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被抄家流放。就在雪地里,对土匪首领大喊:“我会养猪种菜搞钱!”他的刀,
“哐当”掉在地上。全寨汉子看我,像看一块会下蛋的石头。他们掳我上山。
我却发现——这山寨穷得只剩三车熏死人的粪肥。母亲靠在我肩上。气息弱得像纸。
我反手把粪肥摔在寨主面前:“三天之内,我让你们全寨吃上带油星的饭。”他们不知道。
我曾是侯府千金。还是穿越的。更擅长的,是空手套白狼。1流放路上的风,
裹着雪粒子刮脸。我把母亲往破棉絮里塞了塞。指尖触到她后颈的冷汗——冰得吓人。
官差的鞭子刚抽在车板上,马蹄声就炸了。“此山是我开!
”二十多个破衣烂衫的汉子跳出来。举着锈刀,却不往前冲。
为首的疤脸吼得震天:“交出葱和饼!”我愣了。前几日抄家时,父亲被押走前,
塞进我怀里的,正是半袋麦饼。官差骂骂咧咧掏包袱。抖出的全是碎银文书。
疤脸身后的汉子们——集体叹气。那声“唉”,比哭还惨。有人突然瞅见我们母女,
扯了扯疤脸的袖子。疤脸走过来。竟从破袄里摸出半块发霉的饼,塞我手里。“女娃,
垫垫肚子。”他声音粗嘎,却偏过头,不敢看我母亲蜡黄的脸。“饿着……没法审。
”我捏着饼。指腹触到霉斑下的硬面。这群土匪,比官差干净。
更重要的是——他们快饿死了。我突然拔高嗓子,盖过风雪声:“好汉!我会养猪种菜搞钱!
”疤脸的刀,“哐当”掉在雪地里。全寨汉子盯着我。像看会下蛋的石头。他们不知道,
我穿越前是农学博士。现在刚好用来保命。2被掳上山时,母亲靠在我肩上。气息弱得像纸。
聚义厅漏着风。火塘里的柴快灭了。寨主陆擎拍着桌子站起来,指我鼻子:“你刚耍的那招?
”我才想起——路上为暖手,练了遍家传枪法的起势。他却冲过去,
死死攥住旁边老厨子的手:“王叔!她会老寨主的秘传!自己人!”全寨欢呼。
碗碟敲得震天。没人问我姓甚名谁。我看着陆擎亮得发光的眼,突然懂了。这山寨,
缺的不是刀枪,是活路。我往前踏一步。
比出枪法里的收势——那原是侯府管家查库的记账手势。“老寨主教我的。”我声音平稳,
扫过厅里一张张饿瘦的脸:“枪尖指处,先算收支平衡。”陆擎呆立片刻,
突然拍腿:“说得对!饿着肚子没法报仇!”他抓过案上唯一的破账本,
塞我怀里:“从今日起,你就是青山寨财务军师!”我接住账本。纸页发霉,字歪歪扭扭。
火塘里的柴“噼啪”一声,溅出火星。母亲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我回头,
见她眼里——有了点光。可下一秒,伙夫端来的“晚饭”,让我心沉到了底。
破碗里飘着几根野菜。清水寡淡,连点油星都没有。陆擎还在兴奋:“军师,
明日我带你看咱们的家底!”我捏紧账本,指尖泛白。这家底,
怕是比我流放路上的包袱还空。夜风吹过。聚义厅的破窗纸哗哗响。
我知道——要让母亲活下去,这青山寨,必须改。3我盯着那锅清水煮野菜,心凉了半截。
母亲嘴唇发乌。连端碗的力气都没有。陆擎凑过来,满脸得意:“军师,
这是咱寨的翡翠白玉汤!”他手里举着个“花束”——鸡毛粘在细棍上,晃得人眼晕。
“全寨仅剩的半只鸡,给你做迎宾礼!”我还没说话,里屋突然飘出股怪味。
母亲扶着门框出来,脸色更差:“那堆绒毛……我当是止血的艾草,熬了汤。”陆擎的脸,
瞬间惨白。像被抽了魂。这是全寨唯一的荤腥。我摸了摸母亲的脉搏——跳得又弱又快。
24小时。必须弄到热食和米粮。4当夜,我拎着油灯闯了仓库。破铁锅堆得像山。
豆种发霉结块,啃不动。转身时,脚陷进软乎乎的东西里。油灯一照,我倒吸口凉气。
三车人畜混合肥,堆得比聚义厅还高。散发着酸臭味。“前两年养猪失败,积的。
”老厨子搓着手叹气,“没人要,占地方。”我突然笑了。这不是垃圾。是活命的本钱。
5天刚亮,我敲锣召集全寨。汉子们缩着脖子,不敢看我手里的破账本。“从今日起,
青山不养闲人。”我把账本摔在石桌上,声音震得积雪掉落:“但养得下你的蠢,
只要你肯改。”陆擎跳出来:“军师要咋干?我听你的!”“第一项KPI。
”我指向那三车粪肥:“用这个换粮,三天内,全寨吃带油星的饭。”人群炸了锅。
“这脏东西能换粮?”“人家不得把咱打出来!”我抓起把粪肥,
往地上一摔:“山下农户开春要施肥,这是刚需!”我看向最会说的疤脸:“你带两队人,
挑肥去东村,就说青山寨赊肥,秋收还粮。”又指陆擎:“你带剩下的人,翻晒发霉豆种,
能救多少是多少。”疤脸挠头:“赊?人家信咱?
