我没钱。""那就卖房子。""房子已经抵押了。""那卖车。""车也抵押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那你们家还有什么值钱的？"林晓看向客厅里的三个女人。"人。
"她说，"我们家还有人。"挂断电话，林晓转身看着陈母："您儿子在哪个会所？
""晓晓,你别去，那些人..."陈母哭出声。"所以您知道。"林晓点点头，
"您早就知道他在外面借高利贷，知道他被人扣了，但您不告诉我。
""我是怕你担心...""我现在不担心。"林晓拿起包，"我现在只想知道，
他还瞒了我多少。""晓晓！"王静拉住她,"你疯了？那种地方你不能去！
""那让他死在那里？"林晓甩开她的手。"让他死。"陈晨突然说话了。三个人都看向她。
"让他死。"陈晨的眼睛红红的，"嫂子，我哥根本就是个**。""陈晨！"陈母怒吼。
"妈,您别拦我。"陈晨站起来，看着林晓，"嫂子，我告诉你，我哥不止欠了这些钱。
"林晓的心沉到了谷底："还有多少？""他还有一张信用卡，额度三十万，已经刷爆了。
"陈晨的声音在颤抖，"那张卡，是用你的身份证办的。"林晓后退了一步。"你说什么？
""去年他让你把身份证给他，说要办什么手续。"陈晨看着她，
"他用你的名义办了张信用卡,刷了三十万。""那现在..."林晓的声音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