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刚出差,电工老王夜夜来我家,不光修好了灯,连我心里的空虚也一并填平。
谁知隔壁张寡妇竟带着她病重的男人,死死拽住老王裤腿,当街骂我不知廉耻。
王婆摇着蒲扇,把我们三人的丑事,喊得全菜市场都知道。两大泼妇为抢一个男人,
从街头打到街尾,菜摊子被掀翻,肉铺的案板也遭殃。可老王被扯烂的衣兜里,
竟掉出一张泛黄的合影,01我被一只粗糙的手从烂泥里拽起来。
湿漉漉的菜叶子还黏在我脸上,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衣服也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露出里面的内衣带子。周围的空气里,混杂着烂菜叶的馊味、鱼腥味和人群汗臭的味道,
熏得我一阵阵反胃。村民们围成一圈,像看耍猴一样看着我。那些目光,有好奇,有鄙夷,
有幸灾乐祸,每一道都像刀子,在我身上剐来剐去。我叫陈香,
是这个村里人人都说“有福气”的女人。因为我丈夫在外地挣大钱,我不用下地,
每天就待在家里,收拾收拾屋子,把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可现在,我就是个笑话。
“看看啊,这就是不要脸的狐狸精!”王婆尖利的声音穿透人群,
她手里那把蒲扇摇得呼呼作响,仿佛在给我这点丑事煽风点火。“大白天就抢男人,啧啧,
真是伤风败俗!”人群里发出几声压抑的窃笑。张翠花,也就是隔壁的张寡妇,
趁机朝我脚边吐了口浓痰,她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像是要在我身上烧出两个洞。
“你个**!骚狐狸!”她指着我的鼻子骂,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我男人都病成那个鬼样子了,你还想勾引老王?我告诉你,老王是我的!你休想抢走!
”我的脸**辣地烧起来,屈辱和愤怒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我想反驳,
我想撕烂她那张喷粪的嘴。可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我发现,
所有人都站在她那边。他们看我的眼神,就是在看一个不知廉耻、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女人。
我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那个引发了这场混战的男人身上。电工老王,王德福。
他被张翠花那个“病重”的男人死死拽着裤腿,五十岁的人了,一张脸煞白,
额头上全是冷汗。他低着头,佝偻着背,一言不发。那样子,活像一个被捉奸在床的通奸犯。
他默认了。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冰冷。他怎么能默认?明明是他,在我家那口子刚走,
家里灯泡坏了的时候,主动上门来修。明明是他,看我一个人孤单,陪我说了半宿的话。
明明是他,用那双粗糙却温暖的手,帮我修好了滴水的龙头,
也仿佛填补了我心里那个空落落的洞。我以为那是慰藉,是温情。难道在他眼里,
那只是一场不清不白的勾当?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冲破了羞耻,我拨开人群,冲了过去。
“王德福!你说话啊!”我冲着他嘶喊,“你告诉他们,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王被我的声音惊得一抖,他抬起头,眼神躲闪地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
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就在他抬头的瞬间,张翠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扑上来,
再次厮打在一起。混乱中,只听“刺啦”一声,老王那件灰扑扑的中山装外套,
口袋被扯烂了。一个东西从烂布兜里掉了出来,落在泥水里。那是一张照片。
一张被摩挲得边角泛白,已经微微泛黄的旧照片。我鬼使神差地弯腰,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它从泥水里捞了起来。照片上是两个年轻的男人,
肩并肩,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灿烂。其中一个,是年轻时候的老王。
而另一个……我瞳孔猛地一缩。另一个,
赫然是张翠花那个此刻还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病重”男人,李大山!这张照片像一盆冰水,
兜头浇下。我所有的愤怒、羞辱、委屈,在这一瞬间,
全都变成了巨大的迷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捡了什么!