”我把那半块发霉的饼拍在他手里:“就说,欠粮的话,我沈青瓷拿命抵。”疤脸盯着饼,
突然攥紧拳头:“成!”陆擎已经扛着锄头往晒场跑,喊得震天:“都动起来!
三天后吃油星!”我回头看母亲。她正扶着门框,嘴角——终于有了点笑意。
只是那三车粪肥的酸臭味,飘得满山都是。我捏紧拳头。这脏东西,得撑起全寨的命。
6夜巡的锣声刚响,就传来撞树声。我举着油灯出去。见疤脸捂着额头蹲地上。“军师,
又撞了。”他指旁边——三个汉子正摸黑找路,脑袋肿得像馒头。全寨十八个夜盲症。
夜间巡逻,成了笑话。一周内不改善,山匪偷袭都不知。我让人去山下买了桶菜籽油。
伙夫见了,当场跪地上:“军师,这要遭天谴啊!”“节俭传统不能破!”汉子们围过来,
盯着油桶像看洪水猛兽。前寨主定下的规矩——油是奢侈品,只许过年舔一口。
“煮菜用水就行,糟蹋油要遭报应!”我看着他们眼底的浑浊,气笑了。当晚,
我把榨油的石磨改了块木牌。“青山炼金术实验室”七个字,用炭笔描得漆黑。天刚亮,
全寨被我敲锣喊来。我舀起一勺油,对着太阳晃了晃:“这不是油,是浓缩的阳光精华。
”汉子们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吃了它,夜里能看见路,比火把还亮!
”陆擎挠头:“真的?那为啥前寨主不让吃?”“他是怕你们抢,藏着自己吃!
”我把油倒进锅里,滋啦一声响:“现在搞‘滴油认亲’,谁滴一滴油入锅,
就是‘光明合伙人’!”我举起木牌:“名字刻上面,以后寨里分红先给你们!
”人群瞬间炸了。“我要当合伙人!”疤脸抢过油勺,滴了一大滴,“刻我第一个!
”陆擎挤开他,直接倒了半瓢:“我滴得多,排第一!”伙夫捧着碗跑过来:“军师,
我也要滴!”当天午饭,炒野菜里飘着油星。夜盲的汉子们抢着吃,连菜根都嚼碎了。
才过三天,就有人喊:“我夜里能看见柴堆了!”可麻烦跟着来了。晒场旁的树上,
吊着个人影晃悠。二当家设陷阱抓兔子,反把自己吊了三天。兄弟们竟搭了灵堂。
挽联写着:“一生设陷阱,终陷自己命。”陆擎红着眼:“军师,二当家没气了,
办追悼会吧。”我踮脚看树上——二当家手指动了下。还活着!“追悼会照办。
”我突然开口,“但改成‘诈尸复活体验营’。”全寨都愣了。“让二当家‘诈尸’,
传授反陷阱逃生术。”我扫过众人,“报名费三斤红薯,收入归二当家养伤。
”陆擎急了:“他都没气了,咋开课?”我捡起块石头,砸向二当家脚边的树枝:“二当家,
想活命就吱声!”树上人影猛地一动,虚弱喊:“吱……”全寨哗然。我让人搬来梯子,
对着树上喊:“开课吧,红薯够你养伤!”二当家拼尽全力,
声音嘶哑:“第一步……别踩自己挖的坑……”汉子们赶紧掏红薯,“我要学!”“二当家,
教我反陷阱!”疤脸扛着梯子跑过来:“军师,先把人放下来啊!”“不急。”我笑着摆手,
“等他讲完第三课,再放。”树上的二当家,
气若游丝却扯着嗓子喊:“第二步……”我看着灵堂被改成课堂,红薯堆成小山。
转头见陆擎挠头笑:“军师,还是你鬼点子多。”我踢了踢地上的油桶。夜盲症刚好转,
又来个吊树的。这青山寨,真是一天都不得闲。7晨哨刚响,晒场就传来骂声。
“哪个天杀的搞鬼!”我跑过去,见“粪肥产量冠军”蹲在墙角,脸白得像纸。
旁边十几个汉子捂着肚子,此起彼伏哼唧:“吃了领奖的辣椒酱,拉三天了!
