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入赘的老公,有个特别迷信的妈。自从她搬来跟我们同住,
我的生活就从科幻片变成了玄幻片。她今天说我鱼缸位置不对,挡了财路,
明天说我穿黑衣服阴气重,会带衰公司。我没理她,
我觉得跟一个认知水平停留在上个世纪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直到她把一个所谓的“金大师”请进了家门,说要给我“开运”。那大师穿着对襟褂子,
捏着山羊胡,煞有介事地指出我公司的服务器主机位是“白虎煞”,需要请他作法,
费用不多,八十八万。我老公在一旁急得给我使眼色,让我别硬碰硬。我笑了。我没跟他碰,
我只是默默打开了我的笔记本。三天后,家族聚餐,婆婆把“金大师”奉为上宾。
我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把我家客厅120寸的巨幕电视,连接上了我的电脑。
电视上开始播放“金大师”的全部户籍信息、犯罪前科、微信小号撩骚记录,
以及他名下所有皮包公司的诈骗流水。一时间,客厅里比菜市场还热闹。
1.那条发臭的鱼我婆婆刘芬搬进我别墅的第一天,带进来一条用红绳绑着的死鱼。
那鱼已经有点发臭了,肚子鼓胀,眼睛翻白。她献宝一样地捧到我面前。“筝筝,
妈给你求来的,镇宅的!挂在客厅,保证你今年生意顺风顺水!”我叫秦筝,
是一家科技公司的老板。我看着那条鱼,再看看我这套极简装修风格的房子,
任何一个角落挂上这么个玩意儿,都像是在行为艺术。
我老公许嘉言赶紧从厨房跑出来打圆场。“妈,这都什么年代了,筝筝她不信这个。再说,
这鱼……都臭了。”刘芬眼睛一瞪,嗓门立刻拔高了八度。“你懂什么!这叫‘年年有余’!
就是要这个味儿,才能把邪气熏走!秦筝,你别听他的,妈是为你好!”她说着,
就踮起脚尖,要把那条滴着腥臭汁液的鱼往我客厅主灯上挂。我没说话,只是往后退了一步,
拿起手机,对着那条鱼拍了张照。然后,我当着她的面,把照片发给了我的私人律师。
附带一句话:【咨询一下,往价值三十万的进口水晶灯上挂腐烂生物,造成灯具不可逆损害,
责任如何划分?】刘芬的动作僵在半空中。她不识字,但她看得懂我脸上的表情。
许嘉言脸都白了,一把抢过他妈手里的鱼,尴尬地笑。“筝筝,你看你,跟妈开什么玩笑。
妈,快,咱把鱼处理了,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榴莲。”刘芬悻悻地把手缩了回去,
嘴里还在小声嘀咕。“我这不都是为了你们好……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好歹。
”我没理她,径直走上二楼书房。书房的门关上,隔绝了楼下的声音。我坐在电脑前,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揉了揉太阳穴。许嘉言是我大学同学,我们是自由恋爱。
他家境普通,但人长得帅,性格也温和。毕业后,我创业,他考公。我公司做得风生水起,
他在单位里不温不火。后来我们结婚,他没钱买房,就入赘住进了我的别墅。
我从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刘芬显然不这么想。在她眼里,她儿子是“嫁”给了我,
是天大的委屈。她总觉得是我命太硬,压住了她儿子的“官运”。所以,退休之后,
她就以“照顾我们生活”为名,强行搬了进来。美其名曰照顾,
实际上是想从内到外地“改造”我。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加密聊天窗口,是我助理发来的。
【秦总,城南项目的对手公司,核心服务器地址已经锁定了。
】我回复:【把防火墙的详细数据发我。】关掉聊天窗口,我打开了另一个软件。
软件界面上,一个红点正在我家的平面图上移动。那是我刚刚在死鱼身上,
不小心“掉”上去的一个微型追踪器。我看着红点最终移动到了别墅后院的垃圾桶里。很好,
总算没把我家搞得乌烟瘴气。我以为“死鱼事件”只是个开始,没想到,这只是个预告片。
第二天,我下班回家,发现我整个客厅的布局都被改了。我那张意大利定制的真皮沙发,
被挪到了正对大门的位置。刘芬说,这叫“开门纳财”。我价值五十万的紫檀木茶几,
被搬到了阳台,上面放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缸,里面养着八条红色的锦鲤。刘芬说,
这叫“八方来财”。我最喜欢的,挂在墙上的那副现代艺术画,被摘了下来,
换上了一张巨大的、金光闪闪的“财神到”年画。我站在玄关,看着面目全非的客厅,
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血压有点控制不住。许嘉言一脸无措地站在旁边。“筝筝,你别生气,
妈说她问过大师了,这样改风水,对你公司好。”我深吸一口气,看向刘芬。“妈,
谁是大师?”刘芬一脸得意,像是掌握了什么天大的秘密。“金大师!