”张翠-花眼尖,一把冲过来就要抢。我下意识地将照片攥紧在手心。她没抢到,就更疯了,
狠狠瞪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活吃了我。她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这张照片里藏着天大的秘密。
周围的村民也看到了那张照片,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他们看我的眼神,也从单纯的鄙夷,
变得复杂、意味深长起来。我被这些目光压得喘不过气,像一只被丢进沸水里的虾,
每一寸皮肤都在灼烧。我再也待不下去了,攥紧了那张冰冷潮湿的照片,转身,
几乎是落荒而逃。身后,是王婆更加兴奋的叫嚷,和张翠花不依不饶的咒骂。我只觉得,
我的人生,从这一刻起,被彻底拖进了一片肮脏的泥潭。
02我带着满身的泥污和屈辱逃回了家。砰地一声关上大门,
将那些刺耳的喧嚣和探究的目光隔绝在外。可我隔绝不了已经传遍全村的流言。王婆那张嘴,
比村头的广播喇叭还快。我几乎能想象出她是怎么添油加醋地,把菜市场那点事,
渲染成一出活色生香的“狐狸精抢男人”的大戏。我刚换下脏衣服,
就听见院子门口传来邻居压低声音的交谈。“……真是看不出来啊,
陈香平时文文静静的……”“男人不在家,哪有不寂寞的?那电工老王,
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一拉开门,声音戛然而止。门口的两个女人看到我,
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然后飞快地散开了。厨房的桌上,放着一篮子新鲜的蔬菜。
是婆婆送来的。以往她送菜来,总要拉着我唠叨半天,嫌我丈夫在外面辛苦,
怪我不会过日子。可今天,她只是把菜放下,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就走了。我追出去,
想解释。“妈……”婆婆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她冷冰冰地扔下一句:“你自己做的事,
你自己清楚。别给我家丢人现眼。”那语气里的责备和失望,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站在院子里,手脚冰凉。下午,村里的小孩路过我家门口,捡起地上的泥巴,
一边往我家大门上扔,一边唱着他们新编的童谣。“狐狸精,不要脸,大白天,
抢男人……”我冲出去想骂他们,可孩子们一哄而散,只留下大门上一块块肮脏的泥印,
和他们清脆又恶毒的笑声。晚上,丈夫的电话打来了。李强常年在外地的工地上,
我们聚少离多,电话是我们唯一的慰藉。可今天,
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疲惫和烦躁。“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旁敲侧击地问。我的心猛地一沉。流言已经传到他耳朵里了。“李强,你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急切地辩解,声音都带上了哭腔。“那是什么样?
”他的声音冷硬起来,“全村的人都看见了,你和那个电工在菜市场跟人打架!陈香,
我让你在家好好待着,不是让你出去给我戴绿帽子的!”“我没有!”我声嘶力竭地吼道。
委屈和愤怒让我浑身发抖。“没有?那张寡妇为什么偏偏找你麻烦?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我挂断了电话,任由自己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对着毫无声息的听筒发愣。连他都不信我。我的丈夫,我最亲近的人,
他也认为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感,像冰冷的海水,将我彻底淹没。
我躺在床上,彻夜难眠。屋外偶尔传来几声狗叫,都像是对我的嘲笑。
我拿出白天捡到的那张照片,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遍又一遍地看。照片上的李大山,
和现在那个病恹恹躺在床上的男人判若两人。他笑得那么健康,那么有活力,
手臂有力地搭在年轻的老王肩上,亲密得像亲兄弟。到底是什么,
让他们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又是什么,让张翠花那么笃定地死咬着老王不放?