”我抓起桌上的辣酱碗,闻了闻。只有点辣味,稀得像水。“谁兑的水?
”我把碗往石桌上一砸,瓷片飞溅。没人应声,人群往后缩。陆擎扛着锄头冲过来,
看这架势急了:“敢在绩效奖里动手脚?”KPI推行半月,辣椒酱是最高奖励。
谁料有人为多拿奖,兑水十倍。这不仅骗奖励,还毁了人心。“从今日起,设辣度质检部。
”我盯着缩在最后的瘦猴,他手还沾着辣酱渍。“每批辣酱,必须质检合格才发。
”瘦猴突然喊:“凭啥?兑点水咋了!”“咋了?”我拽过他的手,
按在蹲墙角的汉子额头上。“他快拉脱力了!”“这奖是给真干活的人,不是给你骗的!
”陆擎撸起袖子:“军师,咋质检?我来办!”我舀起一勺正宗辣酱,递给他:“你试。
”陆擎接过去,仰头就灌了一大口。下一秒,他脸涨得通红,眼泪飙了出来。“嘶——辣!
辣死老子了!”他蹦着跳着,抓过瓢猛灌水,舌头伸得老长。全寨汉子笑得直不起腰,
瘦猴也缩着脖子笑。我突然喊:“拿笔墨来!”我让画匠把陆擎辣哭的样子画下来,
贴在寨门口。黑体字写得震天响:“真辣,才真干!”当天,辣度质检部就立起来了。
陆擎当部长,每次质检都亲自尝。哪怕辣得眼泪直流,也硬撑着说:“合格!
”瘦猴被罚去翻晒粪肥三天,晒得脱了层皮。他捧着晒好的豆种来认错:“军师,
我再也不敢了。”我递给他一小碗正宗辣酱:“尝尝。”瘦猴尝了一口,眼泪又下来了。
不是辣的,是羞的。后来每次发奖,汉子们都挤着看:“陆寨主试辣没?”“看海报就知道,
真辣才是真奖!”我看着晒场上堆得越来越高的粪肥,笑了。规矩立住了,人心就齐了。
只是陆擎每次试辣,都要灌三瓢水。那海报在寨门口飘着,成了青山寨的招牌。
8陆擎攥着《作物增产纪要》,往瓜田中央一站。“甜蜜蜜哟——”破锣嗓子炸开,
跑调跑得能掀翻山坳。枝头麻雀惊得集体弹射,翅膀拍得树叶哗哗掉。“再来!
”他梗着脖子又嚎,瓜叶都蔫头耷脑往下缩。三日后,我蹲在田埂上倒抽冷气。
瓜田周围半只鸟影没有,连啃叶的蚜虫都踪迹全无——全被吓跑了!“陆擎!
你把生态链唱断了!”我抓起草帽砸过去。陆擎攥着跑调的曲谱,脸涨成红瓜。当夜,
我揣着碎银闯王员外府。“让你家傻儿子教陆擎唱歌!”我拍着桌子,把银锭码得整整齐齐。
王阿呆被推出来时,还攥着拨浪鼓。咧嘴就唱:“小黄瓜,藤上挂,
风一吹就发芽~”调子准得像山泉淌过石头。陆擎硬着头皮跟唱,阿呆举着拨浪鼓敲节奏。
错一个音,就用鼓槌敲他手背。奇迹发生在第五天。阿呆领着陆擎在瓜田转圈唱,
我突然发现:蔫掉的瓜叶全支棱起来,小瓜蛋子——肉眼可见地鼓了圈!更惊的是,
远处麻雀试探着落回枝头,蚜虫也敢爬回叶背——但没啃两口,就被鸟啄了!