那可是南城最有名的活神仙!他一眼就看出我们家风水有问题!”“哦?
”我慢慢换下高跟鞋,“他怎么说的?”“大师说了!你这房子,大门朝西,是漏财之相!
沙发对着墙,是靠山不稳!你墙上那画,画的都是啥呀,乱七八糟的,挡了财神爷的路!
所以才要改!”我点点头。“行,我知道了。”我的反应出乎他们母子俩的意料。
刘芬还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准备跟我辩论,结果我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我没跟她吵,
也没让许嘉言把东西搬回去。我只是回了书房,关上了门。许嘉言跟了进来,
小心翼翼地给我递上一杯水。“筝筝,你别往心里去,我妈就是瞎折腾。
明天我就把东西都搬回去。”我接过水杯,看着他。“嘉言,你知道那些家具和画,
值多少钱吗?”他愣了一下。“我……我只知道很贵。”“沙发七十万,茶几五十万,
那副画,上个月拍卖会,成交价一百二十万。”许嘉言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这些东西,都有高额保险。搬动过程中如果出现任何划痕、磕碰,
保险公司都会派专人来鉴定。你说,如果让他们知道,是因为封建迷信活动导致的损坏,
会怎么样?”许嘉言的嘴唇开始哆嗦。我继续说:“另外,你妈口中的那位金大师,
我很感兴趣。把他联系方式给我。”我的语气很平淡,但许嘉言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乖乖把他妈给的那个“金大师”的名片,放到了我的桌上。
名片是烫金的,花里胡哨。上面写着:金玄散人,周易大师,命理风水,趋吉避凶。
下面是一串电话号码。我拿起名片,笑了。“好了,你出去吧,我要工作了。
”许嘉言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书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把那张名片放在桌上,
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起来。屏幕上,无数代码如瀑布般流淌。
一个专门用于信息追踪的程序被我启动。我输入了名片上的手机号。回车。不到三十秒,
一个详细的个人信息档案,就出现在了我的屏幕上。姓名:耿建国。曾用名:耿大壮。
年龄:48岁。籍贯:黑龙江某农村。犯罪前科:1995年,因诈骗罪入狱三年。
2005年,因组织非法传销活动入狱五年。我看着这份履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耿建国,
金大师。有点意思。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活神仙”,到底有多少道行。
2.八十八万的服务器客厅被改成那个鬼样子之后,我忍了三天。这三天,我正常上下班,
正常吃饭睡觉,没有跟刘芬发生任何正面冲突。我的沉默让她越发大胆。她开始变本加厉。
先是把我冰箱里所有的进口牛肉、海鲜都扔了,换成了她所谓的“开运蔬菜”,
什么莲藕、生菜,她说寓意好。然后又把我衣帽间里所有黑色的衣服都收了起来,
说黑色不吉利,让我多穿红的、黄的。许嘉言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能每天唉声叹气。
我依旧没说什么。我在等。等那个耿建国,也就是“金大师”,主动出招。果然,第四天,
他来了。那天是周末,我难得在家休息。刘芬一早就把家里搞得香烟缭绕,说是要净化磁场,
迎接大师大驾光临。上午十点,门铃响了。一个穿着藏青色对襟褂子,
留着一撮山羊胡的干瘦男人,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正是照片上的耿建国。
他一进门,就煞有介事地掏出一个罗盘,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不对,不对,
这里的气场还是不对。”刘芬像个最虔诚的信徒,跟在他**后面,紧张地问:“大师,
哪里不对?您快给指点指点。”耿建国把罗盘一收,手指指向了我的书房。
“煞气最重的地方,在里面。”我正坐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处理邮件。听到这话,
我抬起头,和他的目光对上。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我知道,正戏要开始了。
刘芬赶紧推开书房的门。耿建国走进去,围着我那个由八块屏幕组成的环形工作台转了一圈,
最后,目光落在了角落里一台黑色的、正在低温运行的服务器主机上。
那是我公司的核心服务器之一,为了数据安全,我把它放在了家里。“找到了!
”耿建国一拍大腿,“问题的根源,就在这东西身上!”刘芬紧张地问:“大师,这是什么?
”“此乃白虎衔刀煞!”耿建国说得斩钉截铁,“你看这东西,通体乌黑,棱角分明,
放在正西方的白虎位,日夜运转,不停地把你们家的财运和官运像刀子一样往外削!