我又想起老王在我家修灯泡时,那欲言又止的眼神。那时我以为是空虚寂寞的男女之间,
那一点点心照不宣的暧昧。现在想来,那眼神里藏着的,或许是愧疚,是恐惧,
是更复杂的东西。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能就这么背着“狐狸精”的骂名,被所有人唾弃,
连我丈夫都看不起我。我要弄清楚!我发誓,一定要弄清楚那张旧照片背后的秘密。
我要洗刷我的清白。我要让那些伤害我、羞辱我、看我笑话的人,都付出代价!恨意,
像一颗种子,在我被绝望浸透的心里,悄然发了芽。0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我就出了门。村里起得早的人已经开始在田间地头忙活,看到我,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然后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我挺直了腰杆,目不斜视地从他们面前走过。
我不再在乎他们的眼光。我现在只想找到答案。我直接冲到了电工老王家。他家院门虚掩着,
我一把推开,老王正蹲在院子里,一口一口地抽着旱烟,脚边已经扔了一地的烟头。看到我,
他浑身一僵,眼神慌乱,像只受惊的兔子。“陈香……你……”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直接将那张被我揣了一夜,已经有些发皱的照片,摔在他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你和李大山,到底是什么关系?”老王看到照片,
那张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捡起照片,手指都在发抖。
“这……这都是年少轻狂的旧事了……”他支支吾吾地,眼睛不敢看我,
“跟……跟现在的事没关系。”“没关系?”我气得发笑,
“没关系张翠花会像条疯狗一样咬着你不放?没关系她男人病得快死了,
还有力气拽着你的裤腿不让你走?”“王德福,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一声声地逼问,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恨他的沉默,恨他的懦弱,
是他把我拖下这趟浑水,他却想一个人躲起来。老王被我逼得节节后退,最后靠在了墙上。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脸的颓败和无力。“陈香,你别再问了,也别再插手了。
”他声音沙哑,“这里面的水太深,你陷进来,对你没好处。”又是这句话。
又是这种欲言又止,故作高深的样子。他越是这样,我心里的疑团就越大,也越发坚信,
这里面一定有惊天的秘密。从老王这里问不出什么,我决定改变策略。
既然矛盾的焦点是张翠花那个“病重”的丈夫李大山,那我就从他身上找突破口。这些天,
村里人都说李大山病入膏肓,快不行了。张翠花也天天在村里哭诉,说自己命苦,男人倒了,
家里天都塌了。可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天在菜市场,李大山虽然哼哼唧唧,
看着奄奄一息,可他拽着老王裤腿的那股劲儿,哪像一个垂死之人?一个真正病重的人,
连下床都费劲,哪还有心思和力气去街上撒泼?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偷偷观察张翠花家。
她家就在我家斜对门,隔着一条窄窄的巷子,我躲在窗帘后面,
能清楚地看到她家院子里的动静。我发现,李大山确实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但有好几次,
我看到他趁着张翠花出门的空档,偷偷溜下床。他虽然走路有点瘸,但精神头十足,
甚至还在院子里伸了伸胳膊腿。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个久病之人的疲惫和绝望,
反而透着一丝藏不住的精明和算计。有一次,我还看到他从床底下摸出个烟盒,蹲在墙角,
偷偷吸了一根。那吞云吐雾的样子,惬意得很,哪有半点病容?我心里冷笑。装病。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张翠花利用她丈夫的“病”来博取同情,
扮演一个为爱痴狂、守护家庭的可怜女人。而实际上,她是在讹诈!她是在用这种方式,
讹诈老王!这个发现让我浑身血液都兴奋得沸腾起来。我感觉自己像一个侦探,
正在一步步接近一个巨大阴谋的核心。我开始更细致地收集证据。我去找村医,
旁敲侧击地打听李大山的病情。村医姓刘,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好人,他一听我问起李大山,
就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情况比较复杂”,不敢多言。他的躲闪,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
他肯定知道李大山在装病,但或许是被张翠花威胁,或许是拿了什么好处,不敢说实话。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要为自己洗清冤屈,也要把这对**夫妻的假面具,
当着全村人的面,亲手撕下来!04我还没来得及实施我的计划,一场更大的风暴,
就向我席卷而来。王婆见我被全村孤立,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得意。她那张嘴,
成了村里所有流言蜚语的源头。她在村头小卖部的牌桌上,摇着蒲扇,
绘声绘色地把我跟老王的故事,从“修电灯”升级到了“奸夫**,日夜**”。“哎哟,
你们是不知道啊,那陈香看着斯斯文文,骨子里骚得很呐!”“她男人前脚刚走,
她后脚就把电工老王勾搭到床上去了!”“我亲眼看见,老王半夜三更才从她家出来,
衣衫不整的!”她编得有鼻子有眼,甚至模仿着我的语气和老王的动作,语气**下流,
引得牌桌上那群闲汉们发出一阵阵哄堂大笑。这些污言秽语,
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我婆婆的耳朵里。那天下午,我正在院子里洗衣服,
婆婆像一阵旋风一样冲了进来。她满脸怒容,眼睛红得吓人,二话不说,
抓起我刚洗好的一盆衣服,狠狠地摔在地上。“你这个不要脸的**!”她指着我的鼻子,
声音尖利得刺破了整个宁静的下午。“我们李家是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你男人在外面辛辛苦苦挣钱养家,你倒好,在家里偷汉子!
