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她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疼痛,忘记了仇恨。
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眼前的这把琴。
她的心,和琴的魂,在一次次的碰撞和磨合中,慢慢地融为一体。
她开始能感觉到“焦尾”的呼吸,它的喜悦,它的悲伤,它的不甘。
而“焦尾”,也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执着和疯狂,开始用它独特的方式,回应着她。
那沉睡了千年的琴魂,正在被她用血与痛,一点点地唤醒。
琴音,从最初的生涩,变得圆润。
从僵硬,变得流畅。
到最后,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上了她的灵魂,充满了无尽的张力和感染力。
当窗外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苏晚音终于停了下来。
她抬起头,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十指,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知道,她做到了。
她重新找回了和琴融为一体的感觉。
虽然手指的机能还未完全恢复,但她已经找到了另一种方式来驾驭这把琴。
一种,只属于她和“焦尾”的方式。
“顾清弦,你等着。”
“我回来了。”
与此同时,顾清弦的别墅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啪!”
一个名贵的青花瓷瓶,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顾清弦暴怒地嘶吼着,俊朗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显得有些狰狞。
“我让你们去查她这三年的踪迹,你们就给我查回来一句‘下落不明’?”
几个保镖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清弦,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林若微走上前,柔声安抚着,一边给保镖们使眼色,让他们赶紧滚。
等人都走了,她才担忧地说道:
“苏晚音那个**,肯定是躲起来了。她这次回来,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清弦,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顾清弦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一**坐在沙发上。
“我当然知道!可我没想到,她竟然敢在那种场合直接说出来!她就不怕身败名裂吗?”
“她早就身败名裂了,一个疯子,还有什么好怕的?”林若微冷笑一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现在就是一条想拉我们同归于尽的疯狗!”
“那你说怎么办?”顾清弦揉着发痛的太阳穴。
苏晚音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阵脚。
尤其是她最后说要参加“秋江吟”,还要弹《凤求-凰》,这让他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慌。
虽然他不相信苏晚音那双废手还能弹出什么名堂,但万一呢?
万一她手里真的有什么证据呢?
林若微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既然她想参加比赛,那就让她参加。”
“只不过,能不能站到决赛的舞台上,就由不得她了。”
她凑到顾清弦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顾清弦的眼睛,越听越亮。
“好,就这么办!”他一把搂住林若微,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若微,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只要除掉苏晚音这个心腹大患,以后,整个**乐坛,就都是我们的天下了!”
林若微娇羞地靠在顾清弦怀里,眼中,却是一片冰冷的算计。
苏晚音。
这一次,我不仅要让你身败名裂。
我还要让你,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地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