怪不得你儿子在单位一直升不上去,也怪不得你儿媳妇公司看着大,实际上肯定外强中干,
赚的钱都从这里漏走了!”刘芬一听,脸都吓白了。她回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责备。
“秦筝!你听见没有!我就说你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问题!”我合上笔记本,站起身,
慢慢走到耿建国面前。“哦?大师的意思是,我这台服务器,有问题?”“何止是有问题!
简直是问题大了!”耿建国梗着脖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此物不除,家宅不宁!
”“那依大师之见,该如何处置?”我饶有兴致地问。耿建国捋了捋他的山羊胡,
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此物煞气太重,不可轻易损毁,否则煞气外泄,反噬更重。
必须由我亲自设坛作法,用九九八十一种符咒镇压,再移到城外青龙山,寻一处龙穴深埋,
方可化解。”我点点头。“听起来很复杂。那……费用呢?”这才是重点。
耿建国等的就是我这句话。他清了清嗓子,伸出八根手指。“贫道看在你们心诚的份上,
只收一个辛苦费,八十八万。包你家从此财源广进,官运亨通。”“八十八万?
”我还没说话,旁边的许嘉言先叫了出来。他冲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压低声音说:“筝筝,
你别信,这肯定是骗子!”刘芬一把将他拽开。“住嘴!大师面前,胡说什么!
八十八万能买来全家平安,多值啊!秦筝,这钱你必须出!”她看着我,眼神不容置疑。
仿佛这钱不是给骗子的,而是天经地义的家庭开销。我看着他们母子俩,一个急着撇清,
一个急着掏钱。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我转向耿建国,笑了。“大师,八十八万,倒是不贵。
”耿建国眼睛一亮。刘芬一脸得意。许嘉言满脸绝望。我话锋一转。“不过,我这台服务器,
也不是普通东西。
来五年的发展规划、所有核心技术的源代码、以及整个华东地区上千家合作企业的机密数据。
”我的声音不大,但书房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粗略估算了一下,
这些数据的商业价值,大概在三百亿左右。”耿建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刘芬也愣住了。
我走到服务器旁边,轻轻抚摸着它冰凉的外壳。“大师,你要把它搬走深埋,我没意见。
但这三百亿的数据,你得先给我个保障。”“这样吧,”我看着耿建国,笑得人畜无害,
“你给我签个合同。如果因为你的‘作法’,导致数据有任何损坏或泄露,你,个人,
全额赔偿三百亿。另外,再去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商业窃密罪,最高好像是判无期吧?
”书房里,死一般地寂静。耿建国的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的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三百亿?卖了他都凑不齐个零头。刘芬也傻眼了,她就算再没文化,
也知道“无期”是什么意思。“这……这怎么还要坐牢呢?”“当然了,妈。”我转头,
耐心地对她解释,“这台服务器,是公司的最高机密。任何未经授权的触碰,
都属于商业间谍行为。别说搬走了,就是断电一分钟,都可能造成上千万的损失。
”我重新看向耿建国,他的脸色已经和白纸一样了。“怎么样啊,大师?这合同,
你签还是不签?”我甚至真的从打印机里,拿出一份早就拟好的空白合同和笔,
递到了他的面前。3.客厅里的现场直播耿建国看着我递过去的合同,像是看到了催命符。
他腿肚子都在打转,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这……这位女士,你……你这是在侮辱贫道!
”他色厉内荏地喊了一句,试图挽回一点尊严。我挑了挑眉。“侮辱?大师说笑了。
我这是尊重您的专业。毕竟是价值三百亿的项目,签个合同,是对我们双方的保障,不是吗?
”“你……”耿建国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他求助似的看向刘芬。刘芬此时也六神无主了,
她拉着我的胳膊。“筝筝,要不……就算了吧?要不换个别的法子?”我收回合同,
冷笑一声。“妈,现在不是我想算了。是这位大师,侮辱了我的专业。”我指着那台服务器。
“这台机器,是我花了上千万,请了全球顶尖的团队打造的,拥有十七项专利技术。
它的散热系统,能保证七十二小时不间断满负荷运行,温度误差不超过0.1度。
它的安防系统,能抵御全世界99%的黑客攻击。”“我,秦筝,靠的是这个吃饭。
靠的是数据,是代码,是技术。”我的目光扫过耿建国,又落回刘芬身上。
“而不是靠什么狗屁的‘白虎煞’!”最后四个字,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刘芬被我的气势吓得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耿建国一看情况不妙,转身就想溜。
“既然……既然不信贫道,那贫道告辞了!”“站住。”我冷冷地开口。他身子一僵,
不敢再动。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小李,通知法务部和安保部,带上设备,
来我家里一趟。有人试图窃取公司核心机密,顺便报警。”电话是免提的。“好的秦总,
我们五分钟内到。”听到“报警”两个字,耿建国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别……别报警!