”她的叫骂声很快引来了左邻右舍。人们围在我家院子门口,探头探脑,
脸上挂着看好戏的表情。婆婆见看热闹的人多了,哭嚎得更起劲了。她一**坐在地上,
拍着大腿,声泪俱下地数落我。“我儿子真是命苦啊!娶了这么个不守妇道的媳妇!
”“我们李家的脸,都被你这个狐狸精给丢尽了!”“你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她说着,挣扎着爬起来,冲过来就要抬手打我。我下意识地一躲,她扑了个空,更加愤怒,
抓起院子里的扫帚就朝我身上打来。我抱着头,任由那密集的棍棒落在我的背上、腿上。
我不疼。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连婆婆都放弃了我。这个我嫁进来十年,尽心尽力侍奉的家,也要将我扫地出门。
我还有什么?我还能向谁证明我的清白?就在这时,
张翠花又带着她那个“病重”的丈夫出现了。她真是会挑时候。她一出现,
就挤到我婆婆身边,假惺惺地扶住她,哭哭啼啼地开始她的表演。“大娘,您别气坏了身子。
都怪我,没看好老王那个没良心的,让他被这个狐狸精勾了魂,做出这种对不起我们家的事。
”她转过头,又指着我,满脸悲愤地控诉:“陈香,我男人都被你害成这样了,
你还要破坏我的家庭,你安的什么心啊!”她演得活灵活现,眼泪说来就来,
仿佛真的是一个被我伤害的无辜受害者。周围的村民们开始对我指指点点。“真是活该!
自己不检点,被婆婆打也是自找的。”“可怜了李强,在外面累死累活,家里却着了火。
”我被这些声音包围着,感到一阵窒息。我看着婆婆那张写满厌恶和决绝的脸,
看着张翠花那张藏着得意的虚伪的脸,看着周围人那些冷漠和嘲讽的脸。
我心底最后一丝温情,最后一丝对这个家的留恋,被这盆当众泼下的脏水,彻底撕碎了。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被冤枉、被羞辱、被所有人踩在脚下的痛苦。够了。真的够了。
我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我没有哭,也没有再为自己辩解一句。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们,
看着所有的人。我心底只有一个念头:我必须反击。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真相。
我要让这些今天看我笑话,往我身上泼脏水的人,都后悔莫及!我眼中的恨意,
浓烈得几乎要化为实质。而这场婆媳决裂的闹剧,就是我复仇的开始。从这一刻起,我陈香,
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05我没有滚。婆婆闹累了,被邻居劝回去了。
张翠花见没能把我赶走,也只能悻悻地扶着她男人离开。院子里一片狼藉,我的尊严,
也像地上那些被踩烂的衣服一样,变得肮脏不堪。我没有去收拾。我回到屋里,关上门,
把自己扔在床上。我没有哭。眼泪在这种时候,是最无用的东西。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脑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把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像放电影一样,
一帧一帧地过了一遍。街头的混战,泛黄的旧照,老王的躲闪,李大山的装病,婆婆的决裂,
村民的冷眼……所有线索,像一根根散乱的线,在我脑中交织。我清楚地知道,
哭喊、辩解、争吵,都只会让我看起来更像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婆子。唯有真相。
唯有把所有人都信服的、无法辩驳的真相,摔在他们面前,我才能彻底翻身。我决定,
不再被动挨打,我要主动出击。我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张翠花。我要撕开她那张伪善的面具。
第二天,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甚至还化了个淡妆。当我走出家门时,
门口几个正在聊天的妇人看到我,都愣住了。她们大概以为我会哭哭啼啼,形容枯槁。
没想到我竟然像没事人一样,甚至比平时还要整洁。我没有理会她们惊讶的目光,
径直朝着张翠花家走去。我敲响了她家的门。开门的是张翠花,她看到我,也是一脸错愕,
随即脸上就浮现出警惕和厌恶。“你来干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翠花姐,瞧你说的。