“是童谣的频率!”我抓过纸笔狂写。十日后,《青山童谣种植标准》贴遍村头。
陆擎领着农户唱童谣,瓜田绿油油一片,蜜蜂嗡嗡转,麻雀啄虫忙。王阿呆站在田埂中央,
拨浪鼓敲得欢快,身后是堆成山的熟瓜,香飘十里。瓜田大丰收,我拍板:“开物流镖局!
”“青山物流”牌匾刚挂上,就冲进来个穿绸衫的汉子。他把十两银子拍在案上,
脸皱成苦瓜:“送这钱去城郊,但——”汉子突然跪膝落地,声音发颤:“求好汉劫我!
让我老婆信钱被抢了!”陆擎刚抄起的镖旗,“哐当”砸在地上。“荒唐!镖局保平安,
不是演劫匪!”他踹翻脚凳。我却眼冒精光,拽过汉子耳语:“双倍运费,演得比真劫还真!
”汉子连磕三个响头,把银子塞得更紧。次日清晨,镖队刚出城门,
林子里突然窜出五个蒙脸人。“此路是我开!留下买路财!
”为首的“劫匪”粗声喊——正是贴了假胡子的陆擎。汉子“惊恐”地抱头蹲地,
镖师们假模假样打斗,兵器碰撞得火星四溅。“劫匪”抢过钱袋扬长而去,
汉子哭嚎着追了两步就瘫坐地上。可他刚进城,就见我带镖师“押”着陆擎出现。“夫人!
我们追回赃款,擒住劫匪了!”我把钱袋递给他老婆。陆擎装模作样地被按跪,
假胡子都歪了。汉子老婆又惊又喜,攥着钱袋直念佛。
我顺势递上张纸:“这是《财物保全证明书》,附劫匪供词!”消息像长了翅膀,
三天传遍全城。赌徒、欠债的、怕老婆的全涌来,指名要“假劫真保”服务。
我连夜制定流程:选剧本、扮劫匪、出证明,一套服务明码标价。
陆擎每天换着造型当“劫匪”,从蒙脸汉到蒙面女,演技越发娴熟。月底盘账时,
银子堆得比当初的瓜山还高。我望着“青山物流”的牌匾,笑得眉眼弯弯:“这招牌,稳了!
”9银子堆成山,我又拍板:“开格斗速成班!”“青山格斗班”旗帜一插,
报名处排起长队。我探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全是穿花衣的村姑!陆擎赤膊耍枪,
银枪舞得密不透风,姑娘们捂着嘴尖叫,手帕往场心扔。几个汉子缩在角落,
嘀咕着:“练武伤腰”,瞥见陆擎的肌肉又赶紧缩脖子。“都给我住手!
”我挥着鞭子抽向木桩,木屑飞溅。姑娘们吓得噤声,陆擎举着枪僵在原地。当夜,
我改了招生牌,红纸黑字贴得老高。次日清晨,姑娘们再排队,
看见牌上字全愣了——“婚恋安全特训班”“学格斗是防渣男纠缠!”我站在台上演说,
“还教话术怼人,设计逃跑路线!”一个姑娘举手:“那能看陆教头耍枪不?”“耍!
练完格斗就看!”我拍桌,“学费翻倍!”姑娘们反倒抢着交钱,银锭拍得震天响。
开课第一天,我先教“防狼拳”:抓腕、拧臂、踹膝,动作狠辣干脆。陆擎在旁示范,
姑娘们学得比谁都认真,错一步就拉着他胳膊纠正。下午话术课更热闹,我教:“再胡缠,
我就喊村正评理!”姑娘们扯着嗓子喊,震得屋顶落灰。更绝的是逃跑路线课,
我带着众人踩点:哪里有矮墙,哪里能躲柴房,标得清清楚楚。有天邻村无赖来骚扰,
刚拽住个姑娘手腕,就被她反拧胳膊按在地上。“还敢耍流氓?”姑娘吼着我教的话术,
围观村民拍掌叫好。消息传开,报名的姑娘挤破门槛,连邻村的富婆都坐轿来学。
汉子们见状眼馋,托人来说情:“我们也想防渣男……啊不,学格斗!
”我翘着腿笑:“行啊,学费三倍,跟姑娘们一起学!”陆擎站在练武场中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