有话好好说!这是个误会!”他彻底慌了,山羊胡都跟着他的下巴一起颤抖。我挂掉电话,
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误会?你刚才不是还说我这服务器煞气重吗?怎么现在成误会了?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胡说八道!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他“噗通”一声,直接跪下了。刚才还仙风道骨的“金大师”,现在就差抱着我的腿哭了。
刘芬和许嘉言都看傻了。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我没理他,而是走到刘芬面前。“妈,
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信的‘活神仙’。”刘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翕动着,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她想不通,怎么前一秒还指点江山的大师,下一秒就跪地求饶了。
她不明白三百亿是什么概念,但她明白“坐牢”和“报警”意味着什么。就在这时,
门铃响了。来的不是我的助理,而是几个亲戚。是我那个大嘴巴的小姨,带着我表哥表嫂,
说是周末来看看刘芬。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了客厅里诡异的一幕。我妈尴尬地站在一边,
许嘉言低着头,地上还跪着个穿道袍的男人。小姨咋咋呼呼地叫起来。“哎哟,姐,
你们这是干嘛呢?唱大戏呢?”刘芬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当着外人的面,
这让她怎么下得来台。她恼羞成怒,指着我。“秦筝!你非要把家里的脸都丢尽了才甘心吗!
”我还没说话,跪在地上的耿建国,突然看到了救星一样。他连滚带爬地扑到刘芬脚边,
哭喊起来。“大姐!救命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好心好意来给你们家看风水,
你儿媳妇她……她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报警抓我!”他恶人先告状,把自己说成了一个受害者。
小姨他们一听,立刻来了兴趣,围了上来。“怎么回事啊姐?秦筝,你怎么能报警抓大师呢?
多不吉利啊!”“就是啊表嫂,我听我妈说这金大师可灵了,你别不信邪。
”七嘴八舌的声音,像一群苍蝇在我耳边嗡嗡叫。刘芬一看有人帮她说话,
腰杆子又硬起来了。“秦筝!你今天必须给大师道歉!不然……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
”她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许嘉言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只会说:“妈,你别这样……筝筝,
你也少说两句……”我看着眼前这出闹剧,突然觉得,跟他们讲道理,
真的是世界上最没效率的事情。于是,我什么都没说。我转身,拿起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
按下了开关。客厅里那面120寸的巨幕墙应声亮起。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屏幕。
屏幕上出现的,不是电视节目,而是我的电脑桌面。我拿起手机,点了几下。
一个视频文件被打开,开始播放。视频的画面很清晰,是在一个装修豪华的办公室里。
耿建国,也就是金大师,正翘着二郎腿,跟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吹嘘。“王总,你放心,
南城那个秦筝,已经被我拿下了。她那个婆婆,蠢得跟猪一样,我说什么她信什么。下一步,
我就让她把公司的财务章拿出来,盖个合同,到时候你公司一注资,我们里应外合,
不出三个月,她那公司就是你的了!”画面里,耿建国笑得一脸猥琐。客厅里,
所有人都石化了。刘芬的哭声戛然而止,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小姨他们张着嘴,
表情比见了鬼还精彩。跪在地上的耿建国,更是面如死灰,整个人瘫软下去,
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视频还在继续播放。是另一段。耿建国和他老婆的通话录音。
“……那个老太婆,**烦人,天天给我打电话,问她儿子什么时候升官。她儿子那熊样,
还升官?下辈子吧!不过也好,越蠢越好骗。等这单干完了,咱就去国外买个岛,
下半辈子不愁了……”不堪入耳的辱骂,清清楚楚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刘芬的身体开始发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极致的羞耻和恐惧。她终于明白,
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师”,在背后是怎么评价她的。
她就是那个“蠢得跟猪一样”的“老太婆”。我关掉视频。
客厅里静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我拿起手机,慢悠悠地走到耿建国面前。“金大师,
忘了告诉你。我不仅在我的服务器上装了监控,我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也都有。
”我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文件夹。
犯罪记录】【耿建国名下空壳公司流水】【耿建国与多名女性不正当关系证据】“这些东西,
我是发给警察叔叔呢?还是发到网上去,让你也体验一下当网红的感觉?
”耿建国彻底崩溃了。他“砰砰砰”地开始磕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错了!