”我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我来看看大山哥。怎么说也是邻居,他病得这么重,
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我的态度和善得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半信半疑地把我让了进去。
屋子里光线很暗,弥漫着一股药味和霉味。李大山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脸色蜡黄,
闭着眼睛,嘴里发出微弱的**。演得真像。我走到床边,假装关切地问:“大山哥,
好点了吗?”李大山眼皮动了动,没有睁开。我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翠花姐,
你真是辛苦了,一个人要照顾大山哥,还要操心家里的事。”我一边说,
一边状似无意地提起:“昨天我捡到那张照片,年轻时候的大山哥,跟老王关系可真好啊。
我听村里老人说,他们俩以前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呢。”我紧紧盯着张翠花的脸,
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变化。果然,提到照片和“好兄弟”,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眼神也开始闪烁。“都……都是陈年旧事了,提它干嘛。”她勉强笑了笑。“是吗?
”我微微倾身,靠近她的耳朵,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可是我怎么觉得,我好像知道得,比你想象的要多一点呢?”我的声音很轻,很柔,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敲在她心上。张翠花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她猛地后退一步,惊疑不定地看着我。“你……你什么意思?”我直视着她的眼睛,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没什么意思。”我站直身体,声音恢复了正常。“就是觉得,有些人,
有些债,不是靠装病就能躲过去的。”说完,我不再看她煞白的脸,转身,
从容地走出了她家。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出击。当我走出那个阴暗的屋子,
重新沐浴在阳光下时,我心里生出一种久违的**。看着张翠花被我的话**到,
那种惊慌失措的样子,比我打她一巴掌还要解气。我心底那团复仇的火焰,烧得更旺了。
我知道,我离真相,又近了一步。06仅仅是言语上的试探,还远远不够。
我需要更直接的证据,一个能撬开真相的缺口。这个缺口,就是李大山。
张翠花防我跟防贼一样,我很难有机会单独接触他。我必须创造一个机会。机会很快就来了。
村里通知,下午要统一放水灌溉农田。张翠花家也分到了一块水田,离村子有点远,
她必须亲自去守着水口。我算准了时间。我提前炖了一锅鸡汤,用保温桶装着。
等我看到张翠花扛着锄头,急匆匆地往村外走去,我立刻端着鸡汤,敲响了她家的门。
敲了半天,里面才传来李大山有气无力的声音。“谁啊……”“大山哥,是我,陈香。
我给你送了点鸡汤补补身子。”门开了,李大山扶着门框,一脸病容地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戒备。“你……你来干嘛?翠花不让我跟你说话。”“翠花姐也是为了你好。
”我温和地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病着可怜。来,趁热喝点。”我把他扶到桌边,
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香气在屋子里弥漫开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小口地喝了起来。我看着他,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等他一碗汤下肚,
脸色似乎都红润了一些。我这才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旧照片,轻轻地放在他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