秦总我错了!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求您放过我!我把骗的钱都还给您!”我没看他,
而是看着刘芬。“妈,现在,你还要我给他道歉吗?”刘芬的脸,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她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4.门外的警笛声刘芬呆呆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所有的依仗、所有的底气,在那些视频和录音面前,被砸得粉碎。
她引以为傲的“大师”,原来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而她,就是那个最大的傻子。
小姨和表哥他们,也跟鹌鹑一样缩在旁边,大气不敢出。他们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怪物。
刚才还七嘴八舌地教训我,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许嘉言站在我身边,脸色复杂。
有震惊,有后怕,还有一丝……解脱。他走过去,扶起摇摇欲坠的刘芬。“妈,
我们……被骗了。”他这句话,成了压垮刘芬的最后一根稻草。刘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得撕心裂肺。不是因为被骗了钱,而是因为丢尽了脸。尤其是在她最爱攀比的小姨面前。
我没兴趣欣赏她的崩溃。我走到跪在地上的耿建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刚才说,
你还骗了谁?”耿建国浑身一哆嗦,竹筒倒豆子一样,全招了。“还……还有城西的李老太,
她儿子不孝顺,我骗她说她儿子被小鬼缠身,
做法事骗了她二十万养老钱……”“还有北郊的张老板,他公司**不开,
我骗他说他祖坟有问题,迁坟花了五十万……”他每说一个,刘芬的脸色就更白一分。原来,
她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她只是这个骗子流水线上,一个普通的“客户”。我点点头。“很好,
都记下了。”我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文档,飞快地记录着。耿建国看我这架势,
以为事情还有转机,哭着哀求。“秦总,我都招了!我把钱都退回去!求您高抬贵手,
别报警!”我笑了。“谁告诉你,我不报警了?”我话音刚落,别墅外面,
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警笛声。所有人都愣住了。耿建国更是吓得直接瘫倒在地,裤裆一片湿濡,
散发出一股恶臭。我嫌恶地皱了皱眉。许嘉言最先反应过来,震惊地看着我。“筝筝,
你……你早就报警了?”“在他说要动我服务器的时候,我就报了。”我平静地回答。
“商业诈骗,金额巨大,还涉嫌窃取商业机密。我不觉得这是我们自己能处理的事情。
”我的理智和冷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丝寒意。原来,从头到尾,我都在看戏。
看他们怎么演,怎么作。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出致命一击。很快,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当他们看到客厅里的情景,以及瘫在地上的耿建国时,
也愣了一下。带头的警察看向我。“是秦筝女士报的警吗?”我点点头。“是我。
这位‘金大师’,涉嫌诈骗,以及商业间谍活动。我这里有全部的证据。
”我把手机递了过去。警察接过手机,快速浏览着里面的内容,脸色越发严肃。
他们看向耿建国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板上钉钉的罪犯。两个警察上前,一左一右,
把已经吓傻的耿建国从地上架了起来。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拷在了他的手腕上。
耿建国这才如梦初醒,开始疯狂挣扎。“冤枉啊!我是被她陷害的!我什么都没干!
”带头的警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有什么话,回局里再说。带走!”耿建国被拖了出去,
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冤枉。他的声音消失在门外,客厅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警察同志跟我简单做了个笔录,又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刘芬,公式化地说道:“这位阿姨,
您作为受害人之一,也需要跟我们回去录一份口供。”刘芬浑身一颤,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要去警察局?她这辈子,连派出所的门都没进过。现在要去录口供,
还是因为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她下意识地抓住许嘉言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嘉言,
我……我不去……”许嘉言也一脸为难地看着警察。“警察同志,我妈她年纪大了,
受了点**,能不能……”“例行公事。”警察打断了他,“只是了解情况,很快就好。
”态度不容置疑。刘芬的最后一点心理防线也崩塌了。她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妈!
”许嘉言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抱住她。客厅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小姨他们也围了上来,
又是掐人中,又是叫救护车。我冷眼看着这一切。我知道,刘芬是装的。
她只是不想去警察局丢人现眼。警察显然也见多了这种场面,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再坚持。
“那等她身体好转,再来补录吧。”说完,他们就收队离开了。警察一走,
刘芬的“昏迷”立刻就好转了。她悠悠转醒,趴在许嘉言怀里,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
一边用怨毒的眼神瞪着我。“你这个丧门星!你非要害死我才甘心!我怎么就这么命苦,
摊上你这么个儿媳妇!”她把所有的错误、所有的羞辱,都归咎到了我的身上。是啊,
骗子固然可恨。但揭穿骗子,让她当众丢脸的我,更可恨。小姨也在一旁帮腔。“秦筝,

